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无束
时间:2020-03-29 10:23:04

  孙师父哈哈大笑:“世上事有难易乎?”
  他老人家还当真上街去买豆腐了。“来切吧,五千根,一根都不许少。”
 
 
第36章 厨娘(3)
  荣平前段时间练的是个“力”现在要练的,便是个“巧”,文思豆腐就是把刀法发挥到极致的一道菜。孙老先生把两块豆腐放在荣平面前让她选,荣平一看就笑了:“我虽没见过世面,却也分得清北豆腐和南豆腐。北豆腐质地微黄偏硬,乃是卤水点的,南豆腐则是内脂豆腐,南豆腐才能切成细丝,北豆腐不行。”
  她准确的挑出了色泽更白质地更水的一块,随后握起刀将其切片。
  “确切的讲,不是切片,是打片。要用抖刀法,指尖要抵住刀尖,这样才能控制到细微。”
  孙御厨做了示范,又交给荣平。荣平依样学来,打了片又练习切丝,要把豆腐切成丝线般模样,委实需要些能耐,荣平在旁边放了一碗清水,一边切丝一边洒水,防止豆腐粘连断掉。
  孙老御厨看得连连点头,文思豆腐要切好也得十年刀工,这荣平果然有些天赋。他亲自把香菇和冬笋淖水,又熬鸡汤,要给荣平见识见识自己做文思豆腐的真本事。
  “淮扬菜中的汤乃是一绝,不管是开水白菜还是文思豆腐,熬汤底都是大学问。谁能想到那白水一样的汤底其实是醇厚的鸡汤呢?鸡汤要小火慢炖,熬制两个时辰,把味道熬到醇厚才行,薄了淡了都是功夫不到。”
  熬制鸡汤的时候,孙老先生在一边歇息,荣平便又取了一块豆腐进行切丝练习,一锅鸡汤的功夫,眼瞧着她手艺都精进了。孙老先生越看越喜欢,心道虽说是她主动来找自己的,但遇到她,也是自己的荣幸。
  从此,孙老先生愈发上心,颇有把浑身本领倾囊相授的意思。这天他着了些凉,吃了荣平配的药发汗休息,荣平自己在厨房练习做菜。正专注呢,不期然听到门外吵闹声。
  “出来,丫头片子,你给我出来!”
  荣平吃了一惊,赶紧拿着菜刀走出去,结果迎面撞见一个中年人气势汹汹破门而入。“你好本事,给我家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他团团转,放着亲侄子不搭理,把手艺传给陌生人。”
  那人嘴角长着一颗痣,握着大棒,带着一帮人,好生凶悍,荣平不由得握紧了菜刀,头皮略微发麻。
  “我行的端做得正,与孙老爷子关系良好,老爷子自愿教我,我也不怕人说,你这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有痣青年冷笑:“我才是孙老先生正儿八经的侄子,一家人,骨肉至亲,你算什么东西?”
  荣平闻言,算是懂了怎么回事,这就是孙老爷子的叔伯侄儿。他从宫廷御膳房退下来后,原指望靠侄儿养老,可惜这个侄儿既懒惰又贪婪,没有学厨的天赋还不肯用功,只管问孙老爷子要菜谱。
  孙老爷子不愿明珠暗投,便不肯松口,这侄子便暴露本性,不肯赡养他了。这等薄情寡义贪财好利之徒现在还敢找上门来,真是好大一张脸!
  “你是要继承孙御厨的厨艺?好,我问你,俗话说厨艺有三分勺工七分刀工,现如今刀工有哪几种?你又能使出几种?”
  有痣青年被问住了,他不过开着一家小饭馆糊口罢了,哪里说得出那些名堂?他当即反问荣平:“我知与不知与你何干?”
  荣平轻轻一笑,气定神闲:“凡所刀工,目前二十一种刀法,简单的直刀,推刀,拉刀,锯刀,压刀我都尽数掌握,难一些的摇刀,拍刀,滚刀,排斩,我也不在话下,至于直刀劈,跟刀劈,平刀批,推刀批,拉刀批也难不倒我。现在烦请你说说,我漏掉了哪几种刀法?”
  她一连串话说的又脆又稳,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连串这刀那刀早让有痣青年晕了头,哪里还跟的上。
  荣平摇头叹息:“看来你实在不具备当厨子的基本素质,我刚才滚料批,直刀剞,推刀剞,拉刀剞几种刀法没有说。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看不出你是孙御厨的传人。”
  “废话少说!你嘴巴再灵活,我身上的血脉做不了假,老爷子一身宝贝技艺,都是我的!”
