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杉杉是棵树
时间:2020-04-26 07:55:41

  “睡一会儿。”徐玉郎轻声说道,“睡醒了就到了。”
  季凤青抬头看着徐玉郎,说:“这次真是给你拖后腿了,还要劳烦你来照顾我。”
  “胡说。”徐玉郎说道,“咱们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我。舒服一点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季凤青点点头,缓缓地合上眼。
  徐玉郎低头看着他,心道他可真好看。
  马车驶过官道,哒哒的马蹄声不停地传来,徐玉郎的怀里又暖又软。季凤青慢慢地睡着了。
  他再睁眼的时候,是徐玉郎把他晃起来的。
  “到了。”她说道。
  季凤青坐起来,掀开帘子,街道引入眼帘。
  “二位是住亲戚家还是住店?”车夫的声音传了来。
  “住店。”徐玉郎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也怪狼狈的,不好意思去亲戚家。现在客栈住一夜,第二日收拾整齐了再去。”
  “二位是大户人家吧。”车夫说道,“这般讲礼数。”
  “哪有,不过就是小门小户罢了。”
  徐玉郎说着,掀开帘子看了看。
  “就这家客栈吧。”徐玉郎说道。
  “好嘞!”车夫一勒缰绳,稳稳地把马车停到了门口。
  季凤青已经好多了,他跳下马车,左右瞧了瞧,把银子递给车夫之后,就领着徐玉郎进了客栈。
  “您二位是住店?”店小二上前问道。
  季凤青点点头。
  “要一间上房。”他说道,“再送两份饭菜进去。”
  “好嘞!”店小二说着把他们引到楼上,“您二位慢坐,饭菜一会儿就到。”
  徐玉郎打量了一下房间,犹豫了一下看向季凤青。
  “怎么了?”季凤青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才刚刚活了过来。
  “就一张床。”徐玉郎小声说道,“连个榻都没有。”
  “没事。”季凤青说着站了起来,“你睡床,我睡地下。”
  “这不好吧。”徐玉郎绞着手指,“你下午那么不舒服,得好好休息才行。”
  “那不如就睡一张床?”季凤青说着走到徐玉郎跟前,双手环住她的肩膀,“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徐玉郎赶忙跳开,“你这是好了是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季凤青见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鼻子。
  “逗你呢!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入睡,咱俩得有一个人是醒着的。”
  徐玉郎想了想,觉得季凤青说得有道理。
  “用过饭之后你就睡。”季凤青说道,“下半夜的时候我喊你。”
  “好。”徐玉郎点点头,她确实都有些困了。
  “饭菜来了。”店小二的声音打门外传来。
  “进来吧。”季凤青说道。
  店小二进来之后,手脚麻利地饭菜摆好,“您二位慢用。”
  “等等。”季凤青说道,“这位小哥受累再打两盆热水上来,顺道把这水囊都灌好热水。”
  季凤青说完摸出碎银子递给他。
  “这个瓷瓮,也麻烦你洗干净了带上来。”
  “好嘞!”店小二结果碎银子,麻利地走了。
  “那瓷瓮为什么还要刷干净?”徐玉郎好奇地问道,“下车的时候你要带着我就觉得好奇。”
  “防患于未然。”季凤青说道,“不知道这一路是不是都能平平安安的,所以。准备齐全一点好。”
  “有道理。”徐玉郎说着坐到桌子跟前,“吃饭吧,我饿了。”
  “好。”季凤青一时手痒,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个鸡丝面给你。”徐玉郎嘟着嘴说道,“胃还疼吗?”
  “没事了。”季凤青说道,“早就好了。”
  徐玉郎看着他,说:“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请个郎中还是没问题的。”
  “真没事了。”季凤青说道,“不用担心了。”
  徐玉郎坐在他对面瞧着他的脸色,果然比下午的时候红润了许多。
  “明日还有一天,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季凤青见徐玉郎担心,起身凑到她跟前,把头靠在她腿上。
  “真没事。不用担心。”
  “那还不赶紧吃饭!”徐玉郎说着却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下午的时候一头冷汗,能让我不担心吗!”
