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我自己会准备礼物给他,你往年送什么如今便送什么好了。”林青榕兴趣也不大。
  安国公夫人频繁登门,闹得他对贺砚声都有了不满。
  “你俩怎么回事的?”周静见一双儿女听到贺砚声的名字,都露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纳闷不已,“声哥儿可是饿得罪你俩了?”
  “那倒没有,就是不喜欢他那个娘。”林青槐往后一倒,有气无力地说,“我才多大,不想议亲不想嫁人,下回再有人问你就说,方丈师父说了,我不到二十岁不能议亲。”
  想想就头疼。
  她原想当回侯府的大小姐,也不会有烦恼才是。这才说服了建宁帝和皇后放弃指婚,安国公夫人又凑上来。
  “你想多了。”周静好气又好笑,“你昨日在国子监出风头,又当街把金铺小二的胳膊给卸了,如今传的满城风雨。好几个夫人都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说日后再聚。”
  “还有这个好处?”林青槐精神过来,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娘亲,“我明日再去打几个人。”
  周静:“……”
  林青榕:“……”
  还歪打正着了?
  用过晚膳,林青槐回揽梅阁写下齐悠柔外祖母的病症,发病时间,症状,以及发作时的感受,等哥哥带账房过来。
  那老夫人最是信鬼神。
  只需说齐悠柔和她孙子的婚事不合适,再给她孙御医制作的药丸,让她稍稍恢复过来一些,她便会深信此事为真。
  都不用自己怎么挑拨,她会立刻解除婚约。
  全部写完,暖阁外也传来了脚步声。
  林青槐搁下笔,示意冬至去开门。
  “这便是我的账房吕先生。”林青榕引着吕先生入内,撩袍坐下,“你要他做什么,直说便是。”
  “吕先生能否回一趟江南,有件小事需要你去办。”林青槐拿起写好的资料递过去,“看完背下来,把纸烧了。”
  吕先生略略颔首,仔细看完纸上的内容,恭敬还回去,“小的明日一早便启程去江南。”
  “这两瓶药丸,先给白瓶,事成后你抽身回来前给绿瓶,我会安排人在那边接应你。”林青槐拿出从孙御医那顺来的药丸,又取了五百两的银票,一道递过去,“路上尽量走快些,银子有剩的话不用还回来。”
  “大小姐放心,小的会尽快把差事办好。”吕先生拿了银票和药丸,恭敬退下。
  林青槐见哥哥不走,眉头皱了皱,“你明日不用去大理寺应卯?”
  “你不是说要我给你改宅子吗,忘了?”林青榕好气又好笑,“破记性。”
  “哥哥的记性最好。”林青槐嘀咕一声,取了张纸铺开,按着白日所见,将那宅子的各个院落画到纸上。
  “归尘师父为什么不打你?”林青榕看她画的跟鬼画符一样的图,又受到了打击。
  他要画成这模样,归尘师父得打十下手心。
  “因为我学会酿酒了啊。”林青槐嘿嘿笑,“这又不是正经丹青,能看出来就得了。”
  林青榕:“……”
  归尘师父跟他不是这么说的。
  林青槐不理会他的幽怨,画完,吹干墨汁简单跟他说了下自己的想法,随即赶他走。
  戌时一刻,天风楼来消息,赵东家去了胭脂大街的丝竹馆,已派人盯着。
  林青槐命他们飞鸽传书去江南,派人接应吕先生,又交代两句,起身去换夜行衣。
  昨日她原本和司徒聿计划好,夜里再去赵东家探探底,找到燕王敛财和筹备粮草的账册。奈何司徒聿无法出宫,她便也没动。
  燕王的注意力如今都爹爹身上,派来跟她的人,发觉不了什么。
  她这一天都在外面晃,没做正经事。
  林青槐换好夜行衣,背上装着各种工具的羊皮囊,等着冬至也换好,避开守卫离开侯府,趁夜去了晋王府。
  司徒聿刚从宫里回来,看到她唇角不自觉上扬,“后天一早大皇兄发丧,我们今夜先去把账册拿出来,顺便抄了他的库房。”
  昨日他们离开云华轩后,赵东家未有发现异样,府中也无人离开,账册应该还在。
  他和靖远侯已计划好,今夜不管有没有拿到账册,都要去抄库房。
  “我的人收到消息,赵东家此时在胭脂大街的丝竹馆听曲儿,他去见的人应该是燕王,我们得抓紧时间过去。”林青槐见他眼底透着青黑,略略心虚。
  她这段时间睡的特别好。
  “等我片刻。”司徒聿笑了下,回卧房更衣。
  神机阁的人也在盯着赵东家,靖远侯的人也赶了过去,这会都在胭脂大街。
  片刻后,两人带着惊蛰和冬至,从王府后门出去,骑马赶往安和坊。
  到了赵东家的宅子附近,两人下马,走到司徒瑾训练暗卫的那座宅子围墙下,利落翻进去。
