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我来吧!”盛蕾没有回答时廊的话,见关舟拿出伤药,正欲替时廊换药,却是上前一步,擅自从关舟手里,接过伤药,于时廊身后蹲下,将手于旁边火盆撩过,待手心温度暖上之后,这才动手,为时廊上药。
  “阿蕾,你还是莫要弄脏了手。”时廊伸手,一把将盛蕾的手握住,一脸恳切之意的望着盛蕾。
  盛蕾并不言语,目光只定定的望着时廊。
  良久,时廊执拗不过盛蕾,这才缓缓松开了盛蕾的手,苦笑了一声,“我是怕吓着了你。”
  “确实是被吓到了,不过,如今已经适应了。”盛蕾就这关舟端来的温水,将时廊的伤口清理了一番,先替时廊将背上的伤,上了药,接着又转到了时廊前面。
  这胸腹之处,比至于背部的伤痕,倒也没少到那里去,不过盛蕾有了心里准备,倒也不骇,只垂头认真的清理伤势,倒是忽略了头上,时廊有些灼灼的目光。
  时廊定定的望了盛蕾良久,忽然转过头去,望向关舟,向其示意离开。
  关舟接到时廊示意,心领神会,朝时廊躬了躬身,随即悄然退下。
  “好了!”盛蕾将最后一处伤口,抹上药后,这才松了口气,后退两步,站起身来,然才发现,关舟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身影,盛蕾倒是没放在心上,搁下药瓶,拿起干净的纱布,走到时廊跟前,替时廊包扎伤势。
  “这些年在边关,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为国,为民,我一人生死,何其渺小,比之于那些马革裹尸,再无回转故乡可能的将士,我已是幸运太多了。”时廊无法忽视,盛蕾那双有别于自身体温的手,只能用语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盛蕾闻言,仰头朝时廊笑了一下,这便是心怀家国天下之人,自然和原身这些被拘于一院之地的妇人,不同。
  “当年,你为何,不愿意娶我?”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何,这句话,不经脑子,便从嘴巴里蹦了出来,话出口之后,盛蕾这才惊觉,就连手上裹动着的纱布,也是顿了一下,同时,也是吓了一跳。
  这不是她想要问的问题,毕竟她早已从剧情中知晓,时廊当年为何离开的缘由,所以,这是原身想要知道的事,并借着她现在嘴,问了出来。
  盛蕾自个儿愣了一下,下意识了望了时廊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忙是向时廊开口道,“我,你其实不说也可以的,我并不是十分想知道的。 ”
  时廊看着盛蕾惊慌之态,安抚的朝盛蕾笑了一下,然后从盛蕾手中,将纱布抽出,自己包扎妥当,整理好衣物,这才向盛蕾开口道。
  “当年,我为救圣上,受了点伤,太医说,以后此生,皆不可能再有子嗣,所以……,我不想连累你,这才放弃了这桩婚事。”
  “很抱歉,对不起!若非是因为我,也许你……”时廊满是歉疚的望着盛蕾,意图向其致歉。
  只话还未说完,便被盛蕾给打断,“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你只是做了你的选择,而我只是走了我的路而已,无关对错,只在选择不同。”
  她这话,意为说给时廊听,也是说给原身听。
  人生路上,每个人都面临着很多的抉择,自然也就会有对,有错,有懊,有悔,可这世上,唯一没有的,便是后悔药。
  所以,不管对错,不管懊恼,但事已如云烟,唯有承认过往,无悔此生。
  “是我执着了。”时廊闻言,再见盛蕾神色,其神情自然,显然便如其所言一般,早已将往事种种皆以放下,他释然一笑,当时疏怀。
  “往事自且不提,昨日之事,阿蕾可有所考虑?”
  盛蕾顿觉无语,刚 刚她才说了一句,寻不着台阶得话,好不容易才圆了过去,这乍的,时廊又问了一个,自己暂时回答不出的问题。
  “我如今这年岁,嫁人不太好。”
  “可不嫁,余生迢迢,相携相伴便可。”时廊想也不想,便是答道。
  老来伴,这倒是和她心中所求差不了太多,不过盛蕾还是有所不放心,“依着时大哥权势,只要有此愿,多少佳人趋之若素,我这一介老妇,确有不配。”
  “佳人再美,可那都不是你。”时廊眼望着盛蕾,言辞真切,一时间,竟让盛蕾有种脸红心跳不止的感觉。
  她微微侧过头去,避开时廊视线,然后稍稍后退两步,朝时廊微微一屈身,“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时廊面上一喜,他亦是一脸正色,朝盛蕾拱手一礼,“余生定不负卿意。 ”
  二人相视一笑,心境于此刻,自然是有所不同。
  如今各方势力都盯着时廊的去向,而且,本该已经身死的二皇子,乍然出现在霍京,并被人追杀,此中意义,自不寻常。
  所以于司府,时廊自然也不便久留,既已确定彼此的心意,时廊在盛蕾那,又呆了稍许,这才匆匆离去。
  盛蕾收拾了情绪,便去得司安氏处帮忙,而这一夜,自然也便是歇在了司安氏那里。
  于凌晨五更天之际,司府的车架,便已余府外待命,盛蕾随着哥嫂,一并上了离城车架,望城外而去。
  “就送到这里吧,天寒地冻的,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可别折腾病了,我这一去,并不会太久,倒是我兄妹二人,自会再度相见的,回吧!”
