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李胤收紧了手臂,“裴府人心不轨,你身上的伤严重,先随朕回行宫住几日再回去。”
  慕晚晚没答。
  李胤不等她同意,就抱起人,用外氅盖得严严实实,走了出去。
  这一路慕晚晚始终木然着脸,没说过一句话,李胤把她搂在怀里,手臂扣的紧,生怕她跑了似的,时而吻吻她的眉心,气氛压抑沉闷。
  到了行宫,下马时李胤抱她出了马车。慕晚晚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动不动。
  柳香被关在另一间柴房,此时也被放了出来,她想上前去询问夫人,被福如海拦住,“有皇上在,你就不必去了。”
  沐浴后,慕晚晚换了身衣裳,身上的血渍被洗净,但是那些鞭痕却依旧留了下来。
  太医是林景亲自来的。
  林景来时传话的人并没明说,但到这见是慕晚晚他还好一通惊讶,又见她浑身的伤,忍不住骂道“这是哪个龟孙子干的!”
  他虽年迈,骂起人来却是顺溜,没重过一句话。
  又见李胤脸色沉着,没再多言,很快上了手。诊过一段脉后,开了一副药,又和李胤多说了几句,“夫人此次外伤虽重,但最严重得还是受到的惊吓。依臣之见,须让夫人在此多休养几日,缓缓心神为好。否则恐怕长此以往下去会郁结于心。”
  李胤不语,回头看了眼床榻上安静躺着,不哭不闹的女人,她乖的让人心疼,莫名地,李胤心口仿若被人狠揪了下一般,撕扯着他的心肺,难以呼吸。
  林景走了,药煎好后,李胤亲自给她端了过来,“晚晚,起来先吃药。”
  慕晚晚无神的眼听到他的话才迟钝地转了转,李胤扶她起来,给她背后垫好引枕,汤勺搅动浓黑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慕晚晚只知张嘴吃药,汤药很快见了底,平素她吃药都是喊苦的,可是这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李胤拿了一个蜜饯放到她唇边,慕晚晚感受到触碰,张口吃了他手里的蜜饯。
  李胤眼里闪过一抹痛意,蓦地,他搂住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而她却始终像没有感知一样,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吻。
  慕晚晚沐浴后只着了里衣,李胤凑近就能看到她耳后、颈边的红痕青紫,他眼底一沉,唇上用了力,使劲咬了下。
  终是忍不住问道“他碰你了吗?”
 
 
第44章 
  明月当空, 圆月皎洁,犹如玉盘,落在波光粼粼的湖中, 慢慢荡漾开来。透过半开的小窗,可见屋中两人相对而坐,女子半搭在被角上的手指动了动,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敛眸做乖顺的姿态,问道“如果赫舍里真的碰了臣女, 皇上当如何?”
  李胤的手还落在她的后颈, 那处青紫清晰可见,她身上布满了这样的伤痕, 有鞭打出来的, 亦有被人手压出来的。
  慕晚晚感受到肩上的手臂有一瞬紧绷, 他眼里沉下,眼睫如针一般根根直立,像是扎在了她的心里。
  他唇抿了下,看她时从未有过的认真,“朕会把他做成人彘, 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日日受酷刑, 叫他生不如死。”
  慕晚晚眼落下来,随后又道“那皇上会如何处置臣女?”
  “臣女既然被赫舍里强.占…”
  蓦地,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胤死死地搂入怀中, 双臂禁锢着她,不透出一丝一毫的缝隙。随即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密密麻麻,一寸一寸,急切又缓慢,像是怕伤到她。
  “朕不在乎。”
  额头相贴,李胤看着她的眼,极为专注,“朕既然不在乎你的过去,亦不会在乎这件事。”
  慕晚晚忽地看不懂他了,他是皇帝,登基十年,早就养成了矜贵无比,挑剔至极的性子。这样的人,如何会不在乎已成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强.占这件事?
  再看他这一番不愿多说的意思,慕晚晚心里有了想法,他话虽如此,但哪个男人会不在乎呢?
