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她只是猜测并无实证,没想到只是诈了下懿宁公主,便有了意外之喜。
  杨远正虽比不得贺砚声,但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之后,自己算不上委屈。
  真嫁去漠北,那才叫委屈。
  多兰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有漠北部落中父死儿继的规矩,只是想想她便脊背发寒。
  “胡说八道。嘉安,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你怎可如此编排我。”懿宁公主推开她,寒着脸径自走下看台。
  她今日已露过脸,让人知晓她一切安好。
  赐婚的圣旨姑姑会去求圣上要,无需她操心。嘉安在说谎,自己今日并未害喜,她不过是想利用自己改变嫁去漠北的命运!
  “公主。”孟淑慧装模作样地追上去,脚步没比平时快多少。
  眼看着她挤进了人群,孟淑慧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眼杨远正,带着婢女缓步走回去。
  有点可惜没能留下懿宁公主。
  不过不打紧,她不在也影响不了自己的计划。她今日不把婚事退掉,往后的日子,很可能每一日都似活在地狱里。
  ……
  半个时辰的祭龙神仪式结束,擂鼓声起,六条龙舟停靠到点将台前。
  负责裁定此次龙舟赛输赢的‘龙头’拿着鼓槌,跳到鼓上朗声开口,“今日赛龙舟,以佑我大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咚咚咚”的鼓声从龙舟上传来,岸上的百姓也跟着齐声喝彩。
  林青槐双手支在望仙阁三楼外廊的护栏上,微微弓着脊背,远远看着对面湖边人头攒动的看台,笑容愉悦,“纪大人让人把回执送到青云书院去了。这可是大梁第一家可有科考名额的义学,他是真慌了。”
  “被你抓住把柄还不慌的,我可没见过。”司徒聿抬手揽着她的肩膀,拉她站直起来,“站好了,真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青槐站直起来,仰起脸,笑盈盈看着他的雪白干净的下巴,“这回不会再有人闯进来打扰了吧?”
  上一世,他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她,都让她丢给夫人们拿去用,自己什么都没留。
  “不会,早晨那会是个意外。”司徒聿拿出装在荷包里金丝玛瑙珠花,仔细给她戴到头上,“回去再看,不准嫌弃。”
  “都嫌弃了二十年,你还在乎多一次?”林青槐伸手抱他的腰,低低笑出声,“听小青梅喊你哥哥什么感觉?”
  “没感觉。”司徒聿整理好她的发带,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你知我乳名,为何总不肯喊?”
  林青槐抬手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玩意,轻描淡写的语气,“阿恒是别人喊的,十三只属于我一个人呀。”
  司徒聿心中一动,挑起她的下巴吻她。
  这人轻易不说好听的话,说一句便能要他的命。
  他是她一个人的十三。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胸口起伏不定,“不想当和尚了。”
  “不行。”林青槐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没及笄呢,不准想。”
  司徒聿应了声,抱着她慢慢平复自己的气息。
  及笄了怕是也不能想。
  “对了,你约见孔尉可是想让他去西北?”林青槐岔开话题,尽量缓和自己的乱糟糟的心跳,不让他发觉自己方才也有些意乱情迷。
  大夫人至死都没经过男女之事,有几位夫人倒是经历过,不过都是噩梦一样的经历。没人告诉她,跟男子亲吻的感受如此奇怪,又奇妙。
  上回司徒聿亲她,她也这般晕乎,整个人像是都要烧起来。
  “我爹没让杨靖安回京,此时让他回来也不妥。我们进西北动静不小,以他的敏锐,定然能猜出是燕王叔出了事。”司徒聿被她一打岔,躁动的心思渐渐归于冷静,“孔尉下去是正常调任,你爹会从磐平关安排几个人过去帮忙。”
  “这样安排确实比较稳妥。”林青槐牵着他的手回屋里坐下,“方才我遇到凌卓了,可以让他一道去,不过在去之前你得把他收拢过来。”
  凌卓对杨靖安十分信任,甚至是把他当英雄崇拜,什么都不告诉他也能用,但如此一来会减低他的忠诚度。
  “让孔尉去便可。我这还有一计,你给参谋下。”司徒聿握着她的手,唇角含笑,“当初南朝覆灭,不少士族和名门举族逃往蛮夷,他们带走了许多有用的古籍,还有印刷术和制盐术。如今两国的实力颠倒过来,这些人的后人未必不想回大梁。”
  “你是想安插人过去,让他们再次内乱?”林青槐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
