我,认真招生,从不骗婚[修仙]——森森的爱
时间:2020-02-28 09:05:43

  “苏姑娘慎言。”裴玄沉声打断。
  苏语嫣笑着摊手:“我知道裴大人不信,其实我的这个答案,确实是没有证据的。之所以七分肯定是信王,完全是因为我观察到的一些东西再加上直觉。
  裴大人,这座酒楼的前任主人恰巧是我关注的一位熟人,所以,在它秘密易主的时候,我就让人多留意了几分,才偶然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发现呀,这个新主人么,恰巧是太后娘娘的娘家——锦恩侯府的一位远枝族人,前几年来京投奔亲戚的时候,不知为何,那人就同信王殿下府中的幕僚联络上了。”
  裴玄轻敲桌面,若有所思:“这么说,虽然同信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苏姑娘并没有掌握最直接的证据?”
  “是这样的。可是裴大人,这洛京城是天子脚下,贵人云集。这里的店铺,哪家背后没有豪门大户的支持呢,这家酒楼抢了一条街食肆酒楼的生意,却依旧红火,不奇怪吗?
  为什么它就这么顺利的经营下来了呢?单凭一个锦恩侯府的远亲,他有这么大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在我邀请你进来之前,大人的都察院是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吧?”
  裴玄比较认同苏语嫣的说法,但依旧指出其它的可能性:“这幕后的主人,也可能是太后娘娘的娘家锦恩侯府。”
  “所以呀,我说是七分可能。”
  裴玄一时没有再出声,因为他和苏语嫣都清楚,即便没有切实证据,信王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锦恩侯府,看着花团锦簇,备受礼遇,其实,它的势力没有这么大。单是能堵住都察院的耳目,就不是一个锦恩侯府可以做到的。
  “其他人家没有对这家酒楼排挤打压,也是猜到了信王是背后主人?”
  苏语嫣摇头:“不,他们是真的认为,这里是锦恩侯府的产业,不愿为了一宗生意而得罪太后娘娘。”
  裴玄扬眉:“既然许多世家权贵都认为是锦恩侯府,就说明这里面有许多证据可查,这样的前提下,你依旧倾向于是信王府,让我猜测一下,是因为这座酒楼的前任主人?”
  “没错。”
  裴玄闭目凝思,很快抓住了一个关键:“不会是和前嘉平侯苏永臻有关系吧?”
  “不愧是裴大人。”
  苏语嫣微微一笑:“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座酒楼的前任主人就是我那位庶兄的亲舅舅,也是之前在上云寺的时候,我向你提到过的那位南疆人。侯府被查抄之前,这里就秘密换了主人。”
  裴玄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太巧了。”
  上云寺之事,信王和嘉平侯就搅在了一起,如今,又有秘密产业的交接,这洛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是撞到一处,这缘分就有点儿过了。
  苏语嫣看到裴玄沉思,眼睛一转,出其不意地突然出声询问:“裴大人,陛下来这里私服游玩,是不是猜到了信王的隐瞒?”
  “陛下应该是不清楚这个的。”裴玄顺势回答。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这是被套话了!
  裴玄忍不住轻轻地瞪了一眼苏语嫣,无奈这姑娘正笑得得意狡黠,根本不怕他的佯怒。
  “裴大人,你听楼上传来的曲子,不知是不是那位茉莉姑娘弹奏的,比方才咱们听到的,要高明许多。怪不得呀,见多识广的陛下要特意过来听曲儿解烦闷呢。”
  裴玄看了一眼食客越来越少的大厅,侧耳听了听楼上隐约传出的乐声和笑声,暂时压下心中的种种猜测和疑惑。
  “苏姑娘,有些猜测,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了,涉及皇家之事,再谨慎也不为过。”
  苏语嫣正色回答:“只要和我要做的事不相干,我一般都是听过就忘记的,裴大人无需担忧。”
  裴玄点了点头,再次起身,示意苏语嫣跟他离开这里。
  出了酒楼大门,夜色渐浓,苏语嫣今晚的郁闷之情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裴大人就这么走了?不去劝劝那位三爷?”
