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青梅可尝
时间:2020-05-02 08:49:59

  沈未凉隔着老远就透过书房的轩窗瞧见男人阴沉的脸色,比天边的积云还要浓厚几分。若是以往,她定会淡淡瞧上一眼,然后事不关己地走远些,免得殃及鱼池。
  可眼下自己是在意他的,在意梁云妆对他的鬼心思,也在意他的糟心事儿。无论是出于怎样感情的在意,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顿了片刻,沈未凉还是噙着笑敲开了书房的门。
  “谁也不见!别烦本王。”
  男人暴怒的声音透过门框叫人心头一震。
  沈未凉不怕死地高声嚷道,“王爷,是我。”
  书房内静了片刻。正当她以为萧燃不会搭理自个时,听见里边又传来声冷漠而别扭的回答。
  “进来。”
  沈未凉莞尔,赶忙掩下内心窃喜,面上仍是淡然自矜的模样进了屋。萧霸王粗枝大叶的,总不在意细枝末节,女人眼见那窗帘子又未拉下,将他笼罩在一片灼然的阳光里,遂再自觉不过地上前放下帘子。
  没等萧燃皱着眉开口质问,沈未凉便抢先一步在侧边的交椅上落了座,随手抽了本书摊在面前的案几上,正色道,“王爷您忙您的,我,我来看看书。”
  言罢,当真垂下脑袋,一幅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在书卷的模样。
  萧燃哑然失笑,他正生着气,冷不丁被她这么闯进来一搅和,又好气又好笑的,怒火也消散了大半。
  “你倒看得认真,只不过这书本,好像拿反了。”
  听见男人毫不留情的嘲讽,沈未凉窘迫着翻到扉页,果然见书名倒了过来。她抿抿唇,没好气地将书卷扔到一边去,又重新抽了本继续伏案苦读。
  萧燃不知她今日在搞什么名堂,刚要开口询问,听见屋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且一声盖过一声,似要争个高下一般。
  “想死是吧?都给给本王滚进来。”
  耳里听得烦了,萧燃剑眉重新拧起,怒喝着冲门外吼了一句。紧接着门便从外打开,孟长礼同薛世寒两看相厌似的梗着脖子进了屋。
  “来干嘛的?”
  “我来汇报情况。”孟长礼大大咧咧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还不忘朝沈未凉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下官来送卷宗。”薛世寒厌嫌弃地瞥了眼坐没坐相的孟长礼,走过去呈上手里的案件。
  萧燃单手拆开卷宗,冲他二人发话,“既然大家都在,正好说说弹劾一事儿问题出在哪里。”
  话音未落,孟长礼便指着杵在屋子中央的薛世寒数落道,“还能出在哪儿,我看就是这小子有鬼,指不定提前走漏了风声。要不然醉香楼那一井的紫叶玲花怎的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大米?”
  紫叶玲花被人偷换了?沈未凉吃惊地抬起脸,见三人面色凝重,气氛剑拔弩张,于是赶紧又垂下眼帘,重新埋首进书面上。
  过了半晌,薛世寒才硬邦邦地开口道,“下官既然敢重新调查叶家灭门一案,便绝无背叛之意。倒是听闻部署计划那日,沈王妃在场。而现在,王妃娘娘碰巧也在场,下官倒是疑惑,书房重地,娘娘一个妇人,进来做什么?”
  进来扒了你的皮。
  沈未凉“啪”地合上书卷,随手就朝前方不远处的男子狠狠掷了过去。薛世寒虽吓了一跳,仍是反应灵敏地闪避开来。
  却不想后脑勺却被萧燃投过来的紫毫毛笔砸了个正着。薛世寒咬了咬后槽牙,转过身去怒道,“萧王爷!您砸我作甚!”
  男人斜靠在圈椅里,闲闲地转了转手腕子,语气漫不经心中却透着股狠劲,“是让你来分析案情的,不是来疑神疑鬼的。本王想见自家王妃,难不成还得挑个地点?”
  孟长礼嗤笑着接口,“你说你查案没什么本事,管人家家事儿倒管的宽。”
  “你!”薛世寒握紧了拳头,气得额上青筋凸起。
  萧燃见状,也没再逼他,转了个话题道,“吴远明可有交待什么旁的?”
  薛世寒压下心头怒火,理了理思绪道,“起初只说了自己滥用私权将本该流放的官妓安插在醉香楼,后来受不住刑,承认了醉香楼的东家原是梁康义,自他死后便由梁燕尘接管。”
  男人微微颔首,捏着卷宗开口道,“此事至多也不过罚梁家些银子,到底没能拉他们下水。孟长礼,你待会随本王去查紫叶玲花失踪一事。薛大人也继续回大理寺审问吴远明吧。”
  二人领了命便先后退下,屋里又只剩下她二人。
  沈未凉自刚才起就没了看书的心思,她只是瞧着萧霸王心情不好,想来陪着一二,谁想到了薛世寒嘴里竟成了别有用心。
  也不知萧燃是如何看她的。
  女人轻咳了一声,抬眸斟酌道,“王爷,方才薛大人所说……”
  萧燃站起身,打断她的话,“本王不是替你教训过他了吗?还是说,夫人仍不解气?”
