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02-29 09:06:54

  浣春垂首,唇角微微勾起,“回殿下,之前吴总管就已经找人去传话了,敬事房那里立马给撤了下来。”
  郗齐光扶了扶鬓边的玉簪,语气满是轻快,“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皇宫会教她如何做人,如何……做妾。”
  规规矩矩的不好吗?非要她出手,弄得头破血流,才肯老实。
  一个月的禁足,又哪里够呢?
  果不其然,还未到午时,上阳宫的申饬就下来了,通篇指责宋婉仪不敬中宫,毫无为妃妾之明,最要紧的是,皇太后又把她的禁足加长至半年,绿头牌撤掉。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份儿来自皇太后的申饬,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儿,叫宋婉仪给赶上了!
  这一下子,谁还管圣宠不圣宠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得亏是她在禁足,不然,这都得抱病休养一段时日了!
  不知有多少人在宫中捂着嘴偷乐呢!
  魏伊魏嫔的确也是容貌秀美,可比起宋婉仪,还差了那么一点子味道,令人乏味。
  主要是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太多了,且性格扁平,千篇一律,没有丝毫的新意、令人惊叹之处,不免乏善可陈。
  而韩嫔呢,建昭帝素来厌恶她们一家,自是不愿踏足。
  况且有着郗齐光珠玉在前,其余的宫妃不免都被衬成了鱼目。
  唯有一个宋婉仪,放得开,容貌亦是上乘,如芙蓉泣露般,郗齐光不舒坦的那几日,自然大都是分给了她两三日。
  即便只是两三日,也使得她在一众宫妃中脱颖而出。
  “皇太后她一如既往地待我这般好,好人倒叫我做了,黑脸全都是她来唱,惹得多人对她心生怨怼,想一想,还真是对不住她。”
  “皇太后拿着您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哪里受得了您为了全他人体面委屈自己?这不就是来给您撑腰做主了吗?您可莫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才是。”
  郗齐光逗弄着哼哧哼哧一直努力翻身的儿子,情不自禁乐了出来,双手拍的啪啪响,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快点,翻身啊,娘在这里呢!”
  “来来来!”小家伙体力不支,翻了一半儿,又倒回去了,嘴巴瘪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真该叫皇太后看看他这副样子,真是可乐!像一只四脚朝天的小王八,怎么都没办法翻身!”
  “你又逗弄他?”建昭帝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还说人家是小王八,也太过分了!”
  待他着眼厚厚厚厚的毯子上,四脚朝天、伸胳膊蹬短腿儿的儿子,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还真像一只翻不得身的小王八。
  轻咳两声,“今儿宋婉仪对你不敬,你怎么这般轻易就饶了她去?身为妃嫔,每日晨昏定省乃是她们的本分,且梓潼你怜上恤下,她们每日更不必早起,还有余暇用个早膳,这都不来,实是过分至极,你怎的就禁了她一个月的足?”
  郗齐光摇头,“宋婉仪本就是最近入宫的新人,还未站稳脚跟,位分更是不高,对她来说,若是罚得重了,难免日后立足不易,且宫中宫人向来捧高踩低,屡禁不止,若是时日长了,还不知被搓磨成什么样子,请安迟了,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实话说,宋婉仪迟迟不来,臣妾初时心中的确生气,毕竟臣妾并非圣人,胸怀坦荡,可再一想,也是难免,她年纪尚轻,性子自傲一些也是正常不过。”
  “我本就没有比她强到哪儿去,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投胎的技术好了一点,压在了她头上,她心有不平,也不是很叫人意外。”
  建昭帝偏听不得这话,握住她的手,一边费劲儿翻身的儿子都不管了,“她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从本质上来讲,你们二人就是不同的,你秉性坚韧,且又有手段加持,聪慧的头脑,纵是境况更为糟糕,你也能让自己活得更好,”说罢又摇摇头,“可宋氏不一样。”
  “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是依附他人而生,如同菟丝子一般,且欺软怕硬,你二人,真的毫无可比性。”
  郗齐光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笑容越发大了,面上的愉悦掩都掩不住,促狭道:“原来,我在皇上面前,竟是这样的印象,可真是令我吃惊,也太不容易了。”
  说着,她还作了西子捧心状,实在俏皮,令人忍俊不禁。
  建昭帝见了,也忍不住笑,“好了,都是孩子娘了,做什么这般促狭?真叫人拿你没办法!”
  一边的元宵努力想要翻身,一张嫩白的小脸儿都憋红了,还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企图得到来自旁边父母的关注。
  只可惜……两人没有一个注意他的。
  一边跟着的魏九和宫女忍不住别过眼去。
  哎哟!咱大殿下真是太惨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
  最后,小人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直冲耳膜,吓得相谈甚欢的两人一个激灵,齐齐将目光挪了过来。
  郗齐光看小人儿脸憋得通红,心疼了,忙上前,将已经有了斤两的元宵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娘在这儿呢!”
