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时间:2021-05-15 09:43:04

  “爷,这是韩娘子要的,说是做红豆冰消暑。”
  李炎想着一会儿肯定能讨到一碗儿,自然上心。
  “玲珑阁那人怎么样了?”
  “人已安置了,不过莲姨娘还带了个小丫鬟,我瞧着像是王勇家的人。”
  孟西洲冷嗤一声,王勇为王延胜为命是尊,他送进来的人自然是王延胜的眼线。
  除此之外,蝶园几个杂役也是王家暗中送进来的,要不然蝶园后宅不宁的消息,又怎么会那么快散播出去。
  李炎见爷往正院走,低声问:“爷,今夜您是宿在……”
  此时韩娘子因妒赶走周公子的事已是人尽皆知,爷其实不必再同沈娘子演下去了。
  这几日爷宿在书房,烛火一亮便是一夜。
  爷这是孤身难眠呐。
  “一会儿你遣人去玲珑阁知会一声,准备安置。”
  “是。”
  少时,玲珑阁。
  莲蕊撩开轻薄的粉纱露出长腿,让王家派来的丫鬟碧月服侍涂抹香膏。
  方才管家遣人知会过了,郎君今夜会来玲珑阁安置。
  那日画舫一别,周绕那般冷漠决绝的离去,她伤透了心。
  她见了他那位美妾,深知自己不论容貌还是才学都比不过对方,但他到底还是纳了自己。
  新欢旧爱,衣不如新。
  男人负心薄幸,大抵如此。
  王家答应过她,只要搅的蝶园后宅不宁,便会彻底还她自由。
  她会乖乖去做,不只是为了王家,也是为了自己。
  她喜欢上了那夜温柔待她的男人。
  她会得到他,即便是以色侍人。
  孟西洲如约而至。
  他一进门,闻见屋内散着呛人的媚香,不由得轻咳两声。
  在一旁正给莲蕊捏肩的碧月见内室门忽而被打开,走进一玉面郎君,姿容挺拔俊朗,不由得心中暗动。
  怪不得让这小娘子喜欢的紧,公子这副皮囊,试问哪个女人会不爱?
  莲蕊见是他来,垂首起身,娇嗔地道了句,“爷。”
  “出去吧。”孟西洲冷声道。
  碧月知道这句是在跟她说,可来之前,刘夫人同她提过,说这位周郎玩的花样多,她若能留下,兴许也能被抬个身份,到时候跟莲蕊一起,搅他个鸡犬不宁。
  碧月本是不愿,但见郎君如此,她心动了。
  “奴婢是莲姨娘的丫鬟,留在屋里伺候是本分。”
  孟西洲冷眼扫去,冷嗤一声,合着王勇家知他“喜好”,送了个姿色尚可的过来一起伺候,倒是贴心。
  莲蕊听出碧月的意思,心头一紧。
  “不必了,下去。”
  碧月没怎么见过世面,听到孟西洲这句,只觉一股子压迫感从四面八方逼了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声道:“是,奴在外候着。”
  “外面也不必,叫水自有我蝶园的人伺候。”
  “可……”
  “怎么,之前没人教过你规矩么,既是进了我蝶园,就要知道蝶园谁是主子,若是不会,明日便去好好学学规矩。”
  孟西洲说的毫不留情,吓得碧月赶紧跪下磕头,“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望爷饶了奴婢。”
  “滚,别扰了爷的兴致。”
  见碧月连滚带爬的走出去,莲蕊端了杯热茶走去,柔声道:“爷消消气。”
  孟西洲没给好脸,冷言道:“你的丫鬟第一夜就想爬上主子的床,是你管教不力,若有第二次,必按照家规处置。”
  莲蕊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毫无间隙的落了下来,看的孟西洲心生烦闷,立刻有了要走的意思。
  “入府第一夜就要哭么,那你便哭吧。”
  孟西洲起身,身后一热,那泽香软贴上,让他顿时浑身不自在。
  下一瞬,莲蕊“啊”的一声,一只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莲蕊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这么多次,他都是这般盖着她的眼。
  今日……应该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夜。
  “爷,能不能让妾身看看您……”
  她轻声求着,却得不到半分回应。怕周绕不悦,莲蕊只得忍住眼泪。
  “以后不要用香。”
  他的话语冷若冬日寒风,听的她打了个哆嗦。
  倏地,屋内灯火灭下。
  他松开了她的眼,随后牵着她,往那片粉纱香帐中走去。
  *
  夜色茫茫,孟西洲换了身夜行衣,行走在黑暗之中。
  一阵夜风吹来,将他身上残存的香气吹散。
  他步至金玉院,见主室的灯已经灭下,回廊上的灯笼也灭去一半,他驻足半晌,眼底浸透夜的黑。
  他推开门,缓缓走进,屋内一股清幽的淡香扑面。孟西洲
  床头纱幔垂地,月色斜入,勾勒出帐内一个曼妙的曲线。
  屋内一片静谧,她睡着了。
