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势后我成了太子妃——嘤音
时间:2020-03-17 09:27:10

  明月和明秀对视一眼,纷纷跪地,恭敬道:“奴婢们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了,既然太子说闹不到我这儿,那我便准备歇下了。”沈念娇将那片丝帛丢入香炉后,揉着太阳穴起了身,她早就乏了,先前不过是强撑。
  明月二人很快上前,服侍沈念娇更衣梳洗后,放下床前青纱帐,剪断了烛芯。
  这一晚,沈念娇由于疲倦,早早就入眠了。
  尽管兰苑悄然发生了件事儿,可她的院子却相安无事,多亏有太子先前一番布置。
  冷宫内,宫女们兢兢战战地伺候着萧甄梳妆打扮,这些天内公主但凡有一丝不愉,便要打骂她们,昨日更是将那些珍贵的瓷器摔了满地。
  眼下她们如履薄冰,深怕一个行差踏错,就被拖出去打板子,那说不准是要出人命的。
  突然,萧甄“啪”地一下打掉宫女手中的木梳,她瞧着镜中自己那张阴沉的容颜,扬声问道:“母后可抓到沈念娇了?本公主昨日不是说了,今早要在冷宫看见她!”
  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了一地,颤抖着嗓音道:“回公主,人已经在柴房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待您梳妆完再告之,奴婢们不敢不从啊……”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萧甄伸出左脚,猛地踢在眼前的小宫女脸上,登时叫人家额头红肿一片,萧甄却犹不解气,再狠踢了一脚后,方才恶狠狠地骂道,“本公主最关切的事儿莫过于此,你们几个胆敢知情不报?通通给我拉下去斩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有意的……”宫女们纷纷哭泣不止,然而很快全被拖走。
  不过萧甄未免手边无人可用,只好先留下一个,就是方才被踢了两脚的小宫女,名叫初夏。
  萧甄由初夏扶着,着了件最为绮丽的华服,坐上她专用的楠木轮椅,耀武扬威地去往那间破旧的柴房。
  只见一个鼓起的麻袋躺在地上,不时有人在里头剧烈挣扎的迹象,然而她被捂住了嘴,手脚又缠了粗壮的麻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下来只有被挨打的份。
  萧甄见对方这般狼狈的模样,肆意大笑道:“沈念娇啊沈念娇,你再恃美傲物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到了本公主的手里!”
  麻袋里的女子听闻这话,挣扎得愈发剧烈了,不时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萧甄冷冷吩咐身旁一排护卫:“给本公主狠狠地打!若敢有丝毫怜香惜玉,看本公主不扒了你们的皮!”
  尚宫局,议事厅。
  女官们正窃窃私语,无非在谈论沈念娇今日怎还不来,新任女官第一日竟敢迟到,那接下来尚宫局岂不都要乱了套?莫非这沈念娇是刻意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崔妙澜坐于上首,面容波澜不惊,实际上她对于昨晚兰苑之事心如明镜,只是袖手旁观罢了。
  这会儿见半个时辰过去,沈念娇依旧不见人影,崔妙澜轻咳一声,淡淡道:“诸位先回去吧,沈念娇无故缺席今日晨会,我自会好好训斥她。”
  女官们只见表象,不知真相,毕竟昨晚兰苑之事全然在秘密中进行,她们此刻纷纷应和道:
  “尚宫大人,您可得好好说她,这也太不像话了。”
  “沈念娇目无法纪,着实该重罚,若人人皆效仿她这般作派,尚宫局不出十日,便能关门大吉了。”
  就在此时,一道不疾不徐的娇柔女声响起:“抱歉诸位,念娇来迟了。”
  嗓音不大,偏偏整个议事厅的女官都听见了这一句,
  她们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身着墨蓝官服的女子身影出现在门口,来者容貌绝艳,漆黑的杏眸摄魂夺魄,雪肤玉肌,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当真是个绝色美人。
  沈念娇并非是起得晚,而是半道被人拦住耽搁了,只是这却不好作为理由,此刻她朝议事厅内的女官们盈盈一礼,将计就计道:“昨晚吃了俞芊儿送来的几口糕点,今日竟一觉睡到卯时,让诸位久等,是念娇的错。”
  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场女官们面色稍霁,只是许多人仍对沈念娇所言抱持怀疑态度。
  就在此时,有人惊呼一声道:“俞芊儿今日怎还没来?莫非是出什么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继续肥的
 
 
第21章 
  崔妙澜心中一凌,沉声训斥道:“休要妄言!”
  女官们纷纷不敢多嘴,然而此事实在蹊跷,沈念娇吃了俞芊儿的糕点后起得晚了,俞芊儿今日又没来,在场的女官各个聪慧伶俐,焉能不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然而俞芊儿此刻不在议事厅,纵使她们有千般疑惑,也无法问出口。
  “丹若姑姑到!”外头忽而响起一声通传,竟是继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来了。
  崔妙澜心知事态有变,上前笑脸相迎道:“不知丹若姑姑前来,有何贵干?”
