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声娇气》作者:苦素
文案:
世人皆知,首辅之女和江家小子有一纸婚约。
奈何首辅大人嫌弃江家穷酸,曾一把扫帚把人轰出了门。
一朝风水轮流转。
首辅被贬黜为荆州小官,江家反而挣下了异姓王,成为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面对被老太太邀请入府的温家女,江世子面冷,心更冷。
可温娇人美声甜,娇声娇气地一说话,能把人的魂儿都酥掉半边。
于是,江世子每天都在跟自己的意志力做抗争……
外表娇滴滴实则武力值爆表女主X面上嫌弃内心醋得飞起男主
阅读指南:
1、甜苏恋爱文,先婚后爱。
2、女主重生,进府另有目的;男主外冷内热,是个声控+醋王。
陈年的老醋坛子翻了。
江云翊醉醺醺地将人圈压至墙角,闷不吭声盯着她看。
温娇心头发紧,又往墙角贴了半寸:“……世子爷醉了,可是要喝醒酒汤?”
“……”
“或是、或是寻个可心的来伺候?”
江云翊眸色微深,一把将准备开溜的人扯了回来,借酒行凶,占有欲十足地吻了上去:“闭嘴。”
一句话简介:人美声娇,只能捧在手心里宠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娇,江云翊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求娶 温家大姑娘姝色无双,娶回去有什……
《娇声娇气》
文/苦素
“给姑娘道喜了,盛京如夫人亲自登门,来替忠勤伯府的二公子求亲了!”
徐婆子躬身垂手立在一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珠帘后倩影袅袅。
白皙细软的指尖微勾,小巧的珍珠耳珰挂入耳珠,随着少女抬眸侧首,在青丝鬓间轻轻摇曳。
“父亲可在?”
娇软温柔的声音,甜如蜜霜。自带些嗲气,却又不显造作,天生的好嗓音,能勾得人心痒。
这位可是金银堆里养出来的千金之体,哪怕如今温家遭难,跌入尘埃,也不是可以怠慢的人。
徐婆子拘谨地攥紧了手,一叠声地应:“在,在,老爷今日出门晚,正巧碰上如夫人上门,如今正和太太在正厅会客。”
想来不是出门晚,而是被继母林氏想法子绊住了,就是为了今日这桩婚事罢。
温娇“嗯”了一声,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抬眸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大丫鬟春箩会意,拨开珠帘走出去,抓了一大把铜钱赏给徐婆子,笑着说:“妈妈辛苦了,今儿天热,屋里备了冰镇的酸梅汤,去喝一碗再走吧。”
“谢姑娘赏!谢姑娘赏!”
徐婆子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退下去了。
姑娘出手阔绰,这徐婆子近来也走动得勤快。
春箩目送那肥硕的背影喜不自禁地扭着走远,折返回温娇身边,抿着嘴笑:“徐妈妈高兴得就差蹦起来了。奴婢打量着,这几回的赏钱给的会否多了些?叫她吃了甜头,若是往后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禀到跟前来,岂不累着姑娘?”
今时不同往日,温家早已不复昔日首辅之尊,被贬黜到这偏远的荆州也有三年了。
这徐婆子虽不过是内院里守门的,但因是积年的老仆,又会笼络人,在这院中很有一些人脉,也识得一些京中旧人。
温娇看中的就是她这一点,至于绿萝的担忧她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裙角,带着春箩往正厅而去,唇角带着浅笑:“你小看她了,聪明人做聪明事,她若是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这些年,又怎会在府中混得如此如鱼得水。日后,我且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给她足够的甜头吃才好。”
姑娘一直被宠在手心中长大,是温柔娇软的天真性子,近来也不知怎的,说话做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春箩偷偷觑了她一眼,低声应了。
*
今儿确实天热。
都入了十一月了,谁又能想到彼时盛京已是银装素裹的一片雪地,位于偏远之地的荆州却还是日头高照,人人都着了薄衫呢。
从盛京千里迢迢而来的如夫人,是游走于名门贵胄圈子里最为出名的冰人,若请得她说媒,男女婚事还没有不成的。
此刻,她正坐于温府正堂,热得满头大汗,时不时用帕子擦拭额上渗出的汗珠,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温大人,忠勤伯府的二公子一表人才,如今虽无功名在身,但却是独子,日后也是要袭爵的。这般人才,满盛京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将女儿嫁过去。怎么我这才刚开腔,您就一口回绝呢?”
