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青梅可尝
时间:2020-05-02 08:49:59

  沈未凉闻言,登时觉得泡了水的心口忽然被他粗暴地给拧干了些,然后伸手抖了抖,被挂在了太阳底下晾晒。
  女人有些感动地揉了揉眼窝子,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王爷如今待我越发体贴,倒叫我往后要舍不得离开了。”
  萧燃挑眉,胸腔内陡然又要冒火。这女人,还整日惦记着要走呢?!
  他抬手握住沈未凉的双肩,粗暴地喝道,“你莫不是要过河拆桥?本王不予你和离书,你一辈子也休想离开。”
  女人似是习惯了萧霸王嘴硬心软的凶胚口吻,当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应和,“王爷放心,我会好好尽心尽责,助您一臂之力的。”
  萧燃见她小和尚念经似的有口无心,黑着脸松开女人的肩膀,背过身,负手朝前走去。
  沈未凉也抬脚正准备跟上时,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
  “既然如此,这几日本王便搬去你那花云院与你同住,方便你尽心尽责。”
  沈未凉:……?!
 
 
第53章 相处
  小皇帝隔三岔五便会来摄政王府住上一住的事情, 沈未凉略有耳闻。但她不知,孟津翊自个来也就算了, 竟是后头跟着好几个太后身边的女婢一道来了。
  美名曰探亲, 实则说白了,还不是太后娘娘派些人到王府里监视摄政王一二。免得这位权倾天下的男人, 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歪心思。
  沈未凉一面笑眯眯地迎接着小皇帝的大驾,一面回想起前日在庙里萧霸王所说的搬来共住, 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亏她一路上还胆战心惊, 生怕男人对她图谋不轨。
  萧燃对她固然好,甚至很多时候也愿意纵容她, 而她也像之前在雨中所说的那样, 愿意瞧瞧他的真心。可这还没瞧见, 总不能进展太快吧。
  女人咬着唇瓣低头思忖着, 冷不丁听见孟津翊软糯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此次母后命周姐姐和蓝姑姑一同随行照顾朕,劳烦沈姐姐, 额,舅母安排妥当。”
  沈未凉哭笑不得地应下那一声别扭的“舅母”,而后抬起头来。
  小皇帝身后跟着的两位女婢,一位是方见过面的周阑烟, 另一位蓝姑姑年岁较大些, 跟在太后身边数载,唤做蓝絮。
  周阑烟自是与她也算半个朋友,而那蓝姑姑瞧着面善, 似乎也不像什么难处之人。
  沈未凉当下开口吩咐,“芝宜,带陛下前去歇息。”言罢,环顾四周一圈也没找到翠浅的身影,遂小声问站在一旁的贺御道,“翠浅那丫头呢,怎么好几日没见到人?”
  黑面少年一五一十禀告,“夫人,自你们从山阳回来,她就被世子爷拐走去别庄里伺候了。”
  “什么?”沈未凉咬咬后槽牙,她只想让翠浅照顾一下孟长礼以还被困山寨的恩情,却没准备把小丫鬟送给他啊。
  眼下倒也来不及算这笔账,女人蹙着眉记下,而后亲自领着周阑烟和蓝絮住进客房中。临走了,周阑烟这小妮子还娇里娇气的一会儿嫌屋子小,一会儿嫌不朝阳。沈未凉被她嚷得烦了,捂着耳朵装聋,匆忙跑回了花云院。
  虽说昨儿萧霸王已将他的东西拾掇过来暂住,但沈未凉一回院子就看见男人斜靠在乌木镌花圈椅上,翘着腿正同温酽吩咐着什么。
  瞧见沈未凉走近,萧燃偏过头冲她开口,“可有事儿?替本王去书房跑个腿。”
  女人爽快地颔首,“王爷需要我拿什么?”
  “叶氏卷宗。”萧燃漫不经心道,“上回你不是还缠着本王询问叶家灭门一事儿,方才薛世寒刚从大理寺将那卷宗送来,若是想看,你就取来自个看看。”
  沈未凉心下略微有些吃惊,瞥见一旁温酽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讪笑道,“王爷,这不太好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萧燃倒是满不在乎,笑得恶劣,“让你去你便去。再说了,你能不能看懂还是另一回事儿。”
  沈未凉:……
  差点忘了,她自小就讨厌读书识字。幼时被长姐追在屁股后头念叨了几回,实在嫌烦,便跟着许怀衣听了几回太师的课。可那老头子古板严厉,看她更是哪哪都不顺眼,沈未凉受不了这个气,没坚持几个月也就不再去了。
  后来年岁渐长,自家老爹又愁没生着个男儿同他一阵行军打仗,沈未凉脑子一热,便开始跟着沈剑英习武,再后来就入了军营。读书习字之事儿也就长此以往搁置下来。
  现今的水平,让她看看小话本什么的还凑合,若是看卷宗,还真不一定能看得懂。
  沈未凉抿唇,赌气似的瞪了气定神闲的男人一眼,然后转身朝书房走去。这卷宗嘛先拿来再说,要是真的看不懂,到时候再缠着萧霸王问上一问,也不是不可。
  -
  这是她第二回 进萧燃的书房。
  绕过四扇楠木嵌五百罗汉的屏风,沈未凉俯着身子在香案上小心翼翼地翻翻找找。索性萧燃不是什么文人雅士,案上简洁,并未摆放字画墨宝之类杂物,除了摞着的一堆奏折外,一眼就能瞧见尚未启封的卷宗。
  女人捏着卷宗正准备离开时,冷不丁看见侧边茶室的紫檀雕蟠龙纹架格上明明灭灭透着亮,就好像是柜子里点了蜡烛,窗门紧闭之下,幽幽发着烛光。
  沈未凉心下好奇,遂上前拉开柜门,瞧见抽屉里摆的却是颗蒙着牙白丝帕的夜明珠。这珠子,怎么同她在药王谷丢失的那颗,长得有些相似?
