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橘子硬糖
时间:2021-02-10 10:17:08

  转念想到书里的那些描述,什么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儿女双全,又有些愤愤不平。
  “娘你就不会不甘心吗?他在外面逍遥快活当大官,视我们为无物,这种抛妻弃子之人,怎能入朝为官想尽荣华。”
  越想越气,秦婉感觉自己拳头都硬了。
  “不甘.......不甘又能如何呢.......他是天上的皎月星辰,注定是要飞黄腾达的,娘一早就知道......而我,不过是地上的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如何能不甘?”
  吓,秦婉小眉头一竖。
  “小草怎么了?纵使再平平无奇,也可化作一片绿洲,且不论他根本不是什么皎月星辰,娘,若日后我们去京城见到他,你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这渣男在她娘心里竟可与明月比肩?
  他配吗他?他配个瘠薄。
  闺女的话说得理所当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即使在朦胧的月色下,也亮得惊人。
  秦莲笑看向秦婉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爱意。虽觉得这不过是女儿家的玩笑话,但也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若真有那一天,我便要问问他,你外公去京里寻他的事儿,他到底知不知!”
  ***
  因着从那人院里“买”来的竹剑龙气浓郁,第二天晨起,秦婉便觉精神百倍。
  这可比巴巴地蹲在围墙外强多了。
  扫了眼枕边洗刷干净的竹剑,秦婉美滋滋地打了一个哈欠。
  起身对着铜镜利落地绾了一个发髻,随手就取过前个儿才新削的木簪插在发间。
  “哐哐哐——村里有要事商议,每家每户速来一人去祠堂。哐哐哐——”
  待秦婉刚洗漱好,就听到外头传来敲锣声,由远及近,沿着一路又敲远了。
  八成是昨儿夜里抓住了赵屠户,村里要开始商议着怎么严惩王翠云二人。
  母女俩随意喝了点儿粥,就一道儿往祠堂的方向去。
  秦母原是想让秦婉呆在屋里,她一人前去。不过被秦婉给拒了,她怕出什么变故,也好护着她娘。
  *
  “真是麻烦几位大人了,还亲自将这腌臜玩意儿送来,昨儿夜里平白叨扰几位大人休息,秦某深感抱歉,若是不嫌弃,可否移步寒舍稍等片刻?待将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处理了,再来.....”
  秦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急性子的顺子给打断了:“里正,您就别客气了,该处理处理,不用管我们。”
  他家爷儿将人送来又不是讨谢的。
  顺子话落又暗自在心中腹诽,绝对是昨儿戏没看过瘾,来瞧下一回了。要说这老头儿还真是不会瞧眼色,角儿都给他送来了,还不赶紧唱起来。
  腹诽归腹诽,在感觉到自家爷儿扫来的视线时,顺子还是夹着尾巴缩了缩脖子,瞬间变成鹌鹑。
 
 
第十六章 “勾引?”
  “若是有所打扰,傅某便先行告退。”
  傅于景气度斐然,一举一动都如行云流水,即使穿着简单的月白色长袍,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虽说的是告辞的话,下脚的步子却纹丝未动,一双明澈凤目,就这么平静无波地扫向你,给人平添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原不想自己村里这乌糟事,被捅到外人前的秦征,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被迫挽留。
  “不打扰不打扰,傅公子若是无事,也可,也可留下来一同瞧瞧,就怕这腌臜事污了几位大人的耳朵。”
  “无妨。”
  话落,秦征便是一噎。一脸的尴尬。
  他当然无妨了,丑事左右也是自个儿村里出的,丢的又不是他们的脸。
  不过这些话秦征可不敢说出来。虽说他只是个小小的里正,到底也活了大半辈子了,看人的眼力界儿还是有几分的。
  眼前这位傅公子神色虽平淡,却能让人感觉到其中暗藏锋利,年纪轻轻就有岂等气势。若真顶撞了他,怕是他这条老命拿出去都不顶事儿。
  秦征往后退了两步,抬起袖子虚虚地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薄汗,这傅公子也不知道是何许人,平白来到他们秦家村,就连灵璧山都被县官老爷下令不给打猎了,难不成那山上有什么秘密。
  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真要有什么秘密,也早就被翻烂了。
  正思索的空档,村里其他还未到的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秦征走到窗前瞧了眼天色,双手抬高示意大伙儿安静,接下来便直入正题。
  罗列了一二三点,开始细数王翠云跟赵屠夫通|奸的罪证。
  大家伙儿神色虽鄙夷,但也都没有太多诧异,显然也早就知晓。奸|夫为赵屠户而非陈广申已成了不争的事实,昨儿赵屠户畏罪潜逃就是铁证。
