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徐坐霞这才后知后觉嗅到一丝清甜。
  婶娘笑眯眯道:“小丫头嘴甜!”
  她招招手,让二人跟随她来,进了厨房,揭开蒸笼,江未眠这才看见蒸笼里躺着一排排雪白蓬松的糕点。
  她眼神大亮:“这是什么?”
  那婶娘拿个布包给她包了好几个:“奶糕,你尝尝。”
  徐坐霞便见少女圆圆笑眼惊异睁大,显得更加可爱:“好好吃!”
  “比糖糕还好吃!”
  婶娘一脸母爱,捏捏她鼓鼓脸颊,慈祥看着她吃完:“还要吗?”
  江未眠及时止损,摇摇头:“婶娘,我找你还有事儿呢!”
  江未眠将徐坐霞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后,婶娘宽宥答应了。
  二人便带着奶糕满载而归。
  徐坐霞行李全背负在肩上包裹中,收拾起来格外轻松,很快,二人便坐在庭前聊起天来。
  徐坐霞只觉得和江未眠说话如春风拂面,轻松自在,连散心头愁绪。江未眠也成功地打探到了徐坐霞姑苏家中的情况。
  系统不由赞叹道:“宿主,高明。”
  江未眠耸耸肩:“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按照剧情来说,月姐姐分明救了徐坐霞的哥哥,却因为他一些行为,险些死在鬼宅中?”
  少女眼中闪过浓重思虑:“这段剧情,现在应该是我走。我自然得仔细思考。”
  她在脑海中翻开原书,对照着徐坐霞所言一一比照。
  按徐坐霞所言,自家兄长自幼爱看志异,为何在月秋崖询问他时,表示自己对于鬼怪之事一无所知?徐坐霞曾言,兄长自幼身体康健,为何会在鬼宅逃亡之中,说自己自幼体弱,难以奔跑离开?
  重重疑点,江未眠一一记在心中。
  面上她含笑,听着徐坐霞说话,时不时点头,乖巧又可亲,心底却已经打好主意——到时候,在鬼宅中,一定要多多提防徐坐霞的哥哥。
  郁宿舟和月秋崖慕寒三人再度走进院子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少年方才含笑的眼眸滞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和月秋崖慕寒谈笑风生。
  江未眠却笑着站起来,迎上前,向月秋崖和慕寒介绍徐坐霞。
  徐坐霞生得温润清秀,言谈举止有礼,月秋崖等人对他印象都不错。
  而郁宿舟目光落在江未眠手中奶糕上,面色微冷。
  江未眠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一瞬的失态,依旧在聊天。
  而郁宿舟打断了她的话头,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看她:“阿眠,这是从何处买的?”
  他话音刚落,月秋崖便也瞧见了那奶糕,欣喜道:“这奶糕极为香甜,我今晨才与阿舟聊天时提及我许多年未曾再吃到过了,竟不知这村里有人会做?”
  江未眠将这话听在了心中,笑颜如花:“月姐姐尝尝,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月秋崖刮刮她鼻头:“小馋猫,快吃吧。”
  “昨夜还闹着要吃糖糕,今日就不要糖糕,要奶糕了,真是喜新厌旧啊。”慕寒打趣儿道。
  而一旁并未得到回应的少年,眼眸掠过暗芒。
  “喜新厌旧”。
  她的确如是。
  江未眠其实听见了郁宿舟问她什么,正准备回答时,便听见月秋崖说的这一番话,便知晓郁宿舟必然是想给月秋崖买一份去,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在哪里找到的。
  讨好月姐姐?想得美呢。
  江未眠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明日便去找那婶娘学学,如何做奶糕。
  月秋崖之前不愿上路,其实是为了她,她身体太弱,若是一路太险,她必定不好受。
  而且昨日淋雨,受到惊吓,按她身体状况,应该至少会发高热的。
  她隐约记得,昨夜有人给她以灵力温养了经脉,想必是月秋崖担忧她生病。
  徐坐霞话少,在热情地江未眠身后,只默默看着她,勾起点温和笑意。
  未料抬眼之中,恰好与对面那少年对视。
  徐坐霞见过仕女图,读过洛神赋,却未曾见过这样风流的少年郎。
  他愣了一瞬,却见对方似乎失去兴趣一般,淡淡转开了视线。
  徐坐霞只觉得是自己失礼了,不由有些汗颜。
  他开口问江未眠:“江姑娘,这位是?”
