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草乙非文
时间:2021-02-12 00:41:45

  你习惯回身望去,去找自己的影子:“……克莱恩?”
  空空荡荡,仅你一人。房间内连回声都没有,你孤零零坐在他的床上,喊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你差点被她发现了,加缪。”角落里有人嘲讽。
  身躯几乎透明的骑士收回手,他本想替你拭泪,结果穿过了你的脸——他的存在只剩下一片虚无幻影。
  加缪偏头探看你的状况,高束的发丝透明飘荡,他眉间因心疼紧蹙。
  “如果我当初同意直接带她走……”
  影子嗤笑:“没有如果,加缪。按你这么说,问题倒是出在我身上,如果我当年同意她入主政坛,哪轮得上你们。”
  “世事本就是个环环相扣的局,缺了哪一环,都得不到完整的伊薇尔。”
  老地方,老时间,老成员。
  威廉·卡莱尔低头嗅闻自己袖口处,那儿沾上了他不常用的香水气息——福勒小姐身上娇暖的橘子味。卡莱尔家族兴起太快,靠他父亲的军功从平民一跃登天,不像其他豪门家族底蕴深厚,更没办法与先前的莱诺、休伯特相比。当年罗杰·卡莱尔死的过于蹊跷,他甚至怀疑过其实是上头的意思。没有任何准备,匆匆接过父亲手中的位置,不知日夜的浪荡生活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踩在脚下的哈德家族将卡莱尔的势头压过,代行职责至今……风光过后,步步艰难。
  卡莱尔家族需要休养生息,太多人瞄准了他的血统,威廉知道,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可靠的联姻对象。
  现实容不得他对婚姻再抱幻想。
  一个能够给卡莱尔家族提供强大的人脉支持、二者合作不至于让其他家族忌惮的联姻对象。
  毫无疑问,没有比福勒主教更好的人选:
  福勒主教管理兰顿财政多年,积累下来的油水不可想象;福勒向来不争,却万年常驻政务厅,宠辱不惊,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福勒小姐长相不如伊薇尔殿下惊艳出彩,但有贵族教养多年积累养成的仪礼端正、更好的是她性格平和,对血统无甚挑剔,且已适龄,双方见面后都很满意。
  未来的妻子令他相当满意,应该能成。
  伯克和维斯帕他们该来了吧?
  眼前酒杯忽然炸裂,玻璃碎渣散了一地,威廉斜眼看向骤然现身的来人,难得见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监视者躁乱。
  他的领子被人揪起。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吗?你们两个串通好,剩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给你们跑腿办事!”维斯帕五指鹰钩,掐住威廉命脉,面目扭曲,破口质问道,“我说过,我说过……咱们要做的不过震慑一下她而已,你们却想杀了她!”
  威廉勒的双颊发红,他腾出手拍打维斯帕,奈何对方紧紧掐住不放。
  “维斯帕大人,您还是先松手为妙,要是威廉大人出事……您可得落一个擅自对高级官员动用私刑的罪名,我敢说陛下也保不住您。”
  伯克·哈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包厢门口,维斯帕听声回头,手下力道暂时松缓,威廉赶忙抓住求生的机会,用尽气力一捅将他远远推离。
  伯克悠然漫步,行到维斯帕跟前,亲昵地拍拍维斯帕肩头:“别怨怪威廉,我们三个干的都是对兰顿有利的好事。你不也参与了,而且乐在其中吗维斯帕?”
  威廉瘫在沙发上捂住喉咙不住咳嗽,脖颈已现数道红印,方才濒死窒息是他平生经历的极致痛苦。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先前我们商量好,我打通马迪尔堡的关系,你和威廉提供人手。”维斯帕拽下伯克的手,像是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甩到一旁,“我不过想给她个警告,伯克,你直接要杀了她!”
  “这不是更方便的做法吗,一劳永逸?感谢威廉大人为我们提供了兵器库的钥匙。”伯克张开双臂给威廉来了个拥抱,遗憾道,“差一点就得手了,结果最后死了个喽啰,听说惹得她很伤心啊。维斯帕大人担心伊薇尔·莱诺看出是谁派来的杀手?哎,不用惊惶,我特地让那些人遮掩身份,现在死无对证,就算她知道也没法将罪名安在您头上。”
  “悄无声息地让异端伴随她的野心死在萌芽内,难道我做的不对么,威廉大人,您说呢?”伯克不太想与维斯帕多费口舌,刺杀失败,他的心情已经不太好,还得和旁人再次兜圈子。
  威廉扯扯嘴角,借缓气为由,没有开口。
  他一朝也能狠心至此,与旁人合谋共同算计曾经心上人的性命。
  已非少年心性。
  没有得到回应的伯克并不着急,借这一手,成功了当然是好事,失败了却也损失不了他的利益。
  一次失败的刺杀,换得试探陛下与威廉·卡莱尔的态度,一举两得,十分值当。
  ……不得不说,哈德家族已达鼎盛,如能等到兼任盟友与劲敌的默里·林恩亡故,未免不能出位年轻人去坐一坐那个位置。
  近来韬光养晦,伯克·哈德养的是更大的野心。
  “好啦,维斯帕大人,今日你约大家聚在一块,闹到现在也够了吧?我晃了一圈,看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交待。原谅我年老力衰,加之事务繁忙,还请先走一步。”伯克打完官腔,压根看都不看维斯帕一眼径直出去了,仿佛他来这儿只是为了散个步。
  维斯帕感觉全身关节都不受自己控制,他双腿发软,僵坐在地毯上,脑中循环重复同一个事实:自己筹谋多日,差点害死了伊薇尔。
  他不想的!他从来没想过让你死!