  沈未凉虽欣喜于他的十足护短,但还是解释道,“毕竟我是东燕人,薛大人的怀疑也在所难免。此番是我考虑不周,往后你们谈重要的事儿,我定避开些,省的引起误会。”
  说话间,男人已走到她身旁,一手撑在桌案上,另一手扣住椅背,正俯身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王爷,我方才说的话您有没有听见?”沈未凉蹙眉,淡淡嗔他。
  萧燃随口“嗯”了一声,沉着嗓子问,“你今日来书房,当真是为了看书的?”
  看个鬼的书,她大字都不识几个。
  沈未凉咽了咽喉咙,不好意思地眼瞄着绣鞋尖儿道,“方才瞧见你心情不好,便想着进来陪陪你。”
  萧燃薄唇微微向上翘起,心头被一股甜腻腻的感觉所包裹着,甚至要满溢出来。他喉结滚动了下,轻笑出声,而后低头不由分说吻住了那张还在试图喋喋不休的小嘴。
  剩下的话悉数被堵在唇齿间,沈未凉先是慌了一霎,随后感到男人温柔而又霸道地侵占过来,便也放松了身子,微微蜷缩在圈椅之中,半仰着面尽量配合他的深吻。
  女人的动作柔顺而生涩,却像是慢慢在向他敞开心扉一般,坦率而真诚。案头摆着的一瓶琼花开得正盛,仿佛在无声地见证二人的相拥和缠绵。
  人与花心各自香。
  而她的味道太好,叫他心神荡漾,已然瞧不见也嗅不着半分花香。
  良久,萧霸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人,见她红着脸,眼波流转,男人只觉得小腹胀的难受,欲/望叫嚣着要破笼而出。
  沈未凉似是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当即双手推搡着将男人隔开一段距离,慌忙扯道,“王爷,孟世子还,还在外边儿等着您呢。”
  萧燃见她这幅紧张的模样,眸色深重地低头又琢了琢女人的唇瓣,而后才直起身离开了书房。
  沈未凉瞧着他的背影,微吁一口气。不禁捂住滚烫的面颊。
  方才护短的萧霸王,也太叫人心动了!
  插个预告:
  下面两三章走剧情加少糖加重生
  剧情走完男女主就要回东燕虐渣皇啦~
 
 
第64章 坦白
  从醉香楼出来, 日头已然偏西。
  孟长礼有些可惜地咂舌,“好好的温柔乡, 就这么被封了。”萧燃抱臂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 口气烦躁,“温柔乡?怕是毒蛇窝吧。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 那井底的紫叶玲花怎会好端端全都变成了存粮?”
  后者摸摸鼻子,讪笑了下没再开口。心里却古怪道, 他自是不信牛鬼蛇神, 未卜先知,除非有人同他一样, 重活了一世, 所以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到底会是谁呢……
  二人各怀心思间, 老远就瞧见梁燕尘坐在轮椅上虚虚朝他们行了个礼, 身后还跟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仔细辨认才发现是宋慈婳。孟长礼先是一惊,而后想起什么似的闭上张大的嘴巴。若是没记错, 上辈子这宋慈婳也是嫁给了梁家做妾,现在最该惊讶的恐怕要数萧燃才对。
  可男人只是粗粗一瞥,便再没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轮椅上的梁燕尘。
  感受到萧霸王来者不善的目光, 梁燕尘胆寒地咽了下喉咙, 咳嗽了一声道,“微臣这楼已经被查封了,不知王爷前来, 还有何吩咐?”
  “虽不知你们梁家有何方神圣相助,不过务必将那人看仔细些,莫要被本王抓到些什么马脚来。”男人说着,已走到他的跟前,伸出大掌不轻不重地在他肩头拍了几下。
  梁燕尘下意识地身子一僵,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眼见气氛紧张着,宋慈婳突然细声细气地冲萧燃笑道,“表哥,未能同你知会一声便嫁给了梁公子,婳儿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恰好遇上,婳儿给表哥赔个不是。”
  男人勾唇,眼里不屑道,“这声表哥还是免了,你也知咱们算起并没有血缘关系。再者说来,你做过什么,本王都清楚的很。客套就不必了,往后见到本王,还是按规矩行礼吧。”
  一语毕,宋慈婳娇颜登时煞白,扶住轮椅的指尖也捏得的紧紧的。半晌,才缓缓福身依照规矩行了个礼。
  萧燃懒散瞧他二人一眼,心下本就因弹劾的事儿烦闷得很,便也不欲再出声搭理,遂迈着长腿就朝前走去。孟长礼见状,微“啧”了一声,似是没眼看一般,也摇摇头追上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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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未凉本不是多细致的人,可偏偏生个颗爱管闲事儿的心。以往在军营里,大到战场上的事儿,小到各个校尉的怪癖,她都想去扒上一扒。
  而这些日子在西景,身边每日能见着的人除了萧霸王外,就只剩下了芝宜同翠浅二人。
  且不说翠浅这丫头与自己一样都是直来直往惯了,便是心思细腻的芝宜,她也熟稔了几分。譬如她笑的时候定会以手掩住半张脸,恼的时候双手会习惯性地绞在一块儿,而心慌意乱时则会不停地深呼吸。
  所以这几日沈未凉瞧见芝宜一遍遍默默吐息纳气,柳眉紧蹙的模样,就知道她遇到麻烦了。而她的麻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与李伦甫有关。
  沈未凉原打算等她主动向自个袒露心声抑或是诉苦排遣。可这次芝宜却打定主意要闭口不言似的,任她旁敲侧击问了几回也无动于衷。
  直到翠浅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她回过一趟李宅。
  沈未凉虽不愿以最坏的心思去猜忌,却还是隐隐感到事态的不对劲,遂沉着脸问道,“你回李宅都瞧见什么了?”
