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艳妾——海里溪
时间:2020-04-02 09:47:37

  “我去看看淮哥儿起来没。”卿黛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出去。他干嘛那样看着她的镜子笑?怪瘆人的。
  她出去了,聂川才笑开,锤了锤发麻的那只手臂,身心舒爽。他的魅力岂是那么好抗拒的?即便她是块硬石头,他也有信心让她化成软棉花。
  他的笑容还没落下,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在宁静的大早上格外刺耳。
  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他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只见素平正跪在地上慌张的捡碎瓷片。
  看见他过来了,素平主动领罚,二房的摆件每样都不便宜,她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刚才打扫书房的时候心思就有些恍惚,不小心把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给碰翻了。
  不过她心里倒是没那么害怕的,二爷对下人一向宽厚,只要不偷不摸,这种失误他一般不会大发雷霆。
  “二爷,花瓶是奴婢不小心碰倒的,都怪奴婢做事不小心,请二爷责罚。”
  然而,这次她判断失误了,二爷激动的手直颤抖,甚至亲自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碎片,自言自语,“怎么偏偏是这个?”
  这边动静大,卿黛也跑了过来,入眼的就是这一幕。
  “二爷?这是怎么了?”
  素平吓的直流眼泪,“是奴婢不小心……”
  聂川突然发难,拿着碎片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瑟瑟发抖的素平,“好个不小心?我要你这笨手笨脚的丫鬟有何用?你可知你打碎的是什么?”
  素平无声抽噎,垂着头不敢说话。
  “是什么?二爷,不过就是个花瓶而已,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若是贵重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放在容易碰到的地方。”
  聂川把矛头又转向了卿黛,“你知道什么?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花瓶,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它放在日日能看到的地方!这该死的丫头,聂木!聂木!死哪儿去了?”
  聂木闻声奔来,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不敢轻易乱说话,静等吩咐。
  “把素平带下去重新管教,让她的手脚学的稳当一点。扣除她一年月银,若是教不好,就直接发卖了!听到没有?”
  二爷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聂木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因为个花瓶怒发冲冠。
  卿黛想帮着劝几句,但那毕竟是他心爱的东西,带着关于夫人独一无二的回忆,她怕火上浇油。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素平被聂木给领走了。
  直到走出很远,素平才放声哭了出来,聂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劝道:“你不知是撞到什么火头上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素平哭的委屈极了,“聂管事,我想不明白,那花瓶从来没听过有什么稀奇的,之前一直放在仓房的角落里接灰,前段时间素宁觉得书房的摆设该换换了,这才摆出来的。怎么就成了夫人的心爱之物了?”
  “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就非得说出来?亏得是在二房,在别的地方你小命早就没了。”
  她想不明白,然而聂木心里多少有谱了。
  “听说你爹生了大病,需要银子是吧?等下我这边给你拨一百两救急,先回家看你爹吧。”
  素平瞪大眼睛,不再哭了,“可二爷那边说扣我银子,让我……”
  “不必担心,听我的保你无事,过几天就一切正常了。”
  素平半信半疑的听了他的话,聂管事说话还是可信的。
  卿黛见聂二爷居然对素平发了那么大的火,看来这个花瓶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想不到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心里还是很重情的,不知道夫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她怕再激怒他,蹲下身子默默的帮他把碎片捡起来,聂川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别捡了,已经碎了。”
  “我想着,既然这东西如此重要,不如收起来找人重新沾好,我知道有一个老人家特别会修东西,交给他准没问题的!”
  卿黛突然觉得他抓着自己的手紧了好多,吃痛的她把手给挣了出来,不解的看着他。
  聂川长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双手撑在书案上,“罢了,人早就没了,修一个死物顶什么用?”
  “话不能这么说,睹物可以思人,能修自然要修好,二爷这样念着夫人,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那个修东西的老人家很好找的,就算坏的更厉害他也能修好。”
  聂川转身,目光落在这个真心实意在为他想办法的女人身上,她听他和别的女人的事,就像在听话本子里的故事一样!
  她就丝毫不拈酸,不介意吗?就算她的心里有人,可自己毕竟和她同床共枕多日,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余的都已经做了。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是什么?是就算自己有糖吃,也会嫉妒别人的糖更甜的人,他从没见过明明吃着糖却丝毫不觉得什么,反而想把糖都推给别人的女人!
