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冬不拉叽
时间:2020-03-06 10:12:34

  温初白瞧着它,无精打采地逗道,“叫‘阿白姐姐’。”
  鹦鹉偏过脑袋,用一只眼睛看她,“姐姐。”
  “阿白姐姐。”
  “姐姐。”
  温初白看着它一双来回倒腾的小脚,“你叫我一声‘阿白姐姐’,我放你回归山林,如何?”
  虎皮鹦鹉恍若未闻,“姐姐。”
  ……
  温初白叹了口气,生活本就已经十分不顺遂,她又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正想着,宛儿拿着药包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她关系好些的外门弟子,各自提着凉水与热水。
  宛儿把药包放进浴桶里,让那提着热水的先倒,热水遇到药包,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刺鼻的药味。
  那味道仅是闻着,就觉得又酸又苦。
  凉水也被兑了进去,宛儿送走了帮忙的二人,用手测着水的暖热,“夫人,水调好了。”
  温初白对她这个称呼着实无力,她现在这样一副瘫着的样子,宛儿还一天“夫人”、“夫人”的,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重黎楼主娶了个她这样的蹩脚夫人。
  但她叫她改口也没用,宛儿前一日才答应她改成“小姐”,第二天便会在江煜的“胁迫”下改回来,两三次后,她便不再管了。
  从坠崖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温初白不能下床,平日里便简单地擦擦胳膊和腿,沐浴还是头一回。
  宛儿轻柔地帮她脱了衣服,“呀。”
  “怎么了?”
  宛儿笑得有些羞涩,“夫人背上纹着的图案真好看。”
  温初白愣了一下,明明几天前云岚给她洗澡的时候,还说那印记看着奇怪。
  “是什么样的?”
  “夫人自己不知道吗?”宛儿小声笑着,“是很好看的图案,两瓣花瓣,是对称的,红艳艳的。”
  两瓣……
  温初白瞬间明白过来,她一直等着的第二次劫数,不是文贝街拿回抢劫,也不是山林遇到的山贼,竟是这次坠崖。
  她心中一时复杂起来。
  三次劫数,她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次,就是代价有些惨痛。
  宛儿虽说技艺不精,但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力气比普通女孩大得多,顶着温初白担忧的目光,便将她抱起来放进了满是中药的浴桶里。
  这是阚阳开的方子,说是左护法旧居里找到的医书记载的,也不知道效用如何。
  那医术上说,按着方子每日药浴,待满了九九八十一天,失去知觉的部位便有可能重获新生。
  温初白连日郁郁寡欢,江煜看在眼里,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只说这药浴是强身健体的,叫她每日都泡着。
  温初白泡了一个月,只觉得身体没什么变化,倒是脾气大了不少,总因为一点小事就忍不住和江煜大呼小叫。
  可她又厌烦这样敏感而无理取闹的自己,每次情绪控制不住地宣泄后,又会陷入自责与愧疚……
  她的精神较之前更差了,月初时还在醒着的时候看看书,这几天为了避免和人吵架,几乎每日都没有多久睁着眼的时候。
  门被叩了两声,阚阳在门口叫了一声,“小丫头。”
  温初白手指动了一动,没打算应,倒是那虎皮鹦鹉跳了两下,“来人啦!来人啦!”
  阚阳也不再打招呼,笑呵呵地推门走了进来。
  “小丫头,你瞧我小老儿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温初白不想理他,但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的眼珠却被阚阳瞧出了端倪。
  “没事儿,你不用理我。哎呀……”阚阳手中拿着一本巴掌大的书,忽闪忽闪地扇着风,“只是……这样一来,就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九烟御气录》了。”
  温初白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九烟御气录》是什么?
  阚阳好似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将那书随便翻了一页,假模假式地念到:“本录以气为力,乃是上品灵气级轻功,习本录者,不论现状如何,皆可御风而行,一日千里。”
  温初白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一日千里?就凭她这两条废了的双腿?
  “小丫头。”阚阳笑眯眯地凑到她床边,“我瞧你成天看着我徒儿,还有宛儿那丫头运用轻功,心里早就痒痒了吧?”
  温初白睁开眼睛,阚阳正举着那书在她面前晃悠。
  她虽好奇那书,张口却是:“江煜呢?”