  按照维斯帕的盘算,等你彻底落败、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早早盯准机会将你藏起来,谁也抢不走,你也跑不掉。
  那时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眼前,不再以替身的身份出现。
  你眼里只能有他。
  可……怎么会……
  他差点害死了你,亲手布置,多日规划,差点害死了你……差点……
  维斯帕双眼逐渐赤红,神情失去生气,十指缓缓收紧,挠破身下柔软织料表面,留下深重印痕。
  “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了,还有好多东西得学,你愿意吗维斯帕?”
  “是的,殿下,我愿意。”
  承诺随时间碎成风烟,他的所求步步变质,不可挽回。
  威廉见他不对劲,赶紧起身远离。
  窗框传来吱吱嘎嘎的残喘,继而变成尖叫。
  “哐——”
  窗框玻璃震裂,飞洒四溅,箱柜展面破碎一地,吊顶巨灯水晶装饰纹裂脱落,重物坠地。围绕维斯帕,四周形成一片惨不忍睹的破败。
  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魔法失控。
  正当威廉以为维斯帕要发狂的当口,他都准备好了溜到门口防止这个疯子玩命,狂躁者忽然安定,他应该想通了什么事,突然大字状躺倒,“哈哈”地笑出声来。
  无所谓了。
  反正无法挽回,多错一事少错一事并无分别。
  维斯帕抬手,五指张开,碎玻璃渣划破他的手心,血珠从破皮的条缝里一颗颗冒出,堆积在一块儿。
  “嗒。”
  一滴血聚合饱满,落在他的眼皮上。
  伊薇尔还活着不是吗,阴差阳错恰好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的殿下那么聪明,伯克·哈德再怎么掩饰,她一定能查清楚是谁做的。
  快来,来报复他,来兰顿本土,来皇城。
  威廉觉得可怖,赶忙不声不响离开,走的时候不忘带上门。
  伊薇尔,他在这儿等你。
  等你用最恶毒的方式与他相拥。
  维斯帕甜蜜地笑了。
  透过门外缝隙,布兰奇手卷握推荐信,虚眼瞄了一会,里头乱糟糟一片。他扣响虚掩的门:“维斯帕大人,我知道您在里面。陛下有令,命您不日离开皇城,前往查尼亚履职。”
  晴天霹雳。
  维斯帕翻身坐起,望向门口方向,脸色刷地惨白。
  大雪方停,旺盛壁炉熏暖的室内开窗透会气。窗外破败枯叶飘进一片,落在文森特与福勒对弈的棋盘上。
  文森特双指夹起落叶,转头远远望向皇宫□□尽头,白雪遮蔽视线,目及之处皆为白茫茫一片,太阳从山腰处落下去。
  “今年的万灯节也会一样热闹吧?”他自言自语道。
  福勒主教自然接话:“没有哪年的万灯节不热闹啊,陛下。”
  “听说您的侄女也要出嫁了?”
  “是的,真快啊,孩子们一晃都长大了。”
  文森特放下那片叶子,用赢来的棋子压在棋盘边缘,思索了一会,按行棋规则移棋上步,笑叹:“我还记得您第一回 教我下棋的时候,我连棋子都舍不得碰,生怕弄坏了。”
  “啊,是啊,莱诺陛下夸过您学得比伊薇尔殿下快多了,我记得殿下因为这件事故意和您闹过小脾气。”
  福勒主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两人忽而沉默。
  还是文森特首先打破尴尬,语带轻松,轻描淡写当小事带过:“她小时候撒娇,惯要我哄,找我闹脾气不过常事。”
  “好了,主教大人,轮到您了,请走棋吧。”
  “是,陛下。”
  冻雨淅沥,你参加完克莱恩的葬礼,整理好情绪前往莫克里安家中封闭区域,检查刺杀事件后的遗留物。
  停尸台上白布掀开,尸体横陈一排,面目各异。你负手一一从他们旁边走过,奥尔德里奇跟在你身后,亦步亦趋。
  冬日尸体保存容易,尚无尸臭。
  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能对应的都放在身侧,方便你观察。
  你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奥尔德里奇俯身问:“怎么了?”
