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傲娇美人世子之后——十方海
时间:2021-05-27 09:27:11

  ……
  云都,齐王府。
  齐云楚已经回来好几日了。
  齐濯见他自回来后整日里失魂落魄,时常站在院中发呆,一日日的不知在想什么,打算找言溯问一问究竟。
  毕竟自己一向孤僻的儿子什么话都愿意他说。
  自从齐云楚离开云都后,两人的关系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至少现在是可以在一起下棋的关系了。
  这日下午,天气晴好,院子里的积雪开始融化,外头的天气冷得刺骨。
  他与言溯坐在书房内下棋,忍不住问道:“近日阿楚可同你说什么?”
  言溯摇摇头,“他这次回来话极少。”
  “你没问问?”
  “你是他亲老子你怎么没问问?将军!”
  齐濯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推了:“……不来了!”
  这个人心眼小得很!
  言溯,“……你又耍赖!”
  齐濯冷哼一声,望向院外。
  言溯一向大度,懒得与他计较。他其实心中也很是担心,想了想,叫人将齐三叫了来。
  齐三自从回了云都,到处跟着自幼相识的人撒欢,此刻不知又跑去哪儿玩了,好半天人才到书房。
  言溯瞧着他回来当天垂头丧气,这两日的功夫精气神十足,忍不住问道:“你们在燕京城过的不好?”
  齐三搓搓冻得僵硬的手,皱眉,“也不是不好,就是主子实在是太憋屈了,我瞧着难受。”
  齐濯一听,拍案而起,怒道:“她敢欺负我儿!”
  他发起怒来十分吓人,就连言溯都忍不住发怵,更何况是齐三。他缩了缩脖子,浑然忘记了齐云楚世怎么交代他不许回来胡说八道的事,不由自主的将这段日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何止是欺负,她那个人,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半个时辰后,齐终于将事情说道完了。他一向老实,决计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他瞧见的都是秦姒如何的三心二意,冷漠无情,完全不知两人大多数都是床尾打架床头好,平日里亲密的好处如何为外人所知。
  一番话直听的齐濯怒到了极点,心疼到了极点。
  无论如何,齐云楚都是他的骨血,且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来的这世上的唯一念想。这些年他不常在府中,不过是瞧见他与他母亲相似的面孔以及习惯心中痛苦万分,不敢面对,可心中对他自然是疼到了极点。
  他坐在那儿捂着胸口气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言溯知道他为人一向护短,生怕他作出什么事儿来,连忙劝道:“感情的事儿旁人如何看得透彻。”
  他恨恨道:“秦晁那等卑鄙懦弱无用之人,怎么偏偏生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言溯虽也这般觉得,可也忍不住道:“可这普天之下,这般叫人见之终生难忘的人物却也只有她一个!”
  齐濯瞪他一眼,心里憋着一口气儿,一直憋到了用晚膳时。
  他瞧着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饭,始终一言不发的儿子,却看却觉得他心中藏着无数委屈,面上却半点儿瞧不出来的模样像极了亡妻,心里一软,语气也难得柔和,“你若真想要她,为父即刻领兵杀入燕京城,替你抢回来。”
  齐云楚闻言楞了一下,咽下口中食物,放下手中的筷子漱了口,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瞧了他一眼。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齐濯头一次如此对着他低声下气,却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哼,“那你倒是去办啊!谢家二郎与你一般年纪,孩子都生了!”
  齐云楚的眼神扫过他手中的筷子,“我母妃在世时,最是讨厌旁人吃饭时说话大说声摔筷子。”
  齐濯一听,立刻将筷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那儿。
  齐云楚起身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齐濯瞧着他如今对着自己居然这么嚣张,想要大声呵斥,又想起他方才的话,只得将火气憋了下去。
  “你去哪儿?”
  齐云楚头也未回的冲他摆摆手,眼里闪过一抹狭隘的笑意,回头睨他一眼,“我现在就去办!”
