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甜宠日常[快穿]——阮糖超级甜
时间:2021-03-10 10:03:10

  而顾简时则表现得越发正常,尤其是人前, 从不肯露出一丝的异状。同学不亲近、小区里的人躲着走,他统统都不在意, 眼里只装得下宁蓁。
  与宁蓁一起上下学, 回到家一起写作业, 帮宁蓁辅导相对薄弱的学科, 空闲的时候溜出去玩。
  日子一天天的过,直到某天一辆豪车驶进小区, 停在了顾简时的家门口。那天是周末的上午,宁蓁也在,顾简时正在给她讲解难题。
  敲门声响起, 是顾简时起身去开的门。宁蓁往门口张望了一眼,依稀从半开的门缝瞧见一片衣角, 她疑惑:“是谁啊?”
  嘎吱的一声, 大门被彻底打开。顾简时面上的表情很奇怪, 不像高兴也不像难过, 冷静得仿佛来的只是个陌生人。
  高大俊美的男人走进来, 看见神色迷茫的宁蓁眉梢微挑, 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顾自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顾简时走近,犹豫一下才跟宁蓁介绍道:“这是我,舅舅。”
  是顾母的弟弟, 今年三十出头,常年住在京市那边。宁蓁看着这男人跟顾母有几分像的面容,心里恍然。
  顾简时的舅舅过来接他了,那顾简时是要走了吗?记忆中少年走得还要早一些,只是宁蓁当时没在家,没能跟他做最后的道别。
  如今总不会再错过了。宁蓁礼貌地跟顾简时的舅舅打了个招呼,而后走到少年跟前,弯了弯眼:“顾简时,我先回家啦。”
  想了想,她又郑重地补了一句:“再见。”
  宁蓁的道别让顾简时有些变扭,他薄唇紧抿,在女孩儿走后无声地坐到舅舅的对面,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弄着桌上摆放着的笔。
  这支笔是宁蓁送给他的。笔帽上粘了一团粉色的毛球,设计很少女心,是小姑娘会钟爱的款式。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的,宁蓁一看到就很喜欢,当即买了两支一模一样的。一支自己留着,一支送给了他。
  来接人的舅舅视线落在那支笔上,身子往后靠倚在沙发上,确认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悠悠开口:“上次我来办你母亲的丧事,说接你去京市,你不肯。现在考虑得怎么样?”
  “在你回答之前,我得先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系着的领带松了一点,感觉舒服些了继续道:“跟着我回京市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在那里你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物质生活。家族里小辈挺多,但与我的关系并不亲近。若是愿意,将来你可以继承很大一笔家产。”
  “关于过往那些不好的、会让你痛苦的事情,我可以请人帮你做催眠,封存这段记忆。未来,你将会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见少年垂着眸仿若在思考的样子,男人也不着急,就坐在一边慢慢等。
  这是他姐姐的孩子,还很年轻。说起已经去世的那个姐姐,男人心里其实没多大的悲痛。他跟姐姐的关系本来也没多好,自个儿是个冷心冷情的,偏他姐是个恋爱脑。
  年轻那会儿谈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后来对姓顾的一见钟情了,又要死要活非要嫁。在他看来,他姐着实不是一个长情又吃得苦的人。习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又怎么吃得下粗茶淡饭?
  可陷入热恋中的女人听不进去劝,偷了户口本跟人领证了。木已成舟,家里的反对再没了意义。花那么多精力养大的女儿嫁了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穷小子,父母可气坏了,说要跟她断绝关系。
  他姐更是硬气,隔天就跟着姓顾的跑了,连声招呼都没打。这一走就是很多年,家里也没有刻意打探她的消息,权当没了这个女儿。
  再次接到他姐打来的电话,是三四个月前。早已为人母的女人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难堪又不得不开口。说她这些年吃够了苦,早就后悔了。想跟父母认错,又不敢贸然回来。临挂电话前,还支支吾吾的跟他借钱。
  一百万。于他而言就是毛毛雨,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出于好奇,他就请人帮着查了下。这一查可有意思了,他这个好姐姐孩子都读高中了,还不安分。勾搭上了一个伪装成大款的中年男人,肚子里揣了货,想拿着这笔钱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
  这恋爱脑的女人哪怕年纪大了,这脑子依旧是不在线的。也不想想若那男人真是什么大款,还需要让她出面跟家里借钱吗?