  她的喉咙有些干哑,宛儿到底照顾人没有经验,她又倔强,不是实在忍受不了,绝对不麻烦她一丝一毫。
  前些日子,江煜还是日日在她房里给她喂水的,但这几天,为何不见身影,难道是......嫌弃她了?
  “煜儿……”阚阳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煜儿他毕竟是重黎楼的楼主,事务繁多,这几天外头有事,他必须要亲自去,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温初白木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怎么样,小丫头,要不要和我学学这个《九烟御气录》?”
  温初白恹恹地,“学了有什么用。”
  阚阳把那书往掌心一拍,“以体御气,即便没有双腿借力,也能去你想去的任意地方。”
 
 
第五十章 江煜小时候
  温初白从未习过武,第一次接触便是这样高深的轻功, 跟着阚阳练了一整日始终也没感觉到一丝一毫那书中所说的“气”, 倒是把自己累得不行, 夜里泡了药浴,便早早睡下了。
  许是白日少见地劳累,她今夜睡得格外沉。
  前几日江煜也是半夜溜进房内, 她虽未醒, 却也有小小的哼声, 今夜却累得一动不动, 丝毫未感。
  江煜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 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的睡颜。
  “小石头......”温初白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我在。”江煜低声应道,一手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怕她发热,却因此牵动了背脊上的伤口。
  重黎楼被外人传成人间地狱, 并不算空穴来风。
  阚阳给温初白修习的那本《九烟御气录》, 乃是上上任楼主从一个古墓中寻得的术法秘籍。
  按重黎楼的规矩, 所有收集来的,不是凡品的秘籍功法, 皆应封存在至臻阁中, 由专人看管, 不得取用,不得外传。
  即便江煜是楼主,也要按照规矩行事,如果坏了规矩, 便要受罚,重黎楼的刑罚,几乎都是酷刑。
  可即便如此,江煜还是破例了。
  他甘愿受罚,只为进至臻阁中拿这本《九烟御气录》。
  虽然这本秘籍相比其他法宝而言只能算作最低级的秘籍,但其御气的法门,却的确和习武之人的内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江煜求了阚阳和吾正多日,两位长辈虽然是瞧着江煜长大,却更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几人拉锯多日,江煜再三哀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让二人松了口。
  最终的判定算江煜监守自盗。但因为《九烟御气录》影响较小,温初白又情况特殊,刑罚罪不至死,但也要接连七日鞭刑一百。
  第一日鞭刑结束,江煜牙关咬得发白,额上青筋毕露,衣服更是成了一条一条的破布,可吾正黑着脸色问他,“可还要去拿那《九烟御气录》?”的时候,他的双眼又瞬间明亮起来:“谢谢吾叔叔。”
  “……”吾正无语半晌,“罢了,七日之后你若是要要坚持,便去拿吧。”
  江煜的鞭刑一连受了七日,这七日里,他身上时时刻刻散发着血腥味,白日里怕被发现,不敢来温初白这。
  再加上最近两人总是吵架,他也不想再让温初白心烦,便在拿了书的当下,将这教人的重任委托给了阚阳。
  不过……
  江煜抿抿唇,这次进至臻阁,虽只拿了一本书出来,却算得上收获良多。
  “小石头……”温初白又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和阚阳修习功法,她觉得生活又有了丝希望,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带上了一丝轻快,“我们一起去捉鱼。”
  江煜的脸上不由地挂上了笑容,“好。等你神功大成,我们去捉鱼,不仅捉鱼,还烤鱼,吃鱼,好不好。”
  温初白砸吧砸吧嘴,没有答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这夜的月亮圆而亮,从木窗上照进来,照得温初白的五官柔和而明晰,江煜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第二日一早,宛儿推开门,本打算叫温初白起床练功,哪成想,一抬眼,竟看见了自家楼主的背影。
  她生性胆小,一时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门板发出了低低的吱哑声,江煜一手抵着唇,“嘘。”
  宛儿缩着脖子,怯生生地道,“楼……楼主,该叫夫人起来了,老楼主再半个时辰就要来了。”
  江煜点点头,他身上的伤很重,又这样坐了一夜,起身的时候身子都有些微微晃动,“你叫她起来吧,我出去了。”
  宛儿应了一声,把身子从门外挪进来,又问,“楼主,您一会儿不陪夫人吗?”
  江煜愣了一下。
  他还是不要出现在阿白面前惹她烦了吧?
