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阮文摊了摊手,“真不好意思,肠胃不好不能吃茶,消受不起。”
  人是特意堵在她家门口的,阮文逃不掉。
  但她倒不介意恶心一把祝福福。
  顺着她的心意走?
  阮文脾气上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祝福福脸上笑意微微一僵,“怕我设下鸿门宴?”
  “当年设鸿门宴的人据说被人五马分尸,赴宴的人登基为帝,这么说来我应该去的,真荣幸能够收到祝知青的邀请。”阮文说话不止是夹枪带棒,如今刀子已经明晃晃的亮出来。
  祝福福这下是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关车门时动静都大了几分。
  阮文眼底露出几分笑容,祝福福身材娇小,再加上五官青稚,其实并不适合走这种浓墨重彩的港风,她没有这个风情。
  如今套上这一身行头,有求于她的人自然是极尽赞美之辞,足以蒙蔽了双眼。
  说来,邹忌可真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难怪是宰辅之才呢。
  阮文有些出神地看着车窗外,如今的首都街上也热闹了许多,随处可见小摊贩叫卖。
  瞧着那冰糖葫芦,阮文觉得自己嘴里都有些泛起了酸味,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祝福福瞥见她盯着糖葫芦笑,眼底露出微微的不屑,“怎么,睹物思人了吗?”
  阮文充耳不闻,瞧到那拿烧火棍滚铁圈的小孩子,她笑意越发的浓郁,这让祝福福翻了个白眼,不过是穷人家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车子到了茶楼,祝福福小心地拎着裙摆下车,交代司机,“你先去忙,等到十点半再来这里接……”
  “好吃吗?”
  “好吃,姐姐我想吃。”小孩子嘴馋,可是家里不给米也不给他钱,他吃不上爆米花。
  “那我请你吃。”
  祝福福拧了拧眉头,交代完事情,看着阮文在那里捂着耳朵等爆米花。
  她有些不耐烦的进了去,刚踏进茶楼听到身后一阵爆响,祝福福被惊着了,下意识地扶着肚子。
  身后是欢呼声,有孩子的,还有阮文的。
  “不过不能吃那么多哦,吃多了容易铅中毒变笨。”阮文笑眯眯地先抓了一把吃,“老板,我去跟人喝杯茶,等会儿把小筐带下来。”阮文指了指茶楼,她就在这里,跑不了。
  老板一口答应,给小孩子们分爆米花吃,反正有人付了钱,他按客人的要求来就是了。
  阮文端着一小筐爆米花上了二楼的包厢。
  临窗,可以看到街上的热闹景象,一关窗则是满室安静。
  茶博士手法熟稔,阮文仔仔细细的看,“师傅,我不太懂得茶艺,要是想学的话,就学个皮毛大概得多久啊?”
  茶博士笑着回答,“若是只学习假把式,三五天就可以,不过茶重在品,还是需要潜心学习才行。”
  “那算了,我都是捏点茶叶直接丢茶壶里,好坏我也分辨不出。”
  她十分直白,惹得茶博士善意的微笑,“请慢用。”
  包厢内又只剩下她和祝福福两人,还有桌上两杯飘香的茶。
  阮文忽的就想起了《茶馆》,她喝了口茶,是比她随手泡的茶好喝了些。
  “祝知……还是称呼您林太太合适些?”
  祝福福知道阮文牙尖嘴利,一百张巧嘴也说不过她,自己曾经屡屡败下阵来。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三十年河东,阮文你相信这句话吗?”
  “当然是相信的,莫欺少年穷,说不定长大后少年会更穷。”阮文说着也笑出声来,“当然,祝知青好运气,之前好运,现在好运,说不定将来也会好运。不过我觉得人不可能总是那么好运,这么多好运怎么就能在一个人身上呢?王朝还有更迭替换,不过二三百年的命运而已,开国帝王何等意气风发,到了末世子孙却是极为屈辱。我想人也是,前半辈子好运,说不定运气用光了,后半生就过得极为萧索,到那时候再两相对比,若是无法忍受这种落差,怕是投河自尽的也不在少数。”
  她一番说辞,说的自己都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阮文忽的想起了什么,瞧着祝福福那铁青的脸色,“不好意思,有感而发就扯远了,希望祝知青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是在说你。”
  事实上,阮文的含沙射影究竟在说谁,祝福福清楚的很。
  “你说得对,或许这种好运并不能持续多久,可是只要这段时间过得快活了,把该了结的恩怨了结了,快意恩仇也不枉此生了。”
  阮文听到这话愣了下,眼底流露出几分讥诮。
  “你笑什么?”怕了吗?如今她不是那个没有依仗的祝福福,想要收拾阮文,不再是天方夜谭!
