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心娇——枸杞黑乌龙
时间:2021-02-10 09:54:17

  李倩雅突然开口:“说起来武宁候倒是有福气,身边都是这么漂亮的姨娘吗?”
  韩清婉不自觉皱了皱眉。
  俞桃笑容不变,依然低着头:“侯爷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是要齐整些,比起在座的各位小姐夫人,妾自知上不得台面。其实若非老太君坚持,我们侯爷都不喜欢我们在眼前的,侯爷早就说过想要与夫人举案齐眉,不欲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见众人脸色各异,俞桃捂住嘴,随即小脸儿红了红:“按说这话妾不该说,今日来此虽是老太君吩咐,妾也是主动愿意来的,侯爷不喜欢我们戳在眼窝子里,妾等自当侍奉对该侍奉的主子,才能不惹了侯爷厌弃。”
  斜倚在望月亭边上的翟远晟忍不住皱眉,这小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呢?说自己一刻都少不了她的是她,说自己不喜欢她在跟前儿的还是她。
  还该侍奉的主子,除了他,俞桃还想侍奉谁?
  本来他没想着俞桃能做好什么,韩国公夫人生气也在他意料之中,可这小东西那张嘴儿还挺能说。
  韩清婉脸上早就和缓下来,只低着头,俞桃话里话外什么都没承诺,可也什么都说清楚了,也没叫还没让人知晓的人多寻思,她越发期待一会儿看见武宁候。
  韩国公夫人也很满意,俞桃说的话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武宁候前头名声就不大好,如今看来……这妾室说的话是有几分可心的。
  这么说,那武宁候倒是个赤诚的,也是她女儿有福气,到时候若是能打发了这些妾室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打发了,妾室讨好主母才能过活,韩清婉自然是要轻松些。
  俞桃这头一直不动声色伺候得叫人心里舒坦,到了湖上与男宾的画舫相望时,大伙儿竟然谁都没找到武宁候的影子。
  乔氏与俞桃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心累,走了九十九步,就差这一哆嗦了,那位祖宗又闹气。
  俞桃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铺垫的这么好,哪怕翟远晟就是戳在甲板上一小会儿呢?
  回到府里,跟萧老太君回过话,萧氏虽然不大高兴,可也很满意俞桃的一言一行。
  “好孩子,你回去伺候你们侯爷吧,叫他用过晚膳来我这里一趟。”既然俞桃做的不错,萧氏觉得还是得找儿子算账。
  俞桃恭敬退下,回到墨宁院后,在前院门口被常翰拦住了。
  俞桃瞪大了眼睛看着常翰,不等她问出口,常翰就将主子交代好的话面无表情秃噜了出来:“姨娘,主子说不喜欢您戳他眼眶子里,也没工夫替您请大夫,请您回栾鸣苑禁足,没吩咐不得出门。”
  俞桃:“……”她有些想不明白,这男人是顺风耳吗?
  “你让我进去,挨罚我一力承担。”俞桃想了想,软声求常翰。
  常翰面上更麻木了些:“主子说了,若是谁心软让您进去了,奴才要受五十棍,谁也替不了。”
  当然主子怎么吩咐的,其实常翰不知道,这是常海带出来的话,常翰总觉得主子说话不可能这么……风骚。
  俞桃无奈地瞪眼,没法子,她只能带着翠芽往后院去。
  走到一半儿,俞桃才想起来还没将老太君的话传给常翰,又带着翠芽气咻咻往墨宁院走,到门口正好碰见翟远晟出来。
  “怎么,本侯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是准备倒打一耙来了?”翟远晟脸色淡淡的。
  俞桃委屈地瘪了嘴巴:“妾怎么敢呢?”
  翟远晟冷哼:“你还有不敢的事儿?恃宠生娇,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坏本侯名声,若不是看在你是老太君院子里出来的,本侯肯定要赏你几板子。”
  “妾都是为了侯爷好呀……”俞桃被他斜睨过来的眼神瞪得缩了缩脖子,“妾这就回去反省了,老太君叫妾跟您说,让您晚膳后过去一趟。”
  说完她也不扶翠芽了,扭身儿就往内院跑,没听说要挨打么?
