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忍——慕吱
时间:2021-02-13 09:29:14

  他松开她的嘴,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
  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她的喘息催生他的情.欲。
  而他压抑着, 不敢再进一步。
  像是有一把刀,刮着他的血肉,比起痛,更多的是快感。
  没有人死的时候是快乐的,而他却自愿把刀递给她。
  连死都有人阻拦——
  陡然间响起的脚步声, 以及门被敲响, 她的身体随之颤抖。
  是陆斯珩在说话:“梁裕白?”
  陆相思犹如惊弓之鸟,她拽着他的衣襟,“别开门。”
  他垂眸,眼里带着沉沦色彩, “不会。”
  她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他就会看到,”他终于触摸到了那一层单薄的蕾丝边,嗓音低哑,“我的手,放在他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上。”
  她才感受到他的掌心。
  包裹的位置。
  正好是她的心。
  陆斯珩仍在问,“睡了?”
  梁裕白轻声,只他们二人听到的语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强迫着自己忽略他手心的存在,“什么?”
  他答,像是在回答陆斯珩的话:“睡你。”
  她呼吸滞住。
  比起匪夷所思他的答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翳中探出头来。
  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薄暗中,他眸色沉的可怕。
  她瞬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隔着门板,一边是连空气都灼热,另一边只有凉风作伴。
  陆斯珩疑惑,“那是什么声音?”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梁裕白也没再近一步。
  毕竟陆斯珩就在这栋房子里,他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她。
  只是贪欲探头。
  他问,“为什么过来?”
  陆相思回稳呼吸,“你为什么亲我?”
  他笑了,“你说呢?”
  她抬眸,语气笃定,“你喜欢我。”
  梁裕白抽回手,抽离前,状似无意地揉擦过她的花蕾。
  他以为她会害怕。
  像以前一样。
  可她却是千变万幻,难以捉摸的万花筒。
  她踮脚,舌尖舔过他的喉结。
  报复,还是惩罚?
  对他而言,二者皆是。
  梁裕白哑声说,“你胆子未免太大。”
  她笑,“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再做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这么确定?”
  她有一个确信的理由:“我哥哥在外面。”
  梁裕白勾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缩紧,她被迫仰头,他向她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缠绵,分不出是谁的。
  静了数秒,他说:“陆斯珩在外面,你还敢到我房间。”
  她眨眼:“不能吗?”
  他说:“你不怕?”
  “怕什么?”她笑,“你不会开门,让他知道的。”
  她低估了他。
  面对她时,他连理智都没有,更别说道德与底线。
  他目光盯着她,薄唇掀动:“你错了。”
  他松开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按。
  她终于慌张起来,“梁裕白。”
  他欣赏着她此刻模样。
  陆相思说:“别开门,当我求你。”
  梁裕白望着她,“不是不怕吗?”
  她摇头,“我哥哥……”
  他问,“想过来我房间的后果吗?”
  犹豫片刻,她轻声说,“想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睫低垂,暗光在她下眼睑打出阴翳,显得落寞又沮丧。
  他冷冷地开口:“后悔了?”
  察觉到他毫无温度的语气,她急忙道,“不是。”
  他问:“那是什么?”
  “现在这一切,”她说,“像是痴心妄想。”
  是连痴心妄想,都不敢有的画面。
  距离太近,近的像是虚幻。
  她伸手,在虚幻中环抱着他,烟味向她逼近,萦绕着她。
  他低头,附耳喘息,是滚烫的。
  不是虚幻。
  她终于,抓到了他。
  死死地抓住。
  她的痴心妄想,哪有他好?
  他给她的是永恒又真实的得寸进尺。
  梁裕白叫她的名字:“陆相思。”
  她仰头。
  他说:“走吧。”
  门随之打开。
  廊道里的灯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轻颤,“你不喜欢我?”
  他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赶我走?”
  “留在这里,”他平静地说,“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想问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热,偏过头,“那我回房了,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步子刚迈出去。
  手被他拽过,连人一起。
  他在她额上吻过,喘息压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们是在一起了吧?”