  “你看错了。”
  “你以为我眼瞎?”
  阮文瞥了她一眼,“我可没这么说过,祝知青耳聪目明得很,不然怎么可能嫁给林家的公子呢。美人如斯,便是我也仰慕已久。”
  这话说得着实阴阳怪气,祝福福反倒是不恼了,因为她知道阮文现在翻不起什么波浪,没了谢蓟生的庇护,阮文又算什么呢。
  “你我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寻求男人做靠山罢了,你又何必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
  “是吗?小谢同志要是听到祝知青这话,怕不是得问我什么时候利用他了呢。”
  她几乎能够想象出谢蓟生听到这话的模样,这让阮文的心软了下,也不知道小谢同志如今怎么样了,要是回到省城家中发现自己不在,该不会以为她被人绑走了吧。
  早知道,应该留一个纸条给他的。
  不对,这人说走就走,留下汪家那烂摊子让她舟车劳顿来收拾,还不得不跟祝福福碰面,说什么都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才是。
  不回去,谢蓟生不来接她,她就不回去了。
  祝福福原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修炼,然而在听到阮文卖弄他们感情好,看到阮文眼底泄露出的温柔时,她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谢蓟生失了上面的欢心,你以为他还能护着你?我要是你,早……”
  “早早把他给踹了,再去找一个更有权势的人,哪怕是个残废,也不要紧,对吗?”
  “阮文!”
  “祝知青是被我说破了心事,所以就恼羞成怒了吗?”阮文觉得气人的感觉可真好。
  “我给了你机会,你一而再的挑衅我,别怪我不讲颜面。”
  “颜面?”阮文淡淡扫了她一眼,“我的面子是自己挣的,可不是祝知青你施舍的,也无需你的施舍。”
  祝福福被这话彻底激怒,阮文把所有的遮羞布扯开,不给她留丝毫的面子。
  “那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嘴硬。”
  她蓦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文,“新仇旧怨你死我活,最终只有一个。”
  而她,注定是最后的赢家!
 
 
第140章 140美人恩
  阮文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下了雨。
  这雨说来就来,倒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祝福福冷冷瞧了一眼,“谢蓟生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不来接你。”
  阮文觉得这人简直疯了。
  荒唐的极为可怕。
  “你还挺惦记谢蓟生啊,要不将来把我弄死了之后,把谢蓟生关进小黑屋当你的禁脔?不过你有这胆子吗?”
  她和祝福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们之间注定了不会有友情。
  如今祝福福向她宣战,阮文倒也不怕。
  只是左右听到她冷嘲热讽的,再好的脾气也是发作。
  “祝知青嫁的如意郎君,我都忘了恭喜了。听说新郎年轻有为,与祝知青极为登对,想必是男才女貌琴瑟和谐,小谢同志在你看来不过是个失了宠的没用的人,还是留给我消瘦好了。”
  说话间阮文忽的凑了过去,这举动让祝福福有些反应不及,都没能躲开。
  她只听到阮文轻飘飘的声音,“不知道祝知青妙手回春能治得了他的双腿,那第三条腿能治得好吗?”
  阮文其实就是为了气人,她也不认识祝福福的丈夫传说中的林三公子。只不过按照常理推断,一个连自己双腿残废的真相都要遮掩的人,说不定还有什么暗疾呢。
  看到祝福福骇然的脸色,阮文就知道自己果真是冰雪聪明。
  “祝知青加油哦,不然岂不是守活寡?”
  若是旁人,阮文倒也不会用这般话来嘲讽。
  不过这人是祝福福,她又讲什么底线呢。
  祝福福勃然大怒,“阮文你!”她忽的戛然而止,看着撑伞过来的人,因为愤怒而潮红的脸,神奇的平静下来。
  阮文这才注意到,罗嘉鸣过了来。
  还真巧。
  之前还说不要见祝福福,如今就来英雄救美了。
  可惜……
  “磨叽什么?在这里吹冷风很好玩吗?”
