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时廊将一直端着的就被搁下,看着司时晖的醉酒之态,神情中疲惫浮现,似低语,又似喃言轻叹,自厢内响起,只是司时晖却未曾听到,“我,并无夫人!”
  “关州!”一声命令,守在门外的关州,顿是应声入内,时廊自袖袋中掏出一个瓷瓶,往关州的方向推了推。
  “送司大人归府,回府之前,打开这个瓷瓶,让他嗅一下,不要让其察觉。”
  “是,主上!”关州将瓷瓶收入袖子中,走到司时晖身边将其负于背上,出得厢房外去。
  待人走后,时廊抄起之前未饮的酒水,酒杯倾斜,酒水落地,顿时,一股有别于酒香的香气于厢房内弥漫,引人睡意。
 
 
第26章 都是死契全卖了
  粥,素,粥,素,除了粥,便是素!
  盛蕾坐在桌旁,满是发愁的望着桌上清汤寡水,不沾一丝肉味的早膳,愁得眼角纹都多张了几条来。
  只,这又是药膳,又不能不吃,盛蕾纠结了好一番,这才视死如归的端起了碗。
  “祖母,冠玉能和你一并用早膳吗?”稚嫩的声音,倒是让盛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是冠玉来。
  “冠玉能来陪祖母,祖母当然高兴。”搁了手中的碗,朝杜冠玉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将身侧的凳子拉开,示意其落座。
  跟在冠玉身后的连鹿,忙快走几步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将冠玉抱在了盛蕾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将食盒打开,把位冠玉准备的吃食端了出来,在冠玉的跟前摆好之后,这才向盛蕾行礼道,“老夫人,夫人知晓你归府,只身子不便,特让奴婢送小少爷,前来向老夫人问好,若老夫人有何需要她插手的事,可让奴婢转告便是。”
  “她如今还在月子里,府内这一团糟事不必理会,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便是。”之前便知晓,亲家刘府派的人,一直守在比翼居,所以出府这么久,对儿媳这一大两小的安全也十分放心。
  只昨日,杜鹤和钟氏在公爹和大哥的强压下,倾府之力还了她的嫁妆,如今三子赌债在身,盛蕾倒是不确定杜鹤和钟氏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儿媳身上,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还有转告你家夫人,若杜鹤和钟氏过去相求于子惠,让子惠勿需理会便可。”
  “是,老夫人!奴婢记下了!”连鹿一直在府上,自然也知晓昨日府内发生的事,今日夫人之所以会让她领小少爷过来,自然也不可能真是只为陪盛蕾用早膳的缘由,如今得了盛蕾首肯,她回去自然也好向夫人回话。
  有冠玉相陪着,盛蕾倒是勉强用了些早膳,又留冠玉在房内玩了半响,这才让连鹿将人给领了回去。
  而一早便是出得府去的齐嬷嬷,这会也是领着一牙婆,还有两个身姿比一般男子还要魁梧上几分的妇人归来。
  这牙婆乃是盛蕾的吩咐,而这两魁梧妇人,却是让盛蕾有些诧异。
  “这是司老爷给老夫人以作防身用的,司老爷说,这些都是军户出生,有把子武艺,保护老夫人您该是够了。”
  “老夫人,可叫我张嫂。”
  “老夫人,我是李嫂。”
  两个妇人,朝盛蕾抱拳道,言语亦是中气十足,和府内的下人,明显有所不同。
  “倒是正好!你们来了,我这心里也是有底了。”盛蕾闻言,脸上面露喜色,之前她还有些惴惴不安,恐到时候无法收场,如今却是彻底放下心来。
  起得身去,走到一身齐嬷嬷身侧,一身花袄子,脸上涂得白愣白愣的牙婆身侧,朝牙婆点了点头,“牙婆,要麻烦你陪老身走一遭了。”
  “不麻烦,不麻烦!鄙人还要感谢老夫人关照鄙人的生意才是,还有鄙姓钱,人称钱婆!”齐嬷嬷早已和钱婆说明了此番过府之意,这可是个大生意,钱婆在盛蕾跟前,自是堆满了笑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盛蕾神色。
  毕竟这几日杜府的事,在霍京传的是沸沸扬扬,如今见着真人,自然是好奇了几分。
  只她本以为盛蕾遭此番境遇,该入坊间传闻那边,苦大仇深,哀哀泣泣才是,今朝看来,除了身形消瘦些,其他的,倒也和平常过日子的普通妇人无甚区别。
  盛蕾倒不知牙婆心里转溜的这点小心思,“张嫂,李嫂,麻烦你们陪老身走一遭。”
  “谨遵老夫人之命。”张嫂,李嫂异口同声,却声音宏亮,爽朗之态倒是让盛蕾愣了一下,不过心中亦有几分欢喜之态,府里的人,太尊礼教,尊卑,说话声音永远轻声细语,倒是无趣的很。
  “走吧!”盛蕾一马当先,直往后院钟氏的居所而去。
  钟氏院内的下人,见盛蕾到来,却是脸面一变,瞬间将敞开院门拴上,明显就是一副抗拒盛蕾到来的模样。
  盛蕾见自己竟被当作洪水猛兽般看待,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脑中有了个念头,脸上也露出几许跃跃欲试来,“张嫂,把门给踹了!”
