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重生了——三愿大人
时间:2020-03-07 09:49:51

  谢昀稀奇挑眉,慢慢重复了一遍。
  嬴晏低头揉了揉小腹,“你的玉勾带硌到我了。”
  谢昀慵懒靠在床背上,垂了眼眸睨她,也没搭腔。
  周遭一片寂静,嬴晏不明所以抬头,撞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说的话有多不得体。
  嬴晏耳尖红透,慌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昀半支着下巴逗她,“嗯,我知道。”
  这句话一堵,又显得方才是她自作多情了,嬴晏又羞又恼,谢昀眼底含笑,兴致极好瞧了半响,只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极了。
  嬴晏很快理好了心思,她一向脸皮厚,纵然羞恼,一会儿便能释然了,没等思忖着说什么话,忽然听见悉悉窣窣得脱衣声。
  只见谢昀那厮不仅解了玉勾带,连外衫都被他嫌碍事脱了一半。
  恰在此时,响起一阵叩门声,因为外边雨势很大,素秋的声音有点不真切,“殿下,汤药熬好了。”
  说罢,素秋推门进来。
  一眼便瞧见二爷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殿下的床榻上,正在宽衣解带。
  三人六目相对,一片尴尬在漫延。
  素秋反应极快地深埋头颅,将盛药的托盘举到与眼同高,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只佯做平静道:“殿下,药好了。”
  嬴晏:“……”
  她轻咳一声,下床走到素秋面前,瞧见漆黑药汁时,眉头不显的皱了一下,而后端着小瓷碗,一饮而尽。
  “方才……”
  嬴晏似乎想解释,可是话到口边,却不知如何说。
  素秋见惯大风大浪,声音平静,“奴婢知晓。”
  嬴晏简直是百口无言,不过转念一想,她似乎与谢昀的关系,的确如此,也怪不得下人误会,索性便不再往心里去。
  她道:“退下吧。”
  素秋捧着木托盘,躬身退下。
  洗漱用的香胰与香茶一类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谢昀与嬴晏收拾好后,同床而眠。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水搭在屋檐窗角,由顺着青瓦滑下,淋淋沥沥砸在地上。
  屋内只有轻浅的呼吸声,隔着鹅黄色床帐往里看,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
  床幔里。
  嬴晏咬牙切齿,“二爷,能别咬了么?”
  往日时两人睡在同一张床榻,谢昀动作并不多,反而还会因为她蹭出一点动静而不耐拍打她,再低哑嫌弃般说上一句“别动”,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抱着她一直啃。
  仿佛她是香气诱人的肉骨头,而他被勾来的狼犬。
  往日咬俩下便算了,今日着实过分。
  感受到肩头一痛,嬴晏再也忍无可忍,也顾不得会不会惹得谢昀动怒,伸手扯他头发往外拽,“二爷,你不是说要早些安置歇息么,如今都什么时辰了,您老这张嘴,是不是也要歇上一歇了?”
  而且被这样一咬,嬴晏觉得身体怪怪的,狂风暴雨,夜里本应该十分清凉,她却觉得浑身燥热,很不舒服。
  谢昀终于离开了她肩头,似是餍足般拽下她扯他头发的手,也没计较如此放肆,只懒洋洋道:“好了,睡觉。”
  嬴晏松了一口气。
  她动作利落的扯过另一条被子,将自己卷了进去,翻身背对谢昀,只留下一头乌黑青丝,不想再理这位一口利牙的爷。
  谢昀轻嗤一声,伸手一扯便将她身上被子丢了出去,而后长臂一揽,将人拽入怀里。
  又回到冰凉怀抱的嬴晏:“……”
  罢了,阖眼睡觉便是。
  嬴晏心里如是安慰,正要闭眼,谢昀的手又不安分地捏上了她小巧秀气的鼻子。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嬴晏心里窜火,神色气恼,“二爷,睡觉成么?”
  谢昀指腹在她细滑肌肤上摩挲,“嗯,成。”
  每次这厮都答应得痛快,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嬴晏无奈,知晓他约莫是还不想睡,被这么一折腾,她也没了几分睡意,罢了,就做是秉烛夜谈,俩人说说话好了。
  嬴晏轻抿唇红,心里思忖要说些什么。
  谢昀不满意她走神,稍稍用力在脸蛋上一戳。
  嬴晏吃痛,抬了一双朦胧眼眸瞪他。
  恰在此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一瞬间照亮了屋室,也将谢昀眉眼照得清晰。
  嬴晏一向不是好奇的人,更不喜窥探别人秘密和往事,只是此时,却不知为何,心底倏地腾起了一种奇异情绪。
  谢昀估摸着时辰,已至夤夜,便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他珍视般地揽着她细腰压紧怀里,“睡吧。”
  嬴晏却是不想睡了,折腾了半夜,他是困了,可她却清醒了。
  “二爷。”嬴晏忽然喊了一声。
  谢昀懒懒地抬眼,“嗯?”
