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晗精心呵护着每一株花草,怡纯为了梦想改变大小姐的养尊处优,周牧居然痴迷着国粹京剧,虽然贾达友几次三番针对我,但从朋友的角度看,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件难得的事。他们都是火热耀眼,温柔善良的人,所以好好珍惜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变了,几乎认不出来。她又没变,跟他初见时一模一样。
王舒没有看烟花,会让她联想到杀气腾腾的宁恩,连后背都带着光。它或宁恩都太过耀眼,相比之下的她黯然失色。她选择独自走在海滩上,今夜无月,只有密密麻麻的星,就像她此刻烦乱的心。
每天重复着索然无味的工作,得以换来安稳自居。别人眼中优秀的她,却心知肚明早已陷入了生活的死循环,像头被蒙了眼罩的驴子,兜兜转转,不是找不到出口,而是根本没有来路。
活成这幅样子,不是一句简单的失败所能形容的。
是都市无比的拥挤,造成了她没有更多的空间去选择,还是她压根儿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心中渴望突破的念想啊,仅仅成了念和想。
王舒有多忘我地陷入在如海浪奔来的悲春伤秋,不远处的周牧就有多沉浸在滚滚的花痴中。
她从长相到身材并非一流,却带着那种能让他征服的曼妙。漂亮而不妩媚,温婉又不特立独行。波光粼粼的海面仅能看到她的剪影,他咂巴着嘴,啧啧!她怎么可以这么美!
无聊的一天又在继续,王舒一早来上班,亭廊的鸟笼子摇晃着,里面的鸟儿叫个不停。“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们食儿吃。”
当初周牧把它们买回来,是为了增添会所里的灵气,起初几天他还算是上心,不时地吹着口哨逗弄几下,过了新鲜劲儿,就不再理它们。
从此,喂食换水的活儿,就落在她的身上。
“王助理,这些鸟儿都叫什么?”新来服务生,讨巧地问着。
王舒挨着个地往鸟笼里放小米,“比目鱼,木鱼,棒槌。”
“不好听?”她回头问着,服务生一脸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鸟
服务生倒是心直口快,“傻大憨粗的,又怎么会好听。”
“比它们傻的大有人在。”王舒瞥向大门口,舞刀弄枪的那个人。
周牧咦咦啊啊地吊着嗓,时不时地向门外望上几眼。如果他没猜错,不用等这杯茶凉,就会有人自投罗网。
果然,在他刚开始练台步时,贾达友鬼鬼崇崇地出现了,他猫着腰想趁机溜进来,却被周牧的腿支在墙上而拦了去路。
“什么意思啊?”贾达友嬉皮笑脸地,装起了糊涂。
“没什么意思,就是杜绝你进入会所。”周牧之所以站在这,就是为了等这货。
“阿湛对我都那样了,你也要孤立我?”贾达友演起了受伤的怨妇。
“你自找的,我苦口婆心地劝你,当我是白说了?”周牧以为已经说通了他,结果还是死性不改,亏他费尽心力地请动阿湛。
“这回真不怨我,我没招她惹她,是宁恩那个女人先找我的茬儿。”贾达友大呼冤枉。
“得了吧,我认识你是一天两天吗?你嘴贱的毛病,我比谁都门清儿。你当着女人的面讲荤段子,不骂你骂谁,活该。”当周牧的朋友说起昨晚的情况,他都替这货臊得慌。
“我活该,我自认倒霉行了吧。”贾达友自认是行家里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宁恩,倒霉催的。
“我真都不想说你,你在会所里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没个遮拦也就算了,你在别处露怯,麻烦你也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周牧给朋友道歉了又道歉,阿湛那头也不接他电话,弄得他里外不是人,都是因为这个狗东西,想想他就来气。
“怎么,那家破菜馆挤兑你了?我去找老板算账。”贾达友的确有张让人嫌弃的破嘴,但最不能见朋友受欺负,撸胳膊挽袖子一身的痞气。
“让外人看我们三个的笑话,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周牧见他又要生事,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贾达友满脸堆笑,讨好地模样。
“免开尊口,我帮不了你。”周牧太熟悉这张嘴脸,从小到大一有事就来求他。
“不仗义,见死不救?”贾达友搬出兄弟情义的招牌,砸向他。
周牧铁了心不吃他那套,口气强硬并坚决地放出话来。“这次我还真就不救了。打从今儿个起,你也甭来我这,带着你那些污七八糟的女朋友们,爱上哪鬼混,爱上哪嘚瑟都行。”
“喂,二牧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我们可是认识二十多年的兄弟。”贾达友没想到,他说翻脸就不认人。
周牧走向庭院,从背后甩过一句。“关门落闩。”
漆红的大门就这样重重地关上,贾达友拍着大门,“二牧,你玩真的?”