  这宅子被赤羽卫抄过一回,里边黑漆漆一片。
  两人适应了一阵,找到距离隔壁最近的一间屋子,进去点亮灯笼。
  “我日前仔细算了下,除了这宅子,后边那几座宅子也可挖地道通过去。”司徒聿提着灯笼在地上敲了一会,站起来去敲墙壁。
  “找着了。”司徒聿把灯笼递给林青槐,用力扳动机括。
  这机括粗看只是个摆放花盆的台子,底下大有乾坤。
  “进去看看。”林青槐扬了扬眉,利落下令,“留两个暗卫在外面守着,惊蛰、冬至你俩跟我们进去。”
  “是。”惊蛰和冬至应声跟上。
  地道内没有让人作呕的霉味,像是时常有人走动。一行人走到头都没发现什么,面面相觑。
  “里边还有机括,大家分头找。”林青槐说着,拿走冬至手里的火把,仔细看地上。
  “这儿!”惊蛰在最后面,他一出声,林青槐他们几个立即扭头折回去。
  “应该不止一处,我跟晋王进去,你两继续找。”林青槐再次下令。
  司徒聿扬着唇角,伸手打开墙上的机括。
  眼前果真出现一条地道,同样干净没有奇怪的气味。
  两人进去找了一圈,又找到新的地道。
  “他这是挖了个迷宫在底下?”林青槐停在一堵墙前,举高火把。
  “小心。”司徒聿眸光一沉,伸手抱着她的腰将她带过来,避开机括里飞出来的毒箭。
  林青槐整个贴在他的胸口,心跳如雷,“我大意了。”
  “有我在。”司徒聿抱着她不撒手,映着火光的面容,透出森寒的杀气,“这里边的东西估计会很重要。”
  林青槐轻轻点头。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一阵,上百枚毒箭落在地上。
  两人心有余悸,举着火把过去,仔仔细细观察片刻,一起出手打开机括。
  厚重的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缓缓向一侧挪动。
  两人闪身避开,等着门彻底打开,捡起地上的毒箭丢进去。
  又是一波毒箭射出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等着箭雨歇了,两人探头看进去。
  这间密室不大,堆在地上的几只箱子没上锁,看不出上面有没有灰尘。
  林青槐想硬闯,又担心地下的机括和地面有关联,眉宇间覆上寒霜,“我进去看看,你护着我,箱子里的应该是账册。”
  不管是金子还是银子,这几只箱子都装不了多少。
  “我进去,你在外面。”司徒聿取下背上的羊皮囊打开,拿出一对小巧精致的攀墙钩子,“箱子四周肯定也机括,箱子上可能也有毒,你不能去冒险。”
  “你不是更加不能。”林青槐不服,“我是你师兄。”
  “随云,你说过大梁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我。”司徒聿的嗓音低下去,低头戴上羊皮护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答应你的事,决不食言。”
  她的力气不够,若箱子里真是账册,必须得尽快拿出来。
  “那好,你小心。”林青槐把自己的短剑递过去,“拿着。”
  司徒聿笑了下,甩出手里的钩子,一头没入密室内的墙上,一头没入密道的墙壁。
  密室内的毒箭少了很多,但还是很危险。
  司徒聿又甩出去一只钩子,等着毒箭停了,足尖一点踩着细细的精钢索掠过去,拎起其中一只箱子,迅速退回来。
  毒箭从四面八方射向箱子摆放的位置,只差一点他便被射成筛子。
  林青槐心有余悸,也戴上羊皮手套,接过巨大的箱子打开。
  “还真是账册!”两人相视一笑,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四只箱子全部弄出来,惊蛰和冬至也找了过来。
  将所有的箱子都搬出去,惊蛰和冬至才说,底下的地道一共有六条,通向六座宅子。
  林青槐和司徒聿来不及吃惊,在外守卫的暗卫闯进来,“来了一群死士,已经进了巷子。”
  “来的好。”司徒聿低头看着变色的羊皮手套,漠然勾唇,“传令赤羽卫,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暗卫退出去。
  埋伏各处的赤羽卫犹如神兵天降,将赶来的死士都射杀在巷子里。
  林青槐和司徒聿从屋顶下去,外边又进来一队人马,领头的赫然是一身铠甲的靖远侯。
  “晋王殿下,臣可有来迟。”林丞看了一眼司徒聿身边的女儿,心塞的不行。
  看上谁不好呢?