温誉曾官至首辅,眼下虽被贬黜至荆州,但多年为官,且至高位,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不吭声,垂眸喝茶,气氛也就冷了下来,叫人胆颤。
如夫人大抵是打听过这温大人是什么性子,瑟缩了一下,目光随即滑向坐在他身侧的林氏。
林氏为温誉续弦,温家还未被贬黜到此地之前,在盛京贵妇人圈中多有交际,自然也同这如夫人有几分交情。如夫人吃准了林氏性子和软好拿捏,正式拜访提婚事之前,便和林氏私下里见过面,通过气了,眼下自然要逼着林氏为她说话。
温誉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大姐儿温娇的生母早逝,他本不欲再娶,奈何温家香火不能断,拖了些年,在族亲的催促逼迫之下,娶了林氏为续弦。等到林氏诞下嫡子,他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满门心思都挂在了朝堂之上。
林氏在他这儿其实并不得什么好,两人最多算得上“相敬如宾”。
此刻见温誉这般,她心里其实也紧张害怕得紧,然而骑虎难下,怎么着也不能把忠勤伯府给得罪了。
林氏侧了侧身子,望着温誉侧脸,强打精神,笑道:“老爷,妾身知道您心里疼爱大姐儿,自然是要为她千挑万选,可眼下她年岁渐长,我们总不能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反倒拖累了她啊。”
他们家什么状况,说句“家道中落”也不为过。
千挑万选那是从前有身份有地位之时,如今,能攀上个忠勤伯府算是不错了。
想至此,林氏看温誉的目光也不禁带了丝忧思和怨怼。
温誉捧茶的手微微一顿,盖子磕在茶杯上发出清脆“嗡”响,像敲在了两个女人心尖儿上,让她们不得不屏气凝神以待。
温誉抬眼,目光温和却不容置喙:“我家大姐儿是我掌上明珠,我自然舍不得她早嫁,如今,她不过才刚满十六,在我和她母亲身边再待几年,也是好的。劳如夫人挂心,一路辛苦了,我尚有紧急公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温誉大步流星地走了,如夫人却气得脸色青白不定。
什么才十六,还真当你家姑娘年纪小啊?分明是在搪塞她!
“这……老爷!老爷!”
林氏急急跨出门槛,追出几步。
温誉在廊下猛地停步回头,目光如炬,吓得林氏腿根子发软,差点站不住。
“她许了你什么好处?竟一味地胳膊肘往外拐,背着我几番见面,什么都谈妥了。那你还要我来拿什么主意?!”
他如何知道……她们曾私下见面的?
林氏只觉脑子发蒙,嗡嗡作响,眼眶即刻便红了,身后的嬷嬷赶紧上前扶着。
“老爷,我只是……”
温誉不耐地皱了皱眉:“日后,娇姐儿的婚事自有我拿主意,你不必管了。”
他说罢,扬长而去。
林氏掩面哭了一阵,因记挂着如夫人还在厅堂中,只好振作精神,回去赔笑道:“如娘,你莫生气,老爷那边我回头再同他说说。这里有些野货并山参,虽算不上顶好,但也是从深山老林中挖出来的,于身子有益,可进补一二,你拿着……”
温家如今是愈发上不了台面了,竟拿这种东西打发她?
如夫人单手推开,微笑中带着冷意:“看来是无转圜余地了。这些还是留给太太自个儿补身子罢,我身子骨弱,无福消受。先前太太和我说得好好的,我手上还有你我二人的书信为凭。如今却来下我面子,今日我这招牌算是砸在这儿了,日后你们温家的媒,我是万万做不得了。”
她拧身便走,任林氏在身后追喊也无动于衷。
直至跨出温家大门,她回望“温府”有些破落的牌匾与大门,仍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想到千里而来却无功而返,必要闹出一场大笑话来,她心中愈发不快:“我呸!他还当他女儿是首辅千金呢?也不撒泡尿瞧瞧,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今日入他们温府的门都觉得脏!”
贴身丫鬟连忙替她顺气:“夫人莫气着身子,这温家老爷眼高于顶,从前连江家世子也瞧不上,如今拒了这大好婚事,简直是不识抬举!日后,有他们哭的地方!”
丫鬟替她打了帘子,正要扶她上轿 ,一阵风起,迷了眼睛,她只觉膝后一痛,哎哟大叫一声,竟一下跪坐下来,以头抵地,磕出好大一声响儿。
路上行人瞧着,竟像是她无端朝温府大门跪拜磕头了。
“夫人……”
如夫人感受着四周驻足望过来的目光,老脸一红,却又辨不出方才是何人做得手脚,气得大骂丫鬟:“蠢货!愣着干什么!快不快扶我起来!”