  “我最近有些忙。”他低声道,“若是阿白问起来,就说我还在外面没回来。”
  他说完这话,便往门口走去,快要出门了,又补了一句,“她要是提到我了,麻烦你和我讲一声。”
  宛儿的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不麻烦,不麻烦,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和楼主讲。”
  江煜嗯了一声,不再看她,轻轻合上门走了。
  阚阳按照约定,在半个时辰后准时到了温初白的房里。
  “小丫头~!”他今天好似专门做了打扮,花白的胡子编了两条小辫,脸上笑眯眯的,手中拿着那本江煜求来的《九烟御气录》直晃悠。
  “老楼主。”温初白有些拘谨。
  阚阳一捋胡子,顿时不乐意了,“嗨呀,什么老不老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阚哥哥,看——哥哥!”
  温初白额头冒出一滴冷汗,“阚……阚师父。”
  “嘁,没意思。”阚阳皱皱鼻子,活像是个恶作剧没有成功的小孩,“我今儿还专门打扮了一番,瞧瞧我这飘逸的小辫子,这伟岸的身躯,这不凡的谈吐……”
  温初白:“……”
  她开始后悔昨天答应这小老头跟他习武了,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阚阳瞧见她怀疑的眼神,眉毛一凛,“怎么,不信?”
  他一手成掌,远远的一个掌风便打到了窗外的一个陶坛上,瞬间将那坛子打得四分五裂。
  一阵刺鼻的臭味飘了出来,随之还有宛儿的惊呼,“哎呀,谁把我准备浇花的肥料给打碎了?”
  “呵……呵呵。”阚阳尴尬地摸摸鼻子,“虽然......嗯,但是相信你已经对我的实力有了一分的了解!”
  温初白艰难地点点头。
  “那走吧!”
  阚阳将她挪到椅子上,端起椅子便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重黎楼内的一片竹林里。
  温初白感觉阚阳带着她时,风从面上拂过,景色极速变换,神奇极了,问道。“你刚才用的轻功,就是你要教我的吗?”
  阚阳低咳一声,“不是。”
  这至臻阁中的典籍,他们是不会去看的,因此,他虽然答应了江煜要去教她,却着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运用。
  “不过这不碍事。”阚阳虽然心里没底,面子上却显得胸有成竹,“我这辈子,看过的典籍比你用过的厕纸还多,还怕一本小小的《九烟御气录》?来,让我看看……”
  他翻了一页,到底见多识广,扫了一眼那书上晦涩难懂的文字,道,“丫头,闭目,凝神,感受天地之力。”
  温初白在被阚阳连锅端来的竹椅上坐好,合上了双目。
  自然与人本就为一体,自然大于人,又包含着人。她之前那二十多载光阴,不是在为生活奔波,便是在为生存劳累,如此感受自然,还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阚阳在一边摇头晃脑,“老子曰: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温初白听得半知半解,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睁开了眼,“不行,我感受不到。”
  阚阳一歪头,“时间太短了,你这个小丫头,一看就从来没有习过武,就你这闭目凝思的时间,还没有江煜小时候扎马步的时间长。”
  温初白问,“江煜小时候?”
  阚阳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道,“想知道?冥思一个时辰我就告诉你。”
  好奇心战胜了烦躁,温初白点点头,又闭上了眼。
  这次她心中有盼头,时间倒也便过得快了起来,林间有风吹过,竹叶便就此响起,有趣的是,竹叶的响声比普通树叶要尖而空灵,像是在窃窃私语。
  林间还有鸟,有些婉转地叫着,有些咚咚地啄着竹节,还有的振着翅膀,虽然听着也是扑簌簌的,却和竹叶一下就能分开。
  竹林里也有香气,闻不出是竹叶还是竹竿,亦或是二者相同,温初白还想细细分辨,忽听阚阳笑道:“小丫头,一个时辰到了。”
  “到了?”她缓缓睁开眼,“我怎么觉得才过了一刻钟。”
  阚阳微笑道,“这便是自然,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
  温初白回忆了一下方才那玄妙的感觉,“谈不上收获,就是觉得,自己似乎融入到了这片竹林里。”
  “那就是了。”阚阳翻了翻书,“《九烟御气录》共有九层,第一层便是感受气,等你与之融会贯通,就可以让这气带你去任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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