  偏偏他姐就是深信不疑。
  那笔钱他没有借,也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情。再后来接到的,就是这女人的死讯了。被丈夫杀了,丈夫还精神出了问题。
  初闻噩耗,他除了惊愕,倒没几分伤心。过来将丧事办了,也当全了这辈子的姐弟情。不过对姐姐留下的这个儿子,他抱有那么一丝的怜悯。问这少年要不要跟自己走,是出于同情。
  他自己是个不婚主义,也不想有自己的子女。养孩子太麻烦了,他没那个耐心与精力。刚好这有个现成的,智商高、成绩优异,不用他费心就能成长得很好。捡回去放着,没两年就能担事。
  更好的是,与自己还有那么一丢丢血缘上的联系。培养做自己的继承人,他感觉还不错。抱着这样的打算,他百忙之中第二次过来,想再确认一遍少年的想法。
  被注视着的顾简时低着头,手指在笔帽上的那团毛球上捏着。没多久抬了眼,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很抱歉,我不愿意。”
  略微有那么些意外与失望,男人收起了那副慵懒的作态,身子坐直往前倾,看着被少年揉得茸毛翘起的粉色毛团,眼里划过了然:“舍不得那个小姑娘?”
  少年没回答,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抚了抚西装外套的下摆,他站起身往门口走,脚迈出门槛前回了下头,语气遗憾:“你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或许以后会后悔。”
  豪车开走了,带走了树梢飘落的一片枯黄的叶子。
  对男人说的话不置可否。顾简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生出后悔的情绪,但他很清楚,倘若现在走了,他一定会后悔。
  前途、钱财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赚回来。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淡了就是淡了,谁也强求不得。在他心里,没什么比宁蓁更重要了。
  送上来的财富本就不属于他,推了也不会觉得遗憾。但宁蓁,是他的。
  回到家的宁蓁趴在自己的卧室窗前,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豪车看。她想目送顾简时离开,最好还能跟他招招手。
  等了半小时不到,顾家那边的大门打开了。顾简时的舅舅走了出来,站在车前类似助理的人给他打开车门,很快车子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没看见顾简时,那他这是不走了吗?
  心里怦怦跳,宁蓁哒哒地从自己卧室跑出来。小跑到顾家门口发现门没关紧,她从外边探进一个脑袋,期待又踌躇地望着坐在桌边的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你、你不走了?”
  “去哪儿?”顾简时一只手托腮,歪着头问她。
  “哪儿都不去,这里其实也挺好的。”宁蓁扒着门框笑得很傻气。
  少年扬唇,朝她勾了勾手指,语调散漫:“刚才的题还没讲完。你把书跟辅导资料拿过来,我们接着讲。”
  “好嘞。”宁蓁应得轻快。手脚麻利地跑回自己家,不一会儿捧着一堆书本过来,用脚带上门。
  期中考试来的很快,仿佛第一次月考才过去,转眼又要考试了。学生唉声叹气,老师们摩拳擦掌,誓要大干一场。
  被高强度的学习压得快要垮掉,林雪只想摔笔走人。这里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日子一点都不好混。
  在以前的学校,只要她给点好处,别人的作业都是摊平任她抄的。老师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这种纯混日子的学生爱答不理。上课就趴着睡觉,下课就拿出手机打游戏,周末约一群朋友出去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到了这儿就变了。她原先以为小地方的学校放的更宽松才是,没想到真就如流传的那样是差生的炼狱呗。
  班里的学生把自己的作业看得跟什么似的,好言好语求了半天也不肯借她看一眼。请教问题倒是会帮着解答,就是她听不懂。
  老师管得极严,上课不准睡觉。要是觉得困了,就站起来听。站着还软绵绵的,那就去操场跑几圈,清醒了再回来。
  每回作业都要认真评讲,老师还会在课堂上问那些做错了的学生听懂了没有。没听懂就再讲一遍,说听懂了下课后还会抽查,看你是真的懂还是不懂装懂。
  别想蒙混过关,混不过去的。被抓住了,还要罚做同类型的练习题,直至你搞明白为止。
  而且在学校不准带手机,不准烫头。可以穿私服,但是不能太夸张。露肩露背、吊带衫是绝对不允许的。
  被折腾得处于崩溃边缘,林雪真的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每回被老师留起来单独讲题的人中总有她,可她听不懂啊。
  翻来覆去消磨了很多时间,一只猪都该开窍了,可她没有,稍微深一点、难一点的题愣是下不了笔。考试就捡着那些浅显、送分的题做,做完就望着窗外发呆,盘算着放学后要让家里的保姆做什么吃的来补补。
  就这样的状态,她期中考试还是比第一次月考进步了的,跟她自己比而言。排名仍旧年级倒数,不过总分上去了二三十分。数学这次考了六十分,比她以前的十几二十分可好看太多。
  林雪的父母喜极而泣,觉得把女儿送到这学校是送对了。照这样的进步速度,以后说不定能考个好大学呢?