  女人拿起夜明珠把玩了一阵,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欧阳笙赠她的那枚。可没想到竟被萧霸王捡了去,还完好无损地收了起来,保留至今。只是她该如何开口向萧燃索要回这颗夜明珠?
  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沈未凉又怕男人等的急了,于是将夜明珠悄悄再放回抽屉里,拿着卷宗返回花云院。
  温酽已经退了下去,此刻院子里就剩下萧霸王一个人。盛夏风和日丽的,男人单手托着下巴正摆弄着石桌上的一堆兵器,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王爷,方才来的路上我瞧了几眼,卷宗里提到当年查处叶家贩卖私盐的人,正是那赵县丞。可为何办了这么大一件差事,其他官员均有升迁,独独他还在那山阳做县丞?”
  沈未凉边说着边在他对面坐下,伸手将卷宗递了过去。
  萧燃并未接过,而是努努嘴示意她放到一旁去。男人仍在摆弄着手上的袖箭,语气玩味,“你竟然看懂了。”沈未凉哼声,淡淡笑着回讽,“我虽字识得少,但还好认得路。”
  萧霸王今日瞧着心情不错,也没同她计较,而是将手中箭杆短轻的袖箭塞到女人手里,兴致盎然道,“试试。”
  试试就试试。
  沈未凉将袖箭缚在小臂下侧,对准了院门口的石榴树干,然后扳动箭筒下的蝴蝶片。箭身瞬间弹出,以极快的速度射向老树的躯干,然后扎进木头中。石榴树晃晃悠悠,落下一阵叶子雨来。
  萧燃眯眼,毫不留情评价道,“准头不行。”
  女人语噎。小时候习武,之所以选了枪,除了是沈家祖传兵器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练习弓箭时,准头一直不大好。现在她荒废武艺许久,只射了一发就被他一阵见血说出来,着实有些丢面子。
  没等她红着面皮辩解一二,瞧见萧燃又拿起根九节鞭扔到她怀里,而后直起身子,按着剑鞘冲她挑眉道,“用它跟本王过两招。”
  女人蹙眉,握着九节鞭不大乐意道,“这等软兵器,打在人身上跟挠痒痒似的,我不用…………”
  萧燃被她给气笑了,没什么耐心地提着剑鞘就朝沈未凉招呼过去。后者闪避不及,只好睁圆了眼睛,握鞭相向。挥舞起来方发现,所谓九节鞭也只是个代号,其实鞭子共有十三节,软中带硬,鞭花凌厉。
  男人一边朝她进攻,一边还游刃有余地指导道,“运鞭子时一步一动,一动一花,一花三变。”沈未凉见他半点也不手软,当下屏气凝神,按照男人所说认真感悟了下她以往瞧不上眼的“软兵器”。
  直到沈未凉摸索出了些九节鞭的门路来,萧燃这才提剑收手,气定神闲地重新坐回石桌旁,抿了口凉茶满意道,“力气不够但动作倒还算灵活,往后你就用它来防身吧。”
  女人细细喘着气,收起九节鞭也坐了下来,望着桌上摊放的一堆兵器,心下有些感动,遂笑眯眯问,“王爷,这些都是您特意为我找来的吗?”
  萧燃喝茶的动作一滞,不自然的随手放下茶盏,没好气道,“谁特意为你找了,恰好那日去大理寺,是薛世寒硬塞给本王的……”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像是自己在说服自己一样。
  沈未凉莞尔,也不拆穿他,顺口道,“是是是,那我便在此先谢过薛大人了。”那薛世寒瞧着就不像热络之人,怎会主动给他这一堆崭新的兵器。也不知萧霸王是用了什么法子夺来的,还死鸭子嘴硬的很。
  萧燃半是尴尬半是生硬地转开话题,“方才你可是问赵县丞为何办了桩大差事却不升迁?”