  “好,是你的,有本事你拿去。”
  后房传来一声咳嗽,却是孙老爷子终于被吵醒了,他捂着胸口走了出来,看到侄儿就是一声长叹,他看看有痣青年再看看荣平,拱拳道:“各位父老都在,那就做个见证吧。”
  他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那上面放着几种食材,有素菜,有肉类,素菜有叶子菜也有根茎,肉类有禽畜也有鱼。
  “你说的对,你是我的亲侄子,只要你能把这些食材处理好,我就揭过所有不愉快,照样传你厨艺,荣平你也来。”
  荣平明白孙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她露一手,光明正大击败这个侄子,也好堵他的嘴。她刚要上前挑菜,有痣青年就当先一步抢在前头,拿走了青菜,萝卜,黄瓜豆腐等比较好处理的菜肴。
  荣平也没有阻拦,她挽起袖子,拿起刀开始忙碌。青年十分不屑,心道不过是仗着年轻漂亮哄老头子开心吧了,自打老爷子下乡这种人他见多了。他虽吃不得苦没耐心,但好歹学过一些,自家也开着小饭馆,基本的还是会的。
  至于荣平,他眼瞅着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那双手更是水葱似得,一下子就起了轻视之心。那些复杂的肉啊,鱼啊,他还真不信那双娇滴滴的手能摆置停当。
  然而很快,人群中就响起了惊叹声,有痣青年一抬头,就发现大家的注意力被荣平夺走了。只见她拿起一根熟猪黄管,用筷子从中间穿过,紧接着握起菜刀开始加工:“这个刀法叫蜈蚣刀,放在锅里一加热,就会变成蜈蚣形”
  荣平一边说一边在猪黄管上切刀,每刀之间都留上适当的距离,再沿着对角线切上一刀,然后往滚开的锅里一放,果然,猪黄管迅速卷曲变形,好似一只浮动的蜈蚣。
  “这种刀法叫做灯笼刀”
  荣平一边说一边拿起鱿鱼肉,她先把肉切成了一指长一寸宽的大片,再用斜刀片进,连片两刀,虽然片的很深却没有划破,而是连而不断。
  在众人迷忙的眼光中,她又以同样的刀法处理鱿鱼肉的另一端,最后刀把一挥转成直角,在肉片上剞出花纹,深度比刚才更深,刀与刀之间的距离却更密集。处理完毕,荣平依样放进锅中,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方才还是一大片的鱿鱼肉,卷曲,收缩,集中,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慢慢变形。
  “变成灯笼了!”
  “真的变灯笼了。”
  荣平微微一笑,接下来又展示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
  “切鱼片用让指刀,切猪腰子呢可以用荔枝花刀。”荣平一边说一边捡起一块猪腰子,哗啦一下,反刀斜剞,划出漂亮的十字,随后改刀,切出大小均匀的菱形块。
  “这样煮熟,就是荔枝球状了吧?”围观的人也来了劲儿。
  荣平应和:“是呀,再切的深一些,就能卷成松果,叫松果花刀了。”
  “这个叫麦穗刀,这种叫菊花刀……”荣平刀刃翻飞,白光熠熠,一道道原材料被她花样翻新,料理的明明白白。原本被孙大侄子带来围攻荣平的人不知不觉都被她的“表演”吸引,纷纷鼓掌叫起好嘞。
  孙大侄子眼见得自己低估了荣平,她的技艺自己拍马也追不上,不由得恼羞成怒。哚的一声,把菜刀切进砧板里。“切好菜就能当厨子了吗?切菜就是厨房里打下手的伙计做的,菜切的再好,也是帮佣的命!”
  话音刚落,空气中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来,如秋风过菊园,霎时间满目锦绣满面淳香。
  “好香!什么味儿?我刚刚就闻到了急着想看看,但惦记着荣老板耍刀,舍不得离开。”
  “鸡汤!是鸡的味道!”
  大家都循味儿望着后厨,荣平探头一看,是个小孩子把自己的锅盖揭开了。“对不起,姐姐,我老早儿就闻到味儿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孩一边道歉一边还牢牢盯着锅子。
  那是荣平文火慢炖,烹制了一晌子鸡汤,准备用来做文思豆腐的,这个时候,火候刚好,于是荣平也不气恼,她做了清汤处理,浓郁的鸡汤犹如白水一般寡淡,却是大道至简,蕴藏一方美味天地。
  她有条不紊的准备,却听到哧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吞口水抹嘴唇。她噗嗤一下笑了:“既然这样,干脆请大家吃饭好了,反正原材料都准备好了。”
  “好!!”
