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穿成娇气包女配——袖糖
时间:2020-03-02 08:36:19

第05章 
  周满满深刻怀疑,之前没给周小米镰刀,也不是故意刁难,而是真的没有了……
  就这要啥缺啥的年代,不仅生产力低下,生产工具也很匮乏。
  她就说怎么一大早还没开工,那么多人就蹲在社门口等着呢,原来是为了抢一个趁手的工具好干活。
  有一把镰刀割稻谷,会轻松许多,也能挣得更多工分。
  看着面前一脸怯生生的周小米,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周满满不仅觉得上吊的勒痕疼,脑仁也疼。
  她板着一张脸,用最公正无私、最铁面无情的表情说:“不好意思,镰刀没有了。”
  果然,话一说完,周小米那含在眼中的泪瞬间唰唰往下掉。
  她咬着唇,不甘心追问:“怎么会没有呢?上次没有,这一次也没有,刚刚我还看见翠花婶婶拿着镰刀出去呢!”
  周小米手心的水泡还没消掉,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疼,今天要是还没镰刀,她会痛死的!
  她掉泪的姿态算不上美,作为一个生活困苦的孤女,她自然长期营养不良。头发枯干,瘦骨嶙峋,面有菜色。原文中,孙裕后期用各种资源把她娇养起来,这张脸才能称得上小家碧玉。
  而此时的周小米还要忙于劳作,为生活困苦发愁,就算五官有些底子,皮肤也因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粗糙。
  但看五官,放在人群里,能称得上一声清秀佳人,可跟白到发光、远近驰名的狐媚子周满满比起来,她就像个豆芽菜似的。
  周满满一点怜香惜玉的打算都没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沉下声问:“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不给你镰刀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小米抹了一把眼泪,咬着唇,“姐,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都不用这样针对我吧?我不去干活,奶奶就没饭吃了。你想让奶奶饿死吗?”
  怎么说来说去,还把她说成一个盼着亲人死的恶毒小人了?没有镰刀,她还能凭空给周小米变出一把镰刀不成?
  周满满一拍桌,皱眉,“我们家已经和奶分家了,不是我想让她饿死,是她说我妈不给她饭吃,硬是要带着你出去单过。她要是真饿死,也是因为你才饿死的。至于镰刀,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事情就是怎么凑巧。你想要镰刀,下次赶早。”
  周小米可怜兮兮的举着自己的双手,眼泪扑簌簌的掉,“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孙裕哥才这么对我的,可是我、可是我和孙裕哥清清白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后、以后不会再跟他来往,你消消气吧。不要再针对我了……”
  语带哭腔,十分可怜。
  周满满:“……”
  她也快怀疑她简直不是个人了,是禽兽!
  但是没有镰刀她能怎么办嘛!
  周满满硬邦邦的道:“没有,下次请早,我帮不了你。”
  周小米委屈得捂脸痛哭,控诉的看着她,看着她,目光幽怨得吓人。
  周满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是满心的不耐。
  两人正僵持着,在另一边负责清点工具和登基的村长媳妇回过个头来,问道:“两姐妹这是怎么了?”
  “婶婶。”周小米哽咽道:“我没有镰刀了……”
  还是可怜兮兮。
  周满满立马解释道:“婶婶,镰刀真的没有了,不是我故意不给她的。村子里的叔叔婶婶天没大亮就来排队,我总不能为了偏袒小米,就把镰刀留给她吧?这对其他人不公平啊!我可是很有觉悟的,队长把这个工作交给我就是信任我!我绝对绝对不能搞这种特殊对待!”
  村长媳妇本来要皱起的眉头瞬间笑盈盈展开,想夸一声满满,说没有就没有嘛,下次赶早就是了,可看周小米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只好叹口气,对周满满说:“满满,你去后边的仓库看看,我上次看见有一把豁口坏得很厉害的镰刀收回来,本来是要拿去修,现在先拿给她用吧。”
  周小米大喜过望,“谢谢婶婶。”
  好的吧,不愧是女主,有光环。
  周满满应了一声,拿起钥匙正要走开,不期然后边突然插进来一道暴怒的声音:“周满满你怎么回事?!”
  是孙裕来了。
  周满满终于忍不住翻白眼,认命的转过身来,冷眼瞧他,“你早上吃芹菜了,口气这么大?”
  “你——”孙裕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周小米,没搭理周满满,只低声问她:“你没事吧?”
