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宫女放松下来,领命出去。
  王娴起来梳洗了一番,吃了些糕点,听说杨远正忽然从五军营回来,眉头霎时皱起,“不准他进本宫的院子。”
  母妃给她安排了两个玄羽卫,保护她的安全。便是杨远正想做点什么,自己也不用害怕。
  他打不过玄羽卫。
  “奴婢这便交代下去。”大宫女转头撩开帘子出去,小声吩咐在外边伺候的婢女,让她们去拦着驸马。
  王娴想想还是不放心,刚想出口把玄羽卫叫出来,耳边骤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第119章 118   消息不出上京,他们就能把这事……
  暖阁的门直直砸下来, 寒风灌进屋里,吹得面颊生疼。
  王娴惊得心跳都停顿了下,瞪圆了一双眼, 呆呆看着宛如修罗一般的杨远正。她张着嘴, 喉咙却像是被人给扼住了一般,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把院内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一个不留。”杨远正掀了掀唇,迈开脚步踏入暖阁。
  上一次他就该直接弄死她!
  “放肆!本宫的院子也是你能闯进来的吗!”王娴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白着一张脸, 强作冷静, “本宫好歹是有封号的公主, 你这是以下犯上!”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死亡逼近的脚步声。
  上回他动手打自己, 也是这副模样。
  “以下犯上?”杨远正嗤笑了声,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宫女和嬷嬷都被护院给抓了起来,跪在门外的雪地里, 哭声一片。
  王娴哆嗦抬头,想要逃走, 双腿却跟灌了铅一般, 迈不动分毫。
  灌进暖阁的寒风, 吹散了屋中仅剩的一丝暖气, 冷意从脚底升腾起来, 泉涌一般钻进骨头缝里, 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能逃到哪儿去呢?
  这是将军府, 她只是个空有封号没有皇室血统的公主,身边连个得力的护卫都没有。
  “去请稳婆和府医过来,就说公主动了胎气。”杨远正再次开口, 低沉沙哑的声线阴冷得仿佛来自地狱,“多请几个稳婆,最好让全城的百姓都知晓,公主早产。”
  她怀着大皇子的遗腹子嫁进杨家,按日子算,真生下来是能活的。
  然而他不会让他们活着!
  “你要杀了我?”王娴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无法做到,重重跌回椅子里。面上的血色全部褪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不然呢?”杨远正伸手按着她的肩膀,身子一点点弓下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她的眼睛齐平,“这儿是将军府,你以为你是谁,能让我帮着你养一个,随时会让我杨家灭族的野种?”
  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把他当傻子一样耍。
  圣上本就动了夺走杨家兵权的念头。让人知道她腹中的骨肉并非自己的种,但凡知晓她曾与大皇子有婚约人,都会明白这孩子是皇嗣。
  “放过我,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王娴想起自己的梦境,拼着一股劲大吼出声,“能保住你们杨家。”
  在梦境里,杨将军当了叛军,杨家满门抄斩。
  只要他放过自己,她就告诉他如何除掉林青槐和太子,如何保住杨家。
  “没兴趣。”杨远正按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倏然加重。
  他养过许多的狗,狗在生崽子的时候他经常彻夜守着,免得发生意外。
  想让她因为早产、难产而死,不是难事。
  “杨远正……你听我说……”王娴疼得整个人都控住不住地抖,冷汗喷薄而出,顺着面颊不断往下低落。她颤颤握住他的胳膊,艰难出声,“我知道……知道杨家会有……”
  一句话没说完,更大的痛楚随之袭来。
  王娴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杨远正双目寒凉,瞳仁深处布满了嗜血的杀意,手上的动作没停。
  良久,他眼看着她身上的裙子被血染红,这才抱起她回了一早预备好的产房。
  将人放到床上,杨远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凸起的肚子,想到自己得知她有了身孕后,高兴得跟个傻子一样,满城去给她买糖葫芦的样子,眼中的恨意又浓烈了几分。
  他是正经的想跟她过一辈子,想同她孕育子嗣。
  是她没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来人。”杨远正拿起一张干净的帕子,低下头仔细擦拭自己的双手,“去通知老夫人,就说公主动了胎气要早产。”
  “是。”门外的护卫应声离去。
  “驸马爷,奴婢有话要说!”大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给了奴婢一封信,说这封信能改变大梁的未来,你看一眼。”
  杨远正抬了下眼皮,站起身来,不疾不徐走出产房。
  大宫女跪在地上,焦急磕头,“信就在奴婢身上。”
  “拿来。”杨远正垂眸看她,心中冷笑不已。
  死到临头还想诓骗他!
