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忽然说这事,不会是要赐婚吧?
  “何嬷嬷,去把本宫准备的礼物取来。”皇后又笑,保养得宜的面容格外舒展,“本宫此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和阿恒要好好的。”
  儿子把她当宝贝一般,皇帝也看好她,自己也觉得这姑娘的心性配得上儿子。
  若不是师兄说他俩不宜早婚,她真想早早把婚事定下。
  还有三年,她就要走了。
  “青槐明白。”林青槐暗暗松了口气。
  不提赐婚什么都好说。方丈师父的话半真半假,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话间,何嬷嬷拿着一只精巧的盒子进来,笑着送到她手上。
  林青槐接过来,行礼谢恩。
  “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本宫便不留你了,退下吧。”皇后含笑摆手。
  林青槐再次行礼,抱着礼物退下。
  她走后,司徒聿从一侧的厢房出来,远远看了眼她的背影,过去同皇后说了声,离开鸣鸾殿去东院的福宁殿。
  “你母后的事办完了?”建宁帝抬了抬眼皮,示意他上前来。
  “父皇。”司徒聿坐过去,垂眸听训。
  “朕三日后启程去淩山,蛮夷七皇子走后,你送你祖母一程。”建宁帝端起茶杯,敛眉看着氤氲着热气的茶汤,“可知如何对外说?”
  母后不死,朝中有些人便会继续妄想,换个人当太子。
 
 
第88章 087   她也就嘴上说说,会来看他但不……
  司徒聿埋头行礼, “儿臣知晓。”
  想要一个人死,法子多的很。
  皇祖母年事已高,当年落了三胎才生下父皇, 身子骨本就不够硬朗。此时放出她因荣国公参与燕王谋逆一案, 而忧思过虑病情加重的消息,到蛮夷七皇子离京,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
  “知晓便好。”建宁帝朝身边的座位点点下巴,示意他坐下, “朕此去不知何时归来, 亦不知能否归来, 若朕在路上出了事不可慌乱, 还照原来同你说的办。”
  司徒聿抿着唇,轻轻点头。
  他虽不明白父皇为何一定要去淩山, 但能体谅他想出去看看的心情。
  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他的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出去看看他治下的大梁, 顺道陪母后去拜祭师祖,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
  “朕还是不放心云姐儿。”建宁帝偏头看他, 鹰隼一般的眸子泛起丝丝冷意, “奉安之事朕也有所耳闻, 京外其余十七县大部分都不太平, 虽是蛮夷人在作乱, 但照样能伤你。”
  此事便是压了下去, 来年春闱也会有人会翻出来。这些乱过的地方, 百姓会选择性听他们认为是对的消息,比如——
  朝廷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还让女子祸乱朝纲。
  他身为太子, 朝中过半的朝臣不服他,此事一出便是现成的把柄可用来弹劾他。
  老二这段时间很安分,可心里头怎么想的,便只有老二自己才清楚。老二这孩子怕死,但凡有个机会让他出头,他定会毫不犹豫选择拿起屠刀,挥向老三。
  “这事我与青槐已有解决的法子。”司徒聿敛眉,神色间多了几分严肃,俊美的脸庞透出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之色,“明日上午,各县的商户和农户代表,会入京告状,儿臣会亲自审办。”
  “你俩那日去奉安后便开始布局了?”建宁帝看着刚过十六岁生辰,还未满十七岁的儿子,感觉有些恍惚,“是不是还给人留了军师在那边?”