温吞不具有任何杀伤力的周牧,罕见的断然坚定的态度,让王舒倍感惊讶。
贾达友死皮懒脸的功夫,可不是一天练成的。记得小时候没完成作业,偷拿了阿湛的作业本互换了名字,这是他唯一一次得了高分。事后还没等他四处炫耀,就被阿湛K了一顿,并且扬言要断交。当时他差点没吓尿了,去求周牧。
周牧好说话,但要碰上他那根是非对错的筋,死活不帮忙。后来,他采用了曲线救国,换了思路从怡纯下手,送了她一个芭比娃娃,让她天天跟二牧又哭又闹,最后二牧熬不住了,才帮了他去找阿湛说和。
贾达友敲打着手中的听诊器,办法是老套了点,但应该还能奏效。他鬼笑一阵,恶心地自夸,‘我怎么就这么聪明!’
王舒正在和周牧核对这个月的帐目,手机响起,她看向屏幕上显示着对方的名字,又看了眼周牧。有一刻的犹豫,是否要接听。
周牧怀着私心,想知道是谁在工作时间打给她,又装成大方的样子。“你接。”
王舒按了免提,“贾先生,你好。”
“王舒,有事求你,这个忙也就你能帮我了。”电话那头传来,贾达友就差喊救命的腔调了。
“贾先生,似乎除了茶的事,我帮不到您什么忙。”王舒礼貌性地回应。
“王舒你真谦虚,喝茶那点小事,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跟二牧的交情有多深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兄弟间,有点小误会,能不能帮我去说和一下。”贾达友避重就轻地说着,举手之劳般的芝麻小事。
“贾先生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周牧的下属而已。”王舒亲历了整个事件过程,更不想理这挡子事。
“周牧平时在我们兄弟面前可没少夸你,离开你会所根本玩不转。你说一句,他准听。”贾达友继续撇着大高帽来忽悠她。
周牧担心王舒答应下来,向她摆手,让其拒绝。
“贾先生,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王舒,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你不是喜欢阿湛吗,等我这档子事解决了,我帮你挤走宁恩那个女人,让你有机会搞定阿湛,怎么样?”贾达友就知道会是这样,便抛出早就想好的诱饵。
这样的终极问题,王舒没作声,看向对面的人,眼看着周牧七窍生烟,拿起手机,喷着火舌吼了过去。“贾达友,你大爷!”
贾达友在那边捂着几近要被震聋了的耳朵,咋回事儿,二牧怎么会在?
作者有话要说: 请姑娘放心,豆包不会弃坑,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时间紧,又无法找不到静心的情绪来写文。(一个病人意味着全家精神的紧崩,敬请谅解。望大家身体健康,一定,一定...)
第60章 她原来喜欢另一个他
“怡纯你过来, 妈跟你说点事儿。”周夫人叫住穿着睡衣,从厨房捧着几袋零食的女儿。
“妈, 人家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周怡纯就知道, 她那端庄的妈看到她这副不打扮的样子, 又要开始啰嗦了。
“你啊别光顾着工作,不趁着大好的青春去谈恋爱, 我都替你后悔。”周夫人一边捋着女儿凌乱的头发, 一边说。
周怡纯撕开一袋薯片,“妈,我现在过的很好, 很充实。”
“哪好了?一天到晚不着家, 让妈担心。你要工作妈支持,可恋爱和工作不冲突啊, 两不耽误嘛,你报社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周夫人生怕,年纪轻轻的女儿变成剩女。
“妈,别忘了你女儿前面还有个大哥呢,要急你也是先急他吧。”周怡纯拿出大哥当挡箭牌。
“你大哥有主儿了, 我还急什么?”周夫人终于解决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
“大哥有女朋友了?”她纳闷, 自己怎么不知道。
“女朋友还谈不上,不过这个儿媳妇我算是定了。”周夫人笑脸上,印着大大的中意二字。
“妈,你高兴的也太早了吧, 大哥才不会娶个包办的老婆呢。”周怡纯对大哥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你妈有那么老古董吗!”周夫人被女儿小看了,什么包办,真难听。
“那是谁啊?”周怡纯好奇地问着。
“你也认识,你大哥的助手王舒,人好又能干,最重要的是看着舒服。我第一眼瞧见了就喜欢。”周夫人眉开眼笑,透着十足的欢喜。
“哎呀妈,你被骗了。”周怡纯咬到腮帮子。王舒,怎么可能成她的嫂子!