  大宫女停下来,伸手往怀里摸。只一瞬她便白了脸,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失魂落魄地倒了下去,“信不见了。”
  今日出门时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时时信带在身上,若是发生意外便把信拿出来保命。
  怎么会丢呢?
  “拖下去关起来。”杨远正嗤笑一声,掉头回去。
  公主身边的人他无权处置,但不代表他会让她们离开将军府,到外边胡言乱语。
  大宫女被护卫拖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往下落。
  她该看下信的内容的,说不定能救公主。
  公主给她们信时嘱咐她们不要打开,若她有事,拿出信就能保命。信去了哪儿呢?她一直带在身上没拿出来过。
  院子里安静下来。
  夏至看了片刻,无声无息地闪身离开。
  大小姐下令及时,再晚那些信就会流出去。
  暮色渐浓,将军府中乱做一团。
  老夫人带着几个嬷嬷进了如意苑,行色匆匆,“怎么忽然就早产了?”
  “母亲。”杨远正拦住母亲,沉声开口,“你随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老夫人看了眼房门紧闭的产房,皱眉瞪他,“都什么时候了,有话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这可是我的亲孙儿。”
  “母亲还是随我来的好。”杨远正伸出手,不由分说地带走她。
  老夫人留意到儿子的脸色不对,斥骂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回去。
  杨远正拉着母亲走远几步,冷然开口,“王娴腹中的骨肉并非我的种,而是大皇子的遗腹子,我已经查明了真相。”
  “你说什么!”老夫人震惊抬头,“遗腹子?”
  她好大的胆子,竟怀着别人的骨肉嫁进杨家!
  “她嫁入杨家是五月中旬,到六月中旬说有了身孕,实际上孩子已经有两个月大。”杨远正眉宇间浮起戾气,“若是不知情也便罢了,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是说还有人知晓这事?”老夫人眼中的惊诧散去,转眼覆上浓浓的恨意,“我将军府多年来行得正坐得端,惠妃这是要置我们杨家于死地。”
  “嘉安郡主亲口说的。如今不止是她,还有其他人知晓。”杨远正嗓音发沉,“今日我在五军营操练,身边的护卫听到人闲话,说公主的肚子比其他坏了五月身孕的人要大,说不定孩子是大皇子的种。”
  他听护卫说完,立即赶回城内。
  说话的哪两个农妇的也审了下,对方说城里都在传,许多人都觉得孩子的月份不对。
  “那她不能留。”老夫人定了定神,严肃开口,“她身边的人送到我院子里去,不能让她们出去乱说,也不能弄死她们。”
  都是宫里出来的,他们将军府若是处置了这些宫女,难免会被都察院弹劾。
  “儿子请母亲过来就为了这事。”杨远正见母亲接受了这个难以启齿的真相,不由地放心。
  先把人留在府中,等公主下葬再将大宫女处死,就说她以身殉主。
  其他的人慢慢来,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
  这边厢商议妥当,那边府医和稳婆也进了院子。
  王娴身上的裳裙被血染透,人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府医给施了针,战战兢兢退出去,留下几个稳婆在房内照顾。
  “如何。”杨远正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上前询问,“情况可是不大好?”