  真是吵得她脑袋都疼。
  好容易将孩子哄好了,哭声停了,夫妻两人谁也不敢错眼一下,就看着他在厚厚的毯子上翻着玩儿。
  多数时候都是他趴在厚厚的毯子上,顺利翻身,成为四脚朝天的小王八,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翻不过来了。
  郗齐光走到他右边,拿着拨浪鼓,在他耳边摇晃着,“来呀,这边,这边,翻身啊,翻身了,来来来!”
  建昭帝在另一边,拿着一个赤红色的马形手把件,“看父皇这里,翻身啊!”
  最终元宵还是选择了朝着母亲那里使劲儿,建昭帝不服气,轻轻地掰着他胖胖的小身子,明明都要翻过去了,愣是过不去。
  眼看着他张大嘴又要哭了,郗齐光眼疾手快,将建昭帝的手拂了下去,小身子顺利落了下来。
  元宵乐得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口水都滴在了厚厚的毯子上。
  建昭帝无奈,把他抱起来,“可真是个小祖宗!”
  郗齐光将孩子交给乳母,“带大殿下下去,给他好好儿净手脚,这孩子,总是喜欢将手脚塞嘴里,虽然孩子洁净,可也要保证万无一失才是。”
  建昭帝道:“朕每次抱着他,都能闻到一股子奶香味,母后说小孩子身上都有,许是他手脚能动,又爱喝奶,就把手脚塞到口中了。”
  “皇上所言甚是有理啊!”
  这时候湄秋进来了,屈膝行礼,神色恭敬,“皇上,殿下,午膳备好了,还请移步花厅用膳。”
  “且等一等,本宫和皇上要更衣洗漱一番,耽搁一会儿!”
  湄秋神色更为恭谨,微微垂首,退后半步,“奴婢这就去传令。”
  不过半刻,两人换了衣裳,又用香胰子净手,相携去了花厅。
  “朕看你这里宫人的待遇倒是不错,知道体恤宫人,垂花门那里,朕还见着有几人聚在一个地儿烤火,是你给她买拨的炭火?”
  郗齐光微微点头,“他们不容易,多给点炭火也是应当的,这天气越发冷了,日后冬日里,人就这样守着,哪怕轮班换值,也受不得,所以臣妾自掏了腰包,令人为他们采买了一些起烟少的白碳,亦或是麸碳,也用不上几个银钱,权当做一些善事了。”
  “臣妾在这皇宫中,衣食住行皆有内务府供给,无人敢怠慢,这每年的俸禄,得了也是干放着,攒着也没有用处。”
  “梓潼大善。”建昭帝面露赞赏。
  “皇上谬赞了,不过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脑子出脑子罢了,取暖而已,也犯不着多费脑筋,臣妾一年的俸禄都够给凤仪宫补炭火补个十年了。”
  “何必吝啬?”
  两人分别坐下来,就有宫人递上干净的银箸和小碗,瓷杯,为他们二人斟上了一杯热乎乎的郫筒酒,如梨汁甘蔗浆一般甘甜清冽,无一丝酒味。
  “这郫筒酒酿得好,臣妾最爱了,没有酒气,如果汁一般清爽,真难为山涛先生酿出此酒了。”
  “也就是你们女子喜欢了,如朕,还是喜欢烈酒,再不好也不能像这郫筒酒一般,喝起来和梨汁没什么区别,总要有一点酒味儿吧!竹叶青,惠泉酒,金华酒,杜康酒。”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臣妾倒是更偏爱果酒,荔枝酒,葡萄酒,桂花酒之类的,可不似您那般,如数家珍。”
  说罢,用公筷为他夹了一块儿红烧排骨,“皇上尝一尝,这是臣妾小厨房自己做的,只是味道尚可而已,比不得御膳房大厨。”
  “还有这山药排骨汤,您也多少用一些,再滋补不过了。”
  建昭帝小小地尝了一口,皱眉道:“没放盐?淡了,”说着就有宫人递了一小盅的细盐来,他用内里的小勺挖了一点,倒了进去,稍微搅了搅,又抿了一口,“这才差不多。”
 
 
第53章 
  飞霜阁,宋婉仪拉着刚刚走来的碧巧,“如何了?皇上是何反应?他今儿午间在哪里用的膳?”
  她眼底有着细细碎碎的光,如灯灭前一刻那样蓬勃明亮,是最后的挣扎,“如何?你探听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碧巧面有犹豫,不知该怎么说,殊不知她的摇摆,一切尽数到了宋婉仪的眼中,眸中光亮逐渐消弭。
  松开她的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支着身子,微微阖眼,“我就知道,我早该清楚……什么帝王之爱,什么帝王圣宠,都是空的,我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逗猫逗狗,都比对着我,多了几分的耐心!”
