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橘子硬糖
时间:2021-02-10 10:17:08

  虽然这样麻烦点儿,但也幸好她身手不错,至今都没被发现。
  竖着耳朵听了听,今儿个书房比往日里还要安静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看书看乏了。
  思及此,秦婉望向院墙里,那柄竹剑的视线,就更为炙热。
  前几天她就发现了,这柄竹剑所含的气息格外的浓郁,估摸着应该是那人亲自削的。
  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仗着今儿个院里没人。
  一不做二不休,秦婉直接就翻墙溜了进去,抓上竹剑后毫不停留,飞快地又翻了出去。甫一落地,就直接往山下跑。
  书房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傅于景:......
  得,这幅字又得重写。
  “呵呵,这秦姑娘身手不错啊。”
  刑城自然也察觉了,干笑两声。
  后知后觉的顺子,推开门出去扫视了一圈院子,回来后一脸的匪夷所思,扬着手里的铜板向他家爷展示,啼笑皆非:
  “敢情这秦姑娘潜伏我们院墙外十天,是看上了爷做的竹剑吗?爷,您的竹剑就值一个.....”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在对上傅于景的眼神的时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
  怀里揣着附带蓬勃龙气竹剑的秦婉,脚下健步如飞,待跑回家的时候,气息都不带喘的。
  刚推开院门,就被秦母迎面塞进怀里一个大陶碗。
  “回来得正好,娘焖了些蚕豆花儿,得麻烦我们婉儿再跑一趟了,给老人家添个嗒嘴的小玩意儿。”
  秦母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原本还想着自己去一趟,可怕又吃了个闭门羹,还是婉姐儿去比较合适。
  秦婉望着冒尖儿的蚕豆花儿,一脸的为难,这撒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第一个谎啊。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说,自己会种茶是天赋异禀?
  先回屋里放了竹剑,秦婉便捧着陶碗往外走,边走边思考要不要跟她娘说实话,这日后两人要是碰面了,一对峙,岂不是分分钟就穿帮。
  脑海中想着事儿,等回过神儿的时候,秦婉就已经到了那个老伯的住所。
  是个离灵璧山不远的一个旧屋子,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老人家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还是她采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拢共算起来,她跟那个老伯就见过几次面,除了第一次的时候说了几句话,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第一次的见面好像并不是很愉快。
  如今贸然登门,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扫了眼紧闭的屋门,又看了看手上还冒着热气的蚕豆花儿,秦婉干脆在不远处寻了个干净的石头,直接坐上去开始吃蚕豆花。
  她决定把这些蚕豆花吃完了再回去,回头就跟她娘说已经送到了。
  蚕豆是连着外头一层种皮一起焖的,剥了外头一层软皮,直接就可以吃。秦母中午的时候就焖上了,浸泡了一下午的汤汁,如今极其入味软糯。
  秦婉又往嘴里剥了两颗,舒服地眯起了眼,舔了舔唇。她娘的手艺可真不错,以后就算不卖茶叶,做吃食肯定也很赚钱。
  正在秦婉美滋滋吃蚕豆花的档口,紧闭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走出来一个花白胡须的老伯。
  老伯皱着眉,瞅了眼坐在自家门口吃蚕豆花儿的小姑娘,见小姑娘表情还有些惊愕,语气更加憋闷:“不是给我的嘛?你怎么自个儿吃起来了?”
  在屋里他就闻到窗外飘进来一股酱香味,原本还不想理会,结果这小姑娘竟然就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你吃就吃,感叹什么劲儿,馋虫都被她勾出来了。
 
 
第十三章 我可是茶叶它小祖宗
  “老伯,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
  秦婉规规矩矩地坐在木凳上,胳膊紧挨着一个小方桌,桌前头就是农家自个儿垒的土灶。土灶旁边拉着一个深褐色的帘子挡着,透过还未打补丁的破洞,正好能看见叠得整齐的被褥。
  秦婉连忙收回了视线,二十多平的一居室,扫一眼就看了个头,可不是她故意乱看。
  老爷子正自顾自地拿碗碟装蚕豆花儿,背对着她,也看不清神色,秦婉嘴唇轻抿。
  竖着耳朵等了半晌,见老爷子没说话,秦婉就当他默认了,便问出了心中困惑的地方:“您,是怎么知道,我拿蚕豆花儿是给您的?”
  秦婉半昂起脑袋,垂在耳侧的两股辫子微微向后倾斜,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在空中微晃了一下。
  老爷子将秦婉拿来的碗洗涮干净,随手搁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闻言鼻间轻哼一声,浓密的胡须都随之抖动。
  “你拿我这个老头子作筏子,忽悠你娘说在我这学种茶,以为我不知道?”
  嗬,秦婉惊得双眼瞪得溜圆儿。
  “您怎么知道的?”