  “是,老夫人!”张嫂倒不妨,盛蕾有这般让人痛快的提议,爽朗的点了点头,对了对拳头,走到院门口处,抬头踢脚。
  “砰!”原本十分结实的门扉,在张嫂的两脚之下,摇摇欲坠的晃荡了两下,然后直接摔在地上。
  “啊……”随着门扉落地声的,还有院子里抱作一团的婢女恐惧的惊叫声。
  “一,二,三……八个!倒是真不少,不过好歹全齐活了,也省的我来找。”盛蕾数眼着院子,及屋内听得声动,赶了出来的丫鬟,倒还真是不少啊!
  要知道,她身边,除了齐嬷嬷这个婆子外,其他的,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这人和人,当真是不能相较。
  不过,很快!钟氏就要和自己一样了,恩!比自己还要惨。
  从袖袋里,掏出一叠之前就备好的身契,然后翻了翻,将八张叠作一处的卖身契,往钱婆手边一递,“都是死契,全卖了,钱婆算算,可值得多少银钱。”
  “啊!”钱婆下意思愣了一下,倒是完全没猜出盛蕾领她到这尽是这个意思,看着面前,八个如花似玉的婢女,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老夫人,当真要卖了!”
  “不卖!”盛蕾正要首肯,却听到一嘶哑软绵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若不是明显看到这话是从钟氏嘴里说出来的,盛蕾还真不以为是钟氏。
  “姐姐,这些都是伺候妾身的人,我知道姐姐生妾身的气,可也不必拿妾身身边的人出气啊!”钟氏扶着门槛,满面倦容,愁眉不展,有气无力的望着盛蕾,说到伤心处,更是眼泪涟涟,当真的可怜至极。
  “妹妹这话,可是过了!老身思量着,妹妹受孽子所累,失了身契,于我处,又赊下四百纹银,不管是庵堂,还是赌坊,三日之后,自有定数,这院内伺候的丫鬟,想必也是用不着了!姐姐这也是给妹妹做个顺水人情,这若是还余下了银钱,还能为妹妹抵身契钱不是,夫君,你说可是此理。”
  盛蕾早在钟氏出现时,便看到门框旁一男式衣袍摆闪现,知是杜鹤,待盛蕾一幅诚心诚意为钟氏考虑的说辞,却是让隐于屋内的杜鹤,再也呆不住了!
  一把将摇摇欲坠的钟氏拦入怀中,跨过门槛,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盛蕾,咬牙道,“司氏,你莫要太过猖狂!”
 
 
第27章 我要杀了你(修)
  “莫要猖狂得意,我记得这句话,夫君在我面前曾说过很多次,每每想起我便觉可笑之极,若我处处忍让,任你二人在府内肆意妄为,这是猖狂的话,今日我便当真猖狂与你看看。”
  盛蕾笑着将手中身契,一把塞入钱婆怀里,然后上得前,在杜鹤一脸不解的愤怒中,扬手,没有半丝犹豫的便扇了下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使得原本嘈嘈杂杂的院内,瞬间安静得呼吸声皆可闻见。
  “夫,夫君,你还好吧?”钟氏一脸惊惧的望着盛蕾,随即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要去砰杜鹤瞬间浮现手指印的脸庞。
  就在要碰到杜鹤脸的一瞬间,杜鹤似也从懵愣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怀中的钟氏,望着盛蕾的眼睛,仿若能喷出火来。
  “司氏,我要杀了你!”
  毫无风度的大吼了一声,杜鹤直接就朝盛蕾扑了过去,气势汹汹。
  盛蕾此刻却无半分畏惧之情,早已杜鹤出声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开始后退,同时喊道,“张嫂。”
  在盛蕾身后张嫂,应声而动,直接冲过盛蕾身侧,伸手便将杜鹤作势要扇盛蕾的手臂,给抓住。
  杜鹤一愣,随即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却那里想到,这眼前妇人的手,紧得就像铁钳一般,愣是挣脱不得。
  “放开!”杜鹤见挣脱无力,顿是冷声呵斥起来。
  只是,张嫂在来杜府之前,已经得了命令,只尊盛蕾一人指令,所以面对杜鹤的呵斥,张嫂自是纹丝不动。
  杜鹤脸上顿浮现几分尴尬,见命令张嫂无用,转而望向盛蕾,威胁道,“好!好,司氏,你这是要翻了天吧!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盛蕾愣了一下,杜鹤以为盛蕾是怕了,正待得意时,却见盛蕾用袖子掩住了唇,然后便听得一声嘲讽的笑意传出,“扑哧!休我?杜鹤,你莫不是在做梦,不如,我让你清醒一下。”
  说着,盛蕾便再度向杜鹤走去。
  “你,你要作甚?”有了前车之鉴,再见盛蕾这一番阴阳怪气的模样,下意识里只觉有些心惊肉跳了起来。
  “你别过来!”