  周小米含着泪摇摇头,不解释,只是她姿态柔柔弱弱,无比委屈。
  就是受了委屈也不告状的模样。
  在孙裕看来,让周小米受委屈的人自然显而易见。
  他面色一下子阴下来,看了看周小米空空的两手,怒火一下子被挑起,叱问:“你又把她的镰刀给扣下了?你干什么不给她镰刀?”
  周满满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心中的气愤,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工具就这么多,还总有坏的。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来晚了拿不到工具,那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别人拿不到屁都不放一个,就她周小米特殊,拿不到工具就哭上半天,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上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不是针对是什么?”怒气冲冲,理直气壮。
  周满满气笑了,一笑,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她几乎掉泪,眼眶也逼得红了几分。
  她扭过头去,对着村长媳妇抹眼泪,“婶婶,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镰刀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小米她来晚了拿不到,我要特意留给她吗?要真是这样,这份活我不干也罢。我是来给集体做贡献,方便大家的,又不是给小米开后门来的,我良心过不去!再说了,我不是还要去仓库看一看那把豁口的镰刀吗?我有针对她不给她吗?”
  不就是哭吗?当谁不会。
  她不对着狗男人哭,她对着长辈哭。
  哼。
  村长媳妇立马放下手中数到一半的活计,走过来,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柔声安抚了几句,又看了看装工具的匣子,发现确实没有了,这才直起腰来,板着脸把孙裕和周小米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满满说得没错啊!你们看看她多有觉悟啊?你们两个娃娃我以前看着也挺懂事的,今天怎么就胡搅蛮缠,耽误别人做事?”
  孙裕本是怒气冲冲,冷不丁听到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大脑空白了片刻,没想到村长媳妇居然帮周满满说话,也没想到,周满满居然不是真的为难小米。
  他结巴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就去仓库拿那把豁口的刀给她吧……”孙裕红着脸说,一点没提道歉的话。
  周满满不乐意,轻哼一声道:“婶婶说了,那也是要拿去修的,给她用了这一次,说不定就修不好了。既然是规定,我就不能为她破例,这刀我不去拿了。”
  “你怎么胡搅蛮缠?”孙裕好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又冒出来。
  哪想,村长媳妇居然应和道:“满满说得没错啊,破例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既然今天来晚了,明天来早就是了。多大点事?行了,别折腾了,大家都按规矩来。”
  说完,她把余下用不着的都搬到仓库,自顾忙活去了。
  一锤定音。
  周满满垂眼,虽然还是泪眼朦胧,眸底却闪过得意的笑容。
  孙裕和周小米面面相觑,两人俱是十分尴尬。
  周小米习惯性对孙裕求助:“孙裕哥,我、我怎么办啊……”
  周满满轻飘飘道:“他腰上不是别着一把刀吗?这么心疼你,就给你用咯。”
  孙裕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妈给他排队领到了一把镰刀。
  想了想,就递给周小米。
  他们两人早就不生分了,周小米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过来。
  见他们这样,周满满又冷笑道:“刚刚还说什么再也不来往了,我看你说话也是跟放屁一样不作数。避嫌都不会,鬼才信你们清白。”
  周满满就是故意找茬的。
  谁让她不痛快了,她也让谁不痛快。
  本想退亲了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哪想一对上周小米,那黑锅一口接一口,脏水一茬接一茬。
  周满满哪里肯吃这种闷亏?忍下了,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听了这话,原本面上浮现起红晕的周小米瞬间面无血色。
  她仓惶把镰刀一扔,跑出去了。
  孙裕想追,但一触及到周满满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突然变得烦躁无比。在她清亮又嘲讽的眼神下,慢慢止住脚步。
  孙裕沉下脸来,冷声道:“我和小米确实是清清白白,倒是你,你和那个虞怀简不清不楚。我还没问过你的不是呢,你还倒打一耙,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你不是和周小米早就哥哥来妹妹去的吗?况且亲已经退了,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孙裕怒从心头起,狰狞着面孔,冷声训斥:“是,是了。只有你这种心里肮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脏的!你怕是早就和那个虞怀简有一腿,才会看谁都是这样吧?”