  该不是这谎早就穿帮了吧,那她娘知不知道?
  见小姑娘脸上有些慌张,老爷子也没那个吓她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哦了一声:
  “你娘前两天来找过我,先前我还不知道那是你娘,以为哪里来的疯婆子,咳.......瞪我作甚,你娘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任谁都以为是疯子。”
  秦婉鼓了鼓腮帮子:“那后来呢,您有没有说什么?”
  老爷子轻蔑地斜了秦婉一眼,从自家的碗碟里捻出一颗蚕豆花儿,皮都不剥直接就丢进嘴里,囫囵地咂巴两下就咽了下去。
  “哼,老头子我就不是那爱管闲事儿的人,自然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你这小丫头胆子倒不小,不怕我这个老头子将错就错,直接以你名义上老师的名义,去找你娘要好处?怕是到时候你也百口莫辩吧?”
  老爷子说完又丢了两颗蚕豆花进了嘴,那花白的胡须,明明浓密的都遮住了整张嘴,却一点蚕豆花儿的汁水都没沾上。
  取过桌上的茶叶罐儿,就着炭炉上的开水直接给自己冲了一杯茶,说完便一脸得意地看向秦婉,想看看小丫头吃瘪的小模样。
  秦婉望了两眼老爷子的茶杯,眨了眨眼一脸沉思地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那你会去找我娘要什么好处?”
  老爷子一愣。
  “那自然是银钱了,或许还要在你家茶园插一脚咧,小丫头啊,人心可是很莫测的。”
  秦婉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状似发愁道:
  “若您真这般做,我好像的确进退两难。但是,我娘若是问你教了我什么,会什么,你若是答不上来怎么办?毕竟我娘虽不懂茶,脑筋可不那么简单。”
  “哈哈哈....”
  老爷子听完忽然仰头大笑了两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摇着头,拿过一旁还烫的茶水吹了两下,便轻抿了一口。
  这农家自做的蚕豆花儿,就着当地的野山茶,倒也爽口。
  两口茶下肚,老爷子胡须翘得老高:
  “我种茶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咧,只要是有关茶叶,我老头子就没有不知道的,到时候让你娘尽管问,我自然不怕考。到那时,你这个小丫头可别哭鼻子哦!哈哈哈.......”
  秦婉见他神色得意,心里默默回了句:你种茶的时候,我可是茶叶它小祖宗。
  “既然如此,那我家茶园就麻烦老爷子您照看了,您刚刚说的条件,想必我娘亲都会同意,到时候就按着利润给您分成,具体的可以等冬茶上市了再商议,届时肯定让您满意。小丫头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正端着茶杯的老爷子手便是一顿,抬起头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秦婉。
  在老爷子愣神的当口,秦婉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对了,您这茶叶是不是今年第一波的春茶?炒制时间若再短半刻钟,想必口感更佳,这随意垒的土灶,的确不太好控制火候。”
  装完B,秦婉就麻溜地拿着自家的陶碗溜了,怕再待下去,这老爷子气得胡子都要烧没了。
  “呵呵....”
  独坐在屋里的老爷子还端着茶杯。
  当真是没想到,竟被这个小丫头反将了一军。年纪一大把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差事。
  想了想又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抚着胡须摇摇头,是个鬼机灵。
  低头看向手里的茶杯,手腕轻晃,青翠欲滴的茶叶,便也随着茶水沿着杯壁打着旋儿。
  将茶杯放在桌上,取过刚刚用过的茶叶罐儿,掀开小陶罐儿的木塞,朝里嗅了嗅。
  清雅沁人的茶香,便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
  老爷子吹了吹胡须,捻起一小撮在手心里仔细观察,茶叶根根分明,纹理清晰,的确是上好的绿茶,就算是放在京城里,那也依旧是一等朝上的绿茶。
  过了半晌老爷子才回了神,将茶叶又放进了陶罐里,望着窗外映红半边天的晚霞若有所思。
  *
  秦婉踩着一路的红霞往家走,土褐色的田埂都好似被染了色。
  深秋的傍晚已经多了几分寒意,即便太阳还未落山,迎面的微风都有些刺脸。
  秦婉想请老爷子过来帮忙,的确是在看了老爷子制的茶叶后的一时兴起。
  不过请人的打算是早就有了的。现在茶园刚起步,她跟娘亲俩人暂时还忙得过来。
  等日后冬茶上市,一边忙着采茶制茶,一边又要售茶,仅仅两人想必是会应接不暇。
  也不能总麻烦秦二哥过来帮忙,再这样下去,大舅妈都该不高兴了。
  更别说,她还打算明年就将剩下的山地包下来。
  届时年轻力壮的庄稼把式要请,懂茶、会制茶的老爷子更是难得。
  虽然秦婉并没有把握,老爷子真的会愿意过来。
  一路上盘算着日后的打算,待秦婉快走到家的时候,远远就发现院子门口围了一圈人。
  听见动静的村民转头看见她,还边指着她,边冲里面嚷:“回来了回来了,婉丫头回来了。”
