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0-07-26 08:35:34

  *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俩人去了哪?!
  刀疤男风风火火冲出房间,险些跟门外的阿绿撞个满怀。
  阿绿本来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不妙预感涌上心头,连忙绕过他跑进屋内。
  毫无疑问,在看见管家尸体的刹那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干什么去了?蓝蓝没有献祭!他们在五楼!”她匆忙转身,慌慌张张朝楼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还没回来!”
  她每次讲话都笑盈盈,难得这么失态,还语无伦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炼出了重点。
  “阿粉、蓝蓝和那个男人都上了五楼,哥,咱们也去看看,谨慎行事。”
  刀疤男点头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没说话,只是朝着阿绿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别人冲在前面的时候,无论是谁,胆子总会大一些,什么热闹都敢凑,就好像倒霉事并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似的。
  ……
  阿绿脚步匆匆跑上了五楼。
  她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低下头时,目光瞥见了掉落铁栅栏门边的一串钥匙。
  是有人忘在这里的?
  俗话说关心则乱,她急着去找同伴,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捡起了钥匙。
  这时刀疤男他们也追上来了,小金眼神放光,仗着自己有人撑腰,顿时过去抢了钥匙,迅速开门。
  阿绿面容不善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刀疤男轻哼,“她愿意开你就让她开,这样我高兴,没准还能留你多活一会儿。”
  阿绿径直往里走,头也没回地冷笑。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一行人来到了五楼走廊,走廊里空荡荡的,温度阴森湿冷,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在这里,现场也不见任何可疑痕迹。
  小金侧耳倾听:“哥,好像有水声。”
  胡子男悄悄朝不远处一指:“那扇门没锁,是浴室吗?疤哥,我不太敢去……”
  刀疤男鄙夷地斜他一眼:“你这胆子是怎么上的黄金?”
  胡子男心虚地笑了笑:“就躺……躺赢呗,总有贵人带我,您也是我的贵人。”
  “哼。”
  于是刀疤男打头阵,带着一行人靠近那扇虚掩着的雕花铁门,水声越来越清晰,他躬下身去,眯起一只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
  小金也凑了过去。
  要说偷看女人洗澡这件事,尽管一般只有流氓变态才会做,可乍一提起来,总难免令人往香艳的方面联想。
  然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这里的确是一间浴室,墙壁上的油灯光影幽幽,映照着那座造型犹如一朵郁金香的石制浴缸。
  丝质睡衣就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而此时坐在浴缸里的人,却明显不是那位倾国倾城的伯爵夫人了。
  浴缸里的女人背对着门口,乌黑长发沿着肩头倾泻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的脸,却看到了她手臂和背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已变得松弛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暗沉而没有一丝光泽。
  不仅如此,她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像是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浴缸一侧,整齐摆放着四只铁桶,从门外的角度,并看不清里面
  装了什么。
  谁知下一刻,伯爵夫人突然拿起架子上的木瓢,从桶里面舀了一瓢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
  “……”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方才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伯爵夫人是在用鲜血沐浴!
  他们眼睁睁目睹着,伯爵夫人慢条斯理洗完了那四桶血,然后放下木瓢,优雅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变尖,从头顶划开裂口,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张皮,完整撕成了两半。
  那张被血浸泡过的、皱巴巴的**,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润胜雪的崭新**。
  她又变回了毫无瑕疵的大美人。
  卧槽,这是中世纪版本的画皮啊!