  嬴晏犹豫几息,伸手抚他右眉眉骨处的细小疤痕。
  好奇问:“这疤痕是小时候磕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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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落在谢昀右眉眉骨处的疤痕离眼睛很近, 仿佛情况凶险一些, 便能伤到右眼上。
  这道疤痕不甚明显,若是站得远, 不细看的话,瞧不出半点痕迹, 只有面对面相视时,方能看清。
  如此细小, 是磕在了薄而利的刀器上么?
  仔细想之, 嬴晏又觉得不像,若是磕在了利器上,疤痕便不会这般浅淡了。
  总归不能是谢昀持着刀刃, 在眉骨处划了一道痕迹吧。嬴晏百思不得其解。
  身边的谢昀也没马上搭话, 他落在她后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眸光晦涩不明。
  嬴晏的指腹是温软的,抚过他眉头时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撩过。
  谢昀轻声笑,伸手拉下她手指,弯折关节处把玩,漫不经心问:“想知道?”
  无星无月的晚上,屋子里很暗,嬴晏只隐隐约约瞧见谢昀的面容轮廓,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故而没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回忆之色。
  不过嬴晏一向心思玲珑,听人如此问,她便知晓, 谢昀应当不想提疤痕由来。
  嬴晏心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与谢昀本就不是什么生死过命的交情,何况这道疤痕虽然细小,可到底落在了容貌上,有道是身体发肤不可毁伤,想来谢昀听人提起,心情不愉。
  如此想着,嬴晏心里不禁懊恼,她为何要多此一问。
  她不着痕迹地拽出手指,眼神闪躲,浅声道:“随口问的罢了,二爷莫要在意。”
  谢昀夜视能力好,将她神色看了个分明,他指腹点她眉心,冷嗤:“口是心非。”
  “怎会呢。”
  嬴晏莞尔一笑,她偏了偏小脑袋,觑一眼乌漆抹黑的屋室,温声软语催促道:“夜色已深,外边雨都要停了,快睡觉。”
  说罢,她便自顾自地合上了眼,也不管谢昀应没应。
  谢昀瞥她一眼,这个小东西怕是以为自己问错了话,此时心里正懊悔呢。
  前后两辈子,他与嬴晏相识八年,自是知晓她一惯懂得曲意奉承与逢场作戏,更懂得适可而止,遇事拎的极清,从来不生心思窥探别人往事私密。
  今夜一问,倒叫他十分意外。
  谢昀心情颇好地勾唇笑了下,压着后腰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往上,穿过她柔软青丝凑在耳畔拢了拢,缓缓解释,“不是磕的。”
  骤然听见她声音,嬴晏睫毛轻颤,原本阖上的眼帘缓缓睁开。
  谢昀眼神倏地悠远,他想了想,“唔……茶杯砸的。”
  嬴晏怔了一瞬,漂亮的眼眸睁圆很,快明白了疤痕为何这般细小了,应当是茶杯落地,碎瓷片飞溅,划伤了眉骨处肌肤。
  只是谁敢胆大包天拿茶杯砸这位爷?
  嬴晏思忖着,小心翼翼问:“我父皇么?”
  这并非没由来的揣测,她父皇一向喜欢拿东西砸人,茶杯一物,在父皇手里尤其受宠,他私库里的茶具,十之八-九是不成套的。
  谢昀神态夹讽,似笑非笑从嘴里磨出三个字:“你父皇?”
  嬴晏:“……”看来不是。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便好,纵然她与父皇没什么父女情分,可若是父皇将谢昀容貌砸伤,她难免心生愧疚。
  谢昀垂了眼眸睨她,指腹轻轻揉着白皙耳垂,以一种随意的口吻淡声说:“少时不懂事,惹了娘亲动怒。”
  嬴晏懵了一瞬,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惊讶,世人皆知肃国公与其夫人恩爱,谢夫人更是性情温婉柔和,对膝下两子十分宠爱,竟会拿茶杯砸他么?
  嬴晏迟疑,“为何拿茶杯砸你?”
  谢昀捏着她耳垂的手指也停住,沉默片刻。
  嬴晏呼吸一紧,埋在被下的手指捏紧,顿时明白她怕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一片寂静声中,她犹豫着开口,“我父皇也常拿茶杯砸我。”
  说罢,她抬眼觑谢昀神色,只可惜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谢昀失笑,“是么?”