  裴玄神色清冷:“陛下心思清明,偶有放松,只要不影响朝堂社稷,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话可有点儿假,苏语嫣可没有忘了,这人刚刚看到广和帝同那个小茉莉相携离开的时候,神色有多严肃和不赞同了。
  ——就跟一位老母亲发现儿子在外面鬼混似的~
  果然,裴玄话音一转,语气凌然:“但是,既然猜测到这里可能是信王的暗中产业,遮遮掩掩暗藏魑魅,吸引客人的方式还有伤风化,有违律法,我就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这个妙香居,绝对不是陛下的千金之躯可以放松享乐的安全地方,我等食君之禄的臣子,还是要及时规劝陛下言行的。”
  说着话,裴玄在妙香居的大门前左右观察了一会儿,果然,他搜寻到了某个熟悉的面孔。
  走到守在角落里的一名小太监面前,裴玄摘下腰间的玉佩。
  “这位公公,请替裴某给三爷传句话。就说,宫里的教坊司可以裁撤了,那么多人拿着薪俸,却不能让陛下欣赏放松,甚至不如妙香居的三姐妹能弹唱、善解忧,如此无用,何苦还养着。”
  这位常年在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苦着脸,进退两难。
  他刚刚看到裴玄从妙香居里走出来,早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心里一直在声嘶力竭地祈求:裴大人没有发现陛下!
  然而,他还没有默念完漫天菩萨的尊号,就见这位严肃的裴大人径直走了过来。
  “裴、裴大人,奴才,奴才不好打扰陛、三爷雅兴,您体谅体谅奴才。”
  裴玄把代表他身份的玉佩塞到小太监的手中,语气淡然而坚定:
  “无妨,我不难为你。你师父孙忠全在楼上伺候呢,你上去直接和他说,他知道怎么办。
  去吧,等我明日去御书房的时候,你记得把玉佩还给我。”
  交代完听候差遣的御前小太监,裴玄也不再多留,转身带着苏语嫣离开了。
  这次,他终于把苏语嫣送到了家门口。
  离分别前,裴玄忍了忍,还是多嘱咐了几句。
  “苏姑娘,今后尽量不要再穿男装出去谈事情了,这洛京城里眼神儿厉害的人不少。
  若是有人像我今日这样,突然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偏那人又不怀好意,说不定会传些不好的谣言诋毁你,谣言猛于虎,对苏姑娘你的将来不好。”
  苏语嫣沉默了一下,耐心解释:“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派人出去谈生意的。这次穿男装,是因为安春泽卖房子的条件太过特殊,才不得不这么安排的,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裴玄眉头微蹙,又重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春泽兄的宅子,对你很特殊?”
  这次,苏语嫣没有再敷衍裴玄,她轻轻颔首:
  “那里曾经是家母的嫁妆之一,当年被嘉平侯的侍妾要去了,又转手卖了人。
  后来,外祖父讨要母亲嫁妆的时候,这些已经卖了的东西不好再讨回,嘉平侯府就折算成银两赔偿了。
  我并不是非要把家母生前的东西都找回来,只是,这次凑巧是个机会,就尽力去做了。”
  这样缘由,让裴玄更愧疚了。
  回到裴府后,一向不太在乎自身家底的裴大人第一时间喊来老管家:“安伯,咱们府上的存银,够买·春泽兄的那幢宅子吗?”
  老管家笑眯眯地揣着手,十分果断地答道:
  “大人,咱们府上现在的存银,刨去各种必要的日常花费,只够你两个月的伙食费了,大概,咳咳,可以买下安大人家门前那块儿琉璃影壁……的一半。”
  裴玄:“这么……紧张的吗?”
 
 
第27章 
  裴玄不太相信他会这么穷!
  老管家顶着自家大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儿,老神在在地算了一笔账:
  “大人,你每月的俸禄都是有数的,但你每月慷慨解囊资助他人的次数是不定的。
  平均下来,每个月就能花掉你的一大半俸禄。若不是陛下时有赏赐,咱家还有两间铺子,您又能赚些润笔费,咱们府上早就入不敷出了。”
  裴玄沉默了一下,老管家紧接着又给了他会心一击。
  “其实,您若不是顿顿吃那么多,咱们府上也不至于这么穷,最起码,买下安大人家门前的整块琉璃影壁,还是勉勉强强可以的。”
  这话说的,裴玄是彻底不想吱声了。
  他生平律己甚严,唯有在饮食方面稍稍放纵自己一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就拥有一个好胃口,吃多少都不撑,也不胖。
  裴府的厨子每次领赏银都不觉得亏心,因为,伺候裴大人这一个主子的饮食,就能让他从早忙到晚。
  裴玄转身往书房走,身后的老管家还在念叨:
  “大人呀,老话儿都说,惜食是福气,您说,您少吃一点儿也不饿,何必顿顿吃那么多花样呢?
