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奶茶椰果
时间:2021-02-10 10:32:27

  只待怀里那滚烫的触感远离,她才弯眉一笑,颊边梨涡浅浅,顾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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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苑里向来安静,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午膳刚过时,苑内便多了些声音,桑绿快步走了进来,“姑娘,梨苑的四姑娘过来看您了。”
  唐轻惹仿若未闻。
  桑绿也是了然。
  她看着自家姑娘这几日才养出的红润,便不免有些担心起这唐轻水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这唐府偌大,唐致盛在朝为丞,钱权在握就免不了三妻四妾,可是这四姑娘唐轻水的生母却是个花楼出生的,多少会让人看轻。
  好在唐致盛也没亏待过她们母女,唐轻水也是个衣食无忧,虽说是庶女,可是吃穿用度也是寻常贵女不能比的。
  只是平日里这位四姑娘都是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桃苑待着,今日竟有心过来探望起来,还真叫人不得不提防起来。
  毕竟,这唐轻惹卧病在床的几个月,这唐轻水可是连面儿都没露过的。
  桑绿正想着,唐轻水便已迈步进来了,她微微福身,“四姑娘安好。”
  唐轻水抬手抚了抚鬓角,颇有几分端庄仪态,淡淡道:“免礼。”
  桑绿颔首,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想来熟悉礼法的贵女都知道,这“免礼”可不是寻常人家都能用的。
  这位四姑娘其他的不显精湛,倒是把这宫内娘娘的礼仪法度,趾高气扬学的淋漓精致的。
  唐轻水不大关注旁人的心思,一进门就把视线移到了香案处的唐轻惹身上。
  四目相对,她露出几分关切的笑来,“五妹妹如今病好了,看着都比往日精神多了。”
  虽是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唐轻水也是几分心知肚明。
  她踏足这桃苑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的。
  数月前她就得知她这五妹妹得了不治之症,怕是熬不过几日就要香消玉殒的,谁只竟让她这么熬了过来。
  还真是个命大的。
  她不经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唐轻惹瞧着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可是也不算是脱相,相府那些人参雪莲日日滋补吊着命儿,反倒让她五官看着更明艳精致了些。
  唐轻水眸中渐渐显出几分冷光来。
  唐轻惹却是被她盯得柳眉微蹙,她仍旧是浅笑着,“多谢四姐姐惦念,我这身子是比以前好了些,可还是处处受限,哪儿都不能去。倒是四姐姐,多日不见,容光焕发,真是让人越发的移不开眼了。”
  唐轻水听了捂唇笑了起来,“五妹妹这小嘴儿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其实这话要是别人说,她大抵还是不信的,可是偏生这话是从唐轻惹口中说出来的。
  少女声音浅淡好听,眸子也是蓄了秋水一般恬静,看起来是最不像会说假话的。
  唐轻水不免有些高傲起来,看着唐轻惹掌下的画,心思复杂。
  她今日本是过来打探虚实的,整个唐府都传言唐轻惹命不久矣,如今命是救过来了,却也是强弩之弓。
  她本来还是不信的,如今看着唐轻惹这般消瘦的模样,想来宫里纳妃的宫宴,怕是也无福去了。
  没人与她争抢风头,唐轻水心里也算是踏实起来。
  这虚实已探,她自然也是没心思多留的,耳边传来唐轻惹几声浅小的咳嗽声,唐轻水扣着绣帕掩了掩唇。
  她本就无意多留,只表面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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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晃得极快,眨眼便过了两日。
  晨起风大,还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屋内骤升的寒意,让桑绿又开始谨慎起来。
  唐轻惹如今身子大好,可是却仍旧受不得一丝寒,昨日里桑绿还以为她对着唐轻水那声浅咳是装的,谁知竟真是受了凉。
  今日苏怀瑾还是要照常来施针的,桑绿也不敢怠慢,屋内早就燃起了地龙,汤婆子也是备了好几个放在榻上。
  唐轻惹被桑绿“赶”上了床榻,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央求也是没给放出来。
  她只能收了心,安静的在榻上待着,心思却有些杂乱。
  这几日清醒了,神思是比病的那些日子清明了许多。
  以前不觉什么,现在想的多了,反而觉得事事繁琐,倒不如病着来的安静。
  唐轻惹抚着袖口的锈兰纹路,微微出神。
  今日苏怀瑾是会过来的。
  可她心底不大想让男人过来,却又生了几分眷恋,想他过来。
  大抵是病时脆弱产生的依赖感,唐轻惹总觉得有苏怀瑾待在身边,她心底才会有些踏实的安全感。
  她不懂情爱,只觉得这样感情有些悱恻羞人,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起。
  思及此,她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她大着胆子喊疼的场景。
  男人看似温润如玉,却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抑或是医者都是如此,自觉自己下手轻缓,却不知那疼,都是不能忍的。