  丹若立在门口,她是继后身边的第一心腹,此刻轻瞥了眼身侧的沈念娇,淡淡道:“皇后娘娘有命,此事休要再追究下去。沈司籍今日初来乍到,难免被人误会,别往心里去。”
  沈念娇轻点了头,笑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念。”
  她如今自是清楚,昨晚在兰苑都发生了什么。太子清早时分强行钻入她的马车,说是要一同赏景,结果耽搁了足足半个时辰,好在他将情况都说与沈念娇听了。
  俞芊儿昨晚给她下蒙汗药,是为方便继后的人前来捉走自己。
  哪知萧景厉使了一出掉包计。
  他把俞芊儿院门上挂的牌匾,和沈念娇的交换,成了“水平居”,又特意布置了一番假象,于是继后派出的高手把人捉成了俞芊儿。
  沈念娇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便打算去尚宫局,哪知太子说俞芊儿正被萧甄的护卫毒打,势要让俞芊儿多吃些苦头,他拖着沈念娇不让她准时进宫,以防掉包计提前露馅。
  经此一事,沈念娇算是明白了,太子凶戾,凡是惹上他的人,都没个好下场。
  至于此时,俞芊儿怕是早已凶多吉少。
  丹若冷眼瞧着沈念娇从容的模样,她压低嗓音,声音轻得只有二人之间才能听清:“沈司籍,今后可要谨慎些了。”
  话中意有所指,究竟是在说今早迟到之事,还是在说昨晚兰苑之事,怕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沈念娇没那心思与丹若打哑谜,索性但笑不语。
  丹若见状,丢下一句话,便朝厅外走去:“崔尚宫,你随我来。”
  崔妙澜凝眉,衣袖下十指紧握,转身却朝一位女官柔声吩咐道:“晚晴,你替我主持一下今日的晨会。”
  “是。”叶晚晴低低应道,她是司籍之下的典籍,平日负责教引之职,时常能见到宫中贵人。
  于是沈念娇站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开启了时任女官的第一日。
  尚宫局统领二十四司,故而尚宫之下,有二十四位女官供她直接差遣,司籍便是其中之一。由于沈念娇是关系户,此时变成了二十五人。
  司籍掌管经籍笔案,时不时要去上书房和藏书阁等地。先前此位已有一人,沈念娇接触下来,是个性情冷淡的女子,所幸有叶晚晴在身旁提点,才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凤藻宫。
  继后脸色极其的难看,先前捉来的人不是沈念娇,竟是她派去下蒙汗药的俞芊儿。
  原本她还想着派出的人手脚干净一些,不被太子发现究竟是谁做的,这下倒好,俞芊儿被困在麻袋中,活活打死。俞家不知何人听说了风声,家主正跪在宫外要讨个说法,说他含辛茹苦送进尚宫局的女儿,不能就这般枉死了。
  崔妙澜垂首立在一边,静默不语。
  萧甄是个急性子,此刻坐在轮椅上恨恨道:“这个沈念娇当真狡猾,那么多人去捉她,怎就会走错了地方,还错把俞芊儿给捉了回来!他们就没看画像么?!”
  继后冷冷道:“他们看了,听说当时还仔细比对过,怕是太子对俞芊儿用了易容之术。”
  “母后,那咱们该怎么办?”萧甄气急,若不是顾及着有伤在身,她差点就想跺脚,“难道就任由俞家人跪在宫外,败坏母后的名声吗?”
  “妙澜,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为今之计,你看该如何?”继后突然抬眸,瞧了眼一直不肯说话的崔妙澜。
  继后原本是崔家庶女,后来一眼被元德帝相中,进宫做了贵人,又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其中自然少不了崔家的支持和培养。在继后眼中,如今的崔妙澜和当初的自己并无不同,都是家族的一颗棋子罢了。
  崔妙澜甚至都能叫继后一声姑母,此刻她字斟句酌道:“皇后娘娘,依我来看,是太子向俞家人通风报信,事情才会如此快的败露。”
  “此事本宫知晓,但,本宫想听的绝不是这个。”继后冷眼瞧着袖手旁观的崔妙澜,开始循循善诱道,“妙澜,崔家将你送入尚宫局,为的不过就是让你学着做一名好皇后。如今正是你施展大好才能的时候,本宫没想到你竟连个主意都不肯出?这样的你,将来不管是谁登上皇位,你如何能母仪天下?”