  慕晚晚黯然,垂了垂眼,道“臣女想歇息了。”
  李胤还想再多说些话,但见她确实累了,便不再多说,给她掖了被角,拉好围幔,走了出去。
  诏狱的暗卫回来,在门外等了许久。李胤出了门,神色再不似在屋中,一下子冷凝下来。
  暗卫双手抱拳,道“禀皇上,属下已将赫舍里押送诏狱底牢。”他含声接着道“据诏狱来报,赫舍里是天阉之人。”
  天阉之人…
  李胤听后,漆黑的眼眯了眯,顿时了然,嘴角微微勾起,心道,这女人就会骗他。
  他道“看好人,别让他死了。”随后转身快步回了屋。
  屋里慕晚晚也没睡下,心里想着李胤的话。
  他说他不在乎,慕晚晚不傻,不会全然相信,但这一局至少她赢了九成。
  赫舍里把她带到屋里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一味地折磨她,慕晚晚心里就有了疑窦,之后赫舍里压住她的手腕,她腿轻抬了下,很快确定了心中想法。
  慕晚晚心里生出一计,依照李胤征战多年的经验,他找到这里只是时间的问题,而赫舍里也显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她才有意拖延。又听到外面响动,知道是李胤来了,她故意激怒赫舍里对自己施鞭,李胤来时便看到了她满身是伤的模样。
  试问,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疼,更何况是李胤这般心高气傲的天子。他的女人因他而落在别的男人手里,更是能激发他心底的怒火和保护欲。
  然不怕是假的,她方才的神情,有七分是假,剩下的三分是真的惊恐。
  从前在家中有父亲和长姐庇护,便是被人欺负了,也最多是与世家小姐的争吵,其他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更何况有长姐在,她更是目中无人,娇气至极。到了裴府,三年来裴泫对她无微不至,哪里会受过委屈。
  这夜真是把她吓到。
  但事实证明,慕晚晚赌对了。
  李胤能说出他不在乎,已是一个男人最大限度的忍耐。
  屋里烛燃着,慕晚晚不敢闭眼,她一闭眼就能看到赫舍里对她施鞭的情形,皮肉都绽开,现在想着,身上还是隐隐泛疼。
  门打开,慕晚晚听到声响,眸子轻动了下,听沉稳却又带着点急促的脚步声,她便猜的出是谁。
  他能现在回来,应是知道赫舍里的事。
  一切都被她算中,这一夜的委屈,也都开始变得无关紧要了。
  李胤入门走到里间,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他脚步放了轻,走到床头,垂眸看床榻上的人。
  人合了眼,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看似却不大安稳。
  果不其然,李胤落下脚,刚坐在床边,就看到里面的人开始喃喃自语,神色惊恐又害怕,“不要,你不要过来!”
  李胤眼深了几分,抬手想去安抚她,怎知她又腾地坐起身,眼睛惊惶失措,看到人是他,泪水再止不住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哭着叫道,“皇上…”
  李胤心里再次被揪了下,是那无比熟悉的感觉,他唇抿着看她,凑近揽人入怀,大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安抚,“赫舍里已经被抓,有朕在这,不会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慕晚晚眼里惊恐退下,似是极为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声音闷闷地,惹人怜惜,“臣女多谢皇上。”
  李胤笑了笑,轻吻了吻她的耳垂,“谢什么,你是朕的女人,朕会护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
  都说君口一言,重比千金,可李胤不仅是皇上,他也是男人。当初裴泫就是对她这般发的誓,如今呢?这些话,听听就过去了。
  慕晚晚收了收手,下颌贴在他的颈边,眼里的湿润也随之落了下去。
  李胤感受到,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心里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如此一来,怕是她更加地依赖自己了。
  他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微扬了扬。
  又突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你今夜为何突然要来行宫?”
  慕晚晚手松了下,李胤放开她,两人相对而坐。
  她眼圈还是红的,扑闪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只是那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唇也是白的,李胤看了一眼,淡淡瞥开,握着扳指的手指在上面摩擦,一下又一下,眼底不见神色。
  慕晚晚道“有人给臣女送了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她顿了下,声音又开始变得哽咽,“上面写着长姐性命危矣。”
  李胤听后,很快猜到是谁送的,眉峰立即压了下来,他面上不显,对慕晚晚道“你长姐无事,赫图已醒,但为抓剩余叛贼,只是对外宣扬的障眼法罢了。”
  慕晚晚一听,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她抓紧李胤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当真?”