  女人果然成功地被转移开注意力,忙不迭颔首。
  “叶家贩卖私盐被查处后,先帝派赵县丞看押,可谁想抄家的前夜被灭了满门,赵县丞看押不力,自然难逃其咎。”
  “等等,王爷我们来梳理一遍。”沈未凉说着,煞有其事地坐到挨近萧燃的一个石凳子上,纤细的指尖在桌面上戳来戳去,“袁山受人指使刺杀阿木,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赵县丞。而袁山的弟弟一家原是叶氏仆人,死于灭门案中,那么阿木想来跟叶家定有什么关系。”
  萧燃认同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那赵县丞为何要杀阿木灭口?王爷您说阿木会不会是叶家灭门案的目击者抑或是什么旁的知道内情的人?又或者当年贩卖私盐导致灭门一事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男人勾着唇,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女人问,“那依夫人高见,我们下一步该从哪里查起?”
  沈未凉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正经道,“王爷,下一步该用膳了。”
  萧燃:……
  瞥见男人的眼神陡然暴躁起来,沈未凉赶紧委屈地解释,“这都日落西山了,方才还被您追着打,肚子都要饿扁了,就连脑子都饿得不转动了。”
  萧燃嗤笑着起身,“本王看你是脑子只能转到这儿了吧。”男人不屑归不屑,还是冲院外唤了声,“芝宜,传膳。”
  萧燃:九节鞭是,是薛世寒硬塞给本王的
  薛世寒;我不是,我没有!
 
 
第54章 笼络
  梁府书房。
  “赵县丞被抓进大理寺, 是何缘故?”上座的老者说话间,视线投向面前的棋盘, 而后捻着一颗白子, “啪嗒”一声落下。
  梁滕纪心知梁相这般提问,定不会简单地想要知道事情的过程, 而是想让自己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回禀父亲,此事他贸然出手, 恐怕已经引得摄政王同薛大人起了疑心。”
  梁相默了片刻, 抬起眼,“伯恩, 你知道为何妆儿下棋下得比你好吗?”
  梁滕纪皱起眉头, 没做声。他这一儿一女, 都不合他的心意。长子梁燕尘不学无术, 扶不上墙;女儿梁云妆却刚愎自用,心术不正。
  可梁相似乎,格外中意梁云妆的性子。
  “妆儿心狠, 不像你,在官场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仍是一副老样子。这世间事儿啊,并不是非黑即白,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
  梁相似是疲倦至极, 朝他挥挥手,“退下去吧,让燕尘同妆儿进来。”
  梁滕纪拧着剑眉, 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院内蝉声此起彼伏,有些躁人,他蓦然间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夜,彼时自己还未入仕,曾与同窗们慷慨立誓,往后在朝为官,要秉着赤诚丹心,对得起天地。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挚友深陷无妄之灾他未能正义直言,他所拥有的那么丁点丹心处处遭人不齿。
  梁滕纪疲惫地长叹了口气,脚步愈发沉重地离开院子。
  梁云妆同梁燕尘进屋后,梁相朝侍从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李伦甫也被带了进来。
  梁燕尘吃惊地脱口而出,“李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李伦甫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行礼,“下官来迟,多有抱歉。”
  梁相笑着给他赐座,“李大人不必多礼。倒是老夫这孙女脾气娇惯,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李伦甫心下涌过一阵恨意,却很好的掩饰起来,“相爷客气了,二小姐聪慧过人,能为二小姐分忧是小人的福分。”
  梁云妆见状,也装模作样地笑道,“如此甚好。想必李大人也有所耳闻,赵县丞入狱,下一步,摄政王他们会如何?”
  李伦甫倒吸一口凉气。前世的许多事儿都发生了改变,但他若想活命,若想保护芝宜,就只能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此事,恐会牵扯出叶氏灭门案。”
  李伦甫语毕,梁相的脸色差的可见一斑。
  当年他正是靠着这桩案子,铲除朝中异己,赢得先帝的信任,坐上了今天这个位子。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者放下手中的白子,淡淡出声,“弃子留着,也是无义。老夫手下的人,现在恐怕已经都被盯上了。妆儿,燕尘,你们兄妹去处理这事儿吧。”
  未等他二人回答,梁相又冷然补了句,“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干净。”
  出了祖父的屋子,李伦甫半刻也不愿呆在这阴暗的权贵之家,抱了个拳便匆匆退下。倒是梁云妆身段款款地拦住梁燕尘的去路,语气故作亲昵道,“大哥,听说你最近新纳了个美妾,不过那位娇姨娘可是瞧着身子骨弱?”
  梁燕尘迟疑了一下,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一茬,念及自家妹妹做事儿向来阴狠,遂皱着眉道,“是啊,你想干嘛?”
  梁云妆似嗔怒瞥他一眼,“大哥这话说的,我只是见她身子不好,吩咐春熙送了些滋补的药材去。”
  梁燕尘哂笑了笑,“是大哥多心了,对不住对不住。另外祖父交待的事儿,二妹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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