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他还真没法逼着她承认。
  “晋王殿下请自重。”林青槐转头面对他,眼神疏冷,“臣女说过,不曾见过殿下,也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她就是要混过去呀。
  承认了,岂不是得嫁给他?
  “听不懂没关系。”司徒聿微微扬唇,眼底闪烁着笑意,“文奎堂掌柜的侄女可是失踪许久了,听说这几日不少人求见,还打算去京兆伊衙门报官寻人。”
  林青槐:“……”
  把他踹进湖里应当不算谋害皇嗣?
 
 
第33章 032   晋王今日是喝了醋才出的门?……
  司徒聿见她总算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眼底的笑意渐浓。
  人口失踪案查明,抓住主犯武安侯之后,他俩都告假未有回大理寺应卯, 收尾之事自然搁置下来。
  以她的能耐, 此事倒也难不倒她,可还有一件事她不能坐视不理, 那便是她家人的安危。
  燕王叔如今虽暴露出来,在父皇没查到他谋反篡位的证据前, 动他不得, 因而他还是会想尽办法除掉靖远侯。
  这不是自己的猜测, 而是仔细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皇城十二卫军的每一个禁卫, 都由靖远侯亲自挑选、训练,同时他还是五军营副统领。
  除掉他, 父皇身边便少了个让他高枕无忧的心腹,皇城禁卫和五军营内,也有了空子可钻, 方便燕王叔安插人手。
  上一世,燕王叔和他的一众谋臣未有料到, 靖远侯还有个在镇国寺出家的女儿, 也未发现他并非他们看到的那般无用, 这才篡位失败。
  司徒聿心思转了几转, 直觉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能说服她。
  “她们失踪与臣女无关。”林青槐定了定神, 唇边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人口失踪案是臣女的哥哥与晋王查明的, 既然还有人失踪,那便接着查好了。”
  哥哥又不是没有扮过女子,让冬至给他做下易容便好。
  理由也简单, 两人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张寺正以为她们被爹娘抛弃,因而让哥哥将她们都带回了侯府。
  他不配合也不用担心,哥哥自己露面便可。
  侯府的马车亲自把人送回去,路上再让百姓瞧见哥哥的模样,这事便算了了。
  “我需要你。”司徒聿眼底的笑意散去,低低的嗓音透着几分哀求的意味,“燕王叔虽暴露出来,可下毒之人还未查明。案子是你我一起破的,他们既然计划要除掉你父亲,难免不会继续动作。”
  林青槐眨了眨眼,面上的笑意不减,“晋王殿下莫要与臣女说这些听不懂的话,免得外人误会殿下对臣女有意。”
  若建宁帝没动过给他俩指婚的念头,她说不定就承认自己身份了。
  眼下是决不能承认。
  她不可能进后宫,那地方有人会觉得光鲜觉得是个好去处,于她与牢笼无异。便是合作,她也不愿意牺牲至此,她要做个不受世俗约束的侯府千金,过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你难道……”司徒聿一句话没说完,见贺砚声竟然也跟过来,不禁头疼,“不是误会。”
  这老匹夫专门坏他事来的。
  林青槐也看到了贺砚声,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司徒聿之间的距离,回头扬起笑脸,“贺世子也画完了?”
  司徒聿:“……”
  她竟然对着贺砚声这老匹夫笑!
  “画完了,你们方才在聊什么?”贺砚声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司徒聿,笑容温润,“我瞧着晋王殿下似有些不高兴。”
  王爷又如何,人姑娘可是一点好脸色没给他。
  “贺世子你看错了。”司徒聿抬了下眼皮,俊美不凡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方才林姑娘与本王讨论画技,本王辩输了,正想着如何赢她。”
  “原来如此。”贺砚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偏过头,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面颊隐隐有些发烫,“这迎春园内的牡丹,我竟是认不全品种,不知林姑娘能否给介绍下,我母亲也极喜欢牡丹,想在她生辰时送她两盆。”
  他想确认下,上回随母亲来侯府做客,那个在琴阁取笑他的人,是不是她。
  林青榕性子虽也跳脱,但今日细看,他的个子要比那日见自己时高出三指,身形也更健壮宽厚一些。
  “这有什么问题,随我来便是。”林青槐眼里划过一抹玩味,扬起笑脸,扭头往外走。
  贺砚声一向敏锐,没想到这么快就分辨出她与哥哥的差别,还想着试探自己?