  “这个人,我认识。”
  你指着其中一具大胡子男人的尸体道:“隶属皇家海军舰卫队,兰顿南方人,麦基。”
  那具尸体腰间绑了一根短笛,手上握了把海军惯用的短弯刀。
  “我十四岁赶赴西境时,他作为水手跟随在列。”
  从军队派的人呢。
  “喏,另外一具尸体,也是熟人,他叫尤金。”
  能调动军队的人无非几位,总参谋长伯克·哈德,总司令威廉·卡莱尔……还有,他们身后那位。
  文森特。
  ……不管是不是他亲口命令,来自兰顿高层的势力已经打算取你性命。
  “让赫尔曼来一趟,准备准备,起战。”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呀,掐指一算,凯撒崽好久没出现了!我的天我得把崽捞上来,可怜小崽妈妈下回就捞你!感谢在2020-10-1122:26:36 ̄2020-10-1222:26: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夜9瓶;予书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4章 、九周目狂悖
  “哎呀,猫怎么跑到寝殿里来了!”安娜叫出声,顾忌凯撒堪忧的睡眠质量,及时收了音量。
  毛绒绒一团球,尾巴羽毛扇似的摇晃,扫过她的裙摆,不紧不慢绕她脚边而过,高傲漫步。
  安娜拍拍洁白丰润的脸庞,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从一只猫眼里读出不屑……不过这是哪里来的猫?怕是哪位夫人小姐抱来宫中不慎留下的么?
  不对,它嘴里叼着什么?
  火铳?!
  她蹲下身一路跟着猫,看它踱步朝凯撒卧室的方向走去,步伐间竟然自带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猫咪不怕人,见她跟来,勉强赏了半个回头,耳朵耸耸,随意一歪继续坚定朝目标走去。
  安娜:“?”猫妖?她伸手想摸摸这只大毛团的尾巴,瞧它竖在空中蓬松如云悠然摇曳,很有抱在手上的冲动。
  在她接近的那一刻,猫儿猛然转身,吐出嘴里叼着的火铳,立耳龇牙,粉色肉垫外冒出尖利猫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在安娜意图靠近的手背上。猫咪高弓后背,全身毛发炸起对她不停哈气,露出口中锐利牙齿。
  安娜吓了一跳,忙挥动玉手赶离:“呀!走开!”
  她没看错吧,那猫朝她翻了个白眼?天哪,这都是什么事!不对,完了,火铳,赶紧得把那火铳拿过来,那玩意应该是真货!
  那猫踮脚一跃,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一个不慎,撞上了门口立着的细腰高身花瓶。它晕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瞥见床上点烛看书的年轻国王惊讶地朝它投以目光,忽地生了脾气,缩到花瓶后理顺弄乱的毛才肯出来。
  凯撒毫无睡意,他掀开天鹅绒为料的暗红色被褥,厚重床被顺滑,似是将凝未凝的血,随他的动作流开。西林王城气候温暖,冬日室内未见得多寒冷,他撩开透薄吊顶纱帐,取过稍厚一些的睡袍随意套上御寒,光脚落在地毯上,依稀可见泛蓝的细弱血管和突出的骨骼。
  猫儿将火铳摆在面前,安静优雅地坐立,偶尔打个哈欠。见凯撒朝它走近,白软的前爪一把摁住了火铳,喵喵叫起来。
  绒毛飘过猫咪鼻前,刺激地它忍不住一个喷嚏,恰好打在蹲身而下的凯撒脸上。
  “啾——”
  被猫毛吹了满头满脸的凯撒:“……”
  本来心情不好又再次出糗的布偶:“……”
  一人一猫尴尬对视,两个物种现在心情都不太妙。
  那把火铳被猫咪转身一脚,极嫌弃地踢到凯撒手边,假如此时你在现场,一定能读出布偶写在脸上的懊恼。火铳被捡起,凯撒凑近了仔细看上面的花纹,审慎辨认,蓦地扔下火铳俯身前倾双手拢牢布偶。
  “你从伊薇尔那儿来,是不是!”凯撒狂喜,笑到一半却垮了,拦腰举起在他手中不停挣扎的猫,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傻了,猫怎么听得懂人说什么呢。”
  布偶挠了他一爪子,凯撒吃痛松手,布偶反身跳走。安娜终于赶到,她慌慌张张敲响了门:“陛下,抱歉,是我的失职,一个不慎让那只猫打扰了您的休息!”
  猫咪不满地叫起来:“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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