  江未眠只介绍了月秋崖和慕寒给他认识,却未曾说过这少年是谁。
  江未眠却仿若未闻,对他微微一笑:“吃块奶糕吧。”
  徐坐霞口中便被塞进一块奶糕,他啼笑皆非,知晓不能再问,便拭去口角残渣,收好奶糕:“多谢。”
  江未眠将糖糕分给了月秋崖和慕寒,便收进了怀中,还开了个玩笑:“这么好吃,我才舍不得分给别人呢。”
  五人一同走入房中。
  方才踏过门槛,徐坐霞便不知被谁一撞,肩头撞上门框。
  他手中奶糕滚落在地,茫然抬眼,只对上一双讶然,歉疚的眼眸。
  是那方才的少年郎,他声音温润清澈:“对不住,是我莽撞了。”
  徐坐霞忙摆手:“无妨的。”
  那少年郎让了一步,让徐坐霞先进门去,随后对月秋崖道:“月大家,来客人了,我去沏壶茶。”
  江未眠却道:“徐公子不是客人,来,坐我旁边。”
  这便有些尴尬了,五个位置,稍后郁宿舟再进来,必定只能坐在最外头。
  徐坐霞深感不妥:“不必,我就坐这里吧。”
  这会儿连月秋崖也瞧出不对劲了:“眠眠,你今日心情不好?”
  “没有啊。”江未眠露出个大大的笑,“我心情可好了。没想到在这里都可以和徐公子碰面。”
  徐坐霞也微微一笑:“也是有缘。”
  这一席对话下来,郁宿舟竟被完全排斥在外。
  少年也不恼,温声询问:“徐公子爱喝什么茶?这里有今年的新茶碧螺春,不知徐公子可喝的惯?”
  徐坐霞有些不好意思:“可以,有劳小公子了。”
  “快去快去。”江未眠总算对郁宿舟说了第一句话。
  而月秋崖察觉到江未眠话语中的不耐,叹息一声,向徐坐霞介绍:“这是我徒弟,郁宿舟。”
  外头的少年心头一震,抬眼望见月秋崖清冷却藏着关怀的眉眼,含笑道:“徐公子,我名郁宿舟。”
  徐坐霞总算松了口气:“郁小公子。”
  月秋崖此时的贴心,和江未眠的针锋相对就成了对比。
  江未眠的奴,月秋崖的徒。
  见江未眠还没心没肺吃东西,丝毫不管外头那少年阴沉的脸色,系统痛心疾首:“宿主,你真的不怕,他再次爱上月秋崖吗?”
  江未眠擦拭一下唇角的奶糕渣子,毫不在意。
  “对他好,他就会爱上她吗?”
  这一句话问得系统也愣了愣,再度想起那惨死的原主,住了嘴。
  “系统,你说,原书中他是真的爱月秋崖吗?”
  江未眠的声音越冷静,系统的数据越紊乱。系统急切道:“他不是爱,是什么?”
  “他会爱吗?”江未眠浅淡地笑了笑,“他那个时候,真的懂得爱吗?懂也不懂,怎么会有爱人的能力?”
  她幽幽道:“他走事业线之后,也没有对月秋崖有丝毫的不同啊。”
  该灭世还是灭世。
  “那不是爱,是什么?”
  “如果你在一个最糟糕的境遇里,有人给了你一个方向。”江未眠继续说道,“而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是你一直渴望的地方。她给了你机会,让你能够去往那个你想去的地方。”
  “在你迷茫时,她似乎是指引你的那一道光辉,那你认为,她是你的爱人吗?”
  系统怔住了。
  随后江未眠开口了:“那是感激。”
  “感激遇到了恩人。”
  “可能还有孺慕。因为那是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是他的老师。”
  江未眠这么一说,系统只觉得有些崩溃:“宿主,照你这么说,你这样也还是攻略不了他啊!”
  江未眠轻轻笑了一声。
  “我正在,努力教他做人呢。”
  少年在门外,目光落在那一块碎裂在地的奶糕上,他面无表情跨过它,最后想了想,一脚将它踢进了花丛中。
  花丛中簌簌作响,江未眠自窗口探出个脑袋:“什么声音?”
