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片刻后,他在一处院子附近停下, 静静观察了一阵,无声无息避开院内的护卫进去。
  林青槐身为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对付个小孩儿也无丝毫的怜悯。
  找到关押孙儿的厢房, 帘山居士打开锁进去, 一眼看到被困住手脚累得睡过去的孙子。
  他叹息一声, 解开绳索将孙子背到背上, 打开窗户利落翻出去。
  趁着帝后的人还在曲阳观搜查, 他们祖孙俩得立即离开上京。
  帘山居士背着孙子离开安和坊, 到南市租了架马车,从容吩咐车夫送他们出城。
  “祖父?”方子真迷蒙睁开眼,看到他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我是在做梦吗?”
  “好孩子,你不是在做梦。”帘山居士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套女装动手给他换上,“我们现在就回家,祖父和你一道走。”
  大梁的魏王会按照他说的,蛰伏起来等待大梁生乱,趁机取代如今的太子。那些才被罢免的官员和被削去爵位的王侯,也会一心一意辅佐他。
  这些人一旦成事,会让大梁未来的帝后陷入被动。
  除此之外,他还在曲阳观内留下克制他们气运的阵法,大梁生乱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
  “好。”方子真乖乖坐好起来,让祖父给自己换衣裳。
  “子真,一会祖父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每一句你都要仔细听着记下来。”帘山居士帮他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拿了斗篷给他披上,又打开包袱取出一卷书卷。
  这卷书卷是他这些年观测星象的心得和分析,儿子天赋不佳,没有学到半分他的本事。
  倒是孙儿天赋极好,一说就能听得懂。
  “这卷书卷你带在身上,人在书在不能丢。”帘山居士摸了摸他的头,喉咙里又涌上来腥甜的味道,面色隐隐发白,“一会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把自己藏好。”
  大梁未来的帝后非常人,发现观内没有人,定会立即追上来。
  “子真明白。”方子真把书卷塞进自己怀里,伸手拿了根腰带绑到身上。
  帘山居士瞧着他的动作,眼底漫起浅浅的欣慰,偏头撩开马车侧窗的帘子往外看去。
  他寿元将近,死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孙儿送回蛮夷,送到阿不都身边。
  若他真按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用兵,此时的蛮夷已差不多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大皇子身边的那些南朝士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成气候。
  帘山居士看了一阵,没发现有追兵跟上来,神色稍稍和缓,动手把孙儿抱过来,佯装严肃,“接下来祖父跟你说的每句话,你都要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
  方子真乖乖点头。
  帘山居士轻轻叹了口气,将他父亲已死,且是被大梁未来帝后给杀了的事,仔细告诉他。
  除此之外,他在曲阳观所布的阵法何时会启动,也全盘告知。
  一直说到马车出了城,帘山居士才停下来,吩咐车夫停车。
  方子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帘山居士拍拍他的肩膀,下车去找车夫说话。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撩开马车的帘子笑道,“子真你睡一会,祖父去驾车。”
  方子真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用力点头。
  他日后要好好学催眠,要像祖父一样厉害!