  她只隐约记得,男人当时略微低沉的嗓音,说她是个“麻烦。”
  这般想着,唐轻惹心里闷闷的,她垂首靠在床榻之上,渐渐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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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知晓苏怀瑾要来,桑绿老早就安排好了午膳,所以刚过午时,桃苑的人就开始安顿起来。
  这一切早早收拾,不过就是为了方便苏怀瑾要过来。
  可是午间没过,桃苑就来了客人。
  来人是唐轻惹的表哥蒋蕴,他一身当下读书人最爱的青衫,不过不同那些寒门子弟,即便是一身青衣,也都是织锦造就,颇有几分贵气。
  桑绿微微福身,恭敬道:“请表少爷安。”
  蒋蕴手里握着折扇颔首,他是言情书网出身,面上透着几分儒雅和憨厚感,“不必多礼,我今日是来探望五表妹的。”
  桑绿会意。
  瞧着男人说着话时,就红了耳根,当真是个脸皮薄的。
  而蒋蕴姿态谦恭有礼,也是藏不住事儿,明眼人儿一眼就瞧得出是什么心思。
  屋内不见动静,蒋蕴不敢妄自进门,他问道,“听闻知知表妹如今已痊愈,我是特来庆贺一番的,不知……”
  他目光一直不经意的扫向屋内,带着探究。
  桑绿:“奴婢在此代姑娘谢过表少爷的心意,表少爷怕是不知,姑娘今日还需问诊,屋内早已遮得严实,现下也是不便见人,估计要让表少爷白跑一趟了。”
  她这话说也不是避讳谁说的,声音就放大了许多,蒋蕴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这声音,也足够里头的人听见。
  半晌不见回复,他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真假。
  来时他便打探过,唐轻惹日日都要问诊的,她身子刚有些起色,也算是正常,没想到今日竟这般不凑巧。
  蒋蕴目露失望,却仍旧持着笑意,“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他自宽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桑绿,“这是母亲让我转送给知知妹妹的,劳烦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桑绿握着手中的锦盒,正迟疑的要不要递进屋去,唐轻惹便唤了她进去。
  纱幔重叠,榻上少女的容颜朦胧不清。
  唐轻惹将床幔掀开了些,水眸淡然,“表哥可离开了?”
  桑绿自然是实话实说的,“方才刚走”,她终究是把那锦盒递了过去,“这是表少爷让奴婢转交给姑娘的。”
  唐轻惹有些疑惑,便接了过来。
  此时她仅一身藕荷色的中衣,素手掩在袖口中,显得她有些纤弱无骨,而盈盈一握的软腰遮在其中,影影绰绰的也看不清。
  唐轻惹打开了锦盒,细细的看着,里面是一支素色的镶玉银钗。
  这钗子虽然款式简单,可是上面银质的雕兰纹饰却让人眼前一亮。
  “真漂亮啊。”
  唐轻惹握在掌中,喜与不喜已一目了然。
  桑绿不得不承认,这位蒋蕴表少爷,挑东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是很符合唐轻惹喜好。
  唐轻惹不大爱那些浓郁的颜色,可蒋蕴送的这支银钗她还是很喜欢的。
  桑绿按这她的吩咐将东西收好,将床幔掩了个严实,这才在外间侯着。
  .
  未时三刻,苏怀瑾便准时来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男人进屋时动作便显得慢条斯理起来。
  他模样生得好,解了肩上的披风时动作不显低俗,反倒是有些从容的骄矜感。
  如今唐轻惹一日比一日清醒,如今也能透过床幔朦胧的镂空纱帐,一点一点细致的瞧起来。
  苏怀瑾身姿颀长,虽说是行医之人难免脱不了几分儒气,可是他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许多,反而有些习武之人的英气。
  唐轻惹久居深闺,其实不大能辨清,她从男人身上看到的所谓“英气”,其实是淡淡的“杀气”。
  她只道苏怀瑾是外地过来的商贾之人,估摸着和郦朝的京内的人有所不同,便也不足为奇。
  只是男人生的太过俊俏,眉眼清隽,姿态雍容,凤眸含笑有几分温润气质,周身却是冷冽的淡漠感。
  这样的男人看着矜贵,也是带着些许神秘感,怕是要让许多姑娘倾心的。
  而唐轻惹心中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苏怀瑾救了她,感激大多是能溢出来的,可她仍旧记得男人作弄她时眸中毫不掩饰的恶劣,还冷冷的说她“麻烦。”
  她不免有些羞恼起来。
  陆羡掀开纱幔时,便瞧见了里头的唐轻惹跪坐在一团锦被上,低垂着眉眼,看起来闷闷的。
  少女似乎想的出神,此时红唇微抿,睫毛颤颤的,可是陆羡的目光却忍不住移向少女那看起来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男人凤眸微微眯起,看向少女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陆羡心中头一次生了些妄念,竟是在一个相识不过几日的小姑娘身上。
  明明他们说话不过寥寥几句,可是这姑娘却是有本事,日日入他的梦。
  他哂笑,不大想被这左右情绪,盯着少女鼻尖,调侃道,“我不过晚来了片刻,五姑娘便这般生起闷气来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唐轻惹,被男人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耳尖泛起粉意。
  偏生她性子软,往日也乖巧,此时竟是半分话也说不出来,只软软的反驳,道:“先生,你…你莫要乱说。”
  她侧身根本不想看他。
  可是陆羡却是不肯轻易罢休的性子,反倒是从少女的软语中得了趣味,他漫不经心的靠近了些,“五姑娘不是说心悦苏某?”
