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咋熟——水晶豆包
时间:2020-03-16 07:59:18

  “她跟其它女人一样,对你心怀叵测, 贪婪是她们这群穷女人的通病。”贾达友为兄弟的鬼迷心窍, 而痛心疾首。
  “别拿你交往的任何女人, 跟她相提并论。”彭湛脸色阴沉,冷言冷语地开腔。
  “你以为她是出于爱你, 才生下这个孩子吗?那是因为, 孩子是最佳要挟牵制你的砝码。当再次有机会能毫不费力地获得金钱,谁还有多少拒绝的勇气。特别是像宁恩那种蛇蝎女人。”贾达友的良言劝告被挡了回来,火气裹挟着出口伤人。
  “我说过, 这是我的私事。”彭湛带着寒意, 放下谁也无法改变决定,背向而行。
  不论有没有结果, 那时播种的叫爱的种子,终究在心里发芽,如今已郁郁葱葱成长为参天大树。砍,已经来不及了!
  “阿湛你会后悔的,人性的贪婪, 从来就没有满足的时候。”贾达友在他身后狂吼着,几乎要震塌整幢大楼。
  长久以来, 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多数都是她孤军奋战。这是除了博伟哥以外,有人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并态度坚决地维护她, 而不惜与朋友闹翻。
  周围好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样,他的话却一字不漏地钻进她的耳朵,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振荡着她的心。
  彭湛脸上的冷冽还未褪去,便撞见了她。他不知她听到了多少,但愿只是刚出现。
  “宁恩...”
  她缓缓抬起头,牵强地挤出笑意。“医生要见你。”
  他们回到诊室,医生嘱咐着注意事项。“彭先生,您太太目前小便的次数会增多,可以适当减少盐量的摄入。特别注意不要感冒,一旦生病不要随便吃药,及时就医。”
  “好的。”
  “这段时间,孕妇会有情绪波动,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宝宝是能感受到母亲的喜怒哀乐的。”
  “好。”
  他听医生的叮嘱时,就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眼角眉梢还带着喜不自禁。完全不复前几分钟还一脸盛怒中。看着他的宁恩这一刻有些发怔,直到医生叫她,才回过神来。
  “彭太太,你平时要多活动,但要避免腰部用力。还有就是,胸/腺开始增大,现在要开始穿孕妇专用文/胸。”
  “额!”宁恩尴尬了,文/胸就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嘛!
  彭湛为她打开车门,伸手扶着她坐好,并系好安全带。连贯性的动作一气呵成,让宁恩的开口拒绝都显得滞后。
  当车子行进在路上,日渐西斜的光偷偷爬上了他的手臂。当她失恋跳进游泳池中,被他用粗壮的手臂捞起,她在水面下也同样看到了一束光,和那晚在摩天轮疯喊后,被他紧握的手,在他的大口袋里不仅有温暖,还有淡而明晰的光亮。
  他们回到古堡,宁恩等他停好车,说。“彭湛,我们去花园坐坐。”
  这是她少有的相约,彭湛欣然接受。
  花园里依旧繁盛不减,临近黄昏,少了蝴蝶蜜蜂的吵闹,是一天之中最为难得的静谧。
  他们坐在长椅上,宁恩很直接地问。“你为什么...”她抿了一下嘴唇,“为什么要帮我,不惜跟朋友反目?”
  “我没办法做到放任不管。”达友和周牧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即便是现在,他都不可否认地认为着。但一旦涉及到对她恶语中伤,他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他的话让感动一波又一波在她心底涌起。“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吗?”
