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今様
时间:2021-04-22 09:36:15

  “……”傅展行停顿片刻,抬眼看她。
  裴奚若像是早有预料,龇牙一笑。
  她就知道,这么不雅的词汇,他肯定听不下去。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结果,男人放下笔记本电脑,淡定起身,弯腰靠近她。“好,抱你去嘘嘘。”
  裴奚若:“?”
  开了荤的和尚,段数竟就这样上了个台阶,以后岂不是越来越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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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精力消耗过度,这一天又无所事事,半下午时,裴奚若睡了一觉。
  醒来时,朦朦胧胧地,好像听见楼下有什么动静。
  她睁开眼,习惯性叫他,“外面怎么了?”
  傅展行回,“没怎么。”
  “我不信,除非你抱我起来看看。”
  男人坐在原位没动,“会扯得很痛。”
  “哼,还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他越不让她看,她越好奇,最后,裴奚若愣是凭着过人的毅力站了起来,螃蟹似的,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
  傅展行只得起身,将她抱起来。
  主卧连着阳台,推开深赭色的门,可以望见院中风景。
  裴奚若看到,楼下原本空无一物的石砌池中,此刻栽满了亭亭玉立的水仙。
  不远处,还有花匠离开的背影。
  “哇……”她小声赞叹。
  和外表的妖艳不同,她最喜欢的花,不是玫瑰,而是眼前这看起来高雅纯洁的水仙。因为和她一样自恋。
  此刻,那些水仙,经花匠修建,立于清波之上,开得淡雅洁白,露着嫩/黄花蕊,煞是可爱。
  裴奚若欣赏了会儿,就因为外边风大,被傅展行抱了回去。
  再坐回床上,她气消了不少。
  傅展行又递过来一只黑色的丝绒大盒子,“送给你的。”
  “什么呀。”裴奚若现在对他的小惊喜越来越期待,打开一看,是条满钻项链,她爱的浮夸风格,很适合宴会压黑色礼裙,坠子别出心裁,是朵倒垂着盛开的水仙花。
  他替她戴上试一试。“花带不走,平城也不适合养。”
  所以,才给她买了条项链。
  裴奚若心里甜丝丝的,这些礼物,简直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也是她容貌艳丽,压得住这条贵重的项链,哪怕穿着睡衣,也依旧悦目好看。
  她对着镜子欣赏了会儿,忽然想起一茬,“不过,我们又不常住这里。你这院子种了水仙,高大上的调调就被破坏了呀。”
  “这幢房子,早就是你的了。”傅展行递来一些证件。
  “这什么?”她动手去翻,翻到一本房产证。
  他拥住她,“等你可以走路,我们就去办过户手续。”
  她怕麻烦,“你的我的,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他吻了她一下,“这是我给你的聘礼。”
  不是傅家给裴家。
  是他给她的。
  裴奚若听懂了,眼眸一亮,“哇,那我的身家,岂不是一下就上亿了。”
  “嗯。”
  “你怕不怕我有钱就变坏,去外面包/养小白脸?”她勾住他下巴,一副即将变坏的样子,露出坏笑。
  他捏了下她的脸颊,凑近道,“跟着我,你只会越来越有钱。怎么选?”
  “那当然选跟着傅总啦,”她弯起唇,毫不犹豫地靠在他胸膛,娇滴滴地撒娇,“傅总要养我哦。”
  “嗯,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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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裴奚若没那么痛了。两人也准备回平城。
  昨天下午,她将那一池水仙拍下来,发了个朋友圈。项链没拍,毕竟炫富不是她的风格。
  这是她第一次秀恩爱。
  一夜过去了,都没有人看出来。
  甚至有人问,为什么要拍一池大蒜开了花。
  这会儿,裴奚若扫完评论,郁闷地扔掉手机,“早知道,我应该喜欢玫瑰。”
  这样,情人节的礼物,也不至于被误会成大蒜开花了。
  傅展行替她收拾完要带走的东西,道,“水仙很美,是他们没有文化。”
  她扬起唇,“学霸都这样说了,肯定没错。”
  下楼时,还是他抱着她。
  到一楼客厅,傅展行将她放在沙发,似要离去。
  裴奚若不解地望着他,“你要去哪儿?”