  “现在没事了。”季凤青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她原来这么关心他。
  用过饭,徐玉郎就着热水洗了洗脸。
  “还有一盆,你来洗吧。”
  “我用你用过的就好。”季凤青说道,“另一盆,是我要来给你泡脚的。这天气冷,又在马车上带了一天,估计你的脚快冻僵了吧。我娘说过,姑娘家的脚可不能受凉。”
  徐玉郎看了他一眼,面上有些发红。
  “没事的。”
  “现在当然没事。”季凤青说着把她拉到椅子上,又把另一盆水断刀她跟前,“过些日子信期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自己来。”徐玉郎红着脸说道,“你别过头,不许看。”
  “不看不看。”季凤青说着去门口把门锁好,又往窗子跟前瞧了瞧,“明日早点起床,咱们已经绕远了,就不能太慢。”
  “明白。”
  徐玉郎的脚泡在热水里,确实从下往上开始暖和。她下车的时候,觉得脚都快要冻僵了。
  “暖和吧!”季凤青笑着说道,“洗好了就赶快去睡。”
  “那你记得喊我。”徐玉郎说道,“我睡得沉,轻易醒不过来,你别自己盯一个晚上。”
  “一定。”季凤青过去捏捏她的鼻尖,又把被子给她盖好,“睡吧!”
  徐玉郎这一日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季凤青拉着椅子坐在那里,看着她的睡眼,很想过去亲她一下。不过,她都睡着了,自己这般行径,跟登徒子有些什么区别。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烛花偶尔爆开的声音。季凤青坐在那里,眼睛渐渐有些发涩,他也困了。
  他揉揉眼,把床上的帐子放好之后,自己则起身去了窗子跟前,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他现在急需一阵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已经很晚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季凤青看着天上的星星发愣,忽然听见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他愣了一下,侧身靠在墙上,眼睛却透过缝隙盯着外面。
  几个黑衣人从街上走过,看伸手,是练家子。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因为街上安静,季凤青略微仔细一点,就听见了外面的人的说话声。
  “这个时候,估计应该是找个客栈住下了。”一个头领样的人说道。
  “这亳州城那么大,客栈那么多,怎么找?”
  “他们是两个人怕人跟踪,肯定住的不起眼,咱们往小路找找,看看有没有不起眼的客栈。”头领样的人说道,“可惜王爷吩咐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要不然明日往城门一守,不愁找不到他们。”
  季凤青提着一口气,看着他们消失在黑夜当中,这才松了下来。
  “含章含章。”季凤青关了窗子直奔床前,轻声喊道。
  徐玉郎今日是真累了,许久才睁开眼睛。
  “怎么了,换我了?”
  “不是。我才刚困了,开窗透透气,发现安顺王的人好像追来了。”
  徐玉郎愣了一下,说:“那怎么办?”
  “他们说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就还有机会。”季凤青说道,“别睡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徐玉郎揉揉眼睛。
  “城门现在开了吗?”
  “快了。”季凤青说着收拾好东西,“动作轻一点,一会儿我哦做什么都别出声。”
  徐玉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人带着东西,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客栈的大门已经锁了,季凤青趁着店小二打盹儿,轻轻地打开了大门。
  趁着夜色,季凤青领着徐玉郎去了客栈的马厩。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徐玉郎问道。
  “偷马。”
  季凤青说完,仔细地瞧了瞧,最后被他瞧中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你好啊小家伙。”季凤青说着摸摸马儿的鬃毛。
  那匹马轻轻地打了个响鼻。
  “先借用你一段时间。”季凤青说道,“过些日子再送你回来。”
  “你……”徐玉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急从权,没有办法。”季凤青说着把银袋子系到栓马的横栏上。
  “你看那个马车坐得舒服?”季凤青又问道。
  徐玉郎抓了抓头,随手一指。
  “就这个吧。”
  “行!”