  “是。”司徒聿倾身过去,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腻歪了一阵,细细告知她自己的计划。
  燕王叔之事要在嘉安郡主出嫁后公布,还有十日时间,他安排的人这会也差不多进蛮夷。
  只要到了那边,便可以燕王叔的名义,去拉拢那些从南朝逃过去的士族和名门。
  蛮夷如今是四方割据,打破这个平衡,他们便没法联手攻打大梁,也能为他们夺下杨靖安手中的兵权,争取时间。
  “这个计划没问题,若是可能,明年春闱结束后,我带南宫逸去西北。”林青槐伸手抚上他的脸,含笑调侃,“圣上英明。”
  司徒聿捉住她的手,放松往后靠去,“要是能当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小孩儿就好了。”
  重生回来不比原来轻松多少,幸而她还在自己身边。
  “谁不想当小孩儿啊。”林青槐趴椅子扶手上看他,“一会陪我去见师娘,收了学生,老师还不够呢。”
  “好。”司徒聿抬手点她的脑门,“顺便去看看方丈师父,虽说还俗了,他也还是师父。”
  林青槐深以为然,“所以,他欠我的银子也还是要还的。”
  司徒聿:“……”
  师父若是知道,不知会不会后悔收了她这个徒弟。
  说了会话,两人正要下楼去镇国寺,楼下忽然传来骚动,听着动静还不小。
  林青槐递了个眼色给司徒聿,起身走到门后竖起耳朵。
  “大梁皇帝竟如此戏弄本王,这郡主本王不要了,换个公主来!”乌力吉粗哑的嗓音清晰灌入耳内,房门都跟着震了震。
  林青槐抬手指了指外廊,无声无息靠近过去,单手抓着护栏倒吊下去看了眼,找到出事的厢房,轻巧跃到二层的外廊上。
  望仙阁是座茶楼,三楼被司徒聿给包了下来,二楼有不少来喝茶看龙舟赛的客人。
  孟淑慧不在看台那边看比赛,何时跑这边来的?
  听乌力吉的意思,她似乎还做了什么。
  猫腰贴着墙靠近过去,耳边传来杨远正的声音,“乌力吉大王,你听我解释,我跟嘉安郡主什么都没发生。”
  林青槐:“……”
  又是这种手段。
  “我只信眼前看到的事实。”乌力吉怒吼一声,跟着便听到一声巨响传来。
  林青槐后退两步,回到楼上跟司徒聿说了声,开门下楼。
  “林姑娘,你怎么也在望仙阁。”凌卓看到她,眼神霎时亮起来,“你帮帮远正,我就是去了趟茅房,回来便看到嘉安郡主衣衫不整的在一旁哭,这位乌力吉大王闯进来要抓/奸。”
  “你俩的护卫呢?”林青槐摇着折扇抬脚入内,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淑慧,“郡主可有话说?”
  “我无话可说。”孟淑慧捂脸痛哭,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你没有,可是我有啊。”林青槐拉了张椅子坐下,含笑看着乌力吉,“大王想听的话,也可坐下来听听,毕竟王妃此来说不定是未来大王你。”
  她这么一闹,乌力吉说不定回去就发兵,此事必须圆满解决掉。
 
 
第70章 069   大小姐此举分明是杀人诛心。
  乌力吉垂目, 少女穿着一身男儿的衣裳,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粉面桃腮, 艳若桃李, 似漠北的杜鹃耀眼又艳丽。
  她看着年纪不大,一身气势却无人能敌, 好似坐在那儿的不是个小姑娘,而是大梁朝堂之上手掌权柄的大臣。
  有趣。
  乌力吉低头拍拍手上沾染的木屑, 伸脚勾了张椅子过来, 重重坐下。
  站在门外的两位礼部员外郎偷偷擦汗, 紧张看着林青槐, 暗暗祈祷她千万别坏事。这乌力吉入京以来,战马之事不提便罢了, 也不按规矩前往荣国公府拜访。
  这婚事能不能成,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
  “林姑娘你问,我没做过什么, 问心无愧。”杨远正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低头掸了掸被拉扯过的衣袍。
  真是晦气, 他不过想找个地方跟凌卓赔不是, 顺便劝他不要去找林青槐麻烦, 谁知孟淑慧会闯进来, 不要脸地往自己身上扑。
  凑巧的是, 她刚扯了衣裳, 乌力吉便带着人刚好赶到。
  他又不是傻子, 还不明白自己被算计,这些年便白活了。
  “我相信远正的为人,他明知嘉安郡主与乌力吉大王即将完婚, 绝不会对她有任何邪念。”凌卓也帮着说话。
  这嘉安郡主素来瞧不上武将之后,往回见着他们连个眼神都不给。同样的,他们也瞧不出嘉安郡主,太后的娘家人罢了,又无拿得出手的功绩。
  杨远正是浑了些,还不至于明知她即将出阁还与她私相授受,
  “事实如何大家心底都有一本账。”林青槐轻摇手中的折扇,美若芙蓉的脸庞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郡主无话可说,那我便先听杨远正说,大家也给评评理。”
  孟淑慧用力攥紧了帕子,指甲深深嵌入细致的掌心,胸口恨意翻涌。
  林青槐怎会在望仙阁!
