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匪鱼
时间:2021-02-10 10:36:05

  小丫头脸颊腮雪,水蓝色的纱裙格外可爱,盘着发髻,头上插着步摇,并无不得体之处,遂笑道:“过奖,过奖。”
  心里却暗自惊奇,奇了怪,平日不对付的严大人竟然也同他客气,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什么不好的事都纷纷避开了。
  却发觉不对劲,众人的视线并不是顺着沈惊晚看的。
  往日自家这个嫡出的姑娘最是惹人注目的。
  这才惊觉不对,一转头瞧见沈惊月娉娉袅娜的下了石阶,款步而来。
  路过谢彦辞时,有意无意的甩了一下长袖,那薄纱袖子直接掠过谢彦辞正执着杯盏的手背。
  谢彦辞正有些心猿意马,被薄纱扫过一抬头却对上沈惊月,他目光忽的变冷,眉心紧蹙,冷冷抬起眸子对上沈惊月,倒是叫沈惊月心里一个咯噔。
  沈惊月不敢再造次,快步走到卫国公身边,想要宣誓主权,笑道:“父亲,各位大人们好,谢侯好。”
  卫国公此时面色早已铁青,偏偏赵姨娘看不懂眼色,心里却为自己这个争气的姑娘暗自高兴。
  她一出来,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平日那个走到哪被夸到哪的沈惊晚,今日不也就是个陪衬么?
  心里这么想着,也笑着走上前,挽上了沈惊月,笑着端起大房的派头,笑道:“小女不懂事,到现在才出来,平日见了人不好意思。”
  卫国公却冷着脸,猛扯了扯沈惊月,咬着牙根子问道:“谁叫你这么穿的?”
  沈惊月一愣,转动胳膊,小声道:“父亲,疼。”
  “谁叫你这么穿的!”卫国公的声音忽然大了几分,有人拉了拉卫国公的衣袖,他才缓缓松了沈惊月的胳膊,拳头攥的紧紧。
  他招呼大家继续吃吃喝喝,一把抓起沈惊月就要往后院拖,沈惊月一把抓住赵姨娘不肯走。
  今日这机会她若是不捉住,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思及此,赵姨娘一把拽住沈惊月,不让卫国公拽走她,道:“韶郎,您瞧大家都看着月姐儿,您干嘛非要这样,不过是穿了件红裙。”
  “哪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你闻闻她身上那味儿!今日到底不是她出嫁,弄的这幅狐媚子打扮给谁看?!你真当他们是赏识她?!他们牙只怕都笑掉了,快松开!”卫国公气的面色青紫。
  苏氏懒得看顾那边的笑话,走到沈惊晚身边,伸手敲了敲她脑袋:“想睡了?”
  沈惊晚摇摇头,看向苏氏,“母亲不去劝劝?”
  苏氏摇摇头,给沈惊晚剥了个荔枝,温声道:“劝有什么用?执拗的是他们。”
  争执无果,为了不让别人看了笑话,卫国公只能冷着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那恼火的,想着等会结束,定要好好教训这母女俩,平时宠的无法无天了。
  沈惊月被卫国公放了后,心里早已有了主意,思量着,就算攀不上谢彦辞,也要在今日抓个金龟婿,否则再等下回,可就来不及了。
  她笑着坐到了谢彦辞的对面,一群小姐立时围了上去,好奇道:“月姐儿,你这身上味道好好闻啊,是什么香?”
  沈惊月笑的很是得意,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故意说的有些大声,谢彦辞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
  沈惊月拨了拨头发,若有若无的撩拨脖颈,缓缓道:“说来丢人,这是,这是自母胎带出来的,实在是羞于启口。”
  燕君安听罢,微微一笑,放下了杯盏。
  索性今日来的小子姑娘们没多少是书院的,否则这站不住脚的谎,恐怕要遭人笑话。
  他端起杯盏,先是走到卫国公面前,冲卫国公敬了一杯,说了些贺词,叫卫国公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而后端着酒水到了苏氏面前,苏氏正在走神,瞧见燕君安来了,急忙拿起小厮托盘上的酒水。
  燕君安站在沈惊晚面前,一袭白衫长袍,很是优雅,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一直想来国公府拜访夫人公爷,一直没寻到空出,没想到头一回来,反而是国公爷的寿辰。”
  苏氏笑道:“先生忙碌,哪得空四处奔波?此番能来,已然不易。”
  却见燕君安的眼神缓缓扫过沈惊晚,心领神会,笑道:“今日男女杂坐,先生不如在这边,叫小厮置个席,在这边坐下,等会由着远哥儿来了,领你府中逛上一逛?”