  盛蕾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又岂能如他所愿,走到杜鹤跟前,朝其露出一温婉的笑意,然后扬手,便是‘啪啪啪’几巴掌,直接扇在了杜鹤的脸上。
  如此,自她来杜府一直压着心里的那口郁气,终于稍稍释放了几分。
  甩了甩自己有些生痛的手,盛蕾笑眯眯的端详着杜鹤,随即面露奇怪的表情,“夫君,你这脸,倒是有些不对称,不如让我再帮帮你。”
  说着,盛蕾作势扬手,而一旁的钟氏,这会似才反应过来,冲上前来,拦在了杜鹤的面前,“姐姐,你若要真要出气,打妾身便是,勿要伤了夫君。”
  这副全心全意要为杜鹤付出一切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恶心啊!
  盛蕾收敛了脸上快意笑,面无表情的盯着钟氏,直至盯得钟氏开始发毛,这才扭头,唤了一句,“李嫂!”
  也不用盛蕾再吩咐,李嫂便是领命上前。似老鹰抓小鸡一般,掐住钟的脖颈,然后让旁里一丢,直接扔在了地上,顿惹那些缩在旁边像鹌鹑一样丫鬟,又是一声惊叫。
  这倒是让盛蕾想起了之前未做完的事,“钱婆,还愣着干嘛呢?”
  “哦!是,老夫人。”钱婆一个激灵,连忙应了一声,捏着手里的身契,急急忙走到那一堆丫鬟,却又有些无从下手来,求助的望着盛蕾。
  “嬷嬷,你去帮她认下人。”盛蕾顿是会意,朝齐嬷嬷招了招手,齐嬷嬷虽心有不忍,却还是上得前去,帮钱婆辨认身契之人。
  杜鹤眼睁睁的看着钟氏被摔在了地上,却什么都不能做,眼瞪圆的瞪着盛蕾,还在垂死挣扎着,“司氏,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杜鹤,看来你当真是老了!你从来就没有放过我,不然我如今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但现在,却是换成我不放过你了,杜鹤,你可听明白了?不明白也不打紧,我会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的。”
  盛蕾说完之后,便不再搭理杜鹤,只拿眼看着钱婆,见她清点完人数之后,回首对着杜鹤笑了一下,“夫君,不如陪我去下一处如何?”
  “司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会毁杜府的!”如今盛蕾在杜鹤眼里,简直就成了个疯子,看着被牙婆用绳子串成了一串的丫鬟,杜鹤丝毫不怀疑,盛蕾还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杜鹤脸上的惊恐之意,倒是大大取悦了盛蕾,见他神情有所不愿,倒也没在强求,“罢了!夫君既然不愿,我也不能勉强你,也省得你到时候唧唧歪歪,惹得我不清净。张嫂,你留在这里,好生看着老爷,我去去便回。”
  “是,老夫人!”张嫂领命,冲着杜鹤笑了一下,杜鹤原本还想反驳几句的念想,直接被掐灭在了张嫂的笑容里。
  倒还真是欺软怕硬,没卵蛋的种!
  盛蕾冷眼看了杜鹤一前,率先出了院子,卖身契是之前就已经分好类的,所以倒也不耽搁,不过花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偌大的杜府,除了儿媳刘子惠的比翼居未动以外,其余诸院,唯留了些家生子外,其余众多下人丫鬟,尽皆落在了钱婆手里。
  得了这么大一买卖,钱婆这会,自然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六十多个下人,凑了吉利,八百八十两个,也算是钱银两清了。
  离开时,钱婆自然是千恩万谢,让盛蕾以后多多照顾自己生意,这才满载而去,只其身后一众,哭哭搡槡,是否愿意,那便不再盛蕾的考虑范围内。
  一报还一报,钟氏自从当了杜府的家,便将府内的人换了遍,如今风水轮流转,只不过,更为凄惨的是,杜府眼下的光景,用衰败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盛蕾一路回转到钟氏的小院,看着这冷冷清清的场面,却甚为满意。
  “劳烦夫君久等了!”回到院子时,果不其见,杜鹤和钟氏又贴作了一处,只可惜遗憾的是,眼前二人倒再无了郎才女貌的美感,倒像是被赶出家门的破落户。
  “哼!”面对盛蕾的招呼,杜鹤撇了一眼盛蕾,直接过头去,只下一秒,一直伫在二人身后的张嫂,伸出了手,捏着杜鹤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了,对向盛蕾。
  “昨日,我一并得了七十三份身契,卖了六十二人,得钱一并八百八十两,扣除你二人欠我的嫁妆钱,这余下四百八十两,我放了四百两于府中账上,以作日常开销,至于剩下八十两个,我左思右想,念及妹妹有难,便这将钱带了过来,虽说是杯水车薪,还望夫君和妹妹莫要嫌弃。”
  盛蕾见杜鹤那屈辱模样,便及其想笑,可还有正事,只能强忍着笑意,掏出从钱婆那里得来银钱,数出八十两,一脸诚心诚恳的递到了杜鹤面前。
  八十两,这不过是他以往的一顿饭钱,杜鹤如何不知,盛蕾这是在羞辱自己,他一巴掌拍开盛蕾的手,除了恶狠狠的瞪着盛蕾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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