  得亏班主任黄老师不晓得林雪父母的想法,不然铁定心口噎得慌。好大学是轮不上的,再努力努力争取考个三本吧。但他觉得三本也悬,大专可能还有希望。
  毫无意外的,年级第一又是顾简时。没有受到闲言碎语的影响,他发挥出来的水准堪比第一次月考。这再次证明他的成绩没有半分取巧与侥幸,都是实力的体现。
  由于顾简时辅导给力,宁蓁这次一下冲到了年级前十。不是进步名次最多的,却是潜力最大的。排名越靠前的学生能够上升的空间就越小,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黄老师很高兴,年级前十他班里占了两个。一个宁蓁,还有一个就是班长。这俩孩子都是偏文,理科相对来说没那么突出。如任何一个班主任所做的那样,黄老师也想把这种好苗子留在自己班里。
  半期过后的家长会,是宁父去参加的。那天他专门休息了一个上午,先去宁蓁的班级坐了坐,待班主任讲完话他就走了。而后踱到了顾简时的班级,坐在那里听完了各科老师的分享与最后班主任的总结陈词。
  一边听了一半,加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家长会了,没毛病。
  其实主要还是宁蓁跟顾简时省心,从没让他担心过学习上的事情。他去家长会就是走个过场,听老师表扬自己孩子,然后跟着拍巴巴掌。
  说学习的事他没经验,也管不了。自己就是个初中毕业的,难不成还能给孩子辅导高中/功课不成?
  班主任黄老师对宁蓁家长中途退场没意见,讲话之前这家长已经跟他说过了。说等会儿有急事,要先走。当然,黄老师并不知道宁父口中的急事是到另一个班级接着开家长会。
  顾简时那个班级的老师就更没意见了。本来顾简时的家长来不来都无所谓,来了也是听他们花式夸奖顾简时有多优秀,顶多再让家长分享一下教育子女的经验。
  而宁父就两个班级轮流坐了会儿,一个多小时的家长会就结束了。宁父拍拍屁股走出教室,看到两个孩子排排站等在门口。一拍大腿,领着下馆子去了。
  对顾简时来说比较尴尬的家长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度过,仿佛他跟别人没什么不同。老师没问,同学也没提。
  都知道这不是他的爸爸,却默契的谁都没说。
  *
  南方的冬季很少下雪的,今年十二月份却飞了一点小雪。尽管只下了一个晚上,却足够令人惊喜的。
  雪花是从傍晚那会儿飘下来的,当时宁蓁正坐在顾简时的自行车后座上。忽地鼻尖一点冰凉,她以为下雨了。伸出手掌一接,看见一小片晶莹落在自己的手心,一瞬间融化成水。
  眼里的惊喜迸发出来,她揪着顾简时腰间的衣服,两条腿晃了晃:“是雪!顾简时,下雪啦!”
  长这么大,就没亲眼见过下雪的场景。宁蓁欢喜得不行,在自行车嘎吱停在小院子门口后,她猛地跳下来。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放书包,再咧着嘴跑到外面的空地站着,傻傻望着天空。
  顾简时从家里带了条厚围巾出来,拎着宁蓁的后衣领把人摁回了屋檐下,再把厚围巾裹在了她露出来的天鹅颈上,神情无奈:“能不要一回到家就脱袜子、解围巾嘛,不冷?”
  顺着少年的视线,宁蓁低头看到了自己露在冷空气中、被冻得通红的脚后跟。她缩了缩脚,试图将裤腿扯下来一点。可惜没什么用,裤子就刚好那么长。
  “进屋把袜子穿上。”顾简时黑漆漆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
  “穿袜子不舒服。”宁蓁小声嘟囔。嘴上撇撇,身体很诚实地往屋里走。
  匆忙套上袜子,她又跑回来了。想往小院子里站,被少年捏了后颈皮,按在了搬出来的小凳子上。她不满地瞪着他,顾简时没有松手:“头发会湿的,容易感冒。”
  于是两人就坐在屋檐下看雪花飘。由于雪势很小,看不太出来是六角冰晶的形状,瞧着跟雨滴没多大差别。唯一的不同,大概雨滴是透明的,雪花是纯白的。
  手指搅着脖子上的围巾打转,深吸一口还能闻到清新皂粉的味道。宁蓁脸有些红,她记得去年见顾简时戴过这条围巾,红黑两色相接,围在少年的脖颈上衬得洋气又好看。
  “你怎么把围巾给我戴了?我自己有围巾的。”宁蓁戳了戳衣服上冒起来的一块儿,小声地问。
  “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呀。”顾简时抿出一个笑,侧脸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目光眺望着远处一棵光秃秃的树,呼出来的热气都凝成了白雾:“是两条同款的围巾。去年就想送给你的,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去年那会儿,他与宁蓁的关系不如现今这般亲密。没有闹矛盾或者其他什么缘由,纯粹就是长大了。懂的事情多了后,自然就会产生顾虑。
  宁蓁有意避着他,想拉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就像一般朋友那样相处。去年的圣诞节,他约了宁蓁出去玩。这姑娘犹豫了很久,面露歉意。
  想当作圣诞礼物送出去的围巾没能完成它的使命,一直留到了现在。好在这款式简约大方,不存在过时的问题。现在送出去,并不算太晚。
  “啊?”宁蓁揪着围巾看,又诧异地盯着少年,脸上红扑扑的。不晓得是被冻的,还是有那么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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