  她可是记得清楚,因着安国公夫人喜欢花,他在夫人的院子里,早几年就种满了各种珍贵的牡丹。
  “本王也不熟牡丹,正好听听。”司徒聿不疾不徐迈开脚步。
  老匹夫休想博得她好感。
  贺砚声怔了下,也跟上去。晋王与林姑娘似乎是旧识?总觉得这两人在一块时,彼此的神情都有些怪。
  林姑娘好脾气,见谁都笑意融融,唯独见了晋王便面无表情,似不愿意与他过多接触。
  也有可能不是旧识,而是不想被指婚。
  贺砚声抿了下唇角,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扬眉。
  只要林姑娘不点头,指婚的圣旨便下不来,自己反倒有了希望。母亲一直有意要与靖远侯府结亲,也试探过静姨几次,他起初便不反对。
  如今见到林青槐,更不想反对了。
  他循规蹈矩十七年,一直按着父亲的要求,当好安国公府的嫡长子不出差错,生活宛如一潭死水。
  她是那枚打破平静的石头。
  望荷亭外不远,便是靖远侯花重金为夫人种下的大片牡丹,品种繁多。此时花期刚至,粉的、紫的、黄的、白的等等,热热闹闹开了一大片,如群美共舞千娇百媚。
  林青槐弯腰摘了一朵二乔,见司徒聿跟自己比划了个单独说话的手势,掩在长睫下的双眸眯了眯。
  他怎的还不死心。
  “这是二乔,砚声认得。”贺砚声上前一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与她并肩而立,面颊染着薄红,“林姑娘也喜欢?”
  “美的东西没人不喜欢,贺世子有哪些不认识的,指出来我给你解答。”林青槐偏过头,微笑对上他的目光,“听娘亲说玲姨喜欢紫色,你若要是送她便选魏紫。”
  “魏紫是紫色那些?”贺砚声抬手指向几盆开的极好的紫色牡丹,耳朵也跟着红起来,“边上开这白色花的是何品种,瞧着也漂亮。”
  他认得魏紫,说想给母亲送花不过是托辞。
  “那是玉楼春,可惜今日只开了三朵。”林青槐笑容不变,嗓音软软的给他报上名字。
  这会的自己只有十四岁,又一直养在乡下,头回见到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禁不住被吸引很正常。
  其实成年后的贺砚声,也吸引不了她。
  “贺世子竟不认得玉楼春?”司徒聿冷笑插话,“本王可记得,国公府内几十个品种的牡丹,都是贺世子亲自照料。”
  贺砚声:“……”
  晋王今日是喝了醋才出的门?
  “贺世子你们慢慢看。”林青槐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扭头就走。
  还不如去陪大夫人呢。
  她哪会不知贺砚声的底细,他们家十八代她都知道。
  “贺世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佩服。”司徒聿斜乜他一眼,跑起来去追林青槐。
  老匹夫失算了,真好。
  贺砚声回头,眯起眼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眉头微皱。
  晋王是如何知晓他种了一园子的牡丹?此事自己并未同人提起过,花是种在母亲的院里,他不可能看到,母亲也未有对外说起。
  国公府的世子亲手种花,本就不是能说之事。
  贺砚声想不通,眸光沉下去,摇着折扇敛眉往回走。
  司徒聿追上林青槐,低下头,压低了嗓音提醒她,“你若不想被指婚,我今日回去便同父皇说,方丈师父给你批了命,二十岁前不可婚嫁。你千万别有嫁给那老匹夫的念头,贺家的家风可不好。”
  贺家以武起家,到了老国公那一辈,族中再没武将出来,子弟们开始热衷生孩子。
  贺砚声的父亲安国公前后纳了八房小妾,最后一个是去年纳的,生了一堆的孩子。结果就贺砚声和弟弟两个嫡子,剩下的都是女儿。
  上一世,国公夫人可是为了逼贺砚声娶妻,生生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如此家风,哪里配得上她。
  “臣女多谢晋王提醒。”林青槐神色不变,像是真被贺砚声气到了的模样。
  他说法倒是可行,可惜方丈师父如今还未回来,没法批命。
  而且,上回爹爹被建宁帝召入宫,问起指婚一事时,爹爹只说她尚年幼不打算太早议亲。
  建宁帝与司徒聿不同,他不会感情用事,甚至是没有心。年少爱恋过的姑娘,他可以连正妃之位都不给,一手栽培出来的儿子,起了疑心便有意放纵等着对方走上死路。
  若此时真拿批命当借口,还得是方丈师父亲口说了才有用。
  “我是真的需要你。”司徒聿长长叹气,“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本王就不纠缠你了。”
  再烦她,今后怕是与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青槐心中微动,面上却还是冷淡疏离的表情。
  司徒聿用余光看她,又好气又无奈。