  燕君安并不推辞,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早就听闻大夫人对于这些亭台水榭极为考究,只一处便是窥斑见豹。”
  谢彦辞听着对面的谈笑风生,缓缓捏紧了拳头,他冷冷看着燕君安,抿着唇,一言不发,
  贺游看了看燕君安,又看了看谢彦辞,冲温时朗小声道:“燕先生故意挑衅。”
  温时朗正欲回些什么,忽然瞧见一个小丫头蹑手蹑脚走到苏氏身边,冲她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
  苏氏并未在意,只是淡淡道:“你去叫人注意些,今日人多纷杂,容易出岔子。”
  小丫头得令,还没来得及回后院,忽然瞧见一个小姑娘哭的满脸泪珠子,嚎道:“不好了不好了!”
  苏氏一转头,蹙眉看着那小姑娘,冷冷道:“公爷寿宴,你哭丧啊?”
  这话委实不好听,叫卫国公瘪了瘪嘴,没吭声,那小丫头却哭哭啼啼止不住。
  苏氏只觉得小丫头眼生,沈惊晚却认得,可不就是方才赵高升搂着的那个小姑娘?
  却见赵姨娘跑上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忙慌,今日这么多人,可不要胡说八道。”
  燕君安缓缓收回视线,谢过小厮置的宴席,离沈惊晚有些步数,纵使杂坐,也分的较开。
  小姑娘哭道:“方才公爷叫我去瞧瞧世子在哪儿,结果没找见世子,我却,我却,我却瞧见了有男人钻进二姑娘的院子。”
  赵姨娘啊呀一声:“那你怎么没跟着去瞧瞧?万一是贼人偷了东西可就不好了。”
  小姑娘红着眼道:“就是跟着去,才发现... ...”
  顿了顿,仿佛有些害怕沈惊晚似的。
  又小声道:“才发现二小姐房中,有......”
  燕君安看着赵姨娘喜形于色,不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样,再一思量前几日遇到沈惊晚时的异常,心里便明白一二。
  上次遇到她,大抵是发现了什么,不过瞧她镇定自若的模样,也不紧张,笑着给她递了盘已经剥好的荔枝,放在冰块中镇着。
  他轻轻开口:“不怕?”
  沈惊晚拦住荔枝,笑回:“不怕。”
  眼神中带着坚定。
  “说啊,你吞吞吐吐什么?”苏氏忽然恼怒,如此遮遮掩掩,便是黑的也要成白的。
  却听那小丫头瘪嘴道:“瞧见,二小姐屋内有男人的衣物。”
  众人一片哗然,场面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今日是真有意思,先是府中三姑娘穿着不得体,紧接着又是二姑娘房中有男人衣物。
  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扫过谢彦辞,却见谢彦辞一一冷扫过去,也没再探头探尾。
  卫国公险些气晕。
  只听苏氏忙道:“一定是弄错了,许是远哥儿东西留在妹妹屋中,混了的。”
  虽说兄妹间也要注意些,却总归比来路不明的衣服辱没了清白好。
  她解释完毕强笑让众人吃吃喝喝,不必在意此事,小孩子家家东西乱了很正常,必定是哪个丫头晒干的衣服送错了。
  却听赵姨娘幸灾乐祸道:“大娘子,远哥儿院子和晚姐儿的院子可都有耳门挡着啊?再不济,便是晒衣服,也都各晒各的,怎么还能混一块了?”
  见苏氏不说话,乘胜追击道:“我知道您不在乎我们月姐儿的名声,可是若这事查不清楚,可就悔了我们晚姐儿的名声了呀,哪还有心思吃茶呢,不若将那东西拿上来,叫我瞧瞧,怎么回事?”
  苏氏忽然狠狠掐住赵姨娘的胳膊,冷冷道:“少说些没人当你哑巴!”
  卫国公哪还有心思吃茶,气的直接摔了碗筷,庖丁刚给他烤炙的羊肉全数打翻在地,当下派人去家法伺候。
  苏氏忙上前阻拦。
  谢彦辞站起身子,也要阻拦,却被贺游一把拽住:“唉唉,人家家事,你站起来做什么?”
  谢彦辞咬着牙道:“这件事不会是她,若是没人担着,她... ...”
  “打住打住,这件事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便是你现在上前拦下,你记住,你们也是私相授受,还是说不清的,坐下坐下。”
  温时朗也道:“是,我瞧你们书院的先生一点也不着急,若真是需要人拦下,他必定早就想办法扛下这等好事,还有你的份儿?我瞧沈二姑娘并不着急。”
  谢彦辞耳边是不绝的小声议论,全是关于沈惊晚的,只是声音很低,只有他和互相说话的能听见。
  “没想到看起来清清白白的二姑娘,也是个浪/荡/货/色,果真人不可貌相,啧啧。”
  “这嫡出的姑娘,还不如寻常人家家里随便养的,这行事做派... ...”
  “怕不是上次被退婚退出的心疾?”
  “哎,若是赵都护之子没出事,只怕家丑就是他家咯,索性索性,之前上门提亲,卫国公没理会我,这等子寻花问柳,哎呦喂,谁砸我?”
  “... ...”
