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刀捅了我(穿书)——卷边的纸
时间:2020-03-17 09:25:23

  苏霁见张玄晴双颊被憋得紫红,沉重地喘息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敢再去招惹她。
  因为这是先天性心脏病末期的症状,若是再让她心情激动,一个不慎,万一死了怎么办?
  于是苏霁头一次踢馆失败,灰溜溜地走出了屋外。
  以张玄晴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也没有那个体力再去作妖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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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宫道旁,苏霁沿着朱红色的宫墙一路走着,却见前面一行人正对着她走了过来,苏霁抬眼一瞧,正是十九皇子的媵侍,她平日里是见过的,正怕二人相见尴尬,准备低着头,假装鸵鸟一般躲过去。
  却见十九皇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扬,标志性的“哗啦”声响,那折扇便打了开来,他自顾自扇风,走到苏霁面前,坦然自若地道:“苏霁,早啊,怎么来了这儿?”
  苏霁细细地探看了十九皇子一番,却发现他并无异样,前几日的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于是道:“我只是偶然路过。”
  十九皇子瞧向苏霁走来的方向,道:“前面可是后妃居住之所,离你的元彻殿却是远了,你又怎么偶然路过?”又见苏霁面露犹豫,凑到苏霁耳边,问道,“你是不是也听闻了那事情?”
  “什么事情?”苏霁茫然地问。
  十九皇子面露暧色,却终究不肯明言,只是道:“此事太子可是清楚极了,你去问他便是。”
  十九皇子话音刚落,苏霁便正好瞧见了前方明黄色的轿辇,正是太子的轿辇,八位抬轿的小太监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侧面的宫道拐弯儿处一晃而过。
  尽管只是偶然一瞥,太子却立时察觉到了二人的身影。
  那夜苏霁明确地拒绝了十九皇子,让太子安心了许多。从那夜起,太子再不疑苏霁对他的情意,更是暗自发誓,要信任苏霁,不该吃的醋绝对不能乱吃。
  可是真正看到苏霁与十九二人凑在一起说话儿时,太子总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身体内外泛着酸。太子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终是摆手示意道:“停!”
  “太子殿下所为何事?”八名轿夫连忙放下了轿辇,其中为首的问道。
  “无事。”太子不浅不淡地答道,一只手向怀中摩挲,将自己的配剑拿了出来,递给下面陪侍的太监,指着那个方向,道:“你去将这柄剑送给方才宫道里头那位苏霁姑娘。”
  “好嘞,太子殿下放心。”那太监又问,“只是单送这剑,不用奴才给递什么话儿么?”
  “不用。”太子淡淡地扫了眼后方,修长的手指捏紧了朴素的木辇,道,“起轿罢。”
  另外八人替换了原来八人,抬起了轿子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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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么事儿?”苏霁连问了许多遍,十九皇子都含含糊糊地,没来由叫人着急。
  “苏霁,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十九皇子四顾周围,叹息道,“若是随意宣之于口,咱们俩都是要掉脑袋的。”
  苏霁被这话儿一下子喝住,却见另一头跑来个太监,向十九皇子与苏霁都行了礼,双手轻轻地端着一柄剑。
  “你是东宫侍奉的?”苏霁见那小太监极为面熟,便问了一句。
  “正是。”那太监如太子般敦肃,将手中的剑交给了苏霁,道,“这是太子殿下常用的配剑,方才太子命奴才交给您的。”
  苏霁将那柄剑拿在手中,却比想象中沉了许多,只见那剑身形制古朴,剑鞘处还镶了一颗水头极好的羊脂玉。这柄剑的形制如此熟悉,仿佛与上次太子表明心迹赠送她的那把极为相似,好似是一对儿。
  苏霁将这柄剑握在手中,不由得露齿而笑,问那太监:“你也要去东宫?不如同我一道前往罢,我也正准备去哪儿一趟呢。”
  那太监称是,便随着苏霁一道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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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书房内,太子双手各握了一支笔,左右手写得是不同的字,才写了几个字,便乱了心神,左手一处写出了错。
  太子只得搁下了两支笔,右手撑着额头,大拇指与食指按摩着一双俊眉,可那眉头却紧蹙,无法舒展。
  他每每烦躁不决时,都用双手写字来排解心中苦闷,只因双手写字须精神高度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无论如何逼自己不去多想,却仍旧是魂游天外,无法集中注意力。
  太子默无声息地轻叹出声,却听外面小太监报:“太子殿下,苏姑娘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
  由于本人的疏漏,93-94章中间有一章漏发,现在已经补在了94章上,跳转即可看到~
  非常抱歉~
 
 
第99章 
  苏霁轻轻叩了叩书房的门, 见里头并无回应, 便好奇地用剑鞘推开了门,且看太子在做什么。
  没成想一进到了书房内,便有一只修长的臂膀将苏霁全身横揽了起来, 苏霁鼻腔内全是桃花的香气, 一闻便是太子的气息。
  太子左臂搂住苏霁的肩膀, 右臂揽起了苏霁的双腿, 直将她抱到了榻上, 俯身过去, 低垂着头,轻轻在苏霁耳边呢喃:“两旬都未曾来过东宫了, 怎么, 难道不想本宫么?”