  翟远晟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您不是叫我回去反省嘛?”俞桃总觉得这男人眼神有点危险,她软着嗓子心虚道,“妾这就回去早晚三炷香,一定好好反省。”
  翟远晟气笑了,还三炷香,他是死了吗?他不耐烦多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后院走。
  常海和翠芽都有些傻眼,不是要禁足吗?这怎么……只有常翰面无表情再次确认,后头要揍他那话一定是他哥哥瞎说八道。
  俞桃傻乎乎地抱着他的脖颈儿:“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反省还不够吗?真要打她呀?俞桃莫名觉得屁股有些隐隐作痛。
  “不是还没用晚膳?你禁足又不是本侯禁足。”翟远晟冷着脸沉声道。
  常海肩膀又开始抖,他算是明白了,以后对俞桃……啊不,对俞姨娘是要多恭敬几分咯。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俞桃,小心翼翼伺候着翟远晟用完晚膳,见他一言不发走掉,她这才迟疑着问翠芽:“你说,侯爷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翠芽眼神专注看着某处麻溜儿回答:“奴婢也不知道,晚些就知道了。”
  俞桃顺着翠芽看过去,瞬间哑然。
  看过去,卧房内窗户开着透风儿,天青色的帐子被风拂过惬意地起伏不定,露出里面那张宽大的床榻来。
 
 
第44章 是她表现不好吗?(一更……
  俞桃也不知翟远晟和萧老太君谈了些什么, 看着时辰不早,她都洗漱过准备休息了,门帘子突然带着风掀起来。
  俞桃揪住水红色的里衣下摆,看翟远晟大跨步进门, 莫名有些紧张。
  “侯……侯爷, 您怎么过来了?”
  翟远晟瞧她只着里衣站在床边, 昏暗下去的烛光也没能让她白皙的小脸儿逊色半分, 他眼神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灼热凑近。
  “墨宁院本侯哪里到不得?”翟远晟慢条斯理解着自己的衣裳,目光却是一分一分在俞桃水红色的里衣盘扣上巡视。
  俞桃脸上红得比里衣颜色也不逞多让,她总觉得这男人在用眼睛解她的衣裳。
  身上只余纯白绸子的里衣后,翟远晟揽着俞桃躺在床上,也不着急跟她算账, 只捏着她越来越热的耳垂,不动声色套话。
  “今日母亲与我商议与韩国公府的亲事,说是你立了大功?”
  俞桃咬唇心虚,嗓音软了不止一点:“您……您不是都听到了吗?”
  翟远晟轻哼:“我只听到你要认别人当主子, 怎么,要不我把你送韩国公府去?”
  俞桃揪住他乱动的大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翟远晟眯了眯眼, 趁着俞桃阻他不迭的功夫, 突然问:“你就这么想让韩府小姐嫁给我?”
  俞桃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心下一个哆嗦,胆怯地抬起头看着翟远晟, 见他眸光转冷, 怯生生问:“您不想娶她吗?”
  其实俞桃心里非常清楚,韩国公府那般清贵的人家,如今为何上赶着与翟远晟这个名声算不得好的武宁候说亲。
  上辈子宗正府家的庶出大公子正妻病逝, 他偶然见到韩国公府的小姐便起了心思,央着宗正夫人替他去韩国公府提亲。
  这位庶出大公子仗着从小被养在宗正夫人膝下,被捧杀得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韩国公府如何肯?见人上门,韩国公夫人毫不客气给了前来替宗正府说项的贵家夫人一杯送客茶。
  谁知这位大公子竟然对韩清婉一见钟情拔不出来,在府里绝食明志,意思娶不到韩清婉他就去死。
  殷封泰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动用宗亲势力,话里话外对着现任韩国公逼迫数次。
  此时的韩国公府虽然清贵,手上却并无实权,即便强着面子不肯应,也只扎脖儿束手无策,只能赶紧替韩清婉说亲,意图趁宗正府真得动手狠逼之前,将韩清婉嫁出门儿。
  上辈子俞桃还是后来才知道这事儿的,她那时在墨宁院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从不曾听翟远晟提起过。
  她只知道,这位韩国公府家的小姐韩清婉最后还是被迫跟宗正府的大公子定了亲,韩国公身子并不好,定亲没多久后就病逝了。
  韩清婉要替父守孝三年,期间听说这位大公子在外头风花雪月,肆意拿她与栾锦湖畔的娼妓比对,心里憋气,没出孝就死在了韩国公府里。
  她如今想要让韩清婉嫁过来,也是可怜这位小姐的遭遇,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比起乐宁郡主,她宁愿有个这样的主母。
  最重要的是,若韩国公病逝,韩清婉要守孝三年,这是她的机会。
  萧老太君不是个会背信弃义的人,可三年后翟远晟都二十五了,总不好还没有孩子。
  韩清婉又是个再端方不过的大家闺秀,默许妾室生庶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翟远晟捏住又莫名走神的俞桃,眯起的锋锐眸子里带着几分复杂:“你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过于上心了。”
  有那神奇的梦在前,翟远晟有些怀疑,俞桃是不是也有些奇遇。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疑虑,毕竟如今的俞桃跟梦中那个不一样的地方太多,更叫人恨得牙痒,也更勾得人心尖儿发痒。
  许是想起梦里那个俞桃,翟远晟总有种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痛,他下意识不去想俞桃的怪异之处,可俞桃眼下的行为,实在是叫人忽视不得。
  俞桃心下一凛,强撑着不肯露出怯意,只是飞快红了眼眶,壮着胆子跟翟远晟对视:“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莫名有些直觉,妾觉得……韩小姐定会是个好主母,妾只是无根浮萍,您的宠爱妾不敢奢望太多,难道还不容妾为自己多挣几分生路吗?”
