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Arkin2799
时间:2020-08-13 09:06:41

  小马被打得皮开肉绽,它忽然看准一个木头搭的架子,径直朝着架子狂奔!
  “不好,他要撞上了!”
  时月指着马上的驯马官。
  那个架子只有一人高,矮脚马边冲边加速,临近小门的时候,一矮身子——
  居然钻过去了!
  它钻过去了,马上的人就受苦了,驯马官一头撞在架子上,摔下了马!
  “还不快过去救人!”
  上驷处一片大乱。
  时月踩着围栏翻进去,大喊∶“小马!”
  “妹妹!”李锦乐紧随其后。
  小马像有灵性似的,撒开丫子朝时月奔过来。
  大脑袋在她手里用力蹭。
  “你……你干了什么呀。”时月心疼地看着一地狼籍,还有被抬走救治的驯马官。
  小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驯马官的鞭子将它抽得皮开肉绽。
  “走走,我牵你去上药。”时月牵着它。
  “啪啪啪。”一阵掌声。
  一个穿着短打的高大男人站在时月他们面前,他的手臂上满是虬结的肌肉。
  “你的马很不错。”
  时月抬头望向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额上有一个黥字。(音∶情)
  受过黥刑的人——罪犯。
  时月脑海中对此人有了初印象。
  “我叫黥鹰。”
  “可以看看你的马吗?”
  时月将马缰递过去,李锦乐拦住∶“你真给他啊?”
  “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错了,二哥。”时月摇头,看着他手上的桶,里面有刷马的工具。
  “他在上驷处做事。”
  黥鹰接过小马,摸了摸它的头,像是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
  “我可以骑它吗?”
  时月点头∶“它受伤了,如果它不愿意的话,你不可以。”
  “要上战场的马,不应该惧怕这点小伤。”
  说罢,黥鹰一把拽住马缰,姿势娴熟地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小马很讨厌别人骑它,黥鹰一上来它就想故技重施,把这人甩下去。
  没想到黥鹰的控马技术比驯马官的好多了,不论小马怎么甩,他依旧稳稳地坐在上面。
  跑了几圈下来,小马累坏了,也学乖了。
  黥鹰将小马骑回来,停在时月面前。
  “好马!可惜没有一个配得上它的主人。”
  李锦乐当时就火了∶“我妹妹配不上它,你配得上啊?”
  时月拽住他∶“你说得对,一匹好马应该在沙场草原驰骋,而不是跟着我种地、拉磨。”
  “可是千里马太稀少了,有也是贵族们的玩物,活在后院马厩里。”
  黥鹰居高临下望着她。
  时月问∶“你知道千里马为什么稀有吗?”
  黥鹰答∶“发.情少。”
  普通马儿,母马一年发.情一次,一次怀一年,产一胎。
  而千里马的母马,三五年都不一定发.情一次,而且公马也是有发.情期的,并且两种性别的马,发.情期往往不在同一时期。
  这就造成它的数量奇低。
  “你身下那匹,今早刚刚发.情。”
  时月说∶“我正是拉它来配.种的。”
  黥鹰皱眉∶“可是上驷处并无母千里马。”
  “谁说非要母千里马,只要是母马就可以啊。”
  黥鹰恍然大悟。
  人们明白杂交的概念,最早是体现在动物上,比如为君王培养战马的上驷处。
  只是千里马太稀少,而且长相奇特,驯马官们就下意识没将它当作普通马。
  黥鹰牵着千里马∶“那就试试吧。”
  太仆连滚带爬跑过来∶“您受惊了!”
  “是不是这个奴隶没把马看好,才害您受惊?夫人别怕,下官立刻惩罚他!”
  “来人啊,将黥鹰关进去,饿他三天三夜!”
  “太仆大人,不是的。”时月阻拦。
  黥鹰被几个小卒扭住双臂,臂上肌肉猛地隆起,力气很大。
  李锦乐后退了小半步,嘶……这若是一拳打下来,他焉有命在?
  时月生气了∶“太仆大人,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
  “夫人,你不知道,奴隶最是狡猾!”
  “他被分来上驷处做事已是荣幸,不好好干活,反而投机取巧想在您面前出风头。”
  “这样的风气不能养成。”
  “来人,押下去!”