  苏霁猝不及防,连忙抓紧了棉被的一角, 不知太子意欲何为。
  其实太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方才对苏霁热情似火, 只是这几日苏霁不大理睬他,又方见了十九皇子与苏霁一齐说话儿, 心里头慌了。恐她嫌自己不知情趣,被精于此道的十九皇子勾了去, 便一时头昏脑热,出此下策。
  苏霁抿了抿嘴唇,终究甜甜地一笑,只说了一个字:“想!”
  太子登时面红耳赤, 紧紧攀住苏霁的双臂,不知该是松开,还是仍旧如此。
  “太子殿下,内宫中出了什么事么?”苏霁被十九皇子吞吞吐吐的话儿勾起了兴趣,于是问太子。
  “内宫……”太子凝视着苏霁红润的双唇,喉结微微动了动,许久才道,“内宫里,出了一桩丑事。”
  拢共九个字,太子说这话的声音却越发喑哑,眸间沾满了□□之色。
  苏霁听太子嗓音变化,不由得促狭一笑,问:“究竟是怎样的事?”
  想起那事情,太子的眸色瞬间清明,双臂从苏霁的身上拿了起来,先是叹了口气,才道:“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父皇宠幸的那个小道姑子,前几日呕吐不止,昨日李太医请了平安脉,说是……说是有喜了。”
  苏霁不由得惊了——成帝已经是年近花甲的老头子了,竟然还能使女子怀孕。
  “如今尚在太后丧期,而父皇为人子,该为太后守孝三年的。”太子眉头紧蹙,不知如何是好,“而那小道姑子也因为太后丧期,尚未给了身份,仍是教徒身份。骤然有孕,可不知如何是好。”
  苏霁面露难色,感觉这事儿处理起来实在是麻烦极了,于是问:“那该如何是好?”
  太子迟疑了片刻,才道:“父皇的意思是,悄悄处理了那小道姑子,不许声张。只是本宫见那小女孩儿可怜,便给她求了个情,趁月份小、尚未显怀,送她去了上清寺。待孩子生下来,再寄养到缺子嗣的宗室家中。只是如今却不知道谁家能容下这孩子。”
  苏霁想了想,细盯着太子,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觉得你最适合养这孩子,更何况你还尚未有子嗣,正好符合‘缺子嗣的宗室’这一限定条件。”
  “本宫尚未娶亲,东宫无人已是众所周知,从哪儿就冒出来了个孩子?说出去又有谁信呢?”太子扶额叹息道,不禁为苏霁的想法捏了一把汗。
  苏霁听太子一讲,仿佛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双手托住了下巴,想了许久,脑中又浮现出一个人影儿来,道:“我知道了!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你且说来听听。”太子道。
  “梁王妃如今正是有孕在身,只贿赂了那产婆,说她生了一对双生子。等那小道姑子在上清寺生完了孩子,便将孩子送到梁王妃那里,假称其子,这不就成了?”苏霁分析道。
  “这本宫之前倒是考虑过,只是一则,那孩子毕竟是父皇的血脉,寄养到皇子那里,岂不是差了一个辈分;二则,梁王妃自嫁入梁王府后,梁王前后便夭折了五六个孩子,仿佛是个不大能容人的。”太子缓缓地道。
  “问题在于,宗室里头也没有这样儿整好的人选,既不乱了辈分,又有脾气好的主母。”苏霁听太子想了这许多,不禁头都大了,于是道,“现下有个梁王妃尚怀有身孕,便是不错的人选了,怎会有十全十美呢?若是觉得梁王妃为人不可靠,待孩子三四岁时大不了接进宫里养。”
  太子听此,微微颔首道:“也只得如此了。”
  苏霁心思动了动,毛遂自荐道:“同梁王妃交涉,总也不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去,若是太子殿下信得过我,不若让我去将此事告与梁王妃?”
  太子闻言,不由得疑惑:“你不是之前同她有过过节么?怎么这次又去得这般积极?”
  苏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决定卖萌求放过,可怜巴巴地对太子道:“太子殿下,你就让我去罢,总归这事是皇上的意思,任谁去,梁王妃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苏霁前几日深思熟虑,才意识到梁王妃楼氏才是关键人物。以前她们同在司药局,苏霁便尝过她的厉害。而梁王本就是个草包,耳根子又软,楼氏在他身边吹吹风,便没有不听的,甚至就连亲生孩子死了,也信楼氏的话。
  而楼氏生就一副钻营向上的性子,若是她在梁王身边,肯定会撺掇着梁王谋逆造反。
  太子见苏霁认真求了,便也不好拒绝,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答应了。
  苏霁又问:“那小道姑子又该如何安置?”
