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刀捅了我(穿书)——卷边的纸
时间:2020-03-17 09: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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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天下谁人不识陆将军?
  他身出寒门,战功赫赫,受封云麾将军,高嫁到了钟鸣鼎食之家,却不可自抑地爱上了妻主赵子嫣,压抑着自己独占之心,谨守夫德。
  最终却因陷害而“失贞”,不能自明。
  恰在此时,一场大火,将旧王朝烧个干净。他起兵反叛,拥妻为帝,却终究被妻主疏远、忌惮。
  “陆将军,朕给你自由。你玩得再过火,朕都只装作看不见,你还要怎样?”
  一席话,陆修心死,饮恨而终。
  再一世,他撕掉身上端庄保守的衣裳,放浪形骸,索性做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重回那场宴会,赵子嫣仍旧像记忆中那样,回眸一笑。
  赵子嫣瞧着陆修的衣服,忍不住出言讥讽,这种妄图在宴会上吊贵女的男人,她见得多了。
  谁知,陆修恍若未闻,冷冷地离去。
  赵子嫣回到家中,却忘不了那冷峻模样,夜夜入梦。
 
 
第106章 
  “这是什么规矩?”苏霁微微蹙眉, 问太子, “这是成国起棺的习俗吗?为什么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祁王府?”
  太子亦是摇头,道:“本宫哪里知晓?本宫这个哥哥生性不羁, 常去秦楼楚馆, 向来是爱玩闹的。”
  苏霁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十九皇子不会是在耍他们罢?
  只看那棺材内, 十九皇子身穿礼衣, 静默地躺在棺材内, 面容安详而又平和, 一副经历世事后无欲无求的面孔。倏尔,那双眼缓缓地睁开, 茫然无措而又天真无辜, 十九皇子四顾周围,起了身, 坐到了棺材的沿上, 一眼便瞧到了苏霁, 眉眼中含着半分笑意,戏谑地看着众人。
  苏霁挑起眉毛, 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魔幻的剧情。
  众人皆是大惊,唯有祁王府的管家走到了棺材前, 见到十九皇子,大惊道:“殿下,您竟然……死而复生了?”
  苏霁满脸黑线,这管家的演技未免太拙劣了, 见到了自家主子复活了,只是微微惊讶,甚至连眼泪都没有。
  十九皇子从棺材中走了下来,吩咐底下抬轿的太监,道:“本王死而复生,可喜可贺!还劳烦你们再抬起棺材来,绕着全城再走一圈儿。”
  那八名太监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十九皇子往下一跳,走到了鸣奏礼乐的礼乐官面前,向他们讨要了一支丧葬时用的哀笛,便复上了棺材之上,坐在了棺材的枕木上,勾唇一笑,道:“起棺!”
  八名太监合力,听十九皇子号令,一把抬起了棺材,向前走着。
  众人早已惊慌失措,就连苏霁亦不知道这十九皇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闹出了这状事情,毕竟古代人比现代人远远重视丧葬之礼,可是玩笑不得的。
  唯有太子沉沉地看着十九皇子,破有深意地望着那一副薄薄的棺材。
  道路逐渐拥挤,全京城的百姓都出门探看这一盛况,可谓万人空巷。十九皇子自稳坐在棺材之上,其后并无礼乐之官,只是自吹起了一支哀笛,声音悠扬,是大成国丧葬时候的礼乐曲《天祭》。
  十九皇子就这样自己为自己吹丧乐,绕着京城又走了一圈儿,才算完毕。其间宾客自散,但他们想要拿回丧葬之礼却是不可能的了——十九皇子早派了数百名家丁守护在东侧院,任谁都不能来取。
  苏霁眼见这荒唐之事,最终也无法,待礼毕,便自回了元彻殿。却未想到,翌日清晨,祁王府上又打发了一位太监来送请帖,说是来请苏霁参加庆宴。
  苏霁接过了这请帖,思及那日滑天下之大稽的葬礼,不禁咬牙切齿道:“你们祁王府也是奇了。昨儿才办完了丧事,怎么今儿就又办庆宴,我且问问,倒是什么缘故?”
  那太监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苏姑娘,我们祁王死而复生,难道不值得庆祝么?此次宴会,正是为了庆祝我们祁王死而复生。”
  苏霁简直被十九皇子的不要脸劲儿气笑了,无可奈何地抚了抚额头。
  为自己举办葬礼已是闻所未闻之事,“死而复生”后,十九皇子竟然还有脸开劳什子庆宴?