  黥鹰一把挣脱押着他的人∶“我自己走。”
  他瞪了一眼太仆,又看了眼时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小马不停地刨着马蹄。
  时月尝试带小马去配.种,但是小马看不上任何一位“姑娘”,每每就在马厩前。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折腾了一天,时月筋疲力尽,只好拉着小马回去。
  桑村,她的小屋里灯火通明,院子里停着马车。
  李锦乐高兴地说∶“殿下来了!”
  “这几天春花节,朝中休沐三天,妹妹,把握住啊。”
  李锦乐朝她打眼色∶“要不要我把棉棉抱走?阿娘特别想她!”
  时月扬起嘴角,推了李锦乐一把∶“你在说什么呀。”
  不过,时月想起一件事∶“二哥,棉棉可能真得给你抱回去带几天。”
  “真的啊?”李锦乐喜出望外。
  “太好了!阿娘一定特别高兴。”李锦乐傻呵呵的,多问了一句∶“不过,为什么啊?”
  时月搬开自家柴门,棉棉躺在摇篮里,拽着小季益的袖子,朝人家吼∶“啊~啊~”
  小季益一手捂着耳朵,另一手快速写着作业。
  “半岁了,她该断奶了。”
  慕容野端着一盆鲫鱼汤从灶房里出来,冷不丁撞见时月兄妹。
  时月挑眉,李锦乐像见了鬼一样∶“殿下!”
  他、他在干什么?
  烧火做饭吗??
  慕容野冷静地说∶“赤金做的。”
  说罢,他端着鱼汤,优雅地飘进屋去了。
  李锦乐趴在灶房窗子上,看见赤金在烧火∶“赤金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好手艺啊?”
  不明所以的赤金∶“啊?”
  慕容野将汤搁在桌上,矜贵地用手巾擦手,棉棉看见他来很高兴,拍着篮子想要慕容野抱。
  要是平时,慕容野就把她抱起来哄了。
  但是今天不行,李锦乐还在。
  棉棉很失落,不明白父父为什么突然不抱她了。
  于是,她转动六个月大的小脑瓜,朝慕容野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笑。
  又甜又绵,依稀有些她娘的影子,
  慕容野擦手的动作一顿,差点就遏制不住冲动,将她抱起来了。
  棉棉被一双瘦白的手抱起来。
  时月逗着小丫头∶“你父父不理你,伤心啦?”
  棉棉扭身埋在娘亲的肩窝里,只给不肯抱她的慕容野留了个生气的屁股。
  李锦乐十分不识相地说∶“棉棉怎么啦,舅舅抱一个?”
  棉棉立马十分快乐地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慕容野翻着时月通红的手心∶“上哪去了?”
  “上驷处。”时月道∶“棉棉吃了吗?”
  “嗯,喂了小半碗米汤。”
  棉棉现在羊奶、米汤、母□□替着喝,辅食原本只占六分之一,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时月觉得断奶的时机到了。
  “二哥,你把棉棉带回家几天吧。”时月道。
  小丫头还不知道她即将弹尽粮绝,开心地跟她舅舅玩闹着。
  “真的吗?我……我能带好她吗?”李锦乐好紧张,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带着这么小的孩子。
  “什么啊,阿娘带她,你最多帮帮忙。”
  时月进屋准备棉棉的东西,说∶“你别让阿娘心软,更不许偷偷让乳母喂她。”
  “可是棉棉太小了吧。”李锦乐抱着棉棉,站在屋外。
  慕容野跟着进屋∶“你要做什么?”
  “她半岁了,该断奶了。”时月把女儿的小衣服放进包袱里,各种花色的足足有二十多件。
  “她太小了。”慕容野不同意。
  “你要是不想喂,就让奶嬷嬷再带两年。”
  “那怎么行?”时月更不同意。
  这个时代的孩子普遍要吃奶到两岁,有的甚至吃到四五岁。
  倒不是时月狠心不让女儿吃饱,而是她现在的消化系统逐渐在成熟,可以消化复杂食物了,更因为母乳喂久,营养就不够全面了,这对孩子的成长又没有多少好处。
  但是断奶是个辛苦活,对母亲是,对孩子也是。
  “反正,她时棉棉从这个月开始,断奶。”时月把包袱捆好。
  “我让阿娘带她几天,把那个瘾降下来再说。”
  慕容野跟在她身后∶“什么时棉棉,不是改姓慕容了吗?”