  没想到刚把脑袋伸出去,便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窗户“卡啦”一声关上。
  就这样,二人的僵局一直到了晚上。
  天黑了,江未眠还和徐坐霞在屋子里聊天。
  慕寒便让郁宿舟给徐坐霞送床厚被子。
  江未眠还意犹未尽,便被郁宿舟提溜出去了。
  郁宿舟留在屋里,将被褥给徐坐霞放在床头。
  而徐坐霞笑了笑,给他递了一杯茶:“你也莫要生她的气。江姑娘年纪尚小,天真赤诚,日后慢慢会明白你是为了她好,到时候,性子也会变得稳重些。”
  青年温润的眸子带着某种令人平静的力量,是一种让郁宿舟厌恶的平淡。
  郁宿舟笑了笑,道:“她性子本就是如此。”
  徐坐霞莫名觉得少年身上多了几分奇异的敌意。
  “你和她还不熟悉,”郁宿舟一双墨玉棋子似的眼瞳一弯,“习惯就好。”
  “她自幼如此,长大后,也还会是这样。”少年唇角浸着点比月色更凉的笑意。
  他笑得温柔,却让徐坐霞觉得疏离。
  方才他也觉得江未眠对郁宿舟的态度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但是如今看郁宿舟这样,似乎并不介意?
  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放任的态度——包容?
  徐坐霞有些迷惑,但却唯有颔首,二人无话,郁宿舟将手中的被褥放下,一双漂亮如琉璃的猫儿眼里带着笑:“徐公子,早些歇息吧。”
  江未眠缩回看着房内的脑袋。
  小变态这意思,就是说“别瞎操心了洗洗睡吧”?
  郁宿舟走过门边,一把按住江未眠的肩,平淡道:“走吧。”
  徐坐霞这才仿佛明白什么,青年清润的眼眸一垂,望着掌心微冷的残茶,无奈一笑:“看来是我逾越了。”
  下学了。小少年于廊下站着。
  先生路过,叹了口气,给他找了副桌椅,还送了他纸笔。
  小少年道一声:“多谢。”
  随后他恭顺跪坐,在廊前紫藤下,执笔研磨,开始习字。
  看来的确是要等许久的。
  少年想起方才少女迫不及待的离开。
  而正当他一笔一划写字时,纸张上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他抬起眼眸,正准备说话,却被人一把扯住了衣领。
  少年眼睫慌乱地一眨,下意识望向江未眠离开的那座圆拱门。
  空空的。
  少年松了口气,还好,她说过,他若是打架,便不会再带他来上学了。
  他被暴力推搡到了地面,脸颊一阵擦痛。
  而就在这一瞬,少年眼底露出一丝忍耐的暴虐。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阿妈,阿妈,为什么我的鞋子总是这么脏?
  “哦,因为你前几章踩了莲子,今天又踩了奶糕。”
  感谢大佬们投的营养液。又五百了。
  明天又加更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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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少年生得妍丽的容颜被一只手粗暴地一按,再度与沙砾摩擦,渗出一丝暗红痕迹。
  他始终一言不发。
  他头颅与地面又是猛地一撞,此刻总算看清楚了究竟是哪些人。
  原都是学堂的小公子们。
  他闭上眼睛,声音低哑地说了第一句话:“放开我。”
  那群小公子哄笑,领头的靴底踏在他侧颊上,小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冷淡到冷酷地看着那领头的公子。
  那小公子竟生生被看得打了个寒战。
  这低贱的奴隶。
  那小公子气急败坏地扯住他衣襟将他自地面提起来。
  然而郁宿舟的眼神却侧开,似乎极其不屑似的。
  那小公子怒然道:“看着我,你这卑贱的狗奴才。”
  郁宿舟的眼睛很漂亮,琉璃光辉宝石质地,却是冷的,空的,没有任何情绪的。
  他望向那个小公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淡而远,远而空。
  他黑色的衣袍沾上尘土,衣襟散乱,衣袖都被揉开成一朵褶皱的山茶。
  然而他依旧是好看的,玉人似的。
  “你们有什么事吗?”少年默了半晌,总算应付似的说了一句。
  那群小公子都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给激怒,二话不说便捏起拳头。
  小少年将脊背留给他们,缩成一团,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一刻钟后,郁宿舟懒懒抬起眸子,毫不介怀地用衣袖擦拭干净自己唇边的鲜血,躺在地面上。
  小公子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见他如此,更是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愤怒更甚。
  郁宿舟知道为什么这群小公子对他有这么深刻的敌意。
  身为富庶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忍受和一个地位卑贱的奴隶一同读书写字?
  然而他天资聪慧,受学堂先生喜爱,这学堂先生是出了名的学问高,又惜才,脾气直。先生绝对不会将他逐出学堂的,所以这群幼稚的小公子只能从他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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