  “祁王殿下还说了,这庆宴遵循成国旧礼,不到是对皇室的不敬,谁若是不携礼赴宴,祁王殿下会上书一道折子,弹劾其不尊礼数,不敬皇室。”那太监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看不见神色。
  苏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算是长见识了,世上竟还有如此奇葩,这异世界之旅倒是真的没白走一遭。
  “我是真的没钱了。”苏霁推了那请柬,道,“你告诉十九皇子,且让他去皇上那里告我罢。”
  次日,苏霁并未赴宴,不过倒是听说朝上许多大臣迫于压力,仍是备了厚礼。其中,太子更是出人意料地备了三千两的白银,送到了祁王府中。
  朝臣们都暗自奇怪,十九皇子此番已经够荒唐了,这太子又是闹得哪儿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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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荒谬!”大朝会上,成帝气得将奏折仍在地上,怒吼道,“十九皇子!你给朕过来,看看你干得是什么事!”
  十九皇子一身紫衣,干脆利落地走上了前,拱手道:“父皇,这正是儿臣的计谋。父皇您让儿臣为户部敛财,可儿臣愚钝,不能像太子一般想出精妙的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说罢,十九皇子从怀中抽出了厚厚一叠文书,交给了王公公,呈给陛下看:“这是儿臣操办丧事的礼单,共有万余两白银,及其他器物不计,儿臣愿略表忠心,将这些全都捐给户部。”
  “朕简直快被你气晕过去了!”成帝只是略看了看礼单,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就算是为了筹措银两,亦不能自己为自己办丧事,真是晦气!”
  “众人皆为婴孩诞生而高兴,也因故人死殇而悲伤,可儿臣却不以为然,为什么因来到这个世界而欢欣,去到另一个世界就悲恸呢?”十九皇子道,“儿臣翻看上清教义,便悟到了‘一死生,齐彭殇’之理,只将生与死看做等同的,故而为自己提前操办了这场丧事,又有什么不对吗?”
  成帝听此,终是勃然大怒,怒斥道:“十九皇子,朕本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却没成想,你表面乖顺,背后却是如此叛逆——你真是辜负了朕的一片栽培!”
  “父皇手中已经有了夜明珠,何必在乎我这鱼眼珠子呢?”十九皇子面色不变,仍是拱手道,“儿臣生性愚钝,不过是是棵旁逸斜出的歪脖子树,父皇栽培儿臣,儿臣感激涕零,只不过天资愚钝,实难成人。”
  成帝听此,不怒反笑,道:“既如此,朕便派你去南方烟瘴之地,做个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
  “儿臣领旨谢恩!”十九皇子立时跪了下去,对着成帝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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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朝,十九皇子连衣裳都没换,直接去了东宫府上,只听太子身负政事,下朝后又与六部尚书开了个小会,并没有立刻出府。
  十九皇子索性在东宫内溜达了一圈儿,却正瞧见苏霁在书房外一处空地上踢毽子,那毽子乃是鸭毛制成的,羽毛丰满润泽,根部用铁圈儿圈在了一起,旁边还栓了一尾红缨。
  十九皇子勾唇一笑,千百滋味穿过胸膛,双手敏捷地向上,趁其不备,一下子便将抛在空中的鸭毛毽子夺到了手中,瞧了眼苏霁,道:“踢毽子呢?”
  苏霁正与几位宫女玩得高兴,见是十九皇子,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十九皇子笑道:“我被贬到了南方烟瘴之地,具体是哪儿还未可知,此番前来,是向太子殿下辞行的。今日倒是凑巧,恰碰见了你,便也算是向你辞行了。”
  苏霁见他马上便要远离故土,去南方烟瘴之地,面色上却并无任何悲怆之色,心下颇奇,略思索了一阵,问:“是因为那日你办丧事么?”