  那男子捂着嘴,只哎呦哎呦叫唤,谢彦辞的手被贺游一把扯住:“你别轻举妄动,便是让他们逞一会口舌之快如何?”
  谢彦辞冷冷甩开贺游的桎梏,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眼神紧紧瞧着沈惊晚,她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仍旧温温吞吞剥着荔枝,一颗接一颗,却也不急着吃。
  等到剥的差不多了,才在众目睽睽下,端着瓷碟送到卫国公面前,眼神一片寒凉,“父亲派人去取鞭子,不知这鞭子今日教训的是谁?是月姐儿... ...”
  她微微顿了顿,笑道:“还是我?”
  卫国公被她问的一时无言,才声音软了几分:“我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苏氏要拦在二人间,护住沈惊晚,却见沈惊晚拍了拍苏氏,乖巧道:“母亲不必担心,是我做的,我认,只是若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那我便是死,也不认。”
  这口吻,与方才同卫国公说话的口吻判若两人。
  周围围拢了不少看好戏的人。
  文时月站在最外围,得意的拢了拢耷拉下去的批帛,赵姨娘扭头对上,同她相视一笑。
  沈惊晚缓缓看向卫国公,冷笑道:“方才父亲仅凭一派之言就要定罪,现在倒是想起问我了?”
  却听沈延松在最外面的桌子上坐着,同几个公子哥儿吊儿郎的倚着桌面。
  沈延松懒洋洋的道:“若是二姐儿非说自己没做辱没门楣的事,将那野男人的衣物带上了便是?还怕什么,尽管找找蛛丝马迹,能叫一个清白姑娘耽误了不成?”
  不说还好,一说,苏氏气的差点冲上去教训沈延松。
  赵姨娘见状急忙拦在沈延松面前,冲苏氏道:“童言无忌,若晚姐儿真是没做过什么,便好好查查,我们松儿说的也没错!”
  沈惊晚闲庭信步的走到赵姨娘面前,笑道:“既然姨娘一口一句为我好,晚儿若是不领情,岂不是整个京都就要传出我飞扬跋扈,与外男私相授受的名声?”
  旋即缓缓转身,对上卫国公的视线,讥讽道:“父亲和姨娘也不必着急,既然大家都要瞧瞧,那就瞧瞧就是,我倒是好奇的紧,是什么东西叫姨娘这么高兴。”
  众目睽睽下,为了事情能有一个结果,卫国公一狠心,直接道:“东西呈上来!”
 
 
第37章 闹剧
  叁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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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将东西呈上来的时候, 沈延远也来了厅堂。
  他若有所思的扫过赵姨娘与沈惊月,信步走到苏氏身边,恭敬唤了声:“母亲。”
  苏氏的手紧紧牵着沈惊晚的手,微微发颤, 看着那下人呈着托盘送到卫国公的面前时, 手上力道更重了几分。
  赵姨娘眉眼中的喜形于色一闪而过, 沈惊晚看的清清楚楚。
  她冷冷扫过, 对视上赵姨娘时,倒是叫赵姨娘忽然笑不出来了,全身打了个寒战。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眼神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那双眸子如同烈阳,不堪与之对视, 照尽世间所有污秽。
  她微微移开视线,同身边的沈惊月低声道:“我这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生。”
  沈惊月早已沉浸在阴谋的喜悦中,只觉得明日她就能成为沈府长女,替代沈惊晚的位置,哪里还会顾忌沈惊晚那眼神。
  安抚赵姨娘道:“母亲,你便将心吞进肚子里, 不过一个她,不成气候的。”
  众人抬首顾盼, 脸上满是看戏的模样,卫国公颤抖双手,缓缓拿起了那件腹衣。
  折的四四方方的腹衣被挑起, 乱了衣褶,众目睽睽暴露在他眼前。
  他忽然觉得自己站不直,看向沈惊晚的眼神中,带着愤怒, 不解,心疼,不舍与懊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叫这个双鬓已经隐隐有了清灰的男人忽然好像狼狈了起来。
  他一把摁回托盘上。
  因为力度突然加重,叫小厮险些打翻在地。
  他咬着后槽牙,语气很低,终于认输道:“这是吾等家事,今日叫诸位... ...”
  赵姨娘一听这话,便知不好,卫国公是想私下解决了,给沈惊晚一个退路。
  保不齐到时候就说是谁的腹衣,忙假意道:“啊呀,这不是,这不是我侄儿的腹衣么?”
  本就围在周围的宾客皆不想离席,但有各家杂事,倒是好奇起来,有人问:“何以见得。”
  赵姨娘掩面做出羞臊的模样,羞怯怯的看向卫国公:“当年我还给韶郎做过呢,这种衣裳,只有我们阜明才穿,用以防寒,我们是极北之地。”
  边说边走上前去抖开了那件腹衣。
  衣服一抖落开,在场的人更是哗然,便是苏氏也是大惊失色。
  赵姨娘如同触电一般,忙遮住眼睛喊了声:“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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