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看着少女那通红的耳根,热意透过指腹传来,他有些疼爱的笑了笑。
到底是个小姑娘,藏不住半分心思的!
他捏着掌心的小手,没用力的咬了咬,在少女想抽回手时,猝不及防的将人拉进了怀里。
“先生,你,你怎么了?”唐轻惹想要退开些,却是被桎梏的难以动弹。
陆羡仿若未闻,幽暗的眸子里带上浓烈重的贪婪意味。
男人似是痴迷难以自拔,只眯眼在少女颈肩轻蹭,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知知,你如此废力的为夫君我着想,我定是要好好‘报答’你,才行。”
唐轻惹闻言瞪大了眼睛,多少感受到些微笑的气息。
可是如今男人眸子越发晦暗,里面的情.欲积聚,已经逃脱掌控了。
他本就对她喜爱至极,如今多了一层药物的催化,怕是有些难以收场了。
陆羡呼吸沉重了许多,那气息流连少女身上的清香,循着本能,直接拦腰将人放到书桌之上。
唐轻惹被他失控的模样惊得舌尖发颤,将手贴在男人心口之处,微微有些抗拒的“先…先生…唔……”
男人突然压了下来,那舌尖狂肆掠夺,两人的气息混乱,已分不清是谁。
唐轻惹手脚发软,实在难以承受,乱了眼底的情绪,眸子里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渐渐的,她后背贴上冷硬的桌案,视线朦胧,思绪也开始渐渐模糊。
第32章 【一更】
翌日, 天蒙蒙亮时,陆羡便急匆匆的出了府。
外头晨风凛冽,吹得人脚底生寒, 可是坐在马车里的陆羡, 额头硬是憋了一层细汗。
“主子,咱们这是要何处?”
青山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夹带着马车帘角带进的寒风,陆羡这才平复了许多。
他沉默了一会儿,俊眉还是皱着,说道:“沿城内转一圈。”
男人这话音有些沉重,可是这话却说得随意的很。
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不敢问,老实的应道:“属下知道了。”
他挥起了鞭子,声音很是响亮,可是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一辆马车, 还行动迟缓的移动, 实在是诡异。
青山搓了搓被冻红的手, 悄悄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帘子, 企图窥探男人的神色,却是什么也没瞧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陆羡怎么会突发奇想的一大早就起来逛。
他跟着男人许多年, 陆羡作息喜好, 他大致都有了解。
往常若是把男人得罪了,惹得他心情不好,陆羡是从来都不手软,最爱将人好好折磨一番, 才能消解气怨。
如今,大清早的竟想起来出门“溜达”。
难道,是被窝不够暖和?
……
里头的陆羡自是不知道旁人的想法,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勾人不自知的少女,整个人几欲崩溃。
昨日在书房内险些失控,让他整个人都气血翻涌得厉害,便是用上了内力压制,也没几分作用。
他那点残存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想着不过只这一次,往后那些补药倒了便是。
可是陆羡晚时回房休息时,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卧房里,以往烧着地龙,少女都是衣衫整齐,可这几晚那身上的布料,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几块布,弄得他青筋直跳。
陆羡瞧着少女很贴心的忙上忙下,受宠若惊的同时,不免勾唇笑了笑。
他已经想好了,待人病好时,该如何一样一样“还”回去!
他安慰自己,少女去钟翠山温养身子,也只三日一次,最多不过半月便可结束。
届时,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便是。
可是,往常他觉得,三天的日子过得极快,怎得待在卧房里,便是一盏茶的功夫,都让人难以忍受。
于是,今日天未亮时,他便同少女表明,要搬回书房住。
晨起时少女睡眼惺忪,颈上的带子松松垮垮,小衣极为短小,只堪堪挂着,那玉颈之上遍布的吻痕斑驳。
只听他说要回书房,少女的眸子清亮,很是委屈,“先生,为何要回书房?”
她声音浅浅,带着些小小鼻音,听起来比撒娇还要勾人。
往日陆羡自是忍不住想逗弄一番,可是如今他是自顾不暇。
便是只瞧着怀里的人动不得分毫,就觉得浑身难受,整个人都硬得发疼。
陆羡默默吐了口浊气,满腔郁结无处抒发,更甚至无言以对,只能柔声安抚,更甚至落荒而逃。
若是往常,他哪里需要这般憋屈,只会顺着心意将人压在身.下,身体力行!