  “皇后娘娘。”崔妙澜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如染寒霜,“妙澜早就劝过皇后娘娘休要招惹太子,如今俞芊儿之事已然酿成灾祸,唯有用好处收买,还望皇后娘娘明察,日后三思而行。”
  说罢,她还不待继后有何反应,便道:“妙澜告退。”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摆谱!”继后脸色阴沉,突然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她忽然又叹了口气,朝萧甄慈爱道,“甄儿,你先回去吧,这事母后会妥善处理好。”
  萧甄此刻一肚子气,当即应了声,便让宫女推着轮椅,偷偷摸摸地回了冷宫。
  凤藻宫内,丹若上前给继后顺着气,她好言相劝道:“皇后娘娘切勿动气,崔尚宫言之有理,起码还给您指了一条路。”
  “难道本宫想不到,要用钱财收买俞家人?”继后扬声反问,面色无比阴沉,“当初是谁帮她崔妙澜登上尚宫之位的?还不是本宫!如今倒好,一个个的都踩着本宫的头往上爬!”
  丹若瞧着盛怒的继后,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继后耳旁,给她出了个主意。
  沈念娇与叶晚晴二人身着官服,缓步走在一条朱红回廊之间。
  如今正值草长莺飞之时,寒意渐消,真正到了暖春。
  叶晚晴伸手挽着沈念娇纤细的胳膊,清秀雅致的小脸上柔柔一笑道:“阮司籍年纪大了,早已不管事,往日里许多事情便落到了我身上。如今沈司籍一来,倒叫我轻松不少。”
  沈念娇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只是但笑不语。
  她自然看得出叶晚晴有意与自己亲近,只是经过昨日俞芊儿一事,沈念娇对女官有了新的认知,她无法一下子放下心防,便不拒绝也不接受。
  “哎呀,我想起一卷古籍落在了藏书阁。”叶晚晴突然松开沈念娇的手,歉疚道,“瞧我这记性,沈司籍可认得回尚宫局的路?”
  沈念娇颔首:“我记得,你且去吧。”
  “真是对不住了。”叶晚晴说罢,很快便离开了回廊,却缓缓停下脚步。
  她扭头望了一眼沈念娇在远处的身影,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与先前柔顺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念娇在回廊里走了一会儿,发觉她似乎走错了路,原先来的时候,这回廊似乎没有这般长。
  她停下脚步,发现四周全然是陌生的景致。
  两侧是茂竹修林,远处是朱墙金瓦,可在皇宫里实在太常见了,根本分辨不出这儿是何地。
  沈念娇握紧了手中竹简,她应当没走出太远,且在原地稍候一会儿,等宫人来了再问问路吧。
  于是她便坐在一侧,百无聊赖之际,翻开那卷竹简细细读着,却不知身后的竹林掩映下,有一名美如冠玉的清俊公子,正注视着她纤柔的身影,腰间的“锦”字玉佩分外明显。
  徐亭洲面容冷峻,修长的五指却嵌在粗壮的竹枝上,用力到原本圆润如玉的指甲,都近乎失了血色。
  他双眼一瞬不眨地望着沈念娇,白皙的面容在竹林的阴影下晦暗不明,漆黑的墨眸之中暗流涌动。
  只见沈念娇手持竹简,坐于回廊下,端的是仪态万千。细碎斑驳的光影落在她那身官服上,落在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上,风一吹便在她身上游动不止。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总围着自己转的小粉团子,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
  昔日,她家族失势,他没救过。
  她被充入教坊司,他也没救,只是给了她一柄金剪子。
  可如今,她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禁脔。
  徐亭洲忍不下这口气,她本来是他的,如今却与太子厮混在一处,当真丢尽了承恩侯的脸!
  哪怕沈念娇向他修书一封,阐明原委也好,她为何从未派人找他,便将二人的一纸婚书视为无物?
  徐亭洲不知如今的他有多疯狂。
  似乎是从上回,在宫里见到太子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沈念娇开始,他便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冷静和理智,满脑子想的事儿,都化为了她的名字。
  身为君子,他不仅耍心计成了七皇子伴读,更设计在此窥探沈念娇。
  他想要她再度属于自己。
  那纸婚书,徐亭洲从母亲手里抢了过来,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然而徐亭洲刚想踏出一步,冷不防听见不远处的男子声音传来:“太子今日为何迟到?纵使北厥这次有些事情做得不厚道,你也不能如此晾着咱们吧。”
  穆深与萧景厉并肩走在回廊上,似乎都未曾注意到徐亭洲的存在。
 
 
第22章 
  穆深与萧景厉并肩走在回廊上, 似乎都未曾注意到徐亭洲的存在。
  “早上有事耽搁了。”萧景厉简略解释, 高挑的身材与穆深不遑多让,宽肩窄腰,瞧着反而更修长些。
  沈念娇听见太子低沉有力的声音, 立时心里一喜, 起身往那边走去。
  徐亭洲瞧着沈念娇袅娜的身影愈走愈远, 愈发攥紧了拳, 他远远地看着沈念娇在那两个男人面前展露的笑颜, 冷漠地轻哼一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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