  您这把年纪了,早该娶媳妇生娃了,再不攒点钱,将来呀,哎,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了。”
  走到书房门口,眼见着老管家还要跟进来继续劝他,裴玄颇觉无奈:
  “安伯,真要准备聘礼,也不是我少吃几顿饭就可以省下来的,再说了,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呢,你不必这么担心的。”
  安伯摇了摇头,他不好打扰裴玄在书房处理政事,叹息着转身,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了。
  裴玄知道安伯为什么纠结他的食量问题,因为老管家一直觉得,当年裴家落败后,小小年纪的裴玄因为最初几年的贫困而被饿怕了,所以到了现在,才表现得如此重视口腹之欲。
  安伯他总怕裴玄不知养生,吃坏了身体。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裴玄十分清楚,他的身体好坏同饮食多少无关,更准确地说,是无论吃多还是吃少,他的身体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当他还是裴氏的小少爷的时候,有奶嬷嬷管着他的饮食饭量,所以显不出他的不正常来,等到最后,家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些异常才被慢慢发现。
  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矮榻上,裴玄回忆了一会儿过去的时光,转而又开始为现在的问题发愁。
  半晌,他打开书橱,伸手拿出最里面的锦盒。
  裴玄摩挲了锦盒片刻,才翻开盒盖,从中取出一枚保存完好的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慢慢显露出里面的珍贵画作……
  “希望春山烟雨图的主人喜欢这幅画吧。”
  裴玄书房的灯火亮了一整夜,同时,听小曲儿听得正美的广和帝被一枚玉佩“威吓”回了皇宫,也在御书房内批了一夜的折子。
  他一边气闷,一边兢兢业业地工作,就怕第二天被裴玄挑出更多的毛病。
  然而第二日早朝过后,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改过自新”的广和帝并没有躲开裴大人的锋利言辞、诚恳劝谏,这位诤臣今日的谏言尤其地激烈慷慨,且充满了痛心疾首的特殊感情。
  广和帝神色怔怔地听着,到后来,差点儿被裴玄洗脑,觉得自己不是去听了一首小黄曲儿,而是听了亡国之音、索命魔曲。
  等到裴玄风度翩翩地离开了,良久,御书房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孙全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经验告诉他,接下来,又是陛下脾气暴躁的一天。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广和帝绷着脸大步冲了出来。
  “摆驾,去兰妃那里。”
  “遵旨!”
  等广和帝从龙撵上下来的时候,提早得到通知的兰妃已经领着人等候在宫门口了。
  “陛下万岁安康。”
  婀娜纤细的兰妃盈盈一拜,她动作曼妙,自带一番轻柔缥缈韵味,楚楚之姿尽显,非常惹人怜爱。
  看到爱妃,特别是一脸仰慕欢喜望着自己的爱妃,广和帝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爱妃不必多礼。”广和帝握住兰妃的双手,拉着她走进宫室。
  “我听宫廷教坊司的管事说,爱妃最近又排练了一支新舞?”
  兰妃善舞,痴迷音律,满宫皆知,此时听到广和帝的问话,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启禀陛下,臣妾确实在排练一支新舞,不仅如此,这次的曲子也是我亲自谱写的。”
  “哦?爱妃亲自作曲编舞,那朕可太期待了,不知何时能有幸一观?”
  兰妃面露羞涩,眼中有着期盼:“陛下,下个月是您的千秋节,臣妾想在那一天为您献上新舞,还望陛下莫要嫌弃臣妾愚笨。”
  广和帝哈哈一笑,拉着兰妃一同坐在软塌上,心里比较受用。
  他想着,自己宫里就有精通音律并擅跳舞的美貌妃子,确实没有必要出去找乐子。
  只是吧,美中不足的是,兰妃出身官宦人家,自幼长在深闺,肯定不会唱那些缠绵小调,挑逗之词。
  就是私下里对着他翩翩起舞,也极力追求清、雅、柔,而尽量避免妖娆和娇媚,看多了,未免觉得有些单调。
  当然,广和帝今日来找兰妃,一方面是被裴玄教训的,另一方面,就是来解决昨天发现的那个问题的。
  “爱妃,朕记得,你娘家侄子今年二十了吧,可婚配了?”
  兰妃抬眸,抿嘴一笑:“陛下,臣妾的侄子因为守孝的原因,至今还未婚配。”
  “你这个侄子性情如何?”
  “陛下是想给臣妾的侄子指婚吗?”
  兰妃面露荣幸,握着广和帝的手细声细气地解释:“臣妾的那侄子颜舒,是臣妾长兄的嫡长子,和臣妾的年岁差不多,自小一起长大的。
  陛下,你问臣妾,还真是问对了。颜舒他性格温润,纯孝宽和,重情义,模样也好,不是臣妾自夸,臣妾的这个侄子,确实当得起一句芝兰玉树。”
  广和帝点了点头,能被他记住的年轻人,自然是优秀的,兰妃家的这个颜舒,确实是栋梁之才。
  “我记得爱妃家有一条家训,就是家中男儿三十无后,方可纳妾,是吗?”
  兰妃点头:“这是曾祖父定下的规矩,颜家男儿都要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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