  他当然想知道,可想来想去,唯一肯定的不是为了他。无奈中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他眼中有着一些些的悲凉,如同当年孤独的她。“我爸一年到头回家的日子,十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他总说在外面做生意,搞工程,可拿回家里的钱不见有多少。”
  “我妈每次估计在他快回家时,提前做好满桌子的饭菜。我现在都记得,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刻,择菜的手,切菜的刀都是那么的快乐。”
  “饭菜做好,就剩下无尽的等待。从热气腾腾到她脸上冰冷的泪,然后是抱着我大哭。”
  “等我爸终于出现了,争吵,摔东西正式上演。我当时不明白,妈妈明明那么期盼着他回来,为什么要一见面就瞬间全变了,大吵特吵。”
  “我爸经常是踩着一地的饭菜汤汁,摔门离去。尾随着骂骂咧咧,伴着妈妈的哭哭啼啼。家,成了战场,变成了废墟。”
  “我妈疯狂地打电话,发信息,让他回来,直到关机再无消息。后来,听好事的邻居说,看到他在大商场搂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买衣服,出手阔绰。我妈摔了家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从此专心扮演着受害者的身份,见人便是哭诉。她的男人被狐狸精抢跑了,剩下孤苦伶仃的母女俩,相依为命。”
  “那段时间,我努力地做个乖孩子,从来不撒娇,不要零花钱,也不提任何要求,只想要让妈妈省心,开心,哪怕是让她少掉一滴泪也好。可是,她的泪,总是流不完。”
  “我跟她说,即使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但她似乎离不开我爸,总是让我去求他回来。直到她失踪前还在说起,她结婚时的美好。”
  “在那之前,我以为爸妈的争吵是最可怕的,当只剩下我一个人后,家里静的恐怖才是最骇人的。我气她,怨她,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我从那时发誓,如果将来我做了母亲,再苦再难,也会把孩子带大,不会向命运摇尾乞怜,向生活低头。我要向她证明,就算是单亲母亲也能过好日子,带给孩子的快乐不输给任何人。”
  彭湛看着她迸发出的倔强,秋瞳中却带着让人心痛的哀伤。
  “不要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宁恩站起来,离开他的视线。
  彭湛在她身后,幽深地轻言。“不是怜悯,是疼惜。”
  她回过头去看他目光灼灼,澄澈而干净。如同天边血色残阳投射出橘黄色的光,明亮而不刺眼。
  深夜,灯光下的彭湛仍无法平静地,细想着她的经历,这是她第一次说起她的家庭,以及父母。她逞强的微笑,漾出痛楚的泪花,远不及对妈妈的幽思多。
  当他早早收敛起童真,活得规规矩矩,像父亲期待理所应当的样子时,而生活在另一端的她,正在遭受着父母战争留下的伤痛。
  不同的成长经历,分别养成了他独立要强,她遇到事情总是倔强的要死。他不愿依靠谁,而她生多大病也要自己照顾自己。他不能向谁示弱,而她多重的行李也要自己扛。一个咬牙坚持,另一个只有死撑。
  那份殊途同归的苦难,让他更加感同身受地了解她,更加接近了她的内心。他大起大落,她血泪交织,在同一段时光里,打拼,挣扎,又一路走来。
  宁恩躺在床上发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是因为他与贾达友吵架而大受感动吗?她不知道。
  只知道说过以后,尘封在心底的伤被刺破,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乌黑的脓。她以为多年前的伤痛早已结疤,原来是余毒未清。
  现在心轻松了许多,身体像完成净化一般,清爽又纯然。她不自觉地眉眼挂笑,彭湛这家伙,正如她所说过的,基本上是个很好又随和的人!
  “少夫人呢?”彭湛这几天下班回来,第一句话要问的都是这个。墨管家暗自高兴着。
  “在客厅,少爷。”
  客厅中,宁恩又被簇拥着,很远就能听到一群人的欢声笑语。
  “好大一摊血啊!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小顺极尽夸张地大叫。
  “哈哈。”
  “都别笑,当时我妈都没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儿,学校里老师也不讲不些。”小顺都觉得教育体制太有问题。
  “对,我也是。”大家同感于当时的无知,变成了时下的笑料。
  墨管家在门口用力地咳嗽,佣人们这才察觉少爷伫足的身影,纷纷识趣地走开。
  “又在讲鬼故事?”他现在想起那个有趣的故事,都能笑出声来。
  “没有。只是在讲好玩的事儿。”她可是严格遵守医生的建议,不要看恐怖电影之类,对胎儿会有影响。
  “什么事好玩,说来听听。”彭湛问她。
  “也没什么,就是女人间的鸡毛蒜皮。”宁恩怎么好告诉他,小女生们在第一次生理期时的慌张嘛。
  “你是要用客厅吗,那我去外面走走。”她坐的有点久,是该活动一下了。
  “我...”‘我陪你去’的话,刚要说出,墨管家端着茶进来。
  “少爷,您累了一天,这是给您泡的参茶。”
  等他再看过去,她人已经走了出去。哎!只剩下他空对着墨管家不知就里的疑问。
  “少爷,您怎么了?”