  “你是说让我睹物……思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聂二爷戏精上身~~
 
 
第20章 她介意个屁!
  卿黛愣了楞,这不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吗?不是他说的这是夫人最爱的花瓶吗?
  “是啊,二爷与夫人是少年夫妻,肯定是感情深厚,能深爱一辈子真可谓一桩佳话了。”
  深爱?呵呵,还叫他思一辈子。
  聂川有些发笑,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真就半点不介意吗?”
  后知后觉的卿黛灵光一现,竟忽然隐约明白了他的心思,他不会是希望自己…介意吧?虽然惊讶于他的幼稚,但此情此问,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于是,她收敛了感动的目光,尽量真诚又羞怯的说道:“其实我是介意的,可我知道那是不应该的。”
  聂川胸膛起伏,内心大肆嘲笑,你介意个屁?
  “素宁!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扔的远远的,别再叫我看见!”丢下这句话他就抬步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卿黛,“素宁,你家二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不行!说介意也不行!真真难伺候。在卿黛看来,他不需要妾,也不需要需要夫人,他着实缺个治脑子的好大夫。
  素宁拿着扫把清理地上的狼藉,心里担心着素平,却还是被她给逗笑了,“二爷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才变的有些不同以往了。”
  素宁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卿姨娘听没听出来。
  二爷和夫人的事她看的清楚,二人的关系最多是相敬如宾,还远远称不上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夫人性格隐忍端庄,就算心里有十分在意,也最多表现出三分。而据说二爷最初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但他那时候还年轻,不像后来事事和老太爷对着干,于是也就顺利成章的娶了夫人。
  婚后二爷其实对夫人挺好的,身边也没别的女人,就一个红烛,还是夫人最后的日子里硬要二爷纳的。在她看来,二爷对夫人就算没情,也足够有义了。
  而自从卿姨娘来了,二爷似乎也多了些常人的七情六欲,近来他气儿不顺的次数比以往三年加起来都多。
  聂二爷不在,卿黛乐得逍遥,白天她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书,累了就和素喜打理窗边的花草,逗一逗雪团。
  天逐渐黑了,狂风大作,似乎要下一场骇人的暴雨。聂川特地派人过来说一声,今晚在别馆住下了。
  淮哥儿听了高兴坏了,非要缠着卿黛和她一起睡,想到他才是个三岁的小包子,卿黛没忍心拒绝。叫人把淮哥儿的玩具拿了几样过来,他们两个加上素喜在屋内玩的热闹。
  暴雨说下就下,外面已经彻底黑了。街上所有的店面都关门了,空无一人。
  此时,在滂沱的雨幕中出现了一团身影,年轻清瘦的男人背着一个披着蓑衣的妇人,在大雨中艰难而焦急的前行。
  “娘,您再撑撑!医馆就快到了。”
  背后的人毫无声息。
  庄梦麟更加心急了,背着母亲终于到了一家医馆门外,他拼命的砸着大门,“大夫!有人吗?开门啊!”
  回答他的是又一波肆虐的雨水,直到确定这家不会开门了,他才咬着要背着母亲向附近的另外一家医馆跑去。
  这回倒是有个小伙子开门了,“太不凑巧了,大夫不在,下午的时候看天色不好,他就早早的回家去了。他家可远了,在城东呢,您还是赶紧去问问别家吧!”
  庄梦麟身心交瘁,继续迈开了步子。
  “麟儿,咱们回家去吧,娘没事的,听话。”庄母虚弱的在他耳边说道。
  庄梦麟的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娘,您别说话,省着力气。”说着把母亲往背上托了托,咬着牙向东走去。
  又走了二里路,庄梦麟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忽然一片金星闪过,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辆马车恰好从旁边驶过,“停车!”里面的一个女子说道,“娘,那边好像是人,叫车夫过去看看吧。”
  “贞贞,还是别节外生枝了,赶路要紧,已经很晚了,你父亲一定很担心。”女子的母亲劝道。
  “娘,还是去看看吧,万一还活着呢?咱们不是刚去拜了菩萨吗?”
  “好~为娘的说不过你。”
  ……
  夜里,淮哥儿兴奋的不肯睡,穿的小衣服小裤裤在床上打滚,像年画上的娃娃。卿黛上前一把捉住他放倒,挠他痒痒,小家伙咯咯咯直乐,连呼饶命。
  终于闹累了,他躺在聂川的枕头上,与卿黛大眼瞪小眼,忽然说道:“姨娘,你最喜欢我吗?”