  罗嘉鸣一脸的嫌弃,他飞快的拉了阮文一把,然后迅速松开了手,把伞往她那边挪动几分。
  动作迅速,让阮文险些拿不稳手里的小筐。
  “那个爆米花老板走了,我把这个给茶楼,回头让……”
  “给我,回头我送过来。”
  雨越下越大,祝福福看着消失在雨幕里的人,忽的笑了起来。
  视而不见。
  原来罗嘉鸣会这般对她。
  一阵风吹来,斜风冷雨扫在脸上,混杂着从眼角落下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
  “太太……”司机撑着伞匆忙过来,一脸的歉意,“刚才大小姐出门,我刚把她送过去。”
  “没关系的。”祝福福轻轻一笑,“大姐肯定是有正事要忙,我不要紧的。”
  司机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三少的太太和两位小姐过不去,万一闹起来倒霉的只会是他这个小小的司机。
  ……
  这雨水来得急又猛,地上不少的积水,阮文淌了水,脚上有些湿,虽说是夏天穿着凉鞋,但也有点难受。
  罗嘉鸣丢了块布过去,“擦擦脚。”
  阮文在那里忙活,“你这是怕我被她杀人灭口吗?”
  罗嘉鸣:“……阮文,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没问题,你刚才连个眼神都不给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很潇洒,可是罗嘉鸣同志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祝福福更恨我,以为是我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罗嘉鸣:“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我来接你纯粹是因为看在谢蓟生的面子上。”
  他其实在这边等了很久。
  一大早去了局里上班,罗嘉鸣有些坐立不安,后来找了个借口出外勤,想着去阮文家问一下,看看谢蓟生最近到底什么情况。
  阮文无疑是最了解谢蓟生的人,顶多被她嘲弄几句呗,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罗嘉鸣早已经习以为常。
  孰料他远远就看到了林家的车往那边去,看到祝福福从车上下来,看到阮文上了她的车。
  罗嘉鸣迟疑许久,这才跟了上去。
  在茶楼外,他胡思乱想着,外面下起了雨,再去看时,就是阮文和祝福福并肩站在那里,明明是姝丽之姿,却是水火不相容。
  他迟疑了许久,这才撑着伞,接了阮文送她回家。
  结果,在阮文看来,自己竟然是好心办错事。
  “祝福福向我宣战了。”
  阮文笑了起来,“所以你说她会不会不择手段的来收拾我?男女关系上挑拨的确弱智的很,但却又十分好用。何况你刚才给我撑伞而不是给她,要知道就在你过去之前,我还嘲讽她老公不中用,满足不了她。”
  车子忽的停下,正低头擦脚的阮文往前冲了一下,脑袋撞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
  “祝福福还没有把我搞死,你先把我弄死得了!”
  透过车子里的后视镜,罗嘉鸣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文,“你他妈的还是个女人吗?”
  竟然说这话!
  看着柔柔弱弱一个人,怎么比市井泼妇还泼妇!
  罗嘉鸣忽的懵了,这是跟谁学的?谢蓟生吗?不可能!
  部队里的大老爷们闲着的时候的确经常说些荤段子,可谢蓟生从不参与其中。
  这绝对不是谢蓟生教的,绝无这种可能!
  “女人才了解女人啊。她觉得谢蓟生是废物,混不上去不受上面待见,那我只能说出她那真正废物的老公咯。谢蓟生行不行我不知道,不过她老公应该是真不行,不然怎么三两句话就开始贬低小谢同志呢。”
  阮文揉了揉脑袋,觉得自己没脑震荡真不容易,“那个林三,怎么把自己弄废了的,别跟我说什么为了保护部队转移之类的鬼话,除非他今年四十五。”
  罗嘉鸣看着那张活色生香的脸,他有些不太适应阮文这种态度。
  这人对他冷嘲热讽惯了的,仿佛不讽刺他两句就不舒服。
  而如今跟他八卦起了林三的残疾,这种自来熟,他觉得眼熟,对,阮文经常和那个陶永安这么闲扯,他有印象。
  “你这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吗?”
  干嘛忽的扯开话题?
  阮文有些烦,“不然你是打算当祝福福的眼线?承认了我就喊谢蓟生来打你。”看谢蓟生平日里护着的是个什么没良心的玩意。
  “你就知道找他!”
  “那我打不过我有什么办法,人要善于借助外界的力量,懂吗?”
  阮文一向有自知之明,“说正经事呢,那个林三到底怎么搞的,还有他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罗嘉鸣:“……”你把讨论人能不能人道当作正经事来谈?
  他妈的阮文到底是什么妖怪,会不会把谢蓟生也感染的不正常?
  心里头恨不得写出百八十篇小作文的罗嘉鸣终于开口,“他的腿,应该是小时候跟着他爹去马场,从马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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