  “地下室。”
  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吧,裴奚若没太在意,可还是顺嘴问了句,“拿什么?”
  “你送给我的画。”他撩了下她的碎发。
  “喔……”裴奚若应了声,脑海中有个谜团荡开——她送给他的画,不应该在平城吗?怎么去地下室……
  等等!
  裴奚若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迅速拽住了他的西装衣角。
  傅展行的视线顺着看下来,“怎么了?”
  “……”她不知说什么,只有尴尬地笑,“怎么想到要看那个画啊?”
  “那时有眼无珠,不知道是这么重要的画,看也没看就放地下室了。”她送的,他自然要把它带回平城去。
  还没看过?那太好了。
  裴奚若连忙挽回,“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啦,可有可无,可看可不看。”
  “嗯?”他似是不解。
  “那时我水平有限,画得很烂。”
  “你画的都好看。”
  “你地下室潮吗?没好好保存的话,可能已经烂了呀,你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她继续努力。
  他道,“不会。”
  “……”裴奚若没辙了,可总不能让他直面那幅阴间荧光绿小猪画和弹簧拳头吧,那她一定会很惨。
  也许人在极限状况下,总是特别聪明,她忽地心生一计,捏出一把娇柔嗓音,低低叫了声,“老公~”
  傅展行凝视着她,不动声色。
  裴奚若揪着他的衣角,手指一点一点往上爬,声线似羞又撩,“你想看画,不用去地下室,这里就有一幅呀。”
  话落,她缓缓掀开裙角。
  下一秒,她明显看到,男人的眸色深了深。
  有戏!裴奚若正预备再接再厉,转移掉他的注意力,却见男人低下头来,一只手摁住了她的手。
  他嗓音带沙,问的话却很清醒。“这么紧张,不会是那幅画有问题吧?”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她佯装不解。
  “那好,”傅展行一笑,将她裙摆放下,慢慢直起身,“我先去地下室。”
  “至于你这幅。等我回来再看不迟。”
  裴奚若:“……”
  救命。
 
 
第58章 小猪
  #58
  假如, 可以重来一次的话。
  裴奚若一定会谨慎送画,不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这会儿,她望着男人转身的背影, 觉得世界都暗了。
  她最担心的,倒不是他看到那些个小猪——毕竟, 这种波谱风格的画作, 就算再辣眼睛, 也可以解释为一种特立独行的艺术。他无法欣赏, 那是审美的鸿沟,问题不大。
  问题是那个弹簧拳头。
  只要一打开盒盖,它就会“哐”地一下弹出来, 不揍到人,也能实打实吓人一跳。她试过,力道很大。
  万一他分了神, 躲得不及时……
  裴奚若越想越头皮发麻, 倏地从沙发上起身,也不管身下酸胀作痛, 连连跳了好几步,“傅展行!你等等我呀!”
  傅展行已走至地下室门前, 最后一级台阶。
  闻言,又返回上楼,到她面前,“你叫我?”
  “啊, ”她早已走不动, 扶着墙,弱弱地应了声,“你把它拿上来, 我亲手打开好不好。”
  他凝视她片刻,“好。”
  她这才放心,“那你去吧。”紧跟着又叮嘱道,“千万别打开啊。”
  好像那是个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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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礼物盒的包装,果然原封未动。
  裴奚若松了口气,拿到手之后,又用上了“拖字诀”,说要回平城再拆。
  傅展行也由她。反正,他知道那是什么。比起拆画,她的反应更有趣。
  裴奚若将礼盒紧紧抱在怀中,像是生怕他来抢,哪怕这样会走得一瘸一拐也绝不撒手。
  傅展行兀自拿过来,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放心,我不会拆。”
  她紧张兮兮地盯着他,“说话算话啊,食言会变成狗。”
  “嗯,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万一呢。”她还是盯着。
  沈鸣乍一看见,还以为这是什么不得了的机密物件。
  再细看一眼,又觉得很眼熟。
  过了下,他终于回想起什么,不禁一阵牙疼。
  “沈秘书,你怎么了啊?”裴奚若刚好瞥见这一幕。
  “最近长智齿,发炎了。”沈鸣连忙遮掩。他满脑子都是弹簧拳头从盒子里弹出来的惊悚场面。
  “那你要去看啊,拔智齿还可以瘦脸呢。”她也是听网上说的,一度想拔,可惜不够聪明,没长。
  “好的。”沈鸣应道。
  随后,他看见裴奚若仰头问身旁男人,“傅总,你长不长智齿呀?”