  待到城门外,司时晖下了马,走到车架旁边,将车门打开,望着里面已是红了眼的盛蕾话别。
  “大哥……”盛蕾眼看着司时晖一副洒脱至然的模样,眼泪却是瞬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她到这霍京,占了这身许久,若非司时晖时时施以援手,为其撑腰,只怕她也走不到今日,人心皆是肉长的,哥嫂真心待她,她亦是真心托付,如今恰逢离别,虽说比之于剧情中贬黜,此事已是好上太多。
  可此行一去,虽有归期,却不知归期何许,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盛蕾岂能不落泪。
  旁边司安氏,见盛蕾一哭,顿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掏出手绢,替盛蕾擦拭着眼泪,自声音都带上几分哽咽之态,“好端端,这是哭甚,你看这扰的,我的眼泪都禁不住了。”
  司时晖见状,眼中惆怅闪现,他张了张嘴,亦觉喉头有所梗塞,重复几次,这才压回心中酸涩之意,朝盛蕾伸了手。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一别之后,终有再见之期,又何须伤怀至此,阿露,走吧!祁州之行,路远迢迢,我和你嫂嫂,还得早些赶路才是。”
  司时晖此话有理,盛蕾自不敢耽搁了司时晖的行程,朝司安氏望了几眼,这才带着一脸不舍之意,搭上司时晖的手,出得马车,车外夜风裹裹,凉意斐然,盛蕾下意识里,便打了个哆嗦。
  司时晖见状,忙是护着盛蕾,将其领往旁里的另一辆空马车之上,然后交代车夫,让他将盛蕾送到其晟胡同。
  司时晖吩咐之后,便要关上车门,盛蕾顿是将车门拉住,望着司时晖,急切说道,“大哥,我想看着你和嫂嫂走。”
  “我看着你走,这才能安心离京啊!”司时晖直接拒绝了盛蕾打算,他不想走时,一回头看到盛蕾独一人伫立城门处的模样。
  “可是……”盛蕾还带再要恳求几分,却听得马蹄声响,声声急促,显是有不少人的模样,盛蕾下意识目光一瞟,见时廊率着数十铁骑,正往这边而来。
  到行至于跟前,时廊下得马车,和盛蕾目光交汇,随即将视线落在了司时晖身上,然后向其抱拳道,“时晖兄,我手下之人正欲赶往祁州办事,倒是于时晖兄同路,不知时晖兄,可愿与拱卫殿结伴同往祁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司时晖闻言,一脸古怪的望着不远处的铁骑,然后伸出拳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时廊的肩头,笑着道,“你这可是假公济私,未免也太过明显了有些,廊兄放心,此行我已请了威虎镖局相护,定不会又差,还请廊兄收回美意。”
  “当真是公事,时晖兄若是不信,可看公文。”时廊一本正经的反驳道,说罢还作势扭头向不远处的铁骑招了招手,一铁骑顿是驱马而上。
  “给司大人看看,大理寺加印的文书。”待人近后,时廊想向其吩咐道。
  那人下得马来,还当真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司时晖。
  司时晖望着文书上戳着得加密印章,疑惑去了几分,却还是有几分不信。
  “当真?”
  “自是比黄金还要真,他等送你是假,办事为真。”时廊点了点头,又是凑到司时晖前,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向司时晖解释。
  司时晖目光在时廊脸上扫过,时廊脸上无半分玩笑的意思,司时晖自然也就信了几分,也不接那铁骑递过来的信文书,朝时廊拱了拱手,特意放高了声音,“能和拱卫殿同行,乃是我的荣幸,我便在此谢过了。”
  时廊朝铁骑示意了一下,那人将文书收入怀中,翻身上马,归得队去,时廊朝司时晖回了一礼,“哪里哪里!此去山高路远,我便不耽搁时晖兄的行程了,我和盛蕾便在此,为时晖兄践行了,一路好走。”
  “介时再见。”司时晖闻言,看了看时廊,再看了看盛蕾 ,然后朝其笑了一下,翻身上马,朗声话别。
  “介时再见,你我再行把酒言欢。”时廊亦是高声回道。
  司时晖点了点头,然后调转马头,率先往车队前方驾去,车架徐徐,铁骑随后,图图远之而去,挥手话别,望眼之下,终究是不见了身形。
  这时,时廊才对盛蕾开口,“阿蕾,我送你回去。”
  “恩。”盛蕾点了点头,往马车内缩去,只马车关时,她又想起一事,再行探出头来,“那铁骑?”