  李胤垂眼看了看她白嫩的手,上面也有着几条青紫痕迹,他抬了眼道“朕何时骗过你。”
  慕晚晚悬了一夜的心顿时松了,眉眼无意识地弯了下。
  李胤抓起那只手捏了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你现在要做的是在这里好好养病。”
  慕晚晚僵住,竟觉出这话里有几分亲昵的味道,但随之又想,今夜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李胤会心疼她一时也不足为奇。
  慕晚晚躺了回去,李胤也没走,和衣就在她枕边,她的手还被他的大掌包裹在其中。
  慕晚晚垂头看了下,没把手拿出来,轻轻合了眼。
  李胤在她枕边许久未睡,这是第一次能细细地看她。他只知这女人甚是和他心意,尤为在床笫之间,李胤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才好,她总是有让他止不住的欲望。
  李胤自恃这么多年一心于朝政,身边女人虽多可他也从不贪恋,这是第一次,他诱着她,一点一点去了他的行宫床榻。世间久了,甚至他现在竟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恨不得日日与她在一起才好,就是连在行宫的夜都变得短暂了。
  只一刻,李胤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只是李胤,他还是皇帝,还有整个大昭,孰轻孰重,他亦无比清楚。女人于他而言,可以消遣,可以纵容,却绝不可放置于心尖之上,慕晚晚于他亦是如此,并无不同。
  李胤收回视线,靠在床头慢慢合了眼。
  慕晚晚醒时,李胤已经走了,她眼睛昨夜哭得久,干涩无比,又有些红肿。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一时说不出话,她掀开被子下地,身上的伤口宛如撕裂般疼痛。
  柳香推门进来,就看到慕晚晚刚站住身,却没撑住,摔在了地上。
  “夫人…”柳香放下药碗跑了过去。
  慕晚晚腿下的伤口疼得厉害,她轻嘶一声,被柳香扶着才勉强站起来。
  柳香昨夜都没见到她,自然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她是爱哭的,一时就忍不住了。
  慕晚晚反过来安慰她,“哭什么,这伤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她能借着这次受伤,多讨得李胤的怜惜,若是能求得他允父亲回淮州最好。
  柳香扶着慕晚晚去了净室,洗漱后,饭菜已摆好在桌上,都是些清淡的小菜。
  慕晚晚吃完饭,又用了药,对柳香道“你回府一趟,就说我去庄子里住了,再把屋里的药拿过来。”
  柳香听了,一惊,“夫人那药…”
  慕晚晚明白她的意思,“我现在看似伤得重,但过不了就好了,再者…”依着李胤平素的脾性,说不定不等她伤口,便会与她做那事,她不得不防。慕晚晚没接着说,转了口,“仔细着点,莫叫人发现了。”
  柳香应声。
  然百密必有一疏,李胤听福如海说柳香的动向和她拿的药时就已觉出不对。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思量下,道“你去偷偷换了她的药,别叫人发现。”
  福如海这下是迷糊了,皇上和裴夫人这倒是像在互相玩弄一般,何不皇上直接说了不许裴夫人避子。早在皇上第一夜没给裴夫人避子药时,他便明白了,皇上从来就没打算放过裴夫人。
  柳香这一路走得胆战心惊,把药拿到了耳房,找了个安心的地方放起来。却不知在她走后,有人偷偷地潜入里面,早把药换了。
  李胤去了镇南王府。
  来时骑的马,着便衣。
  到了府门前,打马而下时,里面像是早有预料,朱门打开,有下人从里面相迎。
  李胤甩了马鞭,大步走了进去。
  李知早就等在王府后院里,兀自下棋对弈,听到动静,开口,“皇兄倒是不急,臣弟还以为皇兄昨夜就会来找臣弟算账。”
  李胤走了过去,他身上是劲装,着马靴,鞋底踩地的声音刚硬无比,就像是打进了人心里,叫人听了不自觉畏惧敬服。
  李胤到他面前,沉眼看他,“起来!”
  李知在院中饮了一夜的酒,脸红扑扑的,笑着抬头看他,拍了拍手随即站起身。
  这刚一起身,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梁,鼻下一股热流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一片白子的棋盘上。
  李知抬手擦了擦鼻下的血,却越擦越多,他索性就不擦了,懒散地看向李胤,“三哥这下也知担忧二字为何物了吧!”
  他咬牙锤了锤胸口,八尺高的汉子,一瞬间竟落下了泪,颇为阴狠道“你昨夜忧晚晚之心亦如臣弟对朝朝之心!”
  “不让你心尖的人受点伤,你怎么能懂我!”他愤怒地嘶吼着,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
  李胤双拳咯咯作响,他二话不说疾步冲过来,又一拳,比方才还重,打在他的下巴上。
  李知牙都被打得从嘴里落了出来,但从前河西小霸王的名声不是白叫的,他狂吼一声,也冲了过去,抬腿踹向李胤。
  两人撕打在一起。
  然李知哪里比得上身经百战的李胤,终是不敌,渐渐落了下风。
  半个时辰后,两人躺在地上,身上皆负了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知忽地笑了下,“三哥,你还是不及我爱朝朝之心。”
  男人之间的事处理简单,打一架便好,若是不好,便再打一架。
  李胤睨了他一眼,不语。
  李知接着道“若是我知道有人这么设计我的女人,我定然会杀了他。”
  他转了头,看向李胤,“看来臣弟在皇兄心里地位还是很重的。”
  李胤眼淡淡地看他,嘴角被他打得破了一处,他道“朕不杀你,但会让你尝尝和她一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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