  太子面色沉重,轻叹了口气,道:“本宫亦不知,那孩子最好的结果便是长留在上清观礼佛,若是不好的结局……”
  太子没有忍心继续说下去。
  苏霁听此,亦是为她叹息——她那日交的究竟是好运,还是厄运呢?
  -
  “陛下,万万不可!”楼丞相扬声一号,响彻整个殿内,“漠北苦寒,却京师一千里地,若是如今贸然发兵,不知会消耗多少银钱!经去年天花疫病,如今国库可并不如常年一般宽裕,若是一旦预算超过估计,或是明年庄稼歉收,都会威胁到国库的存银。”
  成帝听此,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着众人,道:“漠北竟胆敢挑衅我大成,其怀异心,虽远必诛。”
  太子垂眸,道:“儿臣以为,漠北苦寒,不宜农耕,就算打下了土地,也没有几个人口来缴纳税收,打下漠北又有何用?更何况,连年攻伐,才安定了几年而已。国内壮丁已余不多,若是再生战乱,人丁渐少而税渐增,恐失民本。”
  头一次,太子与楼丞相二人的观点竟然一致。
  可成帝却幽幽地道:“漠北人性野蛮贪婪,每临冬日,都会进犯城中,而每年都要派兵去绞杀,朕都厌烦了。若是能将漠北之人斩草除根,以后大成便少了一桩忧虑之事。”
  太子与楼尚书面上皆是难色,但若是成帝执意如此,他们二人也不能执意阻拦。
  “太子殿下,您瞧今日皇上是什么意思?”下朝后,楼丞相头一次与太子寒暄,只说了几句不打紧的话,便急切地问了太子。
  “父皇的心思,倒也不算难猜。”太子回身望了一眼高峨耸立的宣政殿,道,“他是铁了心要攻打漠北。”
  “可国库里的余钱明明不多了,更何况,尚不知明年丰欠,怎好贸然开战?”楼丞相叹息道,“皇上他明明知道这情形,可为何……”
  “因为父皇的雄心不止于此,在他治下,五国已尽数灭亡,只剩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漠北了。早收拾了它们,便能早日实现父皇大业。”太子冷静地道,“只是凡事总讲究一个过犹不及,如今形势,这可是一步险棋。”
  楼丞相听此,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两人便各自乘车离去了。
 
 
第100章 
  苏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抬头看了匾额上的三个字——梁王府, 便唤了梁内侍去通传。过不多时,便见一个婆子引着苏霁一行人往正堂去。
  苏霁一边同那婆子寒暄,一边四顾周围, 只见府内一片锦绣, 正堂不远处却有几间逼仄破旧的木屋, 生了许多灰尘, 看上去破旧不堪, 苏霁因问那婆子:“这可是梁王与梁王妃守孝的地方, 尚未拆除?”
  “那是以前梁王姬妾住的屋子,还有她们生下来的几位小郡王, 全都住在那儿。只不过一场天花疫病, 将几个孩子都染上了,一个也没能留住。而那姬妾中虽有几位活下来了, 却因为满身疤痕使梁王不喜, 便搬去了城郊的别苑住了, 不在梁王府。”婆子见苏霁倒不拿大,故而细细讲起来, 道,“于是这房内便空了下来, 众人都觉得晦气,便也无人敢住。”
  苏霁连连点头,对那婆子道:“只可惜了几位小郡王,都才是三五岁的年纪, 怎就命不好,摊上了如此浩劫?”
  “可不是呢,如今外头都在传,是我们王妃不能容人,这些孩子才留不住。可谁又知道,我们王妃不顾危险,亲去给他们送饭喂食?饶是这样儿,还未得个好名声。”那婆子嘟嘟囔囔地,为梁王妃楼氏叫屈。
  苏霁将信将疑,这些孩子真的都是死于意外么?
  按理说,此瘟疫并未在京中盛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孩子染上了,但使用了人痘法,也最终大多好了。
  怎么这几位小郡王就这般倒霉,在深宅大院里居住,不单染上了天花,还并未接种人痘呢?
  苏霁一边想着,一边进了正堂的门,见梁王与楼氏均在堂上,便行礼道:“臣女苏霁,拜见梁王、梁王妃。”
  梁王正欲梁王妃在内室饮酒作乐,徒然听闻苏霁求见,去叩门的却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只是吃了一惊,二人便穿戴整齐,速速来了。
  “快快请起,苏姑娘,你又多礼做什么?”梁王坐在上首,道,“按照品秩,本王与你都是一样的,你来了本王府上,是娇客,你可实在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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