  不愧是他和皇后的儿子,知晓办事想让人服气就得按着章法律令来,而不是用身份去压。
  “各县都有军师。”司徒聿坦荡点头,“青槐今日放出要办医学院义学的消息,京外的十八个县,会首先设立分院。”
  建宁帝喝了口茶,忽然发觉自己没什么好教的了,既欣慰又遗憾。
  他最疼爱最在意的便是老三,偏偏,什么都不用他教,做任何事都无师自通的也是他。
  皇后这些年,怕是把所有的心血都投注在他身上了。
  父子俩相对无言半晌,建宁帝轻轻咳了几声,摆手示意他退下,“你去张罗吧,我同你母后说几句。”
  司徒聿应声退下。
  父皇此行,他安排小满随行保护,方便通过天风楼随时掌握父皇的消息,父皇未有反对。
  除去贴身保护父皇的三十六位死士,还有两羽赤羽卫会扮做寻常百姓,沿路护送。
  这些赤羽卫已先行便装离京,不会让蛮夷七皇子发现任何端倪。
  原本侯爷也要随父皇一道前往淩山,父皇不允。蛮夷七皇子入京,五军营需要人坐镇,九门守卫也不可出错漏,再有便是侯爷夫人快生了,他不可缺席。
  司徒聿走出福宁殿,迎面遇上皇后,他扬了扬唇角上前行礼,“母后。”
  “去吧,我同你父皇说几句话。”皇后拍拍他的肩膀,一阵心酸,“家和国都交给你了,别让你父皇失望。”
  儿子长大了,她便是想当皇祖母都没机会。
  “儿臣知晓。”司徒聿抬起头,上前一步帮她把歪了的步摇扶正,“此去一路辛苦,父皇若有不适千万不可由着他。”
  皇后微微仰起头,看着个头已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含笑点头,“放心吧,母后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他若不从便逼着他从。”
  当年在淩山学艺,她别的没学到,功夫还行。
  这些年在后宫,她时常练着不曾生疏。
  “那儿臣去看外边准备的如何。”司徒聿后退一步,含笑行礼。
  皇后摆摆手,继续往福宁殿去。
  ……
  未时一刻,帝后的车驾出宫前往镇国寺,百官相送。
  司徒聿站在宫门前,远远看着长街另一头越来越模糊的车驾,直到视线里没了车驾的影,才转身回去。
  “圣上此去最少也要到年底才回,殿下辛苦了。”陈德旺抱着拂尘跟在他身后,小声禀告,“林姑娘在勤政殿外候着,要不要去见?”
  “随云还未出宫?”司徒聿听说林青槐在勤政殿,一下子精神过来,加快脚步往里跑。
  “欸……”陈德旺看着瞬间变回小孩儿的太子,长长叹气。
  圣上给的遗诏就在他手里,不能说不能想,简直要命。
  那姑娘确实不错,生的好看,行事不拘小节又特别有章法,若真成了皇后可是大好事。
  只可惜……眼下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司徒聿穿过承天门,远远看到站在勤政殿前的若草色身影,不由地放松下来,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他就知道,她心里有自己。
  到了跟前,他还没开口就听她含笑打趣,“你爹娘要是看到你这副高兴的样子,说不定会回头,决定不走了。”
  “那也挺好。”司徒聿上前牵起她的手,回头看着跟过来的陈德旺,不悦吩咐,“去宣御医,就说太后身体忽然不适,多宣几个。”
  百官刚刚散去,等百官听闻皇祖母身体不适的消息,至少要半个时辰,够他安排了。
  “是。”陈德旺看了眼林青槐,行礼退下。
  林青槐挑了挑眉,等着陈德旺走远了,慢悠悠开口,“你爹不留她了?”
  “不留。”司徒聿握紧她的手,叫来个小太监吩咐一声,仰起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幕,“我这太子当的仓促,大臣们觉得父皇太过独断,不经考核便立下储君,心中不服。”
  “他们是怕你会像对付燕王一样,对付他们吧。”林青槐轻笑,掩在阴影底下的眸子,泛着耀眼的光芒,“趁你羽翼未丰打下去,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也不愿意日日提着脑袋过日子。”
  燕王谋逆一案公开,聪明的都知道是他将燕王揪了出来,毕竟武安侯还没被斩首。
  被处置的朝臣是因为参与的比较深,又贪得多。
  没被处置的,手上也不够干净,谁不怕秋后算账?
  “怕了才好,正好把这群人都清出去。”司徒聿收了目光,偏头看她,“母后给了你什么赏赐,神神秘秘,我都不能看。”
  “一把带着机括的玉骨扇。”林青槐取下腰间的折扇递给他,“大骨上有个小小的机括,按下去,扇骨内会弹出薄薄的刀刃,杀人越货,装风流必备。”
  司徒聿被她说的一愣,拿起扇子仔细端详片刻,按下机括。
  “唰”的一下,两枚薄薄的的刀刃弹出来,露出锋利的光芒。
  “她倒是细心。”司徒聿关了机括将扇子递给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随我去审一审皇祖母,父皇未出宫时我不可僭越,如今正好。”
  他想搞清楚,这朝中还有多少人被她收拢。
  父皇此番离京,不仅仅是想趁自己还活着去完成心愿,也是给他立威的机会。
  “好啊。”林青槐爽快点头。
  太后这会见到她,大概会气死的吧?