  “未有来迟,这些账册上都有毒,你带人去抄粮草的库房,这里我们处理。”司徒聿略心虚,“胭脂大街那边如何?”
  “去的不是燕王。”林丞磨了磨后槽牙,目光幽幽地看一眼女儿,行礼退下,“臣这便去抄库房。”
  等忙完了回去,他得好好跟她说道下,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的宝贝女儿,决不能受一点委屈。
  林丞带队离开,院里安静了一瞬。林青槐抬脚踢了下司徒聿,唇边勾着冷笑,“我今夜其实可以不用来?”
  他跟爹爹联手了,竟然说都不说一声!
 
 
第52章 051   得是多喜欢,才会把对方的小像……
  司徒聿环顾一圈, 忍着疼伸手用胳膊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回屋里,“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来这地下的机括, 哪能这么快就打开。”
  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我不来你也一样能打开。”林青槐耸肩顶开他的胳膊,眼底满是不悦。
  他带着赤羽卫, 还和父亲商量妥当后续的行动,根本不需要她再插手。
  司徒聿上前一步挡住她, 叫来惊蛰轻声吩咐, “这几箱账册送进宫, 跟我父皇说账册上有毒, 命人核算时要注意不要碰到手,再将孙御医也请过去以防万一。”
  “是。”惊蛰摸了摸鼻子, 招呼晋王府的暗卫和带来的赤羽卫,将箱子搬出去。
  司徒聿摘掉手上的羊皮护手,带着林青槐往后院去, 嗓音压得很低,“别气了, 要杀头起码也要给个分辨的机会吧。”
  “那你分辨。”林青槐余怒未消。
  冬至看看搬箱子的惊蛰和赤羽卫, 默默退到黑暗里,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她得留下保护大小姐。
  赤羽卫动作迅速, 转眼便将所有的账册搬了出去。
  四周安静下来。
  司徒聿拿出帕子, 低下头帮林青槐摘了手上的护手, 嗓音放的很低, “熟悉机括的人只有你我,你若是不来,赤羽卫也能找到那些账册, 但花费的时间不会短。”
  他们配合最为默契,找起来快一些。
  “这又不是行军打仗,再慢,天亮之前也总能找到。”林青槐扭头就走。
  她真的生气。
  不是生气他没告诉自己,他与爹爹也有一套计划,而是生气,这件事她本不用来,结果还因此差点受伤。
  方才在地道里,但凡他的反应慢了一点,自己兴许就出不来了。
  “随云!”司徒聿没想到她会如此生气,情急之下伸手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过来,心慌慌地从背后抱住她,嗓音里裹着克制不住地慌乱,“别走。”
  别丢下他。
  她提出致仕的那夜,他一个人在御书房的屋顶坐了许久。
  想到日后没法在早朝见到她,上京城里也不会再有她的气息,内心溢满了难言的孤独和寂寞。
  没有她陪着,他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十三……你怎么了?”林青槐被他圈在怀里,感受到他的颤抖和害怕,终究还是软了心肠。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他俩熟悉机括,赤羽卫和惊蛰他们不熟。
  她也不敢想,方才在地道里,若是他遇到刚才的危险,赤羽卫能不能及时救他。
  “别走,别……丢下我。”司徒聿埋头在颈间,嗓音发哑,“下次不会了,任何事我都跟你说,不要走好不好。”
  上一世,他送走过很多人。
  父皇、皇祖母、母后,外祖父、外祖母,还有靳安、靳宁和小满,只有她一直在他身边。
  他笃定他们能做一世君臣,能一起看到他们治下的大梁,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
  可她说走就走,把他丢在偌大的皇城里,不管不问。
  从闹翻到她来参加宫宴,无数个不眠之夜,他只要闭上眼就会想到她。
  想到她给靖远侯扶灵,单薄瘦弱的身形裹在孝服里可怜又无助,眼神却冷锐如刃的一幕。
  想到在西北,她抱着受伤的他急红了眼,却依旧冷静调兵遣将的果决。他们一起走了二十年,无论她在何处,他都不曾担心她会回不来。
  可她要走了,从此江湖之远再见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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