  周满满气得差点飙泪,心里万分委屈。
  他凭什么总对她恶语相向,还总是污蔑她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真是受不了了。
  周满满站起来正想发飙,此时,却突然响起另一道陌生的声音:
  “你的心里不肮脏,你怎么能看到她心里是肮脏的?你能看到她肮脏,说明你比谁都脏。”
  语气清冷,仿若漠不关己。
  但其中嘲讽的意味,不可不浓。
  看着周满满巨变的脸,孙裕本已宣泄大半的怒火,听到这话,轮到他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他一回头,就看见虞怀简半阖着眼站在他身后。
  皮肤白皙细腻得不像山野村夫的少年神色清冷,眼皮悠悠一抬,眸光比月色还凉。
  目下无尘,高高在上。
 
 
第06章 
  孙裕面上乍青乍白,由红转绿,由绿转紫,脸色难看得找不到形容词。
  “你什么意思?”孙裕怒问。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虞怀简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对周满满道:“我要两个麻袋。”
  周满满一怔,把目光从虞怀简脸上收回来,暗叹一声好容貌,随后笑盈盈的给他拿了两个麻袋。
  对于救了自己的人,周满满自然是低眉敛笑,无限温柔。
  可这画面落在孙裕眼中万分不是滋味。
  此前,虽然他妈说了周满满和虞怀简不清不楚,但孙裕心里是不怎么信的,可他急于摆脱周满满这个女人,所以就借题发挥,把亲给退了。
  如今亲眼看到周满满对虞怀简笑得艳若桃李,心里就横着一根刺,怎么看怎么难受。
  要知道,以前的周满满只会这么对他笑!
  这个虞怀简凭什么?不过就是黑五类的子女,凭什么这么光明正大站在这里和满满交谈?
  孙裕额角青筋暴起,忍着怒气,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满满,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上次的事情就算了,现在你怎么还跟他有说有笑?你不怕被人闲话?”
  虞怀简眸底浮现起若有若无的嘲讽,一句话也没反驳,把剩下半截麻袋从周满满手中拽出来。
  粗粝的袋子边缘划过周满满柔嫩的掌心,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她疼得眼眶一下子红了,却忍着不落泪,眼含薄怒的看了一眼虞怀简,似嗔似娇,眼波一转,怒气却对着孙裕发出去。
  周满满道:“所以知道你为什么挨婶婶骂了吗?你觉悟不行,思想不好。他的出身是他能控制的吗?出身不好,但不代表他这个人也不行,至少他比周小米守规矩,能干活,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虞怀简抬眸看她,眼眸微震。
  说完,惊觉不对,周满满立马道:“组织就喜欢他这样的!”
  一瞪孙裕,理直气壮。
  孙裕快气炸了。
  一口一个思想,一口一个觉悟,他真怀疑周满满什么时候背着他偷偷摸摸补党课去了。这哪里是她以前会说的话?
  直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孙裕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怒不可遏,对周满满实在是无话可说。
  明明是为她好,偏偏还要这样误解,简直愚不可及!
  孙裕冷冷的看她一眼,从虞怀简身边擦肩而过。他故意似的,用力撞过虞怀简的肩膀,力道大得虞怀简闷哼一声,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按上臂膀,眉心微皱。
  周满满眼尖的发现,在他短袖微微掀起的地方,显露出一道青色的血痕。
  她眉毛一拧,气得差点把孙裕大卸八块。
  这王八蛋撞到人家伤口了!
  周满满不知道他怎么伤了,也顾不上发痛的掌心,急得掏出了一颗鸡蛋来,小心翼翼递给他。
  “给,用鸡蛋揉一揉,能消肿的。”
  这鸡蛋是今早出门的时候,周萍偷偷摸摸递给她,让她饿了就吃。
  这个时候母鸡不爱下蛋,家里的老母鸡三天两头才有一个,全被周萍以各种名义收起来。
  现在周家就这么一个鸡蛋呢。
  白皙的掌心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白色的鸡蛋躺在她手里,红的血,白的蛋,有种让人想破坏揉碎的美感。
  虞怀简只看一眼就抬眸,直视着前方,故作冷淡道:“拿本子来给我登记。”
  完全无视她,以及她的鸡蛋。
  周满满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僵在空中,傻了。
  这也是个王八蛋,这么不解风情的吗?
  是了,上吊那天,他就说她弄坏了他的树!
  她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在他眼中还不如一棵树!
  周满满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转身把本子拿出来,找出他的名字打个勾。
  打完了,他就要走了。
  干净利落。
  周满满也不知怎么想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眼巴巴拉住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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