  看她睡得这般香甜沉稳,孟西洲心里冒出一股难以解释的怒意。
  她是知晓自己去了玲珑阁的。
  他本算计着,沈青青会去闹一通。
  毕竟在沈青青眼里,他的身子是阿洲,阿洲是她的夫君。
  可他失算了。
  人家是吃得下睡得着,压根没把玲珑阁的人当回事。
  与其费劲折腾一圈,还不如见面把事挑明。
  跟之前几个月一样,他无声无息的进来,将衣衫褪下,沈青青会心照不宣的装睡或不做声,两个人就这样和衣而睡。
  同床异梦。
  他听过许多次,她在梦里叫着阿洲。
  少有激动之时,她会骤然醒来,抱腿猫在床角,低声哭泣。
  他醒着,躺着,听着。
  但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喜欢是属于阿洲的。
  孟西洲深知杜明。
  他没资格,也没可能去安慰沈青青。
  他自己不过也是在演戏。
  孟西洲想着,兀自撩开纱帘,清柔的月色顺着缝隙淌入帐中,那人半蜷着侧躺在里侧,跟平日一样,留下他要躺下的位置。
  只不过他的铺盖都被她扔出去了。
  自己常睡的位置,空有寂静的夜色。
  月色渐明,眼下娇软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知不觉,他的心口像是探进一只无骨的酥手,一下下的撩拨着心弦。
  她平日穿的可不是这样的……薄衣。
  孟西洲脑子里冒出些许不合时宜的念头,他背过身子,坐在榻边儿,兀自稳了稳神。
  少时,孟西洲轻推了推她。
  沈青青睡得很沉,只是翻了个身子,娇软不偏不倚贴在他后腰。
  像是有人在他身上点了把火,只这一瞬,便已无法控制的烧了起来。
  他起身欲走,听身后一声泛哑的蚊声:“爷……你怎么来了。”
  听到动静的沈青青迷糊起身,望着那抹熟悉的后背,一时忘了她这几日赶他出去的事了。
  “醒了就起来,我有事同你讲。”孟西洲轻咳了两声,依旧背对着她。
  沈青青愣了半晌,才想起孟西洲被她赶出去了。
  而且她知道,他今夜安置在玲珑阁。
  蝶园里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下人,方才做红豆冰时,凑过来有意无意的告诉了她。
  她本想给他也送上一碗,不过既是去忙公务,沈青青便没让娇云娇玉他们送,把多余的红豆冰都分了出去。
  “嗯,你说。”沈青青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
  “王延胜安插进来的那个女人,被我安置在玲珑阁中,若她来寻你,不要碰她给你的任何东西。”
  “嗯。”
  “王延胜手中有个制毒高手,你若中毒,无人能解。”
  孟西洲自觉方才那句带着些许不应有的关心,便随口补了句。
  “嗯。”
  “但这段日子,你亦不必回避她,反要找机会,同她闹起来。”
  “闹起来?”
  “要让曲林人知道,蝶园后宅不宁。”
  沈青青默了默,忽而懂了那日孟西洲在画舫上那番动作及话语。
  原来他当时是在有意气她。
  故意让她当着王延胜的面闹脸子。
  沈青青兀自一笑,自己像是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原是这些,都是他算好的。
  “好。”她应了。
  孟西洲没想到今夜她会如此乖巧听话,脑子里准备的那些威逼利诱的话,竟都无用场了。
  犹豫片刻,刻意冷下几分道:“今夜……”
  沈青青知道他定是用了什么法子,糊弄了那个花魁,他现身在此是金蝉脱壳,没了能住的地方。
  为了公务而“献身”的小公爷,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你若不在乎,就睡下吧。”
  二人无言一同躺下,沈青青背着身子,后悔今夜穿了件这么透的凉衣。
  好在孟西洲睡相一直很好,一夜都不会动一下,两人同寝这么久,他从未做过任何不合两人关系的事。
  其实有他在,沈青青睡的比以前踏实。
  沈青青正欲合眼,听见身后传来几次翻身的声响。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小米壳枕头推了过去。
  “你用吧。”
  随后,她扯来身侧的小被子,卷成一团,垫在自己颈下。
  孟西洲刻板地躺在那,沈青青方才颇为疏离的那一字“你”,竟让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一定是病了,改日要去找大夫开两副助眠的药。
  直到身后的人睡了,他才堪堪闭上了眼。
  孟西洲做了一个梦。
  但又不是梦。
  陌生而破旧的环境,满是补丁的被子,还有一丝.不挂的自己。
  孟西洲愣了片刻,想不出自己是在哪儿。
  直到看到走进门村里村气的姑娘,他才知道,这大抵是他缺失的那份记忆。
  他在三溪村?