  一句话就像掉进了油锅里,全都齐刷刷地都转头看向秦婉。
  被几十双眼睛就跟看猴儿似的看,整得秦婉一头雾水。
  待她走到门口时,之前去过她家的陈大娘也挤出了人群,神秘兮兮地拉过秦婉的胳膊,手拢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长串儿的话。
  陈大娘声音又小,语速还快,间或夹杂着她娘家那边的方言,秦婉勉强听了个明白。
  敢情这王翠云向张婶子许诺的水田,因为她家要收回地,所以没办法兑现了。
  张婶子心里憋着气儿,便嘴快地直接就将王翠云偷汉子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而后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今儿就被秦祥财给听到了,半下午的回家将王翠云给打了一顿,哀嚎声大得村东头田埂上都能听见,引得村里人下地回来,看了好一顿热闹。
  秦婉朝着陈大娘道了谢,嘴里喊着借过就朝自家院子里挤。
  敢情现在她家这么热闹,是大伙儿转移场地了。
  秦婉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还没休息呢,又被王翠云这腌臜事给沾上了。
  原本打算着,王翠云若是老老实实的不来惹她们母女俩,那对她做的那事儿,就当没看见,毕竟她先前答应了娘。
  可秦婉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是个知情人,麻烦事儿不管怎么样,最终还是会自己找上门,别到时候还惹得她一身腥。
  看来今天就得说清楚,她便宜二舅那傻子的绿帽子,也戴得够久了。
 
 
第十四章 她当真会怕吗?
  “祥财,我跟陈广申真的没有事儿,你要信我!他是我娘家表兄你知道的,祥财你可别听外头人瞎说,都是秦婉那个傻丫头诬陷我的!”
  秦婉刚挤过人群进了院门儿,就见王翠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地上,嘴角有些红肿,披散着头发,与往日颐指气使的模样大相径庭。
  秦祥财听她狡辩更是火大,只觉得自个儿都被人骑在脑门子上拉屎了,这□□还死不悔改。
  狠狠地朝着地上呸了一声:“放屁!你娘家姓李,他姓陈,是你哪门子的表哥了?我看是你的情哥哥吧!你给我等着王翠云,待会就把你那奸夫给抓回来!”
  见这窝囊废死活不信,王翠云又伏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真的是表亲,他随他娘姓!”
  另一边面带焦急的秦莲笑,见自家闺女回来了,立马上前将人护在身后,小声地开始叮嘱些什么。
  听见动静的王翠云也抬头看去,见着秦婉,哀嚎声戛然而止,一手撑着大腿,立马麻溜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就扑上去抓秦婉的脸。
  速度快得好些人都没反应过来。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我!你这是怕你娘成了家生了儿子后,你就不值钱了,这才想尽办法破坏你娘的亲事!还恩将仇报诬陷我!我让你这个小贱蹄子乱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沾了污垢的长指甲,迎着日落格外地刺目,让围观的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心里暗自咂舌,这婉丫头的漂亮脸蛋怕是不保了。
  可惜王翠云连秦婉的头发丝儿都没碰到,就被小姑娘看似轻轻一挥,转眼就跌在了地上。
  小姑娘动作轻飘飘的,漂亮的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怯弱,旁边人都只以为王翠云是做坏事没做成,自己摔了一跤。
  原本还想护着闺女的秦莲笑,反被闺女护在了身后,惊魂未定的她,连忙焦急地检查婉姐儿有没有被抓到。
  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放了心,怒斥向躺在地上,还装模作样捏着手腕哀哀叫疼的王翠云。
  “王翠云,你那张臭嘴放干净点儿!先前你就几次三番地上门,非要给我介绍婚事,我尊你是我二嫂,才没有将你赶出去!
  但我是不是明确地跟你说了,我秦莲笑这辈子都不会另嫁!我有男人,我男人也没死!早晚他会回来!用不着你这个表嫂□□家的事儿!”
  秦母的一番话儿,引得周围人群又小声议论了开来。
  秦莲笑年轻力壮,长得又不差,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十里八村最俊俏的姑娘。
  如今家里苦是苦了点儿,但干活是个好把式呀。个别起了心思的老光棍、鳏夫,闻言还有些失望。
  这番话同样也冲击着秦婉,小姑娘瞳孔紧缩,一脸惊愕地看向毅然决然的秦母。
  望着她娘微红的眼眶,秦婉很不是滋味。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娘因为嘶吼,而变得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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