  女人话说的直白。早在先前周阑烟也提醒过她,李伦甫站了梁相一派,而芝宜却在府中伺候。二人若是有瓜葛,那必有一方会处于不利的位置。而她却一直都是相信芝宜的,相信她所说的撇清干系了。
  可现在倒有些叫她失望。
  芝宜似是愁云惨淡地挣扎了一番,而后又慌又悔地在她面前跪下,眼泪潸然滚落,“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对李郎还存有欢喜之情,更不该隐瞒他提前知晓弹劾一事。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沈未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疲倦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意怎会有错,错的是你对他还尚有期盼。他让你痛苦,让你挣扎,让你不安,这份感情便不值得你继续下去。”
  女人顿了一顿,“爱要让人变得越来越好才对啊。”
  而不该像这般,叫她落入泥潭,叫她深陷火海。
  芝宜哭得更大声了些,双手捂面,浑身都在发颤。摄政王府对她有恩,她却在恩将仇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自己也很厌恶自己。
  女人长叹了口气,伸手扶她起来,“此事我做不了主,该罚该骂也得由着王爷来。你亲自去找王爷认错吧。”
  言罢,沈未凉便领着芝宜去书房找萧燃,候了一阵子,总算等到萧霸王回府。男人面色并不好看,有些心烦地在同孟长礼交谈着什么。见到她二人毕恭毕敬站在门口,神色倒是缓和了些。
  “怎么了?”
  “王爷,芝宜她做错了事儿,要向您认错。”
  沈未凉这么说着,眼瞄了瞄一旁欲凑热闹的孟长礼,示意他先离开一会。后者识趣地拍拍脑门道,“我,我正好有些饿了,去找翠浅那丫头吃些东西,你们先聊啊。”
  言罢,朝沈未凉挤挤眼,迅速地出了院子。等孟长礼走后,男人这才靠着门框发了话,“说吧,何事做错了?”
  芝宜哀戚着跪下叩首,垂着头道,“那日书房里,爷和几位大人们谈论弹劾梁相一事,其实李伦甫早就知晓了,所以梁家才能第一时间处理掉井底的紫叶玲花。奴婢因着私心欺瞒不报,请王爷责罚。”
  萧燃闻言,眉头拧得紧紧的,面上是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姿。他素来不信这些虚妄的先知之言,可眼下又该如何解释李伦甫的行为?
  “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男人慢条斯理地睨着跪在地上的芝宜,而后转向沈未凉,语气烦不胜烦道,“她该如何处置,就交给夫人了。”
  沈未凉循声抬起头,倒是稍稍松了口气。萧霸王既然交给她责罚,那就说明有心想要放过芝宜一马。女人露出个和煦的笑容,而后轻咳一声道,“芝宜欺上瞒下,念在初犯,由掌事女婢贬入浣衣阁思过。”
  她还以为自己会被逐出摄政王府。芝宜抹了把满面的泪珠子,感激地又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退下。
  芝宜离开后,沈未凉也抬腿准备回院子里去,步子还没迈开,倒先被男人伸手拦下。
  “夫人既然有心替本王排忧解难,不如再帮个忙。”
  沈未凉瞧见萧燃唇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后退了一步瞪眼道,“王爷想让我干嘛去?”
  男人没好气地上前刮了下她的鼻尖,半是宠溺半是揶揄地开口,“怂什么,本王不过是想带你一同去参加过几日宫里的各国使臣接风宴。你向来机灵,届时鱼龙混杂的,帮本王盯紧梁相和太后,免得他们又整些旁的什么幺蛾子出来。”
  沈未凉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显然只听进去萧燃夸她机灵这一句话。况且接风宴什么的,一定有趣的很。
  “放心吧王爷。”
  萧燃瞧见身侧的女人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哭笑不得地再次抬手,在她面颊上捏了一捏。
  自己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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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未凉离开书房后,萧燃并未急着进屋。方才从醉香楼回来的路上,他可是见着了行迹古怪的阿木,并且让贺御给他送上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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