  门外的几个人,均吓得毛骨悚然,半天没敢动弹。
  阿绿的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四只盛血的铁桶,目光逐渐阴狠。
  她猜到了那是谁的血。
  阿粉,怕是已经不在了。
  ……那就谁也别想活。
  片刻,她侧过头去,看向旁边的胡子男。
  胡子男似有所感,与她对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衣袖里抽出一柄餐刀,刀刃在灯影里寒光烁烁。
  在阿绿将餐刀扎向刀疤男背部的刹那间,胡子男也同样将餐刀,凶狠刺入了刀疤男的后颈。
  在残酷的游戏世界里,倒戈是常事,从没有永远的盟友。
  竞争这么激烈,先把最嚣张的强者干掉,将自己置于主宰地位,才是上策。
  所以胡子男私底下,答应了阿粉和阿绿的结盟要求。
  两个姑娘家,威胁总要小得多。
  血味浓重,小金猛回头,她瞳孔骤缩,蓦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
  与此同时,浴缸里的伯爵夫人,也阴恻恻朝这边望来。
  *
  五楼的每一间房间,傅蓝屿都用那枚钥匙试过了,锁孔都不一致。
  只有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钥匙可以严丝合缝地插进去,并且顺利打开了。
  门的后面,是一方狭小的隔间,地面宽度不过半米,顶多容纳两个人站在那里。
  一股潮湿腐朽的酸气扑面而来,她走过去,拨动窗栓,将正对面的那扇窗户推开。
  寒冷的夜风灌入,卷起
  了她披散的长发。
  从这个角度,可以望见月光下庄园的全景,黑色郁金香的花丛重重叠叠,有种格**郁萧瑟的美感。
  恰好此时,古堡的钟声敲了两下,震得傅蓝屿耳膜嗡嗡作响。
  她意识到,那座钟,已经近在眼前了。
  她走近窗台查看,发现下面还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天台,顺着天台延伸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铜钟的轮廓。
  她挽了袖子,正欲翻下窗台,谁知刚探出半拉身子,手臂就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攥住了。
  她警惕回头,见乔云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反手关上了门,并重新锁紧。
  “血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他低声道,“我怀疑女巫一直寄生在伯爵夫人体内,而真正的伯爵夫人已经死了许多年,所以这具身体才会撑不住,要辅以法术,靠年轻女孩的鲜血滋润,否则就会迅速衰老。”
  傅蓝屿点头:“我也觉得。”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窗外:“这扇窗通往古堡的铜钟,我猜钟里会藏着线索,想去看看。”
  “你在这等着,我去。”
  乔云铮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双手撑着窗台,轻轻巧巧就翻了出去,随即稳稳落在那方狭窄的天台上。
  傅蓝屿把随身携带的绳子扔给他:“你系腰上,万一有情况我还能拉你上来。”
  他看向她,微微笑了一笑。
  “好。”
  古堡的铜钟年深日久,无人擦拭,外壳早已锈迹斑斑。
  铜钟的时针与分针,都是血红颜色的,转动时会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正中央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花心犹如隐着一双眼睛,令人背脊莫名沁出凉意。
  乔云铮半跪在地上,在铜钟的底部仔细搜寻。
  那里有一扇很隐蔽的小门,四面都被红蜡封住了,没有锁孔。
  他从怀里取出餐刀,用力刮去那些红蜡,然后倒转刀柄,撬开了金属门板。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容下一只手。
  他伸手进去摸索,最后取出了两件约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圆柱形的铁器。
  ……岂料就在他将这两件铁器装入口袋时,顶楼突然狂风大作,似有一股无形的凶猛力量,要将他往天台的边缘推去。
  他只差一步,就要坠落五楼。
  千钧一发之际,傅蓝屿猛地后仰,双脚撑在墙面上,用尽全身力气绷紧绳子,堪堪将他从边缘拉了回来。
  那股力量仍旧肆虐着,耳边尖细凄厉的呼啸声余韵不绝,而连接乔云铮和傅蓝屿之间的绳子,已经出现了越来越深的裂痕。
  傅蓝屿身体几乎与地面成了180度,她的腰力也到了极限。
  乔云铮顶着罡风,艰难向前走了两步,他单手扯着绳子,另一只手取出那件铁器,用牙齿拧开了最上面的盖子。
  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温度,瞬间从铁器顶端喷溅而出。
  光芒驱散了周遭的黑暗,也明显削弱了那股力量,阻碍在他前方的风墙,终于慢慢消散了。
  他趁机冲向窗台,紧紧握住傅蓝屿伸过来的手,一跃回到了屋内。
  “蓝妹,没事吧?”