她灰头土脸地钻进轿子,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
“走!快走!”
*
温府门前渐渐又归于沉寂。
院中靠墙的大树上,绿茵如盖的树隙中,少女靠着粗壮树干而立,裙摆随风摇曳,一身绿萝轻衫几乎融进这片绿意中。
白皙掌心轻巧地掂着一颗石子,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嘴也太脏了。”
树下一声轻咳,她微微探出头,正看见温誉于树下负手而立,眉头都快皱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了。
而温誉身后则跟着急得冒了一层汗,被抓包之后手足无措的春箩。
温娇心中突地一跳,不敢再耽搁,脚尖轻点树干,借力跃出,平稳地落在了温誉身前。
“父亲大人万安。”
她盈盈一拜,声音娇软,礼数十足,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和方才的逾规之举判若两人。
“跟我来。”
温誉沉着脸,转身走向书房,温娇悄悄吐出一口气,轻步跟上。
书案之上,堆放了许多公文。
温誉揉着眉心坐到案前,低声呵斥道:“你也该有点做姑娘的样子,如今到了荆州,没了拘束,你这性子倒是越发野了。准你习武,是做强身健体之用,不是让你用来爬树的!”
婢女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至门前,听见里头说话声,不敢擅自进去。
温娇瞧见了,折返回来,从婢女手中的托盘之中取走药碗,吩咐道:“我来吧,你自去忙。”
打发走了下人,书房之中只剩了父女二人。
温娇奉药至温誉跟前,带了一丝讨好:“父亲先用了药,再来训我不迟。”
温誉瞪她一眼,眉头始终未舒展,随手取了一本折子展开,“搁着罢,待会儿再用。”
“父亲待会儿忙起来,就忘了,药还是趁热喝为好。”
温娇抽走他手中的折子,关合之际,隐约辨认出熟悉的字迹。
“一点儿风寒之症,好得差不多了,你倒是紧张,日日盯着为父喝药,还要查验是否喝干净,我是三岁小孩不成?”温誉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知道女儿对他的关爱,脸色和缓了些,接过药来低头吹着,慢慢喝了。
温娇微微笑着,也不辩驳。
她自然知道,在旁人眼中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了,但上一世,父亲便是在被贬黜荆州之后,郁郁寡欢,染上风寒之症,也未及时医治,最后伤及肺腑,落下了病根。后来,又因私下进京面见皇子,彻底被天家厌弃,死于流放之途。
而她,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拒婚,上辈子她是非常顺利地嫁进了忠勤伯府。
刚开始也算得上夫妻恩爱,直至后来,家里获了罪,又因她练武伤了身子,多年无所出,被夫家排挤嫌弃。不仅被设计夺走了丰厚的嫁妆,家里姨娘还纳了一个又一个,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想至此,她有些出神。
虽不知为何会重生至十六岁这年,但好在,一切还能挽救。
她乌睫低垂,沉静温婉,如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有清丽动人之美,然而右眼角之下点缀着一颗要细看才能发现的泪痣,又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与风情。
日光打进来,愈发显得她肤白胜雪,姝色无双。
女儿这般好颜色,温誉微微叹息:“今日依你之言,拒了忠勤伯府这门婚事,你心中可知,依温家如今之境况,怕是只能从寒门子弟之中帮你挑选夫婿了。”
顿了顿,温誉又安慰她:“不过,寒门子弟若是有出息,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看隔壁陆先生的弟子之中,就有可造之材。”
只是这“寒门子弟”却绝不能是江家之人,温娇抬眸一笑:“父亲不是放言,要留我至十八,怎么竟也担心起来了。”
温誉瞪着她,父女俩对视片刻,同时笑了起来。
“父亲若无别事,女儿就不叨扰了。”
温誉低声“嗯”了一声,望着她俏似其生母的容貌有些心不在焉。
起身行了礼,温娇走向门口。
温誉目光随她而动,手指不自觉用力按压捏在手中的折子,眼见她即将走出门,憋在心中多日的话终于按压不住,突兀地开声:“我听说……你往盛京江家寄了一封信,可有其事?”
这才是想问的吧?
温娇脚步一顿,就站在门边,回头凝望父亲,仔细观察他脸上每一分神色,柔声道:“确有其事。”
果不其然,温誉眉头一皱,嘴皮下压:“平白无故的,做什么又招惹那家人?”
他语气严厉且不耐,似乎连提都不想提起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