  孩子横了过来,王娴她生不下来。
  “情况不怎好,还请小将军恕罪,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府医埋头行礼,“孩子的胎位不正,便是足月也很难生下来,更别说早产了。”
  杨远正拧着眉不说话。
  老夫人说了两句感谢的客套话,带着嬷嬷进入产房。
  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去,里边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半个时辰后,稳婆耷拉着脑袋走出产房里,恭敬行礼,“老身尽力了,大的小的都没能保住。”
  “我请你们来有何用!”杨远正高高举起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撞开稳婆就要往产房里闯。
  “二公子三思,你不能进去。”护卫及时拦住杨远正。
  稳婆悄悄偏头看了眼,禁不住叹气。
  女子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便是公主也难逃。
  “吱呀”一声,产房的门再次打开,老夫人在嬷嬷地搀扶下从里边出来,脸色灰败。
  “母亲,当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杨远正拦住老夫人,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我要进去看她。”
  “人已经走了。”老夫人伸手拦他,“她也不想你看到她那副样子,去安排丧事吧,记得让人入宫报信。”
  杨远正垂下脑袋,默默转身往外走。
  懿宁公主早产、难产而亡的消息,暂时不能让宫里知晓。
  惠妃若是出宫前来,定会询问公主身边的宫女,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在后宫再不受宠也还是妃子,王娴是公主,就这么死在将军府,她能找出无数的理由针对杨家。
  “公主难产而亡之事,将军府未有发丧之前,不准任何人透露出去。”杨远正顿住脚步回头交代一句,大步离开。
  老夫人假惺惺地抹了把泪,让嬷嬷给稳婆打赏,“我儿初婚还不到一年,公主一尸两命,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稳婆拿了银子,埋头行礼,“夫人放心,老身不会多嘴。”
  小将军如今还未及冠,公主一尸两命,便是要让外人知晓也不该自己开口。有些事得死死的埋在心里,否则小命休已。
  “多谢了。”老夫人又呜呜哭起来。
  几个稳婆都拿了赏银,跟着府中的婢女退出去。
  老夫人收了泪,漠然出声,“都给我闭紧你们的嘴。”
  院内的众人埋头称是。
  老夫人回头看了眼产房,再次出声,“给她收殓吧。”
  嬷嬷们转头折回去,婢女们也跟进去帮忙,整个将军府再次忙碌起来。
  ……
  天彻底变黑,不多时便又飘起鹅毛大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林青槐和司徒聿手牵着手,提着灯从镇国寺后山冒雪下山。
  两人刚踏入寺内,小九和小十一便迎出来,让他们去见方丈。
  “师父可是有事要交代?”林青槐摸了下小九脑袋上的帽子,神色凝重,“他有没有跟你们透露点什么。”
  她和司徒聿离开时,师父并没有交代他们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跟小十一在这等着你们。”小九仰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六师兄,今日为何没有带糕点来?”
  “明日我人给你送过来。”林青槐被他的馋样逗笑,“小馋猫。”
  “嘿嘿。”小九听说明日就有糕点吃,忍不住傻笑出声。
  林青槐和司徒聿送他们回了禅院,转头去见方丈。
  “我明日启程去淩山,寺内的一应事务交给你们的大师兄处理。”觉远示意他们坐下,“今夜看不到星象,想来变化应该不大。你俩要处置便尽早动手,免得留下祸患。”
  他此去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
  了悟虽能独当一面,真出了事也会手忙脚乱。
  “师父放心,我俩会尽快处理。”林青槐抬头看他,“你去淩山,可是为了师祖布下的阵法?”
  “帘山居士能在阵中看破阵法,定是布阵之时有疏漏。”觉远一脸严肃,“公主会入梦,难保其他人不会入梦,阵法如今还没彻底停下,不能大意。”
  他没法给他们测算将来,若不尽早让阵法彻底停下,还会有人受到影响窥见梦境。
  此事宜早不宜迟。
  “我安排两个人给你,西北如今不太平。”司徒聿心虚低头,“万一帘山居士也窥见了梦境,他也会赶往淩山。”
  这是他们最担忧的事。
  “行吧。”觉远本想说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细想蛮夷如今的局势,到底没拒绝他的好意。
  赤羽卫比玄羽卫要强许多,带在身边,也算是有个照应。
  事情商量妥当,司徒聿出门吩咐惊蛰一声,和林青槐别过方丈去马厩拿了马回城。
  “今晚就动手。”林青槐策马加速,笼在风雪中的面容看不清表情,“拖的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惠妃不是王娴。
  她为了保命,所做的安排会比王娴周密,手段也更加隐秘。
  建宁帝说,她是秦王安排到他身边的,什么一见倾心为她险些不能封王都是假的。他从来没喜欢过惠妃,没对她动过半点心思。
  惠妃这些年心中满是怨恨,知晓自己有机会夺得天下,会比燕王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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