  傅展行侧头,答了一句,“不长。”
  “你这么聪明,应该多长几颗。”
  “……”
  沈鸣看见,聊着这样没营养的话题,傅总的眼梢却含了浅浅的愉悦,耐心十足。更不要说裴小姐了,本就生了张妖艳的脸,随便一笑,就美得很张扬。
  而且,她还挽着傅总的手臂,姿态亲昵。
  沈鸣不由啧啧称奇。
  想当年,裴小姐那真叫一个难相处啊。花招频出,又作又会折腾,摆明了要让傅总知难而退,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生怕傅总招架不住。
  现在看来,这担心完全多余。
  傅总降妖,自有一手。
  与此同时,他又被她拉入凡尘,不像以前,好似了无牵挂,随时可以出家。
  这两个人,是天生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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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机前,裴奚若收到了老钱的消息。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下飞机的一路,都在和他聊天。
  敲定下来之后,她忍不住兴奋,“傅总!我要办个人画展啦!厉不厉害!”
  她最近越来越爱拿金丝雀剧本,旁人叫起来毕恭毕敬的两个字,经了她的嗓,便多了些许娇柔意味,快成了一个昵称。
  傅展行捏了捏她的手指,“厉害。什么时候?”
  “五六月份,到时候,还有签售呐。”
  国内版画家并不算少,可比较出名的,都以传统风格为主,爱画山画水画建筑。裴奚若这种极富色彩冲击力和表达力的波谱风格,反而独树一帜。
  加上她要实力有实力,要颜有颜,网络上知名度又那么广,会被策展方相中也不奇怪。
  因为这个好消息,裴奚若一下车,就兴奋到忘了伤痛,蹦了两步。
  然后立刻疼得歪倒。
  傅展行上前将她扶住,干脆打横抱在怀里。
  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啊!
  身后的沈鸣一惊,冷静下来想想,好像又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裴小姐本来就很擅长打破傅总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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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被抱着,乘私人电梯入户,裴奚若美得两腿都在晃,“啊,以后我就是裴大画家了。”
  她办个人画展的心愿快要达成,下一个目标,就是举办全球巡回展,荣登拍卖行了,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巅峰。
  “然后,变成富婆,包/养你啊。”她志得意满。
  傅展行看她膨胀的小表情,也是一笑。“嗯,我等着。”
  电梯门打开,沈鸣将一些随身行李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电灯泡一走,裴奚若勾住男人脖子的手立刻收紧,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虽然,那夜带给她无限伤痛,不过,她还是很喜欢和他亲近的。
  傅展行回吻她。
  一路走至沙发,她被放下,扯到肌肉时,又泛起一阵痛。
  她捏着他的俊脸,气鼓鼓的,“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他低头亲了亲她。充满安抚意味。
  裴奚若被他亲软了,陷进沙发,末了,指尖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胸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相类似的问题,她之前也问过。
  从没得到过答案。
  这次,却听男人低声道,“自学。”
  “不愧是学霸,”她顿了下,想到那夜他的行径,又补充道,“还是校霸,力气好大啊。”
  “……”
  她开完这一波车,得意地弯弯唇,感觉自己占了个上风。
  腿被折腾瘸了就瘸了吧,至少,嘴上她从没输过啊,每次车轮子都转得飞快,他只有无言以对的份。
  正这样想着,却在下一秒,被男人用力搂住,再度吻下来。
  裴奚若声音被堵在嗓中,“唔”了一声。
  怎么忘了,他是个实干派。
  ……
  一个吻下来,裴奚若的唇已是嫣红,眸中也含了水光,她本就生的妖媚,那夜过后,眼角眉梢,便轻易带上了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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