  卿黛失笑,从淮哥儿的问题来看,大概可以推测到他亲爹的想法了,一切的别扭难道就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理智?聂二爷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对她这点子兴趣到底能维持几天,即便这样也要她全心全意的喜欢他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大概明白所谓天之骄子们的思考方式了。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大不了配合他就是了,说几句好听的,装装吃醋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她伸出两只魔爪揉了揉淮哥儿的脸蛋儿,“喜欢,姨娘最喜欢的就是淮哥儿了。”
  “那你给我当娘亲好不好?”小孩子的爱最是直白,从不遮掩,淮哥儿目光闪闪的望着她,满脸期待。
  卿黛一愣,一根食指压在了他的唇上,“可不许乱说这种话,我只会是你的姨娘,以后你会有一个好娘亲的。”
  “为什么不能是你?我只要你。”淮哥儿见她不愿意,开始哼唧。
  卿黛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这孩子要真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那她就能毫无保留的永远呵护他。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久就会离开,而他是金贵的侯府小少爷,他们是两条不该交汇的河。
  “淮哥儿乖,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刚才的话不许再对外人说了,会给姨娘惹祸的。”
  淮哥儿不能理解,嘴巴撅的老高,“为什么?”
  “万一被坏人听见了,姨娘会死的很惨。”
  淮哥儿立即噤声,小声说道:“那我不说了,姨娘你再想想。”
  “好,这才乖,好好睡吧。”卿黛拍着他的小身子,很快一大一小就伴着雷雨声进入了梦乡。
  别馆那边,聂川屋内的灯还亮着,他眉头紧锁,看上去心事重重,聂木聂森两兄弟都在。
  这样的雨势,不像是随便下下就走的,现在正是水稻上浆的关键时期,粮食大幅度减产已经是肯定的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灾民,同时也会有许多发国难财的人。
  “二爷,咱们也是做生意的,商人低卖高卖才是根本,咱不想发这个财,却阻止不了别人这么做,咱也没道理阻止人家。”聂木说道。
  聂森叹气,“是啊,咱们实在没必要做这个好人,做了也没人表彰您。”
  聂川沉默半晌,“咱们的粮仓还有多少存粮?”这两年边关不稳,去年的粮食也产出不多,据他所知,朝廷的存粮也不多了。
  聂木具体说了个数字,聂川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聂木,明天你负责联络几个粮商,探探他们的底,尽快和他们约时间。聂森,天一亮你就叫几个人过来,计算一下我们能承受的价格和具体数量,明天下午我要结果。”
  聂森脱口说道:“二爷,明天下午?时间太少了!这涉及的太多,下半年各个铺子的成本、工钱、料钱种种都要立即算出来,近年的粮价波动也要分析出来,还有其他的,短短半天时间……”
  “做不到?”
  聂木挡了下还要争辩的弟弟,“二爷,您真要吃这个亏啊?”
  “嗯,能做多少是多少吧。”聂川说道,他不仅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同时他也是个读书人。正如他对卿黛说过的一样,他对金钱没多少执念,他更享受的是赚取它的过程。
  非常时期,把粮食高价预购进来,到时候再平价或低卖出去,只要不动根本,他愿意当回善人。
  聂木听他这样说心里其实是很感动的,让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带着年幼的弟弟乞讨的日子,若不是后来进了聂府跟在二爷身边,他们恐怕也早就饿死了。
  聂森气盛,“可是二爷……”
  “不必说了,我给你找个帮手就是了。”
  聂森眼睛忽的一亮,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二爷是个精分哈哈哈哈~~ 要用的着我们黛黛了,不用则已,一用榨干~~
 
 
第21章 卿姨娘的发光时刻
  大约五更时分,大雨终于喘了口气,暂时停下了,卿黛和淮哥儿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的昏天暗地,哪管外面是风还是雨。
  淮哥儿睡相不佳,一只小脚扔在卿黛的脸旁,聂川莞尔,小心的把他的脚收进了被窝里。
  卿黛睡的好好的,连个梦都没做,忽然觉得口鼻之间一凉,短暂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睁开了迷糊的眼睛,看见床边那个眼神有一丝慌乱的人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二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一夜没睡好,你睡的倒香。起来穿好衣服,随我去趟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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