可是陆羡也是识时务的,几次下来箭在弦上却不能发,受罪的都是他自己,他是不能在如此了。
而现在,他除了躲着些,男人觉得最重要的是,这个出主意的人!
陆羡想,他是时候“谢谢”这位狗头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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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绕了城内一圈,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青山已经有些麻木,他将马车停到了偏僻处,问道,“主子,可……”
“啪啪啪”!
马车末尾处有声响传来,青山立马警觉,拔剑跳了下去,“什么人!”
他厉声高喊,于先才那般懒怠的模样大相径庭。
慢慢的,马车后露出了一张熟悉脸,青山眉头皱的更紧了。
无奈,他握剑跪拜,“参见皇上!”
陆若轩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青山叔叔,不必多礼!”
两人有三年未见,陆若轩也不觉得陌生,反而更是熟络。
青山默默的扫了一眼安静的马车,才看向少年,疑惑道:“陛下怎么会在此地?”
他记得,自打前段日子小皇帝被陆羡安排人“吓”了一回,是好几日没出宫了。
陆若轩笑着说:“我可是早就瞧见你了,你这马车绕了许久,我来时一眼就瞧见了,还在后头追了半里路呢。”
少年说着满脸的得意,青山却很是无奈。
这陆若轩虽说年纪还小,可幼时也多是陆羡教导。
如今做了几年皇帝,只瞧见他将男人身上那几分爱欺负人的恶习学了去,旁的是丁点没学。
“对了,青山叔叔,我皇叔呢?他如今是在哪里安身,他……”
“陆若轩!”
马车里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猝不及防的。
陆若轩懵神了半天,就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少年便习惯性的跪到了地上,“扑通”一声后,再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青山见着方才一脸笑的少年,此时蔫吧的跪在地上,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哪里有什么君王气概!
他偷着笑了笑,余光便看见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立马收了笑,退至一旁。
陆羡慢慢走近,周身的气息冷冽又强劲,威慑感十足。
他看到陆若轩跪在地上时,冷冷的嘲讽,“为君之论要时刻仔细言行举止,我是如何教你的!”
这严厉的声音让少年的脸又往下垂了几分,“皇叔,我……”
“君是君,臣是臣!”陆羡立马打断他的话,“你既是郦朝的皇帝,便应该有些做君王的姿态!”
男人言语激昂,陆若轩便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鼓足勇气,猛地抬起头要站起来,“朕……”知道了!
“跪下!”
陆若轩难以置信,却还是委屈巴巴的,收回了刚要抬起的腿。
陆羡侧身,马车将他的身影挡了大半,只风吹过,他身上绛紫色的外袍摇摇晃晃。
而跪着的陆若轩视线落在男人腰间的紫色荷包上。
他皱了皱眉,觉得很是别扭。
这荷包看起来,怎么都像是女儿家的东西。
陆若轩脑子有点不够用的了。
他皇叔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有女儿家的东西?
“我本以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你就会安分守己些,如今还真是小看你了。”
陆羡冷冷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若轩,有些恨铁不成钢。
想着他近来也是事事不顺,便更是瞧不得旁人清闲,他瞳孔微缩,薄唇带了些笑。
“既然如此,我便叫你收收心。”
男人语意幽幽,还在纠结荷包出处的陆若轩茫然的抬起了头。
如今男人清隽的脸上满是笑意,只那笑看得他脊背一寒,“皇叔……”
“回去后立刻拟旨,纳闻家嫡女闻诺,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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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惹起身后,整个人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自男人天未亮时离开后,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早膳后,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闻诺塞给她的东西。
【一、认错撒娇,万事可保】
唐轻惹想,那日她晚归便是先认错了,男人很是吃这一套,当晚就搬回了卧房。
她低着头,又接着看了看。
【二、呵护关怀,怀柔为上】——配大补药方
看到这条时,唐轻惹脸上一热。
她是按照书上说得做了,且效果格外“显著”,也算是有了成效。
只她觉得,这“怀柔”策略,未免也太“伤身”了。
她那日实在是被咯得腰疼,脖子上的印子也是久久未消。
【三、欲擒故纵,恩爱不移】——配具体衣衫
唐轻惹皱了皱眉,指尖握得泛白。
便是这一条,她先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如今男人不仅对她有些冷淡,还要搬回书房。
她难免有些沮丧,却也是个不愿认输的。
唐轻惹将眸子落在书页结尾处:
【四、蓄意勾引,在劫难逃】——此为下下策,不宜多用
第33章 【二更】
顾家别院, 有道身影匆匆跑过。
书房内,顾清衡正在翻阅手中的卷宗,神色有些严肃。
武安在门外喊了声, “公子。”
顾清衡闻声, 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卷宗,走了过来, “如何,可有消息了?”