  ……
  燕京城,皇宫,除夕夜。
  宫宴结束以后,秦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紫宸殿。她沐浴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宫殿,
  叫人送了酒进来,打发了宫殿所有的人,一个人裹着被子围在火炉旁饮酒。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人就会变得格外的脆弱敏感。
  好像人人都有家可回,有亲人可依,唯独她一个,平日里无论多热闹,到了这种时候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想起从前兰景在时总喜欢在东宫等着她一起回来围着火炉烤地瓜守岁。
  后来,她一个人围着火炉烤地瓜守岁,年年如此。
  她今年觉得格外孤独,想要有人陪着。
  齐云楚一气之下回了云都。云清今晚连夜宴都没有出席。至于那个叫兰溪的,十一找了他许久,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她一个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酌,瞧着炭盆里少了地瓜,这才想起红袖今年忘记叫人准备了。
  红袖向来心细如尘,必定是有了心事。
  她懒得再叫人,只一味的饮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烟花炮竹的声音。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中开着火树银花的灿烂。
  曾经也有人给她点过满城烟火呢……
  她兀自笑了笑,朝着空旷无人的夜色举杯,“来,小齐哥哥,我敬你一杯。”
  她在窗外伫立良久,直到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连忙关了窗户,又摇摇晃晃的回了炭火旁,裹着被子坐在那儿发呆。
  一向最爱上串下跳的花朵似乎今夜也寂寞地很,往她身边凑了凑,伏在那儿打起了盹儿。
  秦姒替它轻柔的顺着越发油光水亮的皮毛,喃喃道:“人人都道孤家寡人,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错,朕其实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神情呆滞的看了一会儿门外,听着敲门声固执的响起。
  是谁呢?她心中隐隐期待。
  无论是谁,今晚能陪她守岁,她心里头高兴!
  她赶紧起身去开门,看见来人随即倚在门边笑了。
  云清瞧着眼前赤足散发,一身绯袍,眉眼含笑,脸颊染了一层酒意的女子,赶紧将身上的雪色大氅解下来替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多穿些衣裳,着凉了怎么办?”
  “云清啊,你能来我很高兴……”秦姒瞧着眼前披星戴月而来,色若霜雪的男子,心里面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兜兜转转这些年,陪她一起过年的,只有他一人。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赶紧将他拉了进来。
  云清进来后看见地上的东西,“你前段日子不是风寒才好,怎么又一人躲在这儿饮酒?”
  秦姒有些醉了,环着他的腰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得了风寒?”
  云清眼里闪过一抹黯淡,什么也没说,拉着她一起坐到了火炉旁,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打开来捡了几个丢进炭火里。
  秦姒惊呼,“你居然还带了地瓜过来,这可不像我们云太傅的作风!”
  云清颇有些不好意思,“守岁自然要做点什么才好。”
  好在殿中昏暗,火光映照下的脸都是通红的,瞧不出什么来。
  两人围着火炉一边饮酒,一边聊起了今日夜宴发生的事情。
  今日除却韩王以外的其余藩王都到了。宴会上,几位藩王对着新上位的女帝咄咄逼人,言语轻蔑。
  秦姒憋了一晚上的气儿此刻终于找到了出处,同他说了一大堆,全部是关于削藩的筹谋。
  云清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说上一两句。
  末了,秦姒将杯中得酒一饮而尽,叹息,“藩王们的事一日未解决,朕都得夹着尾巴做这个皇帝,真叫人不痛快!”