  傅蓝屿揉着发疼的后腰,摇摇头:“没事。”
  “你先离我远一点。”乔云铮侧身避开了她,“这东西不知是什么,很邪门,可能会烫伤你。”
  傅蓝屿后退半步,顺便从他口袋里拎出了另一件铁器,照着他的样子拧开盖子。
  果然,又一簇火焰亮起,险些烧了她的头发。
  她单手将长发拢到脑后,举着这件奇怪的火炬,冷静道:“我记得血腥玛丽的传说,无论哪个版本,伯爵夫人还是女巫,最后结局都是被烈火烧死的。”
  所以,火,是消灭关卡Boss的重要道具。
  乔云铮略一颔首:“那走吧,我们去试一试。”
  两人打开门,再度踏上了五楼的走廊。
  ……然后就看见,正如他们料想的那样,除了白笙,剩下的玩家全都聚在了这里。
  看上去,已经混战过一轮了。
  刀疤男身上插了两把刀,血还在不断往外冒,但因为没中要害,他仍旧顽强地挺着。
  不仅没倒下,他甚至还在跟胡子男缠斗,满脸狰狞,带着同归于尽的凶悍气势。
  “王八蛋,敢暗算老子?老子拉你一道下地狱!”
  小金正发了疯似地追赶阿绿,但她战斗力明显比不上阿绿,没多久被阿绿扭住手臂,一个过肩摔按倒在地。
  阿绿正掐着她的脖子,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傅蓝屿就站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阿绿一双好看的眼睛,慢慢地变得通红,含着杀意。
  她咬牙切齿地问:“我姐呢?”
  “第一晚那个女生在哪,你姐就在哪。”
  指甲嵌进掌心直至出血,阿绿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她恶狠狠将小金推向一边,霍然起身,目眦欲裂。
  “你杀了我姐,我就让你陪葬!”
  “你们姐妹俩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很遗憾。”傅蓝屿平静开口,“但易地而处,我不认为你们会放我一条生路,你们今晚本就打算让我死,不是么?”
  “……”
  “游戏规则适者生存,我只能说抱歉。”
  大家都想要赢,都想要努力活下去。
  谁都没错,错的是系统。
  可承担结果的却是玩家。
  是这些在现实中幸存,在穿越中受苦的人。
  瘫坐在地的小金,根本无心听她们在说什么,她流着泪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要折返回去帮助刀疤男,谁知刚爬起身来,就听到刀疤男怒吼一声。
  “别过来!”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披着睡衣的伯爵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施施然走出了浴室。
  她赤着一双脚,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干的鲜红血迹,如同雪地梅花,是凄艳的美。
  她站在那,低头注视着纠缠在一起的刀疤男和胡子男,半晌,缓缓抬手。
  她的指甲细长尖锐,每一根都泛着漆黑的暗光,比匕首更加锋利。
  小金大声嘶喊:“哥!哥你快跑啊!”
  胡子男慌了,他拼命想要推开刀疤男自己逃跑,可刀疤男的双臂却如同上了锁,死死地抱住他不肯放开。
  刀疤男神经质地哈哈大笑:“挺好,挺好!一起死吧!你这只狗不配活着!”
  伯爵夫人的指甲登时落下,甚至没有给胡子男一声哀嚎的机会,就划开了两人的身体。
  鲜血淋漓的五道伤口,从头顶一路贯穿到腹部,深可见骨,与昨晚那些死于镜中仪式的男玩家们,如出一辙。
  小金撕心裂肺地惨叫,她的叫声引起了伯爵夫人的兴趣,伯爵夫人迈过刀疤男与胡子男的尸体,转而朝她走去。
  可她由于悲伤加上恐惧,双腿发软,根本连跑也跑不动了。
  结果就在伯爵夫人将要对小金动手的刹那间,傅蓝屿和乔云铮,同时将藏在背后的火炬拿出来,远距离朝着伯爵夫人掷了过去。
  铁器不偏不倚,正落在伯爵夫人脚下,火光触及木质地板,瞬间烈焰燎原,如同有风助燃,飞快朝四周蔓延开去。
  火墙在伯爵夫人与众人之间,隔开了灼热刺目的屏障,伯爵夫人蓦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嚎,像是受伤野兽的咆哮。
  阿绿反应极快,她猛一转身,毫不犹豫将小金往火墙里推去。
  她在傅蓝屿和乔云铮追上来之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闯出了那扇铁栅栏门,并反手紧紧抵住了门,把两人挡在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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