  秦婉跟他娘也是随着人群一道儿进来的。
  打她一踏进祠堂的门槛,就瞧见了立在一旁的傅于景。
  无他,这人实在是太过出色,远远站立就如一棵清雅笔挺的松柏,俊美的五官高大的体格,在这群黑瘦的村民里,犹如掉进芝麻堆里的夜明珠。格外地抢眼,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而那人身上蓬勃外放的龙气,也在不停地诱惑着秦婉靠近。
  等她再回过神,就已经离他仅剩一臂的距离。
  蓬勃的生机笼罩在秦婉的周围,让她切实地感受到神魂似在修复、凝实。
  摒除了以物品为媒介的间接传递,直接蹭本尊就是不一样啊,就好比小功率充电宝跟直接上快充的区别。
  若是每天都这么蹭几个时辰,相信不出一年,她就完全可以摆脱精力不济的苦恼了。
  思及此,秦婉暗自下定了决心,这条大腿要抱好啊,就算是前朝余党又如何,这不是还没造反吗。
  这般想着,便朝正望过来的傅于景,“异常诚恳”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眼尾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毫不含蓄地笑成了两弯月牙,卷曲的睫毛又长又密,不施粉黛的小脸格外地白净。许是一路赶来的缘故,两颊处还飘着两朵极其浅淡的红晕。
  傅于景背脊有些微僵,怎么会有女子敢朝着男人,笑得这般,这般不矜持。
  原本想着,这次一定要归还她的,那支茶树枝雕刻的木簪,忽而变得格外地烫手,一阵一阵的,似是从他的袖袋烫进了手心里。
  传来阵阵痒意。
  “爷......”
  顺子从伏在地上认罪的两人身上收回了视线,一转头,似这才看到秦婉,忙凑近他家爷耳边示意。
  嘿,偷您竹剑那胆大妄为的小贼,又瞧见了。
  一脸的幸灾乐祸。这秦姑娘还真是跟他家爷有缘,还未待他再说上两句,转瞬就被傅于景瞪了回去。
  住嘴吧你。
  小姑娘似是毫无察觉,正一脸兴致勃勃的,瞧里正对犯事儿那两人的处罚,乌黑的发顶仅用一支自刻的木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木簪的簪头依旧刻了两片叶子,只是这做工着实有些简陋,敲不出是什么品种。
  看来她又新雕了一只发簪,或许,都没注意之前的那支,遗失在了他的围墙外。
  傅于景右手拢在袖中,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还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小丫头。
  *
  顾念着当今圣上贤明仁慈,秦家村并没有要了王翠云跟赵屠户的性命,要是搁在二十年前,王翠云浸猪笼是指定跑不掉的。
  只是当着祖辈牌位的面儿,挑了赵屠户右手跟右脚的筋脉。对于靠杀猪谋生的赵屠户来说,此番惩罚,就相当于断了他安身立命的本事。
  而王翠云,因念着也给秦家生了一儿半女,只一纸休书将她净身出户。
  最终也没遂了,她想等刚勇从县里放旬假回来再走的愿儿。当天就将她跟赵屠户赶出了秦家村。
  也不管他们是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还是继续厮混在一起,总归不再是他们秦家村的人了。
  此事便就这么定了性。
  待人都散了,秦婉便独自走在村路上,细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面上似还有些念念不舍。
  龙气啊,她还没蹭够呢。
  “秦婉,我知道我娘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秦婉正抬腿往茶园走着,将将路过大舅二舅的院子,身后就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大白天的还有些瘆得慌。
  差点一拳头没收住就捶了过去。
  “秦芯瑶?我说这两天你娘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见你露面,原来是躲在家里啊。
  怎么?怕被你娘干的坏事影响了名声?现在你娘被赶出了村,就来找我放狠话?还血债血偿,别学着一个成语就往外用,我可不欠你什么债!孝顺也不是你这样孝顺的。”
  秦婉丝毫没掩饰自己眼底的嘲讽。
  她娘先一步回了家,左右这一片儿就她们俩人,她才不用对着这个欺负原身的小妖婆装什么纯良。
  “你!呵.....怎么现在不傻了,是不是都忘了之前学狗叫的模样了?看来要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秦芯瑶话还没说完,就朝着秦婉冲过来,似要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掼在地上。
  这是以往欺负原身的惯用手段,抓头发虽只是女生打架的常见场景,但是的确直切要害很实用。
  古人的头发又长又多,一抓一个准儿,心思恶毒点儿的再往你脸上抓两下,要是留了疤婆家都不好寻。
  只可惜秦芯瑶对付的是现在的秦婉,还是个蹭饱了龙气,精神百倍的女壮士。
  正一身劲儿的秦婉,当即就轻松的躲过,转而一脚踹在了秦芯瑶的屁股墩上,直接将她摔了个大马趴,一脸栽进了杂草地里。
  糊了一脸杂草与泥土的清香。
  “呸呸呸,你竟敢......”