周怡纯带着周夫人现身私人会所,周牧去跟票友排练去了,一时间也没见到王舒的影子。
周怡纯叫来在会所里的老员工,“常姐,你比王舒来得早,跟我妈说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常姐是在会所的第一批员工,平素以元老自居。对王舒一来就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相当的眼气。自从上次在洗手间与同事们发牢骚,被王舒撞到后,不但不引以为戒,并更加的怀恨在心。这次总算逮到机会告御状。
“周夫人,周小姐,虽说我不好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我也算是老员工,不能眼瞅着老板辛苦建成的会所,付诸东流啊。”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周怡纯要将真相给老妈看看。
“王助理最善长当人一套,背后一套了。她当着老板的面,对我们下属像姐妹,可转过脸就狠批我们,什么难听说什么。前两天有个保洁阿姨,打翻了一个茶杯就被她给开了。怎么求也没用,我们看着都心酸啊。”
周夫人好歹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经验老道,并没有听信一面之词。委婉地让常姐出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去忙你的吧。”
“妈,听到没?”周怡纯就是讨厌王舒虚伪的样子。
“怡纯,显然这个常姐跟王舒不对付,她所说的话不可信。”周夫人看得清楚。
“那起码证明,王舒的人缘不好吧。”周怡纯不死心地说。
“工作中哪有一团和气的,做的再好,也会树敌,这很正常。”周夫人并没在意这些。
“那她还因为一个茶杯就开除了员工,人家多可怜呀!”
周夫人对女儿的爱心泛滥,直摇头。“怡纯啊,工作讲的是效率,用规矩来约束员工,王舒做的没错。”
“妈,你这是明显的偏袒嘛。”周怡纯算是明白了,老妈就是不相信。
“我看你啊,倒是故意针对王舒。”周夫人看出点门道,女儿又开始耍任性的小脾性了。
王舒匆忙现身,解释着招待不周的原因。“周夫人,怡纯,真抱歉,刚才忙着招呼客人。”
周夫人见到得体又大方的王舒,就是有说不上来的喜欢。“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儿。”
“妈,她根本配不上大哥。”周怡纯服了老妈,王舒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气的大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没礼貌。”周夫人最烦女人没个规矩样,不由得轻斥起来。
“她能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我干嘛不能说。”周怡纯执拗地说着难听的话。
“怡纯,你在乱讲些什么。”太不像话了,这孩子越来越过分!
“妈,我没乱讲,她是小三,她喜欢阿湛哥。我们都知道,大哥也知道。”周怡纯就是要把王舒的丑事说出来,让老妈死心。
“王舒,这是真的吗?”周夫人吃惊不小,内心是不愿相信自己看走了眼。
王舒并没有反驳,而是一直保持着低头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甚至是包括她自己在内。
“她当然不会承认了,幸好我叫来了宁恩姐,让宁恩姐当面拆穿她。”周怡纯得意地亮出杀手锏。
宁恩到来的时候,包间内的情景很是奇怪。周夫人端庄地坐在中间,沉着的脸不知唉声叹气地多久了,唇上口红都黯然失色。而站在一旁的王舒低着头,不卑不亢,倒也不像是被兴师问罪。
周怡纯看到她,兴高采烈地挽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叫着她。“宁恩姐,快给我妈说说...”
“怡纯你闭嘴,我来问。”周夫人板着脸,极为严肃。如果真如女儿所说,那王舒万万进不得她周家的门,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会所也不能留,绝对要离他儿子远点才行。
“宁恩,你也是知道我把王舒当儿媳妇看待,怡纯说你家阿湛跟王舒有什么,你知道吗?”
“宁恩姐,你放心地说,有我妈给你做主。我妈最恨不要脸的小三了。”周怡纯自动站好队,她最讨厌三观不正的人。
宁恩看了看王舒眼神是平静的,对于怡纯的义愤填膺,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跟她毫无关系似的。再往大了说,有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气概!同时,她这才明白被怡纯大老远叫来,是来做污点证人的!
宁恩顿了顿,说。“怎么可能,周伯母,我跟阿湛的感情怎么样,还能骗得了您的眼睛吗。”
“我就说嘛,阿湛不是那样有花花肠子的人。”周夫人放松了一口气,笑容又重新爬上她的脸。
“再说王舒跟阿湛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每次我又都在场,说他们之间有暧昧,还不如说三剑客有什么呢。”宁恩又接着说,把王舒摘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