  ……
  安和坊天风楼总部。
  林青槐寒着张脸,在聚英堂内来回踱步,各个分部楼主低着头不敢看她,气氛胶着凝滞。
  “楼主……”冬至弱弱出声,“人估计已经出了城,要追吗。”
  林青槐停下来,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摇头,“不追了,飞鸽传书通知西北所有分部,凡是遇到一老一小祖孙俩赶路,务必留意。”
  是她太大意。
  帘山居士哪怕算不出来她和司徒聿会有怎样的安排,也能算出他的孙子,会遇到什么劫难。
  “是。”冬至悬着的心落下来,立即吩咐下去。
  林青槐按了下眉心,收起身上的戾气再次开口,“记住这回的教训,下回抓到人一定要关进地牢严加看管。都去准备下,过几日进行楼主考核。”
  “是!”各个分部的楼主站起来,齐齐行礼。
  林青槐摆摆手,走出聚英堂去隔壁的厢房找司徒聿。
  谷雨还没回来。
  等她抓到魏王身边的大总管,希望能审出点什么来。
  “他是师祖的师弟,方丈师父都被他糊弄过去,我们险些就抓住了他,不算输。”司徒聿见她火气未消,又心疼又自责,“也怪我大意,没想到他会提前离开曲阳观,还把孙子带走。”
  “回来到现在,第一次输。”林青槐气闷坐下,“我以为自己的速度够快,没想到他比我们更快。”
  她带人搜查道观时忽然意识到不对,等她带队回到天风楼总部,抓来的小孩果然不见了踪影。
  而整个总部,竟然没人发现他被带走。
  “他的相术和武功皆不低,算起来是你我的师叔祖,输了也不冤。”司徒聿倾身过去,出其不意地亲了她的脸颊,“不气了,他已是行将就木之人,那小子今年不过十六岁,赢面还是在我们这边。”
  林青槐抿着唇,恹恹点头。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谷雨把魏王身边的大总管带了回来。
  两人都精神过来,一起去地牢。
  方才抓帘山居士时他们做了易容,身上还穿着赤羽卫的甲胄,大总管见到他们估计只会以为是太子下令抓他,不会多想。
  天风楼总部的地牢在原来的地道上改建,可同时关押十个人。
  林青槐和司徒聿走进牢房,大总管一看到他们身上的甲胄就变了脸,浑身止不住哆嗦。
  谷雨带着其他人退下,牢房内很快安静下来。
  林青槐坐到大总管对面,沉声开口,“帘山居士跟你说,他给魏王安排好了路,什么路。”
  大总管咬了咬牙,摇头否认,“我没见过什么帘山居士,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林青槐起身去拿来一碗水,还有数张轻薄的黄纸。
  “我说。”大总管一看便知她是要给自己上刑,索性按照帘山居士的交代的,飞快说起来,“居士说魏王是真正的紫微星,是大梁未来的帝王,他给魏王安排了辅佐他的人。”
  林青槐淡淡扬眉,“都有哪些人同意辅佐魏王。”
  这些不用问她都知道,假装相信他,只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
  真正的安排绝对不止这些,帘山居士费尽心机躲在上京,只做了这点事不像是要来复仇的。
  “有原来的安南侯,忠勤伯和永平侯,还有被罢免的几个官员。”大总管悄悄松了口气,“他们答应辅佐魏王,在上京充当魏王的眼线。”
  “就这样啊?”林青槐的嗓音柔和下来,深深看着他眼睛,“帘山居士是何时找上魏王的?”
  魏王被罚去守皇陵后,没人能靠近皇陵。
  不过帘山居士的武功高强又会易容,避开她的耳目进去也有可能。他来天风楼总部都能来去自如。
  “镇国寺讲经台辩策论经的第三日,居士扮做给魏王送吃的车夫,给魏王带了封信。”大总管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林青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司徒聿,唇边弯起浅笑,“真的就这么多,还是帘山居士告诉你,只能说这么多。”
  大总管张了张嘴,眼皮耷拉下来,喃喃出声,“居士说,只能说这么多。”
  “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林青槐扬眉。
  大总管再次点头。
  半个时辰后,林青槐和司徒聿离开地牢回到聚英堂隔壁的厢房,神色轻松。
  “他对国师一职的执念真够深的。”林青槐坐下来,拎起茶壶倒茶,“跟魏王要国师之位还不如跟你要呢。”
  “我又不会给他。”司徒聿扬唇,低低笑了声,“他不是跟魏王要,而是跟阿不都要。孟淑慧在路上出事假死,这会估计已经到了蛮夷。”
  “两面夹攻大梁,确实是个能行得通的路子。魏王在关中,离上京最近,他若是积攒了自己的势力,对我们的威胁最大。”林青槐喝了口茶,眉眼间浮起戾气,“可惜都是在做梦。”
  “帘山居士来上京还把孙子带过来,我猜是跟阿不都做了交易,蛮夷国内的乱局比我们预想的结束的早。”司徒聿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等你去了西北一定要小心。”
  林青槐应声点头。
  蛮夷那边的情况还没消息过来,不过倒是能通过帘山居士猜出一二。
  他定是给了阿不都什么计策,阿不都才不杀他,还让他来上京为自己卖命。
  希望自己去西北时,能来得及布置。
  原先他们预估那边怎么都要乱上五年,如今看,三年最多。蛮夷第一次攻打大梁,也是在三年后。