  “我有所不放心,特意遣之,皆是精锐,定能护着司家老小周全。”对盛蕾,时廊倒是不隐瞒,据实告知。
  “那我大哥他?”若为私,依司时晖的性子,只怕没这么轻易的答应,盛蕾自然有所不解。
  “他不知。”时廊回道,公文是假,只是为让司时晖安心罢了。
  “还是时大哥所虑周全,我们回吧。”盛蕾恍然,朝时廊一笑,于马车内坐好,时廊翻身上马,跟在马车身侧,踏着清晨的冷露,往城内而去。
  细碎细碎的雪沫,自灰白的纷纷扬,随风飘落,浸染于街道上,时廊的衣裳,马车的蓬盖上,化为隐隐的水渍,消失不见,竟是下雪了!
 
 
第60章 夜遇匪徒袭杀
  时廊将盛蕾送到了其晟胡同的小院之后, 让盛蕾近日守在于院内,勿要出门, 这才告辞离去。
  盛蕾不解其意, 但详知,时廊出此言, 定是霍京如今局势非比寻常,思量一番,让齐嬷嬷出门, 去得刘子惠如今住所,让其带着两幼子,暂先回往刘府, 并告知其现今住所所在。
  齐嬷嬷一去,直至傍晚时, 这才回转小院, 告知盛蕾, 刘子惠已经归有于刘府之上,盛蕾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夜,用罢晚膳之后, 劳累一日,盛蕾这身子骨柔弱, 自然已是疲乏至极, 和齐嬷嬷话叨几句, 便入寝而歇。
  “叮铃铃, 叮铃铃!”
  夜酣清月郎空之际, 盛蕾于酣睡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惊醒,坐于床头,正待去唤齐嬷嬷之际。
  却听得,门被撞开的声音,随即便见一婆子,持剑冲入寝居之内,见着盛蕾,忙是上前,伸手一把搀住盛蕾,将其往床下带,“老夫人!院中进了匪徒,快随我来。”
  “这……?”盛蕾惊了一下,细听之下,外面果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响动,盛蕾顿时一急,忙下得床去。
  “齐嬷嬷,她还好吧!”被动的被婆子拉扯离开,盛蕾顾盼间,却没见到齐嬷嬷的身形,顿是着急的向护着自己的婆子问道。
  “老夫人,请放心,齐嬷嬷已被我们的人,带到安全的位置。”那婆子一脸警惕的四处观望,随即将盛蕾寝卧之中,一箱笼挪开,打开地板,却是露出一暗道来。
  “老夫人,还请进去。”
  盛蕾自然知道,这时候,并不是多嘴的时候,忙顺着婆子的吩咐,下到地道之中,由着婆子在前带路,一路七拐八弯,待冷风袭面而来,这才恍觉,到了别处。
  “这里是?”盛蕾由着婆子搀扶处地道,看着天上的一轮清月,下意识一哆嗦,疑惑问道。
  “一处安全的地方。”婆子这个时候,根本就无心搭理盛蕾,自怀里抽出一长管,然后对着天空发射一烟花信号。
  “如今局势不明,老夫人你暂且留在此处,待主上看到信号之后,不多时便会赶了过过。”待烟花绽放之后,那婆子这才向盛蕾解释,“我姓庆,老夫人可以叫我庆嫂。”
  “庆嫂,这里有什么可以取暖的地方吗?”盛蕾哆嗦着朝你庆嫂笑了一下,之前出来得匆忙,她现在就穿了中衣,鞋子也是室内绣鞋,如今踩在沾着薄雪的地面上,冷风一袭,盛蕾直接冻得鸡皮疙瘩全起了。
  “这,还请老夫人稍候,我这便替老夫人去生火。”习武之人,身体火气重,庆嫂穿的比盛蕾也多不了两件,却丝毫不见冷态,不过见盛蕾冻得嘴唇发黑,忙脱了外裳将盛蕾裹住,然后去寻了柴火,好不容易,生了一堆火。
  而火起之时,夜空又乍先烟火,庆嫂的表情,顿是有所松懈。
  “老夫人,主上来了,您安全了。”
  “那便好,庆嫂…,小心。”盛蕾闻言,顿是松了一口气,只这口气,还未彻底松懈下来,便瞬间又被提到了嗓眼子处。
  她眼见着,于庆嫂的背后,一黑衣人挟裹长剑而来,只刺庆嫂后心,盛蕾心中惊骇,可手脚冻得酥麻,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尖着声音大喊了起来。
  只庆嫂丝毫不顾身后袭来利剑,直接便往盛蕾处冲了过去,在盛蕾不解惶恐的目光中,剑从盛蕾耳边袭过,紧接着一股热潮,直洒在盛蕾的背上,浸润透盛蕾背上的肌肤。
  盛蕾还没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际,便被庆嫂一把扑倒在了地上,就势头翻了几滚,这才险险避开,其庆嫂身后的利剑,唯寸许之差而已。
  盛蕾还未从乍然的冰凉感觉中惊醒过来,庆嫂已出一剑,于盛蕾头上寸许间,又是扛住一剑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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