“公子,那人的身份查着了。”
“他是什么人?”
武安压低了声音,“此人名为苏怀瑾,是个商人, 三年前才到的京城,便在城内立了府邸,后头就住在了城内。”
顾清衡皱眉,“就这些?”
他觉得不可能,商人不会有那样手段和魄力。
杨府后院的人都是被极为残忍的手段杀害。
而那个男人, 根本不像平民, 反而一身的杀气, 像个久经沙场的人。
“奴才只查着这些, 后头再打听,也没什么头绪来。只知这苏怀瑾似乎和丞相府有些牵扯。”
武安将苏怀瑾给唐轻惹治病的事说了说, 末尾不忘添了一句, “听说这苏怀瑾腊月初六就迎娶了相府的嫡女。”
“嫡女?”顾清衡更是怀疑了。
虽说唐致盛不想女儿嫁入宫内, 可少说也寻个豪门望族,怎么会如此轻率,将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贾商人。
“这苏怀瑾定不简单!”顾清衡想了想,打算过几日去宫中走一趟。
他阿姐在宫内, 宫中之事应当比他清楚的多。
他沉思了半晌,说道:“你先退下吧。”
武安会意要走,顾清衡又突然叫住了他,
“慢着!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位姑娘,你可查清楚了?”
武安愣了愣,这才想了起来,一脸为难,“公子您说的那位姑娘,奴才是去找了,可是却什么也没找着。”
说起这事儿,武安觉得也稀奇。
因为只简单见了人姑娘一面,他只得挨个问,却是没半点头绪。
要说这人京城里头的,怎么着也能问出个一二,可这半点线索都没有,还真是头一回。
“便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左右人就在京城,怎么会无人知晓。
武安点了点头,他看顾清衡有些失落的模样,挠了挠头,
“公子您放宽心些,许是奴才看得粗心了些,这几日我再寻人仔细问问,定是能找着人的。”
他是不知道自家公子竟也如此执着,便是瞧了人姑娘一眼,就魂牵梦绕的。
武安想着,既然顾清衡这么喜欢人家姑娘,他就是跑断腿磨破嘴皮子也得去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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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过了几日。
昨儿白天还是大好的天气,天黑时便下了些雨,夜里更是冷了。
好在唐轻惹是一早出的门,又赶在天色阴沉之前,就回了府。
如今,过了一夜,清晨时仍旧阳光明媚的,甚至比昨日还要暖和些。
这两日唐轻惹都是一个人睡的,除了起先有些失落,她反倒觉得自在些。
也是这几日的时间,她考虑了许久最终决定试试那最后一种办法。
只这“蓄意勾引”,唐轻惹实在有些为难,思忖了许久倒是想起了先前那羞人的画本子。
那画本子与寻常的相差不多,却是分了不同的人物和故事。
而这故事简短,可是意思却不尽相同,大多都是狐狸女妖魅惑书生的志怪奇谈。
唐轻惹本想着将它扔了,如今倒是恰好找到了用处。
便是找了篇她做的来的,细细构思了一番。
最终决定用她最擅长的舞蹈,“惊鸿舞”。
唐轻惹向来体弱多病,学的虽与别人相同,可是功夫却花得更多些,只这舞艺她最拿手,也是最喜爱。
往常她也经常练舞,身子也就康健许多,可是病愈发严重时,她便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