  “走吧,请你吃饭去。”司徒聿站起来,含笑看她,“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跟着归尘师父学了他催眠的本事。”
  林青槐抿了下唇角,也站起来。
  归尘师父在上京之事无人知晓,师娘也鲜少在外边露面,帘山居士若是知晓他们在上京,定会提防自己会催眠这事。
  所幸,这些他都不知道。
  ……
  天风楼的楼主考核在腊月二十这一天正式开始。
  谷雨作为上一任楼主,接受所有分部楼主的挑战。武功和易容,以及面对危机的应对等等,都要比试。
  除此之外,还要考他们的漠北语和蛮夷语,各个地方的方言。
  林青槐在天风楼总部一待就是八日,最终冬至胜出,成为新的楼主。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赤金楼主令递给冬至,眉眼间染上笑意,“只有一年,一年后的考核若是你输了,这楼主令还要还回来。”
  冬至宝贝收起楼主令,挺直了胸膛回话,“楼主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林青槐拍拍她的肩膀,招呼众人去聚英堂开会。
  新楼主要认识所有分部楼主,还要布置来年的安排,事情繁多。
  进聚英堂坐下,冬至拿着楼主令上台,开始陈述自己对天风楼来年的安排,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规矩和以前一样不变,各个分部除了楼主和副楼主之外,不收不熟悉的人进入天风楼。此外,各地的天风楼分部,每月都要将当地的情况上报。
  包括是否受灾,官员是否违法乱纪等等。
  “关中地区的分部楼主要注意,除了这些你们还要留意魏王府的动静,凡有发现立即上报。”冬至面色发沉,“天风楼今后不止是买卖各路消息,接单子查人查事,还要关注各地的民生。”
  各分部的楼主齐声称是。
  林青槐等她说的差不多,悄然退出去。
  冬至上一世就把天风楼弄得不错,她不用一直盯着。
  走出天风楼,她看了眼天色,想起住在书院的夫人们,唇角弯了弯,招呼谷雨和白露陪自己去逛街买年货。
  她们还不能去侯府,人太多,加上太闹腾会吵着妹妹。
  “一转眼就过年了,不知今年有没有红包拿。”白露看着林青槐笑,“今年花出去的银子多,赚的也多。”
  ‘
  开赌局赚了不少,办书院的银子光是各家夫人捐的善款,都还有剩。
  飞鸿居、文奎堂加上天风楼还有书局,这一年赚的比去年多了一成,总账上有将近两万两的盈余。大小姐的私库里有一百多万两,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少不了你的。”林青槐抬手敲她的脑门,“过了年你得想法子让书院赚钱,咱不从公账上往里填窟窿。”
  “胭脂铺收拾收拾明日就能开业,纪姑娘这段日子一直在盯着这事。”白露苦笑,“你只顾得上楼主考核,把这事都给忘了吧。”
  林青槐:“……”
  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
  “走吧,我带你瞧瞧去。”白露笑容揶揄,“大小姐都不在意我了。”
  “她有太子。”谷雨凉凉插话,“你又不能用。”
  林青槐:“……”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说的不对吗?你俩在一起好多回了,日后你定是要嫁给他的。”谷雨见她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不明所以,“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当然不是。你家大小姐我没想过一定要嫁给他。”林青槐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翻白眼,“不准胡乱揣测。”
  她虽是女子,但从来没有过从一而终的想法。
  跟司徒聿有夫妻之实是件很自然的事。他们的芯子都三十多岁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孩儿,不会因为床笫间的欢愉就把对方当成是全部。
  若是将来出现变故,她会毫不犹豫放下,不会因为有了夫妻之实就认定自己是他的人,把自己当做他的附属。
  “知道。”谷雨又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日后也要这般。
  此时的喜欢只在当下,时间长了喜欢不在了,就换一个。
  好像也不错?
  “铺子买在哪?”林青槐瞧见谷雨的脸色,暗暗头疼。
  她真没有要教坏她们的意思。当了一辈子的男人,也见多了妻妾成群的同僚。她是真没觉得,身为女子就得为一个人守节。
  万一所遇非人,岂不是要搭进去一辈子,那得多苦。
  “在浣花街,这个时辰说不定纪姑娘也在。”白露笑起来,眉眼弯弯,“铺子是按着她的意思弄的,跟其他的胭脂铺完全不同,进去就能感受到东家是个雅致的可人儿。”
  林青槐听她这么说,也好奇起来。
  进了浣花街,主仆几个买了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往即将开业的胭脂铺走。
  路上全是买年货的小贩,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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