 
 
第57章 仗义的花儿
  彭湛在楼梯口看到宁恩, 刚要叫住她,便被弟弟抢了先。
  “宁恩姐, 给你看样好东西。”彭晗一大早从门外跑进来, 无比兴奋地叫着。
  “好啊。”宁恩见他这么开心, 一定是高兴的事。
  “我带你去,不过要先闭上眼睛, 我保证不会让你摔倒。”彭晗伸出手故作神秘地邀请, 宁恩把手搭他的手腕上。
  在彭晗的引领下,宁恩闭着眼睛走到室外,她闻到了花香, 最后停留在芍药所散发出微弱的香味儿。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在彭晗带着激动的话语落下, 她睁开眼睛,面前的那丛芍药, 多半已衰败,只有几片单薄的花瓣还没有被风吹落。
  “宁恩姐看,它开花了!”彭晗指着最边角的那只芍药。
  “哇!真的!”映入眼帘的它还是那么小,却盛开正浓。虽错过最好的花期,却格外与众不同, 如同蹲在它身旁,欢喜振奋的大男孩。
  “不仅开花, 并且是很罕见的黑色芍药花。”彭晗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留念,像是给一位身穿黑紫色长裙,泛着质感暗红的美人,留下最为醉人的时刻。
  “宁恩姐你说的没错, 它迟迟不开花,果然是憋着大招呢。”彭晗对她的话,由衷的深信不疑。
  “额!我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吗!”说真的,她当时只是安慰他的成份居多,没想到会有这么惊喜的一天。
  “宁恩姐,你还记得,我们去植物园那次吗?”
  “记得,你为了它去向人家请教。”在宁恩看来,那是他最为主动的改变。
  “当时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寻问的。”彭晗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时的自己紧张的要死。
  “所以啊,你的付出它一定都知道,再不开花表示一下,也太不仗义了。”宁恩打趣地说。
  “噗!”彭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仗义来形容花的。
  阿晗提及植物园的经历,让宁恩想起无意中飘落到彭湛头发上的那朵小花,粉嫩嫩的,给平和寡淡的他增色不少,显出几分可爱。让她不禁笑出声。
  彭湛翻开经济管理应用,他早就不需要读这样的书。只是里面夹着一枚风干的书签,薄如蝉翼的花瓣,透着书中无用的字符,隐约中能看到它本身自带的淡粉色,这里锁着那天她最清脆的笑声,最纯然的模样。
  现在古堡的欢声笑语,他自成一派,说白了就是孤家寡人。原先他长时间地在安静的书房处理公事,现在反倒成了呆板又无聊的桎梏。
  就连内向不善言谈的阿晗,也能跟佣人打成一片。更不用说,被大家一天到晚簇拥的她,连他想跟她独处都找不到机会。就像此刻,他为了要见她,却为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而大伤脑筋。
  “墨管家,我饿了...给我倒杯茶,不用你送来。”
  墨管家一时没转过弯来,大少爷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语无伦次的?
  “墨大叔?”宁恩见墨管家端着茶直发呆。
  “少夫人,少爷他...”
  “我帮你送过去。”宁恩以为墨管家累了,便顺手接过托盘。
  书房的门打开,他看到她进来,心里暗喜,‘还是墨管家最了解我!’
  宁恩放下茶,怎么进来就要怎么出去,期间一秒钟都没想多做停留。这让彭湛空欢喜一场。
  “等等。”他叫住她,问。“你很讨厌我?”
  “没有啊。”宁恩有点莫名其妙。
  “那怎么,见到我就走。”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问。
  “墨大叔每周的例会上都说,少爷在外工作一整天,回到家要保证绝对的安静来休息,以达到更好的休养生息。”宁恩清了清嗓子,学起了墨管家的腔调。
  彭湛额角坚起三条黑线,以为墨管家最了解他,原来坑他最深!
  还休养生息,说的他好像是垂暮之年,快要死的人!怪不得,只要他一回来,热闹欢快的气氛立刻戛然而止,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凶猛的野兽,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暴君。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彭湛可不希望,她也是这样想他的。
  “我觉得有些夸张,你又不七老八十的。”
  宁恩说出否认后,在彭湛还没等松一口气时,她又接着说道。
  “不过呢,与同事相处,和合作伙伴打交道确实也很累。忙碌了一天,在回到家你应该向往一个人的时间,读书,喝茶。所以就不打搅你,静静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吧。”宁恩自认善解人意地踏出书房。
  “喂!”彭湛对着重新阖上的书房,晕了。
  ——
  “什么,你又跟阿湛吵起来了?”周牧刚进口的茶,喷了出来。
  “你当我想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往火坑里跳吧。”贾达友躲开这个大喷壶。
  “快拉倒吧,收起你那救人于水火的斗士角色扮演吧。”周牧鄙夷地吐出茶叶梗。
  “斗士怎么了,小爷我就当一回英雄,将来阿湛指不定怎么感激我呐!”贾达友的二郎腿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说斗士都是好听的,其实你就是个四六不分的二杆子。”周牧毫无吝啬地磕碜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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