  十九皇子轻轻颔首。
  “就算你筹措不到银两,皇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又何必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事?”苏霁不由得道,“况且,皇上近来十分倚重你,明明你前途一片大好。”
  “实不相瞒,这事儿在我脑子里盘旋许久,我早就想干了。”十九皇子伸了伸胳膊,将手中的毽子向下一抛,便随脚踢了起来,一边踢一边道,“只不过这时候行事,不单能减轻惩罚,还能赢得个和乐结局,你好我好大家好。”
 
 
第107章 
  苏霁看着眼前的叛逆少年, 略思索了一阵, 轻轻地道:“太子说,你是自污名节,以远离皇位之争, 保全性命。其实你不必担心性命之虞, 太子不是那种赶尽杀绝之人……”
  “我亦知太子为人, 所以更要这样做。能让我去南方烟瘴之地, 已经是太子为我求情了, 不然依着父皇的性子, 早便将我剐了。”十九皇子沉眸,脚下的毽子徒然落地, 他一脚将鸭毛毽子踢给了那边的宫女, 转而一笑道,“是故, 我今日前来, 既是辞别他, 亦是感谢他,更是向他求个情, 若是他不日荣登大宝,可千万记得将我调回来。”
  苏霁定定地看着十九皇子, 只觉得在他嬉笑表面下,却是个顾虑周全之人。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得很——太子他聪颖勤勉,又能审时度势, 处事老道,他日继位,定是个名扬四海的贤明君主。他本就比我适合坐那个位置,我又有什么理由同他去抢呢?”十九皇子叉腰,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只是有些人被权势熏晕了眼睛,看不清罢了。”
  苏霁连忙拱手,道:“佩服,佩服。”
  这世上,能看清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欲念的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哪里,哪里。也就是觉悟高了那么一点点,你可不能因此放弃了太子,转而爱上我哦~”十九皇子俏皮地眨眨眼,对苏霁道。
  苏霁闻言,只觉方才的敬佩之意全都没了,现在她甚至想翻个白眼。
  “南方甚远,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十几年之后了。”十九皇子仍旧笑吟吟地道,将手中的折扇交给了苏霁,道,“这柄扇子虽不值几个钱,却在我身边十几年,送给你,也算是个念想。”
  苏霁忙接过了扇子,看了看竹柄与扇面,紧握在手心,道:“去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估摸着也就一两年,你就能回京了。”
  在原著小说中,太子夺取帝位的那年冬天,成帝便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这当中,或许失去权力的愤懑不甘加速了死亡的进程,可苏霁为成帝诊脉时,亦发现了成帝的身子骨着实已是虚空,只一两年的光景,便迅速老去。
  “这又如何估摸?”十九皇子听苏霁如此说,笑着叹息了一声,道,“亦不知太子什么时候才回来,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我就这几日时间,还要忙活一堆事情,收拾料理整个祁王府。”
  于是十九皇子捉了只刚回来的小太监问话儿,却听那小太监回道:“太子殿下今晚该是不会回来了,预备着就在城郊的兵马司住下了,遣奴才过来,就是为了取用些东西。”
  十九皇子听此,便对苏霁道:“既如此,我就不在此多留了。至于那些话儿,你便替我告与太子,定是比我自己说了还管用——话说回来,可千万记得求太子殿下,早日将我调回京师,若是不能,去金陵也是极好的,秦淮河畔的女子,吴奴软语,色艺双绝,倒是不比京师中差。”
  苏霁听此,不由得笑了,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十九皇子亦笑了笑,扬声道:“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说罢,十九皇子便转过身去,一瞬间脸上轻松神色消失不见,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余光稍扫向了苏霁,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便再不停留,匆匆走了。
  苏霁见十九皇子走了,太子今晚也不回来,自己一个人在东宫没甚趣味,也自回了元彻殿,回来时已是暮时,苏霁洗沐一番后,便仰倒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之时,却听门外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听那音色,与太子极像,紧接着,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霁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时,却感觉床沿仿佛压了什么东西似的,隔着被子,感觉那东西不轻不重地压在了自己身上,苏霁转醒,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眼前之人精致的五官。
  “太子殿下,你不是去了京郊兵马司么?怎生又回来了?”苏霁揉了揉眼,起身,靠在枕头上。
  “本宫耳闻,你今日去了东宫,恐是来寻本宫的。本宫放心不下你,便趁夜色过来看看,过一会儿就走。”太子一双桃花眼下微青,沉沉地道,“十九他夤夜便走了,不知为何,走得这般急,甚至都没有向本宫辞行。”
  “十九皇子他今天还来了东宫呢,只是看你忙,便先走了。”苏霁回道,又从枕头底下拿了那把折扇,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折扇,一边道,“竟这么快就走了,他还说要向你道谢呢,对了,他还说了,等你登基后,一定要想着把他调回京城来。”
  “调他回来倒是容易,本宫一定记得。”太子微微颔首,却总觉得苏霁手中的扇子熟悉得紧,定睛细看,却是惊了,道,“这是十九平日里爱不释手的那把扇子不是?”
  苏霁点了点头,道:“是他临行前送给我的,以后便难看到他了。”
  太子静默地瞧着那柄折扇,从苏霁手中拿了过来,在手中把玩了下,便命仆妇点起了宫灯,在灯下仔细瞧着,端详了许久,才道:“这折扇貌似普通,可上面的字迹,狂放不羁,绝类唐寅,纵不是唐寅的真迹,亦是书法精妙之人所作。”
  苏霁亦探出了脑袋,紧挨着太子,在灯下看细瞧扇面上的几个大字。
  太子面容有了难以察觉的变化,他一双桃花眼微微发愣,凝视着那柄折扇出神,凝视越久,眼中的犹豫之色便愈重。
  他其实想到了这题字之人的身份——十九皇子的母妃郑妃当时便是汴梁有名的才女,三岁能文,至出嫁时,诗文下笔已如成人。更妙的是,她的书法造诣很高,尤擅模仿古人字迹。
  唐寅是十九皇子最爱,郑妃临摹了折扇送给儿子,自是正常不过的。不过这却让太子心中不是滋味——生母遗物都能随意给人,可见苏霁在十九皇子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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