  话还未出口,就被一脸幸灾乐祸的秦婉给堵了回去。
  “啧,你说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芯瑶,是不是因为你娘干了腌臜事,又被赶出村,连带着你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其实要我说,你也不必太伤心,左右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儿。要是实在扛不住,就待在屋里好好休息莫要再出门了,省得一出来就乱挑事。别赴了你娘的后尘?你说呢芯瑶?”
  秦婉一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将上辈子话本里看的恶毒女配,学了个十成十,就差插着腰大笑两声了,果然这么怼人很痛快。
  “住嘴!秦婉你怎么这么恶毒!你竟敢诅咒我!”
  秦芯瑶气得差点厥过去,用力擦了擦脸上的脏污。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唇边勾起一抹嘲讽,一脸的意有所指: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频繁上灵璧山,就是为了勾引那位公子!妄想贪图富贵与他日日在一起!是与不是!你别不敢承认!我都看到了!”
  “勾引?”
  “怎么,被我戳中了心思,慌了?小小年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儿!我看你才应该被赶出村!不!你应该被浸猪笼!沉塘淹死!”
  “日日在一起?”
  秦婉眼前一亮,对呀,要是真的勾引到那人,还愁龙气吸不到吗?
  像他那小厮一样抱大腿做小弟是抱,谈恋爱也可以抱嘛!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不用伺候他!
  若真成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分手就是了!若是没成,她也不亏,多坚持两天是两天嘛!
  那人仪表堂堂,长相也颇为俊美,左右她都不吃亏。
  这买卖,可以做!
  秦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当即便对秦芯瑶,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感谢她的一番话醍醐灌顶,给她开辟了一条新思路。日日蹲围墙也是有风险的,想“买”个东西,还得偷偷摸摸地翻|墙。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勾引他!我对他.....额,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芯瑶,真的很谢谢你,只有你懂了我的心思!放心,我以后不会欺负你的!”
  说完,秦婉就兴致冲冲地跑了。
  时间不等人,得抓紧了。
  先去看看茶园,然后再找个理由登门勾引....拜访一下。
  转眼那抹青色的身影便不见了,独留下还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秦芯瑶。
  这都什么事儿!她到底还要不要脸了!什么傻病变好了!全是鬼扯淡!
  狠狠地一拍地,到底谁欺负谁啊!
  待秦芯瑶爬起身,揉着脚踝骂骂咧咧地进了院门。
  离两人原先所处不远处的转角,才走出来两个人影。
  前头那人,穿着月白色暗纹滚银边的袍子,腰间束着半掌宽的云纹腰带。背脊站得挺直,宛如一棵清雅怡人的松柏。
  若是忽略了面颊上浮起的红晕,与一丝难为情,端的便是一副,皎如玉树临风前的清冷之姿。
  欣赏完刚刚小姑娘骇人听闻的一席话,傅于景还算淡定。可苦了身后一脸震惊到,瞳孔地震的顺子。
  原本白净还算秀气的一张脸,因为刚刚不敢出声而憋得通红,额上青筋都浮了起来。
  这秦姑娘,果真是对他家爷有非分之想。
 
 
第十七章 “好吃吗?公子。”
  深秋的夜晚,裹挟着凉意的微风,吹过傅于景庭院外的罗汉竹,引得翠竹一片哗哗作响。
  “爷,刘老来信。”
  邢城一身劲装还未换下,便第一时间前来书房为傅于景递上信。
  信件轻薄完好,外封用的防水牛皮纸,卷成半指粗细系着麻绳。
  傅于景接过便直接拆开,一目十行,眸中带笑:“老师这是怕我们乐不思蜀,催促事情办完尽早归京。”
  话落顺子便是眼前一亮,他早就不想呆在这乡野之地了。一脸喜色的麻溜上前,将薄如蝉翼的灯罩启开,好方便他家爷将信燃掉。
  “爷,那我们何时启程?”
  傅于景扫了一眼满眼希冀的顺子,沉思片刻后启唇:
  “前朝余党近来日渐猖獗,大皇兄生死之仇至今未报,父皇始终无法释怀。
  朝中有太子辅佐,左右我能帮上父皇的地方也不过尔尔,虽已查明,那帮反贼所言前朝太子之事,并非属实,但我总觉心中不安。”
  闻言邢城立刻抱拳半跪道:“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属下请命再次前去沧州,定将那领头的反贼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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