  嬴晏真诚点头,“真的,不过他砸的不准,我也会躲。”
  只是……
  嬴晏心里疑惑,若是母亲动怒,谢昀身为人子,不躲倒说的过去,可他眉骨处的疤痕细小,若是当时仔细抹伤药,应当不会留下疤痕才是。
  因为夜色遮挡缘故,嬴晏胆子毫不掩饰地打量,哪知谢昀看得一清二楚。
  他扯了扯她耳朵,嗤笑,“以为我和你一样蠢么?嗯?”
  嬴晏十分识趣地收起窥探心思,软软一叹,回怼道:“二爷,你这嘴巴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既然这般嫌弃我蠢,还要娶我为妻,那二爷您岂不也是眼睛蠢么?我们半斤八两。”
  谢昀眯了眯眼眸,半响,毫不客气地认下,“是呢,不过词儿用德不好,天生一对更恰当。”
  嬴晏:“……”棋逢对手,是她输了。
  谢昀懒洋洋一笑,话锋一转道:“唔……既然晏晏不想睡觉……”
  听他熟悉的语调,嬴晏暗道不好,怕是这位爷再啃下下去,浑身上下得全是青紫痕迹了,她连忙闭眼,打断他未完的话,“二爷,快睡吧。”
  一边说着,嬴晏一边顺便伸了手去捂谢昀眼睛。
  她的手掌温软,仿佛一块暖玉盖上。
  谢昀顺势阖上了眼,“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势渐小,淋淋沥沥的雨声逐渐微弱,直至消失不见,嬴晏最后一丝清明意识消失,陷入梦乡。
  谢昀却没睡着,他伸手抱他,下巴搭在她肩颈出,眼底情绪贪恋而珍视。
  *
  第二天一早,卯时刚过,谢昀就起身离开了。
  嬴晏却因为折腾到夤夜才睡,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望着紧闭的房门,云桃心里担忧,不解问道:“素秋姑姑,殿下往日都醒的早,今日这个时辰还未起身,怎么不喊殿下?”
  素秋默了默,昨日二爷来时,避开所有人,若非她进屋,也不知晓二爷竟然宿在了殿下房间。
  想着昨夜情景,素秋掩下不自然,她轻咳一声,面不改色道:“昨夜雨势大,声音嘈杂,殿下难眠之症复发,今日莫要打搅殿下休息。”
  云桃恍然大悟,忙应下:“奴婢知道了。”
  自家殿下自她服侍以来,便一直有失眠之症状,一位医师开了一副药放,殿下日日喝着已经两个多月,难眠之症已经调养了七七八八。只要夜间里睡眠浅,一点嘈杂声音便无法入睡。
  巳时三刻的时候,嬴晏悠悠转醒。
  外边天色已经打亮,明亮的光线打亮屋室,丝毫不见昨夜风雨交加时的阴沉。
  嬴晏唤人入内,洗漱好后,立在庭院里练了一会儿剑舞。
  灿色阳光斜洒,晒了小半日,青石板上已经瞧不见水迹,仿佛大雨滂沱如梦一般。
  彼时,肃国公府。
  上善院。
  陵石递上了一个的折子本,“二爷,那批玉源一路查下去,所有的线索都在上面了。”
  谢昀接过,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
  鱼儿佩是玄玉阁掌柜从一位常年在凉州走商的苏姓商贾入手,据那位姓苏的商人所言,这块鱼儿佩是他两年前去豫州时,在当地一处颇有名望的玉器铺子买下。
  一路顺着线索往下查,辗转反侧迂回两个州,便到了云州古罗,至此线索断了。
  洛阳玉器铺子的掌柜说,大概三四年前,一位年轻人拿着这块鱼儿佩来店铺典当,因为此玉佩质地上好,纹路特别,他还多留意那位年轻人两眼。
  约莫二十出头,容貌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腿有些瘸。
  谢昀指尖搭在桌上轻叩,若有所思。
  三四年前的时候,嬴柏的确刚刚二十出头,只是腿瘸么……
  上辈子嬴柏出现在燕京时,身子康健,并无瘸腿痕迹。
  或者典当鱼儿佩的另有其人也未可知。
  谢昀思忖了一会,薄唇轻启,忽然问:“邑国派来刺客还活着么?”
  陵石心里奇怪,往日这些刺客二爷一向不上心,关到暗牢里撬开嘴巴再杀了便是,今日怎么突然问起?
  只是身为下属,他自然不会多问,只如实回道:“关在暗牢里,还有一口气在。”
  没等陵石迟疑,谢昀按下折子本丢在一角,淡声吩咐:“画一幅他的画像来。”
  陵石应“是”,转身离开。
  下午时。
  北镇抚司。谢昀懒散靠在椅上,此时他面前站着一道身着飞蟒兽纹暗红色衣袍男子,他面容冷峻,神态恭谨,正是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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