  两刻钟后,两人乘着肩舆到了宜寿宫门外。
  司徒聿从肩舆上下去,守门的太监一看,立即给他俩放行。
  宜寿宫的宫人数月之前便换了信得过的人,后宫的妃子也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不得前来打扰太后静养。
  她们便是知道太后被软禁,也不敢多言。
  “这是我第二回 来宜寿宫,上回来,她让我读《女诫》。”林青槐摇着折扇,嘴角含笑,“我当时应该告诉她,我从小读的书里就没这个东西。”
  “现在说也不晚。”司徒聿低头看她,唇角不自觉上扬,“她见着你就会生气,再生气一些也无妨。”
  林青槐乐不可支。
  穿过花园进入太后的寝宫,里边透着死气沉沉的凉意。太后穿着一身素服,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地坐在软塌上,目光黑沉。
  “孙儿见过皇祖母。”司徒聿淡淡行礼。
  “臣女林青槐见过太后娘娘。”林青槐也跟着屈膝行礼。
  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免得真把她给气死。
  “皇帝呢!他以为把哀家困在这宜寿宫里,便能活命吗!”孟太后挣扎坐起来,目光狠戾地盯着司徒聿,“阿恒,皇祖母最是疼爱你,为何连你也不向着哀家!”
  “因为你不配。”林青槐自顾坐下来,单手撑着下巴打量她,“给自己的儿子下毒还想儿子懂事乖巧,不怨不恨,任杀任剐,想着孙儿对你惟命是从,太贪心。”
  “这没你说话的份!”孟太后怒极,浑浊的双目瞪得老大,“哀家生他养他,为他争得太子之位,他难道不该孝敬一二!可他做了什么,将哀家的兄弟外放,不给哀家的侄子实权之职,还不准哀家插手前朝之事!”
  她斗倒了先帝的青梅,将先帝的宠妃送去庵子里吃斋念佛,让贵妃无所出,逼死先皇后上位才终于坐上太后之位。
  做这么多,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有,她如何甘心!
  “这天下从来就不姓孟。”林青槐打开折扇,稍稍倾身过去,动作娴熟地给她扇风,“被软禁了这么久,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
  孟太后陡然一惊,本就苍白的面容血色霎时褪尽,“你什么意思!”
  不会的,她只是被软禁在这宜寿宫内才会胸闷,才会觉得身子不爽利。
  “燕王叔给你也下了毒。”司徒聿抬起眼皮,漠然掀唇,“常公公是他的人。不然你以为你哪来那般好的运气,能在满后宫的太监里,选中一个打着复仇名义进来的真男人。”
  此等丑事他不愿意说出来,奈何皇祖母还不死心。
  在她眼中,儿子孙子都不如权力重要,不如孟家重要。天子又如何,是她生的便必须无条件服从她,不从便下毒,试图将儿子孙子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
  而她做这一切时,从未有过犹豫。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孟太后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冷意顺着骨头缝不断往里钻。
  常文成明明对天起誓,等她掌控了朝堂他便回来,继续当她的面首,一生一世都陪着她。
  还说,他什么都不要,只求能陪着她便知足。
  “郑嬷嬷是他的姘头,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在宫外,你竟以为那是皇祖父的种?”司徒聿的嗓音冷了下去,俊美不凡的面容浮起讥诮,“你不过是燕王叔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孟太后哆嗦抱紧双臂,呆呆看着林青槐,“你们在套话,我不会上当的,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常文成出宫后已许久不曾送消息进宫,许是忙忘了,许是守卫太森严他进不来。
  他不会骗自己,更不会违背誓言,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绝子绝孙。
  “我们也没打算问你什么。”林青槐单手撑着软塌上的凭几,又倾身过去一些,神色散漫地看着她,“孟家倒了,你的好外孙女如今在漠北,孟绍元如今已是一堆白骨。”
  “不会的!”孟太后震惊抬起头,眼底的亮光像是被风扑灭,只剩下不见底的黑。
  “我们没必要骗你。”林青槐深深看进她的眼底,确认她的防备彻底崩塌,唇角扬了扬。
  太后最在乎的是孟家。
  只可惜,她若是安安分分,孟家或许还不会出事。
  两刻钟后,六七个御医进入宜寿宫,太后昏睡过去,诊脉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司徒聿和林青槐等着御医走了,又交代陈德旺一番,牵手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如他们所料,太后收拢的朝臣也不少,她还给朝臣打了保票,说皇祖父还有子嗣在外,燕王便是上位也坐不久。
  她和燕王叔,都把自己当黄雀,燕王叔手段明显比她高明。
  “这皇城不知埋了多少白骨。”司徒聿捏着她的手,苦涩掀唇,“她机关算尽,为的竟是让孟家荣光不灭。孟家那些人,怕是都不知她野心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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