  话音刚落地,便是全场欢呼。孙老爷子在一边含笑看着,荣平极为麻利的端出了一道道菜肴。
  葱爆腰花不腥不燥,鲜嫩爽滑。红烧望潮红润靓丽柔韧可爱,最大限度保留了肉质的厚韧,吃起来还弹牙,最后亮相的文思豆腐更是缥缈清雅,惊艳众人。
  一时间满室满堂皆为进食之声,竟然连句说笑都没有了……菜少人多呀,一抬头的功夫碟子就空了大半截。
  孙大侄子的脸色格外难看,他一开始还强忍着不动,后来看大家疯抢,忍不住偷偷装了碗文思豆腐汤,这一尝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江春水从周身淌过,说不出的熨帖滋润,忍不住就喝了第二口——不知不觉碗就空了,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第37章 厨娘(4)
  这场气势汹汹的闹剧以一种大家都没想到的方式结束,临走前众人抹唇咋舌问荣平什么时候开店。荣平笑而不答,孙大侄子却涌现出强烈的危机感:荣平要是开店了,他的小铺子还能活的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当天晚上,他就遛进了孙老爷子的房间偷走了他的菜谱,自己逃之夭夭。
  孙老爷子眼见毕生心血被盗,气的差点喘不过气。荣平便安慰他技术是偷不走的,您的心血还在你自己身上。
  孙老爷子眼睛发红,携着荣平的手不愿松开:“幸而还有你呀,不然我的一身本事真要带进棺材了。”
  他对荣平倾囊相授,荣平亦刻苦勤奋学而不倦,一年后她彻底学成,给老爷子安排了后半生的生活,告辞离开。
  荣平北上来到一处渡口,她正预备过河,却见到一个大嫂推着小推车过来,两个桶子里装着吃的,香味扑鼻,也不用吆喝,就呼啦啦围过来一票人。
  荣平看得颇为惊讶,像这样的渡口人来人往客流量虽然大,但像她这样能一瞬间拢住一大堆人的可真不多。她挤到前头一看,发现这位大嫂在卖油炸的小吃,形状或圆或扁,大同小异,周围的人都叫糍粑。
  荣平默默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名堂。糯米团子放水多了就软,当水少了就结实,团的光洁漂亮了,就下锅,油温只要六成热,放多了是炸,放少了就是煎。
  大嫂操作熟练,左右开工,一面变色就翻另一面直到两面都金黄发亮,往外一撇撒上糖。
  荣平瞧着挺简单的,但在渡口转了一圈,发现还有另外两家卖油炸糍粑的,生意并不像大嫂那么红火。她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大嫂炸煎出的油粑粑表面光滑如镜,宝珠似得闪光,而另外两家要么色泽暗淡,要么外表有气泡,在卖相就输了。
  荣平买了两家的油粑粑又买了大嫂家的,这一尝一比较就发现差别大的不在外表而在内里。大嫂所做外脆里韧,糯米又滑又黏,却不缠口不黏牙。油炸糍粑外表甜甜的,洒的却不是糖,而是加了清水熬出的糖浆——刚出锅的油炸粑粑极为烫口,但有清亮甜口的糖水一过渡,显然对舌头友好许多。而且为了保证油炸的口感不至于过于油腻糊口,她还准备了一些熟制的黄豆面……
  把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考虑到了,难怪她生意好。
  管一个小摊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大酒楼呢?
  荣平感慨良多,她摸索清楚了准备转身有人,却听到有人叫:“哎,来两个油粑粑。”
  荣平诧异的扭头:“我?”
  她四下一看,这才明白,大嫂子上厕所去了,她杵在这里不动,便被当成了老板。
  “好嘛。”荣平见猎心喜,答应着走上前去,一手勺子一手糯米粑丢进锅里一过,等它略微膨胀两面金黄迅速出锅,熟练洒上糖浆和豆苗。
  客人伸手要接,荣平却又收了回来:“啊呀,等等,再换一个。”
  原来荣平眼尖,发现糯米粑的表面有个小气泡。一般的食客显然不会在意这些,但荣平知道这是大嫂的“高标准”,可不敢毁了人家招牌。
  “问题在火候上,油温不能过高。”荣平把火调小了一些,再来一次,果然成功了。
  她这才放心的把成品递过去。
  “唉,你干嘛”
  客人还未接住,就凭空多出一只手抢了过去。荣平一抬头发现是大嫂子回来了,大嫂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对我的小摊儿做了什么?野丫头,这是你的东西吗?”
  大嫂话没说完便停下了,她的视线落在手里刚夺过来的油粑粑上,那金黄的色泽在太阳下发亮,喷香的豆面均匀撒落,清甜的糖浆在上面流淌,这手艺显然不亚于自己……大嫂子瞬间懵头,粑粑看起来简单,但这油热的温度,这油炸的火候,这放糖的时机甚至撒豆面的厚薄都是要千百次的琢磨,才能达到最佳程度,也就是获得传说中的手感,这丫头怎么一上来就做这么好了?
  荣平慢慢抽回了手,笑道:“其实你可以把糯米条子换成糯米圈圈,盛装的时候不用草纸草绳,而是用干净可食用的菜叶子包起来,用料的量其实不会有什么变化,但看起来体积却要大得多,让人吃起来的满足感也要大得多,这样你的生意会更好。”
  她说罢转身走人,大嫂将信将疑,三天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按照荣平的提议进行了改造——果然,吸引的来客暴涨,都夸她的粑粑实惠又干净吃着还省事,她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另外两个摊主都被迫另谋出路了。
  荣平在这个渡口呆了半个月,看到感兴趣的摊位就去试吃。她的舌头天生极为灵敏,只消一吃就能判断出用料是什么,大概配比是多少。有瞧着喜欢的,她还会上手做一做。因为模样极好,又一副单纯模样,大多摊主都以为她是少女心性,贪玩耍,没有不依的。若不情愿,荣平便用另外一些秘技窍门交换,总归还是会达成目的。
  结果她一出手,就把大家惊到了,无论是油炸豆腐,炒河粉,还是卤鸡蛋,糟鹅肉,大多小吃,她一出手,就能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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