  记忆中的沈青青扎了个大粗辫儿,怀中抱着个布兜子,从外匆匆走来。
  见他醒着,她毫不避讳地凑到床边儿,不由分说的用冰凉的额头贴了过来。
  彼此额头贴上的那一瞬,孟西洲甚至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雪绒。
  她微微一笑,“终于不烧了。”
  “饿了吗?要吃吗?”她打开布兜,一堆奇奇怪怪没见过的果子。
  这能吃吗?
  孟西洲产生了质疑。
  女孩随手蹭了蹭,递进他手中。
  见男人一动不动,沈青青拿起另外一个果子,做了个吃的动作。
  “吃。”
  孟西洲的视角看不到自己,只知道等了许久,他才犹豫的拿着果子像模像样的吃了一口。
  随后,面前的女孩弯着眉眼抬手揉了他额间一把,又轻轻拍了拍,笑着道:“真乖。”
  这一幕,让孟西洲想到沈青青在梅园养着的的那条黄土狗。
  她也是这般笑容满面,揉着那只狗头,道:“真乖。”
  “!”
  熟睡中的孟西洲被方才那一幕吓得直接倒吸口气。
  憋醒了。
  他坐直身子,大口喘气。
  一旁的沈青青被他这重重的起身折腾醒了,随后意识到他可能是做了噩梦。
  她怔怔望了半晌,对方都没缓过来。
  她抬手,贴上他结实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的,只是梦。”
  谁知这一声后,对方像是见了鬼,蹭的起身,下了床。
  “你没事吧?”沈青青起身撩开帘子,清冷的月色映在她雪白光洁的肌肤上,极致的刺目。
  沈青青看他愣在那,眸色如渊。
  她不知道,那波澜不惊的眼底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你别动。”男人的声音异样暗哑,带着一股难言的音色,听的她耳根子发烫。
  孟西洲扭过身,迅速披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0章 040
  六月, 骄阳似火。
  蝶园的后宅,同这日头一样,烧了起来。
  如今曲林,无人不知蝶园内宅秘事, 都说周公子新纳的那位花魁是个会吸人精髓的妖精, 勾的周绕魂儿都没了, 新开的铺子也不去打理,快要醉死在玲珑阁中。
  玲珑阁琵琶声夜夜不断, 多情的周公子到底还是冷落了那位容貌倾城的韩娘子。
  这件事,在曲林贵妇圈中传遍后。
  沈青青收到的请帖、拜帖只多不减,谁都想约她一谈, 知道蝶园的实情如何。
  由于蹲着吃瓜的人太多,她唯一的乐趣也被此事剥夺。
  沈青青不再去涤春阁, 她索性猫在金玉院里避避暑, 做做菜, 倒也怡然自乐。
  自那夜知晓孟西洲无处可归后, 沈青青让娇云把书房里的铺盖弄回屋了。
  娇云娇玉还以为沈娘子想清楚,准备反击玲珑阁那位, 毕竟以沈娘子的绝色, 只要跟爷服个软,爷也不会这么多日一次都不回金玉院。
  谁知她还是老样子, 听了在玲珑阁打杂的小厮学了爷近日都怎么赏玲珑阁那位后,她也只是笑笑, 好像讲的事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娇云刚骂走那多嘴多舌的小厮, 回屋就见娇玉在劝沈青青。
  “娘子,如今玲珑阁那位赏赐都那么多了,您这些首饰都是爷从汴京订制的, 外面压根买不到,咱还是留着吧。”
  娇玉见沈娘子又挑出一套极好的翡翠首饰,放进木匣,心疼坏了。
  “这镯子你知道的,我也不戴,这一套就算她进门的见面礼,你只管送去就行,留在汴京的那些也一时戴不完,还不如给爷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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