  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她不该知晓才是。
  “我与凌卓看了会龙舟赛觉得无趣,便请他过来喝茶。谁知凌卓开门出去没多会,郡主便闯了进来。”杨远正语气讥诮,“她一来便抱住我,扯开自己的衣裳说愿与我远走高飞。”
  “你撒谎!”孟淑慧哽咽呵斥,“明明是你请我来,见了面便猴急撕扯我的裳裙。”
  “郡主这话说的可真不要脸,我扯你裳裙还带着凌卓一道来?”杨远正怒极,年轻稚气的脸庞憋得通红,“我与凌卓同来只为了喝茶,从头至尾都不曾邀过你。”
  林青槐正欲说话,身后传来司徒聿的声音,“听闻这儿出了乱子?”
  “见过太子殿下。”杨远正怔了下,埋头行礼,“太子来的正好,这嘉安郡主毁我名声诬陷我,妄图让乌力吉大王蒙羞。”
  林青槐坐着没动,乌力吉也不动。
  孟淑慧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很快又冷静下来,安慰自己不能慌。
  今日她已丢尽了脸,只有豁出去才能留在上京。
  “你们都出去。”司徒聿坐到林青槐身边,漠然掀唇,“孤也想听听林姑娘能问出什么来。”
  乌力吉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来到上京已有数日,昨日太子册封大典他也受邀前去观礼。据自己所知,大梁的朝臣对太子颇为不满,似乎不太认同他的能力。
  “我也……出去?”杨远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都出去。”司徒聿嗓音发沉,如玉容颜覆着寒霜,“在门外候着,此事孤定会给乌力吉大王一个交代。”
  杨远正偏头跟凌卓交换了下眼神,转身走了出去,顺道关上门。
  林青槐递了个眼色给司徒聿,让他看准时机出手,偏头看着乌力吉的眼睛,“大王似乎不信我大梁的圣上,是真心指婚?”
  乌力吉嗤笑一声,粗哑的嗓音裹着怒意,“林姑娘想说什么?圣上恩赐郡主嫁给本王,本王高兴都来不及为何会不信。”
  “那是青槐看错了?”林青槐眨了下眼,脸上浮起如沐春风笑,嗓音也变得轻柔起来,“听说漠北的男子若是有心要娶哪家的姑娘,便会将自己身上的狼牙赠与对方。”
  “你倒是知道不少。”乌力吉伸手摸了下挂在脖子上的狼牙,面露不虞,“本王想在洞房花烛时在送,不可吗?”
  这小姑娘当真只有十四岁?
  在上京这几日,除去大梁朝堂上的各种政事安排,他听得最多的便是这靖远侯府的大小姐,如何张扬不讲规矩。
  可眼前所见,非但看不出张扬,反而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
  “自然是可以的。大王脖子上挂着二十一枚狼牙,可见大王之勇。”林青槐低低笑了声,手中的折扇摇的频率,渐渐变得有节奏起来,“听说狼王极难对付,大王可有什么妙招。”
  乌力吉心中的不喜像是要漫出来,忍了忍,还是回道,“本王击杀狼王靠的是一身力气,并无妙招。”
  “这样啊,我还以为有法子可以轻松击杀狼王,想着有机会去漠北试一试。”林青槐看出他烦躁,目光笔直地看进他的眼底,嗓音愈发温软,“大王此行可有带着聘礼?”
  乌力吉睁着眼,绘着梅兰竹菊的折扇在眼前摇了摇去,无意识张嘴,“本王自然带了。”
  他开口的刹那,一旁的孟淑慧只觉脖子上一痛,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那大王是真心想迎娶嘉安郡主,还是做样子进京,实则是来打探消息,顺道布置人手。”林青槐伸手勾了勾司徒聿的手指,继续发问,“听闻漠北训练了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为攻打大梁做准备?”
  这支骑兵后来落在多兰手中,成了她荡平漠北各个部落的利器。
  “是,大梁地势广袤,物产丰足,而我漠北只能缩在一隅,被迫称臣。”乌力吉像是被勾起了火气,口吐恶言,“他司徒锐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天子!当年若不是本王轻敌,铁蹄早已南下。”
  林青槐握紧司徒聿的手,示意他别动怒打扰自己问话,接着问乌力吉此次来京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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