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奶狗世子后——付与疏
时间:2021-04-24 09:55:42

  蔺长星手在棋案上一拍:“你别神神叨叨地吓人,是我信不信的事情吗?你在何处扶贫救难?你若不让我亲眼看见,谁知你把银子花去了哪里。”
  “二位若是真心行善,只为证实,我自然会带二位去看。”
  陆千载终于说到正题:“只是,真心与否,要拿出诚意来。”
  蔺长星翻了个白眼,对谢辰说:“你瞧他什么德行!姐姐,不是我有意隐瞒你,是这人心黑得很,他接近你就是为财。你最好看清他的脸面,咱们这就走。”
  他说完要拉她,谢辰不动,只温声道:“国师大人若为了他人方爱财,特来接近谢辰,谢辰愿意相助。只是我不信口中语,眼见才为实,不能轻易就送银子,倒成了行贿。”
  陆千载一提钱,方才的仙人之姿消失无影,像个常谈判的商人:“好说,你先说你能出多少。”
  蔺长星戳戳谢辰的腰窝,示意她别冲动,掉进坑里。
  谢辰朱唇轻启:“一万两。”
  陆千载眼睛瞬时亮得像太阳,刺得蔺长星绝望捂脸,她怎么这么有钱!
  “四姑娘豪爽!”陆千载热情地看着这位财主,安排起来:“如今繁忙,秋猎过后最是清闲,届时我领二位去看银两用在了何处,以表在下绝非江湖骗子……既然一万两不愿先出,我看四姑娘腕上这血玉镯子……”
  蔺长星按住谢辰的手,恶狠狠地护食道:“这个不行!”
  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谢辰拍拍蔺长星以做安抚,随手从鬓边抽出一支金錾连环璎珞花簪,放在桌上推过去:“我的诚意。”
  陆千载面露欢喜地收下簪子,边擦拭发簪边淡定道:“二位贵人连互定情意也比旁人隐晦,一送血玉镯,一送黑玉佩,旁人倒是看不出来。”
  谢辰哑然,蔺长星忙说:“我没跟他说过这个。”
  谢辰笑了笑,罢,人家什么算不出来,瞒不过他也正常。
  她问:“国师大人,我的酒呢?”
  “备好了,两坛米酒,您与世子一人一坛,算是在下的心意。”
  会做生意,两坛酒换万两银子。
  陆千载谈成后知趣地退了下去,将这一大片寂静交给他们俩。
  二人对望一笑,出了空荡的屋子,牵手在附近游赏。
  果然侍从少好,做什么都不怕人撞见,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鸟鸣。
  蔺长星低着头,每一步都刻意踩在廊上的落叶上。
  “说了半天话,口渴吗?你来之前,我叮嘱他别给你上茶。”
  “不渴。”谢辰眼睛跟随他的脚步,不解发问:“为何?”
  蔺长星叹气:“国师府的好茶都被他卖了,待客的茶水太次,怕涩着你的口。”
  这话戳中谢辰笑点,她笑得两肩跟着颤:“穷成这样我是没想到的。”
  “是啊,爱财如命。上回在行宫里,我在石头后听见他邀你上府喝酒,今日想着我在,他不敢多坑你。怎么我都把话说明了,你还给他骗了?”
  “若他真将银子花在穷苦人身上,莫说万两,多少给他都行。其实你不是不愿,也是想亲眼去看。”谢辰看破蔺长星心思,沉声道:“若他弄虚作假,我必让他吐得干净,滚出宴京。”
  爱财之人比喜欢搅动波澜者好对付,因为这个弱点太明显,稍稍一推便能身败名裂。
  从前的申礼行不好钱色,最善搅动波澜,宴京城上上下下都笼罩在其阴影之下。
  谢辰方才试探几句,陆千载不仅不赞成他师父那套做法,言谈之间毫无敬意和怀念,更是不肯多谈。
  当谢辰问他为何不惊讶自己与蔺长星在一起时,他反问她为何要惊讶,夸他们俩郎才女貌是对璧人。“一切自有定数,命格既定,全由天命,局外人只观不语。”
  他没说吉利与否,也不像谢潺那样评判和阻拦。
  蔺长星怕谢辰纠结,对她道:“你放心,这是咱们俩自己的事,触不到那些东西。若真不祥,他可不会缄默,早以此为由来要钱了。”
  谢辰心想,也是。
  蔺长星说当时在行宫里,之所以急着取下她编织的红绳,就是因为陆千载看到后猜了出来,他担心旁人也会发觉。
  那天谢辰还不高兴了,于是他掀起袖子,伸出手腕给她看:“不过现在不怕了,你既不戴,我就能天天戴。”
  谢辰嫌弃地看着那条歪扭无形的红绳,不忍直视,撇开眼道:“没人说丑吗?”