  回到亭子里,管家引着司徒修进来,惊得还在作画的众人纷纷停笔看去。
  “本王好像是来迟了?”司徒修扬唇笑了笑,目光落到纪问柳身上,捏着折扇的手悄然收紧了力道。
  “不迟,我等这会正在斗画,魏王要不要也画一幅。”孟绍元含笑回话,“晋王殿下已经完成了画作,我等技不如人,慢一些。”
  “唐喜,去给魏王殿下准备笔墨纸砚过来。”林青榕搁笔上前行礼,“魏王殿下这边请。”
  “夫子昨日给本王安排了许多的功课,昨夜睡的晚今日便起的迟了,还请青榕勿要见怪。”司徒修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司徒聿,一下子认出他身边的女子便是靖远侯府的千金,眉头微动。
  姿色倒是不俗,与纪姑娘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魏王能来,青榕很高兴。”林青榕笑的恰到好处。他未有给司徒修发帖子,也不曾想过要请他,既然来了,也无赶出去的道理。
  司徒修跟林青榕过去,唐喜很快送上笔墨纸砚。
  他提起笔看了眼插在梅瓶里的牡丹二乔,开始作画。
  一炷香燃尽,所有人都完成了画作,后来的司徒修也堪堪收笔。
  大家散开,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赏花闲叙。
  林青槐看了一圈,见大夫人和纪问柳在一块,唇角弯了弯,丢下司徒聿抬脚过去。
  “林姐姐。”齐悠柔一看到她眼神便亮起来,脸颊被日头晒出一层薄红,“皇后娘娘和夫人们在评画了,你会赢对不对。”
  林姐姐一点都不像是从乡下回来的。
  纪问柳许是看到她先前和林姐姐在一块,问了她许多问题,没完没了地打听,她很不喜欢。
  “纪姑娘可是大才女,我如何能与她比。”林青槐扬起笑脸,拿出帕子给她擦汗,“真赢了就把彩头送你。”
  “嗯!”齐悠柔重重点头,一双眼弯成了浅月。
  “林姑娘过誉了,我也不过是略懂一二。”纪问柳礼貌福身,拢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收紧力道,额上泌出细密的薄汗,“能有幸与诸位姑娘比试,是问柳的荣幸。”
  嘉安郡主不在,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艳压群芳,会得到皇后青眼。
  谁知靖远侯的千金不单容貌出色,气度更是远胜嘉安郡主。
  她往那一站,便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在。
  “纪姑娘不必自谦,我的丹青确实不行。”林青槐偏过头,微笑看她,“一会评比结果出来便知晓了,你我在这猜也没用。”
  她画的比较随便,拿不了头筹。
  纪问柳也笑起来,紧张得后背也出了一层汗。
  她想博得头筹,如此便能拿到澄心堂纸,还能让皇后注意到自己。继母今日肯带她来,可不是为了让她被晋王看上,而是为了让庶妹与贺世子相看。
  贺世子如今去了国子监,年纪也正好,继母早盯着他了。
  “评比结果出来了,请诸位世子、公子小姐,前去敞轩看结果。”靖远侯夫人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
  纪问柳一听,更加紧张。
  “纪姑娘无需紧张。”林青槐冲她笑了下,随意的语气,“人人都去抢的未必是好玩意儿,说不定是因为不要钱。”
  “噗……”纪问柳被她逗笑,忽而就不紧张了。
  林青槐余光留意到司徒修一直在盯着纪问柳,眸光转了转,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揽着齐悠柔的肩膀,拉她一道过去。
  她没问司徒聿,上一世为何从司徒修手里抢了纪问柳,并封她为后。
  明明太后早给他和嘉安郡主指了婚。
  以自己今日的观察,纪问柳不是没脑子的木头美人,虽胆小却也不是唯唯诺诺的性子。
  司徒修对她,似乎也早有了意思。
  当时自己在永安县任县令,上京的许多事她都是通过天风楼掌握,也一直派人盯着司徒修,但没盯着司徒聿。
  林青槐打住思绪,忍不住又看了眼身边的纪问柳,仔细梳理上一世的记忆,以免自己因为同情她的遭遇而做错事。
  纪问柳与司徒修的婚事,是定安三十九年也就是明年年初定下,婚期则定在定安四十年九月廿十。
  司徒修封魏王搬入王府后,纪问柳虽不曾留宿魏王府,却时常登门做客,与他出双入对。
  定安四十年中秋前,司徒修因谋害司徒聿一事败露,被建宁帝下令幽禁于魏王府。
  一个月后建宁帝驾崩。
  司徒聿登基后改年号为定康,过了年,他在给自己的信中说病了几日,什么病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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