  时月把东西交给李锦乐∶“抱走吧,赶紧抱走。”
  随着棉棉越来越大,前几个月的乖巧不复存在,她学会了察言观色,还学会用哭声降伏大人。
  即使时月一直在纠正她的坏毛病,依旧被慕容野惯得无法无天。
  “就生了这一个。”慕容野低声说∶“不宠着她宠着谁?”
  “你还想生几个呀?”时月瞪眼,狠狠心把女儿塞进李锦乐怀里。
  “坏习惯就是坏习惯,不能因为她小就可以原谅。”
  “她有坏习惯,是因为我们大人做得不好。”
  李家的马车渐渐出了篱笆,此时的棉棉还沉浸在可以出去玩儿了的喜悦中,丝毫不知道迎接她的是痛苦的戒奶生活。
  慕容野望着女儿没心没肺的影子,摇摇头回屋了。
  桌上的菜有点凉了,小季益先吃完饭,被赤金带去练剑了。
  时月在桌边坐下,慕容野要给她舀汤,她摇摇头∶“我不喝了。”
  鲫鱼汤有助于分泌奶水,棉棉同学已经进入断奶阶段了,她就没必要再喝这个了。
  慕容野低声说了句∶“熬了一个时辰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时月夹了根青菜,像只小白兔。
  “下朝后。”慕容野坐在她身边,二人就像一对寻常夫妻。
  这座房子是老族长的旧屋,他们一家人搬进新砖房后,这里就闲置了。
  听说时月要来,老族长一家好一顿折腾,茅草屋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却别有洞天。
  用的、看的、摆的,无一不是干净又名贵的。
  她不动那碗汤,慕容野也不动,满满一盆奶白的鲫鱼汤,明明喷香四溢,无人问津。
  时月搁下筷子∶“行行行,最后一碗,断奶期间你不许熬了。”
  慕容野扬起嘴角∶“嗯。”
  鲜美的鲫鱼汤里放了姜丝,姜丝带来一些辣辣的感觉,喝进去从腹部一直暖上来。
  时月放下碗,夸他∶“手艺有进步。”
  慕容野简直被她气笑了∶“今日去上驷处做什么?”
  “上驷处啊。”时月嚼着青菜,吞下去后说∶“你知道有一个奴隶,面上刺着黥字吗?”
  慕容野斜了她一眼∶“每个奴隶都受过黥刑。”
  “他说他叫黥鹰。”
  慕容野的筷子一顿∶“你怎么会碰见他?”
  “小马发.情了,我本来想拉它去上驷处,看能不能配几个小母马的,你不是说想要组骑兵么?”
  列国中,骑兵较强的有秦、晋、燕,三国都地处北方草原,天然适合放牧和饲养战马。
  就像舰兵以楚、越为强一样,这是地理因素造成的。
  而卫国境内没有合适的地方建牧场,加上卫人普遍不擅骑马,这使得骑兵建设起来很难。
  “嗯。”慕容野点头。
  杜蓉送的小马给了卫国组建骑兵的希望,如果千里马可以繁育成功,别的不说,战马质量先往上跨了一个台阶。
  “黥鹰。”慕容野指节敲在桌上∶“是秦国的公子。”
  “啊?”时月一口米饭卡在喉咙里。
  “秦国?”
  时月放下碗筷,抓住慕容野的手,在上面写了个字∶“他说的是秦鹰,而不是黥鹰?”
  慕容野摇头,笑∶“秦国,嬴姓赵氏,他原本叫赵鹰,在战中犯刑,被剥去姓氏。”
  “以刑为姓,是为黥鹰。”
  “秦国啊。”时月端起碗,吃了两口又停下。
  秦国啊,最后一统天下的秦国啊。
  按时月推测,这个时候离商鞅诞生还有大几十年,此时秦国在位的君王也不如后面几个那么有名。
  “秦君,励精图治,野心之君。”慕容野评价。
  “他为什么犯刑?”时月问。
  “为了一个女人。”慕容野道。
  “弭兵之会后,秦楚站在一处,为的是共同抵御强大的晋国。”
  “但联军出征期间,楚军将领包胥玷污了一个女子,是赵鹰的未婚妻。”
  “赵鹰在阵前斩杀了包胥,差点害两**队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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