  “怎么会,都夸编得好呢。”
  他睁眼说瞎话,其实贺岚贺裁风都喊丑,求他扔了。
  谢辰压根不信,一个眼神递过去,意思是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手艺。她还等着去跟盛染学绣花,到时候露一手给他看。
  蔺长星被戳穿,脸皮厚地靠过去,“哎呀,我喜欢不就行了。”
  “别闹,这是外头,你收敛些。”
  “没人会看见啊。”
  “……”
  两个人闹了一会,谢辰终于挣脱,嗔怪瞪他眼,问道:“近来在跟贺裁风学打马球?”
  “是啊,太子殿下再三敦促要学精,日后好跟他联手。还要练骑射,再过半月便是秋猎了,不能拖皇家的后腿。”
  谢辰笑:“你先学着,过两日我喊蒙焰柔与江鄞过去,顺便教你打马球。”
  蔺长星瞪大眼睛,惊喜之余扬声道:“你要亲自教我?”
  “怎么,我没资格?”
  “不是不是!”他在参天古树下的落叶堆上蹦了两蹦,踩出半腿灰尘,在谢辰皱眉避开后欢喜道:“那我等你来!师父。”
  谢辰伸手将人拽到平地,弯腰拍他腿上的灰,一本正经道:“且看你学会后,要做几年我的手下败将。”
  蔺长星亮晃晃地笑,弯腰对她耳朵吹气:“我一辈子都做四姑娘的手下败将。”
  她的耳尖霎时染了绯色。
 
 
第40章 疼人   警惕地问:“你说的是哪方面?”……
  趁谢辰与蔺长星赏景游园的功夫, 陆千载回了寝居之处。
  他将谢辰的簪子妥善放进一个黑漆木盒的格子里,其余格子里还有他从蔺长星那讨来的玉佩。
  “陆徽, 将这盒首饰按老法子拿去当了,今年冬天冷,大家要多做几身厚衣裳才成。”
  名叫陆徽的少年,正是方才为谢辰引路之人,比蔺长星还小一岁,已跟了陆千载六年。
  他恭恭敬敬端了盒子,笑颜真切:“我替大家谢谢先生。”
  “见外了, 谢我做什么。”陆千载笑着道:“该谢谢燕世子与谢四姑娘,这二位财神爷,日后可是能帮大忙的。”
  陆徽闻言点头,“善行终有福报,先生是在替他们积福。”
  陆千载走到窗边, 朝方才的偏厅看去, 入目皆是葱郁之色, 只露出一半的屋檐飞角。
  他问道:“抛开旁的不谈,你瞧着他们俩如何?”
  陆徽稍作思量, 正经答道:“郎才女貌, 家世相当。”
  “脾性呢?”
  “谢四姑娘颇为冷淡, 燕世子用情深些,似乎被吃得太死。他在先生面前张牙舞爪, 谢四姑娘一来, 便成猫了。”
  陆千载坐在窗边大笑, “你这个比喻有趣,可是你不知实情。”
  陆徽抱着沉甸甸的黑漆木盒,秀气的脸上腼腆一笑, 请教道:“陆徽可是说错了什么?”
  “其实被吃得死死的人,是四姑娘啊。”陆千载笑道:“今日若不是燕世子在,凭我一人之力,她会轻易信我,拿出万两吗?”
  陆徽问:“燕世子故意帮您?”
  “你把那小子想成善人了。他今日纯为搅局,想我当着他的面把米酒给谢辰,日后再让谢辰离我远一点。”
  没想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他们俩这层旧识关系,谢辰反而感兴趣,想知道蔺长星回回都被什么样的人骗,那笔钱究竟是不是用在了正处。
  她要探查,陆千载自然乐得让她查。他调查过,这位四姑娘是个心善之人,常常救济孤儿寡母。
  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当年一言断人命数,这两位……陆千载忽而邪气笑起来,否决了方才荒唐的念头。
  不,若非命数如此,这两位决计无有深交。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世上从来没有“倘若”二字。
  谢辰与蔺长星逛了半个国师府,见时辰不早,陆千载那家伙也没有想留他们吃饭的意图,分手到了别。
  一个从前面光明正大走,一个从后面鬼鬼祟祟立离开,直到出府也没再见着一个仆人。
  若论省钱抠门,这位得是大家。
  谢辰回府后,与大嫂二嫂并着两位侄子用了午膳,席上小侄子谢几轲盼秋猎盼得抓狂。
  太子新赏了他一把新弓,只他使得,谢几洵这样的文弱书生连拉都拉不动,把谢几轲得意得四处炫耀。
  秦氏看不下去,一巴掌拍过去,恨铁不成钢道:“你光有力气有什么用,跟你大哥哥学学,多读两本书。”
  孟氏急着拉住她,柔声道:“几轲像他爹,不是读书的料。小小年纪已有了好武艺傍身,你这个做娘的还不知足?”