  她红着眼,最后一句,嘶吼出声。
  说罢,她泪水涟涟,止也止不住,“我早该明白的,早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过一介寻常妾室,多得了几日的圣宠,真以为自己可与皇后相比?是我太狂妄,是我自视甚高,最后自误了!”
  碧巧不由心疼,不由叫出了闺中的称谓,“姑娘……您别这样,也不要这样说,此乃大不敬,咱们现在身上还没摘干净呢!这飞霜阁,上下都是漏子,四处都是探子,您可要记得祸从口出啊!咱们现在的境况,已经够差了!”
  碧巧的声音带着哭腔,其中是压都压不下去的愤怒,“主子您刚刚被禁足,奴婢去内务府取这个月的月例和炭火蜡烛,竟是被人刁难了一番,连蜡烛也被换成了最次的,月例还短了三分之一,您想一想,这才刚刚开始,可禁足却长达半年!”
  宋婉仪当即气了个倒仰,一口气噎在嗓子里,险些没上来,“再差还能多差?内务府是敢将整个飞霜阁上上下下都饿死冻死不成?”
  “那帮子狗奴才势利眼!待我出去了!我定要叫他们好看!”说话间,她的鼻音越来越重,“这还没如何呢!就敢这般作践!若是日久天长,皇上逐渐忘了我了,那我岂不是要任由他们磋磨?”
  她不由感到恐慌,“我风头正盛之时,没少对着他们吆三喝四,他们岂能不找补回来?”
  心中大恨,却全无办法,怪只怪自己猪油蒙了心,仗着侍寝,竟敢挑衅皇后,怪皇太后多管闲事,怪皇后小气,不肯宽宥,怪帝王无心,对她弃如敝履。
  宋婉仪咬着帕子,满脸的泪水,不肯叫人听去哭声,“我不能就这样认命……”
  深吸一口气,“碧巧,本嫔要净面,打水来,再叫人给本嫔备齐了午膳,挑出几套素淡的衣裳,待本嫔午睡后,拿出一叠藏经纸来,放出消息,本嫔要为皇后殿下祈福,亲自抄写经书,供奉于佛像前,以求得到宽慰。”
  碧巧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不久后,她和两个小宫女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脸上尚有余怒未消,但还是平心静气地道:“今日御膳房奴婢去的晚了,没有点到什么好菜,还请主子恕罪,下次奴婢一定记得!”
  宋婉仪看着桌上的几个明显火候不到家的素菜,还有上面挂了厚厚一层白色猪油的荤菜,胃中翻滚,却还是道:“你当你主子是个傻的?现在这飞霜阁是个什么境况,我还是知道的。”
  “皇宫中捧高踩低乃是常事,御膳房你以为就能逃得过?”宋婉仪冷眼瞧着桌上的菜式,“不是有炭盆?左右上面盖了铁网,亦或是铁板,放在上面热一热便是。”
  “本嫔难道还能被这点事儿难倒?这算什么呀?”她咬牙道。
  凤仪宫。
  郗齐光坐在紫檀木八仙桌前,夹起一个芋粉团放入口中,觉得略有些干,拿起手边的杏仁茶便是一大口。
  “这馅儿倒是调的好,食材也好,是嫩野鸡肉?”
  “是呢!御膳房的大厨知道殿下素来饮食清淡,不喜油荤,且偏爱糯米米粉一类的吃食,就给您做了一道这个芋粉团,难得见您喜欢,他倒也算没白费这些心思。”
  浣春笑着,将一盘鸡蛋挪到了郗齐光面前,“殿下再尝尝这混套,据厨子说,做法可是恼人的很,先在鸡蛋顶端开个小口,把里面的蛋清蛋黄都倒出来,留着蛋清,再把蛋清里倒进去浓鸡汤,打匀,再倒回到蛋壳里,把口子用纸封上,上锅蒸出来。”
  郗齐光便拿起一个,令人剥开壳,见其仍似鸡蛋一般完整,拿来了银质的小刀,将其轻轻切开,果真不凡,夹起一块儿,味道极鲜。
  “不错,之前也有吃过,可能是鸡汤与蛋清融合得不够彻底的缘故,用起来倒没有这般口感。”
  “这芋粉团和混套,是何人所做,都有赏赐,去吧!”
  漱口后,净了手,便问道:“外头可来人了?没来的话,本宫先去瞧瞧元宵,听乳母今儿早起间说他昨晚精神不好好,也没闹许久,就睡下了,今早就醒的格外早,乳母手忙脚乱的,本宫去瞧瞧他累了没?睡了没?”
  “殿下思子心切,想来大殿下定然是醒着的,不然您上哪儿去逗弄他?他定是知晓您的心思,配合着您的,这就叫,叫什么来着!”湄秋一时嘴拙脑笨,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拍脑门,大声叫道:“哦!对了,奴婢想到了,母子连心!”
  一众人全都笑了出来,郗齐光点着她道:“叫你多读书你还不肯,不说连个词儿都想不起,这又是哪门子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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