  他摇头。
  她愣在原地。
  梁裕白盯着她,说:“我们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回房后,拿出手机。
  没有开灯的房间,手机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暗度最低。
  归属。
  可以理解为从属,确定所属权。
  她翻来覆去地思考梁裕白的那句话。
  临睡前醒悟过来。
  她是属于他的。
  无关情感与道德。
  她是他生命里不可分离的部分。
  -
  长夜难眠,生出瑰异的部分。
  梁裕白坐在阳台上。
  指尖衔着的烟兀自燃烧,烟雾在他眼底泛着涟漪,连带着他生命里最不可撼动的部位,都撕开裂缝。
  她的靠近让他终于留有余地。
  万幸。
  他得到了她的心甘情愿。
  却又是不幸。
  他失去了她的挣扎和绝望。
  不论如何,他都得到了她。
  尼古丁浸渍他的身体,大脑昏沉,他在夜色中迟迟睡去,昼与夜的连接中,他感受到了他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是属于她的。
  从她出现在他生命那刻开始。
  他无条件跪倒在她面前。
  只为掀开她的裙摆。
  -
  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晨,陆相思推开房门。
  不远处的走廊里,陆斯珩和梁裕白靠在栏杆上,听到动静,陆斯珩转过头看向她,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纵容笑意。
  而他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冷而乏味。
  昨晚一切像是梦境。
  她有片刻恍神,大脑空白。
  也就是这几秒,陆斯珩下楼。
  只剩她和梁裕白。
  她往洗手间走。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进去,反手关门。
  没过两秒。
  门被他打开。
  他站在门边,神情寡冷地看着她低头刷牙,唇边沾着浮沫。
  陆相思含着牙膏沫,语速有些慢,“哥哥?”
  他摇头。
  不是这个称呼。
  她低头漱口。
  再抬头,却是一惊。
  镜子里,他几乎是贴在她身后,手绕过她,以环抱她的姿态。
  他低头向她靠近。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说话,“你的哥哥在外面。”
  脑海里有些记忆跳了出来。
  高考第一天。
  陆斯珩拿错手机,他不得不代替陆斯珩进学校来接她。
  她礼貌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冷淡又疏离地撇清关系:“你的哥哥在外面。”
  他清冷如天上月光。
  但现在,月亮坠入人间。
  他吐出的气息熨烫着她的耳廓,“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这个称呼?”
  她点头:“你说过。”
  他垂着的眼眸落在她侧颈,白的令人想要留下些什么。
  她却偏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
  “但我愿意这么叫你,”她说,“你不能拒绝。”
  他抚上她的脸,“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
  他吻过她的唇,“但我只希望你在床上这么叫我。”
  她愣了一下,脸颊发烫地转过头,而后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松手,靠在墙边。
  “不喜欢?”
  “我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浅笑。
  她瞪着他,“更像是梦了。”
  他眉骨轻抬。
  她解释,“你怎么可能会在梦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热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在你面前,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只要你提,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说:“只要你脱下衣服。”
  她下意识拉紧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现在。”
  她擦好脸,这次是她主动打开门。
  然后被他拉住。
  她看着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样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说:“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梁裕白皱眉:“还可以。”
  她疑惑:“怎么样会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双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离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后退,“梁裕白。”
  因她这称呼,他回过神。
  她思考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别想……那什么我。”
  他无波无澜地开口,“想和实际行动,是有差别的。”语气冷静地仿佛在朗诵公告,“我暂时只是想和你做,并没有真和你做。”
  他的内容太直白。
  她有些听不下去。
  “如果不想,那么我只能付出行动。”
  他向她靠近,脚尖相抵。
  她节节败退,脚跟靠墙。
  她终于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求饶般地说,“那你想,你想……那什么我,就那什么我吧。”
  他满意地勾唇。
  又补充,“我暂时只是想,等以后,我会付出行动。”
  陆相思莫名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再一想。
  是他早给她设下重重陷阱,完美到令她以为是自己犯的错。
  她是斗不过他的。
  可栽在他身上,她甘之如饴。
 
 
第20章 .  难忍   太子妃
  梁裕白先她一步出洗手间。
  她回房换好衣服, 见到他房门开着,脚步一顿,转去他的房间。
  梁裕白站在阳台边。
  他背对着她,身形落拓, 宽肩窄腰。
  她脚步很轻地走向他。
  伸手想拍他的肩, 他却跟脑袋上长了一双眼似的, 知道她的存在, “怎么不下楼吃饭,跑到我这里来?”
  她顿觉无趣,“我明明动静很小的,你怎么会发现?”
  他弹了弹烟灰,“有吗?”
  她点头, “当然。”
  梁裕白转过身, 另一只空着的手穿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
  她脊背抵着栏杆,因他这举动,下意识瞪大眼, 压低声音,“我哥哥……”
  梁裕白:“他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他却皱眉,“你怕他发现?”
  陆相思:“嗯。”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阴郁的恐怖。
  她忙不迭解释,“我哥哥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 估计会打死你。”
  梁裕白当然知道。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陆斯珩对这位妹妹可宝贝得很。
  可他仍旧不爽,低头抽着烟。
  陆相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脚。
  在他吐出烟圈后,吻过他的唇。
  烟草的味道, 是苦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却将手里的烟扔下,膝盖用力,禁锢住她。手拖着她下颚,低头吻着她的唇。
  那种苦浸湿她的舌头,湿热的唾液在她口腔里翻涌。
  她被迫仰头。
  他汲取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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