  “你天天没事儿就是在怕这些?”翟远晟听了她的说法心下微动,“面对芷秋时你也有这种直觉?”
  也许俞桃不像他一样能做警示梦,可鬼神之事自有上苍冥冥之中注定,她有些自己都不清明的奇遇也未可知。
  俞桃迟疑着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芷秋从妾一进荣威堂就不喜欢妾,妾也不知她会害我。只是在后罩房时,妾有种直觉,不醒过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那种强烈的感觉叫妾脑子都钻心的疼,这才勉强醒过来,还有些失了神志。”
  俞桃虽然不知道翟远晟也在做梦,可她知道若是一味说谎,定然会被这个谨慎仔细的男人发觉不对。
  她很肯定重活一回这种事儿,即便老天爷不独怜悯她,定然也是凤毛麟角,似真似假说出来她也不怕被翟远晟拆穿,毕竟这男人没有两辈子的记忆。
  翟远晟定定盯着她,见她小脸儿发白,手下意识在她背后安抚,却仍然不能确认她话中真假。
  俞桃不愿让他深想,比心机她是比不过翟远晟的,什么事儿就怕深思。
  她胳膊环上翟远晟的脖颈,娇软唇儿凑到他耳边:“妾真的觉得韩府小姐挺好的,左右您也不讨厌她不是吗?选个和善些的主母墨宁院也安静,您说好不好?”
  翟远晟眼神闪了闪,顺着她的力道翻身将这小东西困在方寸之间。
  “那就看你的表现,本侯也是时候该好好跟你算算账了。”
  俞桃哆嗦了一下,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算……算什么帐,您不是已叫妾闭门思……唔。”
  最后的挣扎被翟远晟以灼热封住,床帐子晃晃悠悠遮住了窄小的四方天地,温度一分分上升,该计较的桩桩件件,翟远晟都用行动一寸寸地算。
  可怜巴巴的俞桃被逼得节节败退,求饶都求不迭,只能低-吟着诉说自己的委屈。
  大圆盘子似的月亮挂在高空,将大地染上清凌凌的光辉,树杈子微微晃动,似是为屋里的动静打拍子。
  于是月华都似流水般律动起来,清浅吟唱着,初夏就这么来了。
  第二日等俞桃醒过来的时候,明晃晃的大太阳透过微微开着的窗户打在地面上,隔着刚换上薄了许多的纱帐子,晃得她眼晕。
  她翻个身的功夫忍不住低低叫出声儿来,翠芽赶忙过来伺候。
  “主子,奴婢……伺候您泡个热水澡可好?”翠芽看着俞桃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脸上有些发红。
  这还是武宁候第一次在栾鸣苑幸了主子,以前在墨宁院都是常海和常翰守着,昨夜她第一回 在门外,那动静叫她直连脖子都红得出奇。
  俞桃顾不得害羞,只捂着脑门儿问:“什么时辰了?唔……叫人把这帐子换个厚些的,这个不遮光。”
  “您忍耐两日,进了初夏蚊虫就多了,常翰叫人正往咱们院子里移植花草呢,等种好了驱蚊虫的花草,奴婢叫人给您换锦帐。”翠芽扶着她往净室走。
  俞桃坐在热水里忍不住又吁出一口气来,舒服些她才记起正事儿:“赵叔把避子汤送过来了吗?”
  翠芽闻言脸更红了,好半天吭哧着不说话。
  俞桃好奇:“你还会脸红呢?”说起避子汤有什么好脸红的?
  “侯爷吩咐,说是不让您喝避子汤,怕您体寒小日子里不舒服。”翠芽深呼吸后,红着脸儿低声道,“常海拉着奴婢仔细说清楚了,说是侯爷昨夜替您……按压过,叫您,叫您出了,出了……那东西,轻易不会有孕的。”
  俞桃听得糊涂:“按压过?我怎么不记得?”
  她只记得昨天自己累得要死,是被翟远晟抱着只简单擦洗过就睡着了,若是按压她怎么也不可能没记忆啊。
  翠芽跺脚:“那奴婢怎么知道,不如您去问侯爷?说是在您腰侧有个穴位,仔细按上几按,再……再套弄几番,侯爷的……就都出来了的。”
  翠芽说的艰难,哎哟喂,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什么进去出来的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可她也知道这是太过羞人的事儿,怎么叫她来说?真是为难死个人。
  俞桃想起睡着后似乎身下是有些异样来着,顿时红着脸不说话了,跟翠芽讨论房里的事儿,她也实在是有些臊得慌。
  她起身这就快到用午膳的时候,等她收拾利索了,一出门就看见翟远晟正坐在软塌上,翻看她做好的荷包。
  “我不喜欢竹子,下次绣松柏或者雄鹰吧,仙鹤兆头也不错。”翟远晟看见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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