  唐轻惹听了,水眸瞪得乌溜溜的圆,只一瞬间巴掌大的小脸都染上了红,“我,我那是……”
  少女眸中泛着水光,像是快哭了。
  美人娇弱无骨,梨花带雨,应当是最惹人怜爱的,可是陆羡看了,血液却是像生了燥意,莫名的兴奋感。
  那感觉,和他杀人时的快.感一般无二。
  陆羡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原来,看着少女在他面前娇软的落泪,竟也能让他觉得快意无比。
  想着,他又凑近了些,“五姑娘倒是与我说说,喜欢我什么?”
  他顿了顿,眸中的劣性蹦发,薄唇贴在少女红的滴血似的耳尖,问:“是喜欢我为你脱.衣?还是,喜欢我用针扎你?”
 
 
第4章 药浴   这个男人真的是坏透了
  直至陆羡打算走时,唐轻惹都未醒。
  男人在床榻边站了许久,盯着少女的睡颜出神。
  明明穴道已解,可是少女却仍旧是不见醒。
  陆羡瞧着少女眼角的泪痕,即便是睡时,那纤长湿濡的羽睫还是轻颤着,他薄唇带了些了然的笑。
  原来倒是他担心的多余了。
  陆羡也没有揭穿少女漏洞百出的伪装,只俯身将那团锦被向上拉了拉,自己都未发觉,那动作是有多温柔。
  他离开时,步子在桑绿面前停住,嗓音润朗,“你家姑娘如今已不需再施针,不过她底子虚,需要温养,待我和相爷禀明,便会安排人过来。”
  桑绿恭敬颔首。
  陆羡正抬步要走,却又突然顿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切记一点,你家姑娘现下受不得一丝凉,可千万要记住,不要让她随意外出。”
  说完,没待桑绿反应,男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话,倒也不像是说给她听的。
  桑绿心存疑惑,向屋内望了望。
  床榻上唐轻惹攥了攥掌心的布帛,眸子里泛着红。
  自男人踏出房门时,她便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本就是含了水似的,如今更是连眼眶都蓄着水意。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坏透了。
  方才男人离开时说的话她都听见了,那话,应当是说给她听的。
  只是那口气,她倒是分辨不出来,是真的为她的病情着想,还是在有意作弄她的。
  不过,有了苏怀瑾这张“免死金牌”,桑绿怕是不能随意让她出门的。
  她正想着,桑绿就进来了。
  “姑娘可要起身沐浴?”
  桑绿已经是断定她已经醒了的。
  可是这期间,唐轻惹却是乖巧的趴在被褥里,没露一丝动静的,她也没多想,嗓音闷闷的,还带着浅浅的鼻音,软软的说,“好。”
  桑绿这才撩开了床帏,细致的挂好。
  随着唐轻惹渐渐起身,淡淡的桃香流转,桑绿很明显的就发现少女鼻尖都是通红的。
  这模样,倒像是哭过了。
  “姑娘眼睛怎么红了?”
  桑绿关切的问道,心里却是猜想,估摸着施针时给扎的疼了。
  毕竟伺候了唐轻惹这么久,小姑娘有多怕疼,她还是知道的。
  被这么一问,唐轻惹却是身子一僵。
  总不能说是被人给气的。
  她心里憋闷着也没解释,嗓音轻柔,带着几分倦怠,“疼的。”
  桑绿一听这委屈的腔调,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姑娘真是小孩子心性,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虽是这么说着着,手里却是拿了件外衫给唐轻惹披上,轻声哄着,“姑娘,热汤可都备好了,再不洗可就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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