  季凤青说完把马车套到了马儿身上,之后歪着头看着徐玉郎,说:“上车吧!”
  徐玉郎下巴都快惊下来了。
  “你会驾马车?”
  “当然。”季凤青一挑眉毛,“上车吧!”
 
 
第69章 
  徐玉郎敛裾上了马车, 季凤青等她坐好,挥动缰绳, 马车缓缓地离开了客栈。
  客栈内, 守夜的店小二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抓了抓头就继续趴在桌子上。
  马厩内, 其他马儿晃了晃头,有的吃草,有的睡觉。一个小贼从外面路过,看见拴在横栏上的银袋子,左右瞧了瞧, 过去一把拽了下来。
  “发财了!”小贼掂了掂银袋子,差点乐开了花。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好些官爷,让他今晚一无所获。没想到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竟然他撞见这么一桩好事。
  他把银袋子揣好,笑着就离开了马厩。
  天刚蒙蒙亮, 徐玉郎与季凤青就到了城门, 他们去考城,所以走北门。
  “你是车夫?”守城的士兵见季凤青穿得考究, 不免有些怀疑。
  “是。”季凤青说道。
  “出城做什么?”士兵又问道。
  “收租子去。”
  徐玉郎在马车里听得真切, 赶忙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俏脸。
  “相公,怎么不走了?好容易能才出城一次去庄子, 怎么就停在这儿了。”
  士兵见徐玉郎笑靥如花地看着季凤青,明白这是小夫妻借着收租子出来玩,挥挥手就让他们走了。
  徐玉郎坐了回去,松了一口气。
  “咱们晚上能到考城吗?”
  官道上没什么人,徐玉郎凑到马车前面问道。
  “应该问题。”季凤青说,“只是不知道考城安不安全。”
  徐玉郎愣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不晕了?”
  “是呢!季凤青说道,“可能坐车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就晕得不行。这驾马车,精力得集中,就好了。”
  “那你可真是天生做马夫的料。”徐玉郎笑着打趣他。
  “娘子,我驾车可还稳当?”季凤青也笑着回了她的话。
  徐玉郎在车里翻了个白眼。
  “胡乱叫什么呢!”
  “怎么能是胡乱叫呢!”季凤青眼睛盯着前面,心思却全在徐玉郎身上,“刚才那夫君,不是你叫的还是谁叫的!”
  “不理你了!”徐玉郎一摔帘子,又坐了回去。
  “跟我说说话呗!”季凤青见半天没动静说道,“我这一晚上都没睡,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徐玉郎没办法,又跑到马车前面,掀开帘子看着季凤青的后背。
  “不是说好了后半夜喊我吗?”她问道,“怎么天都快亮了也没叫我。”
  季凤青打了个哈欠,吃了一嘴的灰。他无奈地拿水囊想漱漱口,结果还溅到了自己身上。
  “笨死了!”徐玉郎在后面看个满眼。
  “你昨天睡得沉,我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季凤青说道,“当时我想着白日坐马车也难受,若是困了睡一觉还好过一些。谁知道忽然出现安顺王的人,我自己成了车夫。”
  徐玉郎坐在车里,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怎么还会驾车啊?”她问道。
  “快别提了。”季凤青说道,“当年我父亲忽然好古风,说什么君子六艺,家里兄弟各个都得学会礼乐射御书数。”
  “我觉得我现在得感谢季大人。”徐玉郎说得一本正经,“反正我是不会驾车的。”
  季凤青一时间竟然无法回话,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这时,两个人骑着快马从他们身边经过,徐玉郎盯着他们的背影,说:“这两个人是练家子。”
  季凤青点点头,说:“那我慢一点,万一前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准备。”
  “好。”徐玉郎说完又盯着他的背影仔细地瞧着,知道再也看不见为止。
  “你冷吗?”季凤青忽然问道,“要不要我把大氅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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