  谢辰看着两人,半开玩笑道:“文状元,武状元,国公府日后就指望二位了。”
  谢几洵斯文地谦虚道:“几洵不知要读多少载书,才能光耀门楣。”
  谢几轲异常自信地挺直身子,拍胸脯道:“当然!我谢几轲是要成为大将军的人。日后卫国忠君,好一辈子孝顺小姑姑。”
  这是他爹从小就给他灌输的思想,男子汉最要紧是成家立业,与大哥哥一同撑起将来的谢家。其次便是记住小姑姑永远是谢家人,是天赠谢家的女儿,谢家的男儿要照顾好她。
  谢几轲深以为然,虽说祖父和叔伯们健在,轮不到他养小姑姑,可只要他活一天,就绝不会让小姑姑在谢家不高兴。
  他说话直爽,虽是好意,却又挨了母亲秦氏一脚。看到大哥和大伯母的脸色都有些僵,小心翼翼地低头不语,这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救命!他不是故意提这事的。
  谁知谢辰不仅没有在意,眼神温柔,笑着逗他道:“既然几轲有这样的孝心,我可就不怕老了没人养了。”
  “小姑姑貌美如花闭月羞花人比花娇,一辈子都不会老。”他说完又补充道:“老了我一定养!”
  谢几洵终于崩溃,真的,他往后得敦促二弟多读书,起码多备几个词。夸姑娘只会跟花比像话吗,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
  午后醒来,谢辰去江府寻蒙焰柔,约她后日去西郊马球场,务必带上江鄞。
  蒙焰柔一一应下,听到最后一句疑惑了:“带江鄞干嘛?”
  谢辰解释道:“江鄞在方便,我才能寻个由头过去,光明正大地教蔺长星打马球。”
  “???”
  蒙焰柔半天没合上嘴,自己扶着下巴道:“四姑娘,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教你的好弟弟打球?你应该巴不得不与他一处出现才对吧。”
  谢辰慢悠悠地捧着茶碗道:“我现在觉得没什么,旁人怎么想都行。再说了,就是怕人多想,才需要江鄞嘛。”
  蒙焰柔盯着她脸看半天:“他给你灌迷魂汤了?我看你脸红润许多。”
  “迷魂汤,你怎么说话跟我三哥一样。”谢辰无奈:“我不过是想让小伙子高兴高兴,教一会儿就走,装作顺手的事。”
  她知道,蔺长星想要与她在人前正常说会话,刻意保持距离虽是说好的,有时候他还是会失落。
  “你三哥都知道了,你再不收敛,燕王府知道怎么办?”蒙焰柔说完这句话,没等谢辰说话就自我反省:“好好好,算我说混账话扫兴了。我这不想你们俩细水长流嘛,怕你冒进。”
  谢辰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也不恼,“谢谢,把江鄞带上就行。”
  “你放心,江鄞肯定到位。”蒙焰柔坐在桌沿,见谢辰放下茶盏,手臂撞了撞她,轻声道:“哎,你家星弟平时表现怎么样?”
  “很好。”谢辰平静说完,抬头看见蒙焰柔表情不对劲,警惕地问:“你说的是哪方面?”
  蒙焰柔挤眉弄眼:“他会不会太小了?”
  “……”谢辰漠然地看着她,确定她问的应该是年纪,移开半边身子:“不小,将将好。”
  蒙焰柔又黏上去:“真的吗,我怕他因为小……不会疼人啊。”
  谢辰先是面无表情,继而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轻笑道:“你放心,比你会疼人。”
  “有多疼?”
  “很疼。”
  蒙焰柔:“?”
  谢辰这是换了个魂在里头吧。
  到了约定这日,谢辰坐蒙焰柔的车到了马球场。
  今日秋高气爽,天气晴朗且太阳不晒人,何止他们几个,许多熟面孔都在,将圈定的场地分别占了去。
  谢辰轻声道:“按计划来。”
  于是江鄞过去道:“世子爷,您光是自个儿练可不成,不如喊上小侯爷和谢家儿郎,咱们约一场。”
  谢几洵与谢几轲今日也在,谢辰心道老天都帮她。
  贺裁风不经意地瞥到谢辰,朗笑道:“江大人,我是乐意陪你打,可我表弟这才学了没几日,上场就是受欺负的。”
  蒙焰柔骑马过去,谢辰漫不经心跟在后头,听得蒙焰柔道:“方才远远瞧着,小侯爷教的是好,可惜不够精细。世子这样学下去,不知何日才能上场。”
  贺裁风顺风接话:“这倒是,我自己打惯了,教人却没有个章程,天生不是做夫子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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