  云清将烤好的地瓜用火钳夹出来放到盘中,放凉了些剥了皮吹凉了放到她嘴边,“此事急不来,陛下才登基,根基未稳,须得徐徐图之。”
  “朕知道,就是有些不甘心。很甜,你尝尝!”秦姒伸手拿了一小块放到他嘴边。
  云清没有用手去接,瞧着眼前醉意朦胧的女子,突然低下头将她手中的地瓜含在口中,舌尖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指尖。
  然后,他抬眸看着她,清冷的眼映火炉里的火苗,灼人地很。
  “确实很甜。”他一本正经道。
  秦姒只觉得指尖发麻,心跳立时快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与他越亲近,越觉得他熟悉。这种熟悉时常上一刻有了雏形,就要脱口而出说出那人的名字。下一刻他便欲她刻意拉开距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年他都是如此,唯有今晚与她最是亲近。
  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是她即便在哪怕生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兰溪身上都找不到的感觉。
  她心中一动,握紧了他的手,“云清,不知为何,有时候我觉得我与你认识了好多年。”
  “是吗?”云清目光灼灼看着她,替她将额前的发拨到耳后,“若是陛下愿意,往后每年咱们都一起过。”
  他时日无多,能与她多呆一日便是一日。
  秦姒瞧着今晚格外不同的云清,手指不知怎么就滑到了他的唇。
  他的唇生得极漂亮,与他清冷的人不同,很柔软。唇珠一点嫣红点缀了他似雪山一样清冷的气质,使得他沾染了世俗的尘埃,多了些烟火气息,变得不那么高不可攀。
  她伸手摩挲着云清嫣红的唇珠,想着自己从前也是想一亲芳泽。
  云清这时身子前倾撑在她身侧,低下头轻吻她的唇。
  秦姒没有拒绝他。
  他很温柔,气息很熟悉,叫她想起旧人。
  只是她一颗心越跳越快,心口处疼得厉害,整个人非常的焦躁不安。
  她突然松开了云清,捂着胸口喘息不已。
  云清没有说话,低垂眼睫,一脸受了伤的模样。
  秦姒瞧着他的神情,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她盯了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心脏跳动的平缓了些,主动圈住他的脖颈贴了过去。
  可不知是饮多了酒,还是因为背着齐云楚与云清这般她心中愧疚,脑子里混乱的厉害,心口处疼得十分要紧,就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肆咬着她的心脏。
  她拼命抑制住心口越来急迫的疼痛,紧紧抱着他结实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平日里最是冷情的云清已然动了情,将她压倒在她方才裹着的被褥之上,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自她的耳畔滑到她的脖颈,轻轻吸允着她脖颈的软肉。
  真的太疼了!
  秦姒只觉一颗心似是被虫子啃咬出了咬出了无数血洞,四肢百骸疼得开始发麻,喉咙涌出腥甜。她下意识的推开云清,瞬时一口血瞬时从口中喷了出来,溅在了云清的雪白衣袍上。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一阵耳鸣,便什么也瞧不见听不见了。陷入黑暗前,她好像模糊听到云清惊慌失措的叫她“姒姒”,她想要说自己没事,可心口的疼痛不断加遽,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00章 你简直是个疯子!
  秦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瞧见原本回了云都的齐云楚低垂着眼睫坐在她床前,面色前所未有的难堪。
  “小齐哥哥?”她唤了他一声。
  她话才出口,只觉得喉咙处疼的厉害,下意识的捂住心口。还好那种噬心的痛苦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种躁动。
  “陛下终于醒了,”这时红袖端着药进来,瞧见她醒了,眼眶湿润,“吓死奴婢了!”
  “发生了何事?”
  始终一言不发的齐云楚从红袖手中接过一碗散发着浓郁苦涩的褐色汤药,声音嘶哑,“你身子有些虚,先喝了这碗药。”
  秦姒瞧他神色不对,发丝凌乱,身上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她看了一眼红袖。红袖欲言又止,面色不大自然。
  “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偏过头不肯喝药,审视着齐云楚。
  这时齐云楚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秦姒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尾洇红,喉结不断滑动,湿漉漉的眼神像是随时能够淌出泪来。
  这时宁朝进来了,脸上带了伤,看着似乎比齐云楚还要紧。
  秦姒警惕,“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宁朝不屑的看了一眼齐云楚,“这得问问齐世子!”
  他如同疯了一样带人夜闯禁宫,若不是他与十一及时赶到,云清差点就死在了他手里。
  秦姒想起来了!她昏迷前,正与云清……
  他知道了……
  那么云清呢?可有被他伤到?
  齐云楚这时冷冷扫了一眼殿内的所有人,“出去!”
  宁朝自是不肯理他。
  眼见着齐云楚眼里杀意尽显,宁朝根本不是他对手。秦姒觉得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冲宁朝摆摆手。
  宁朝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临走前,他瞥了一眼秦姒,神色黯然,“陛下最终还是惹火烧身,但愿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他说完,大步退了出去。
  红袖与十一一脸迟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向秦姒。
  秦姒点点头。
  她们退了出去。
  齐云楚勺了一口药轻轻吹凉搁在她嘴边。
  “你身体有些虚弱,先吃药。”
  秦姒紧抿着唇看着他,丝毫没有喝药的意思。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将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段时日以来,只要她靠近旁人近一些就心慌的厉害,但凡对云清动了些心思,心口就会疼。而只有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如此。尤其是昨夜她想宠幸云清,那种疼痛简直要了她的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若说齐云楚没动她动什么手脚,她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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