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的火葬场之路——瑞拾
时间:2021-06-27 09:36:00

  宁瑶讶异地看了清秋一眼,她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样通透又懂自己的人,不用看也知道她那封信是所为何。
  她唇角微扬,颊上挂着笑容道:“多谢清秋姐姐。”
  清秋眉心微动,“不用谢我。我只是见不得有人跟我一样,执着了一件事却得不到结果。”
  说完这句清秋便没了再要多说的意思,她伸手扶着宁瑶重新躺下,“喝了药便好好休息吧。”
  宁瑶点了点头,喝完药后身子暖和许多但也更加疲乏了。枕边飘来一股乌沉香萦绕在宁瑶鼻尖,也提醒着她这间卧房的主人。她本想着应提出回下房,或者待会儿自个儿回去,但架不住倦意,刚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翌日,宁瑶睡到自然醒。她拉开帷帐,便有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在脸上,宁瑶不适地闭上了眼。过了几瞬才重新睁开,不适的感觉有所好转。
  房内除了她并无一人,她垂眸看了眼床面,除了她躺过的痕迹也再无其他。
  宁瑶简单穿好衣物便下了地,她拉开房门,倒是将倚靠在门框边打盹的芝芝吓了一跳。
  芝芝赶忙直起身子,上前挽住宁瑶的手臂,“瑶姐姐,你睡醒啦。”
  宁瑶点点头,诧异道:“怎么是你在这?还有今晨怎么没有人进来叫我?”
  “都是清秋姐姐吩咐的,想必清秋姐姐也是奉了世子的意思吧。”芝芝讪讪笑道:“在这正好,旁人不会过来,我打盹也不怕被发现了。”
  “就你机灵,”宁瑶伸出指尖点了下芝芝的额头。
  “嘿嘿,”芝芝将宁瑶的手臂揽得更紧了,“瑶姐姐,这几日你都不用干活了,就先好好养身子吧。”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自小身子虽算不上强但也不至于太过娇弱,害了风寒什么的很快便能痊愈。再说这已经不是在宁府了,她如今到底也只是个奴婢。不过昨夜的一夜好眠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那人给她请了郎中,还好心地把自己的卧房让出来了。
  宁瑶晃了晃脑袋,她何必再去猜他的心思呢。
  日子不咸不淡地又过去了两日。这两日她都没再见过陆珩,听园子里的人说他作为大理寺少卿自然是公务繁忙,以往便常常不回怡园。也有人猜测他是外出办案去了,不过不管怎样,又因着上次被罚的缘故春夏也安分了许多,宁瑶倒是落了两日的清净。
  两日一过,代表着马上便要见到梁明旭。从一开始迫切想知道真相,到如今日子临近心里却反而开始忐忑。
  翌日清晨,宁瑶睁开眼窗外还是灰蒙蒙一片,但屋外头已经传来了姑娘们带着喜气的声音。
  宁瑶坐起身,一旁的芝芝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瑶姐姐,你也要见人吗?”
  “对,”宁瑶捞过一旁的衣物便开始往身上套,“见一位友人,你呢?”
  芝芝翻了个身,宁瑶本以为她睡着了,半晌被子里又传出来小姑娘闷闷的声音。
  “他们心里只有我大哥,他们不愿意来见我,我还不乐意见他们呢。”
  早先也听芝芝一星半点地吐露过她家世不好,哥哥生了病,阿娘便将她卖身为奴换银子给大哥治病。本说好家境好转些便将她赎回去,可这两年都过去了别说赎人就是连一丝音信都无。
  宁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她伸手抚了两下芝芝的脊背,“你再睡会儿,还早。”
  说完这句她便轻声下了通铺。
  好似老天也知晓了院子里人儿的喜悦,一连半月,今日终于扫去了那片阴霾见了日光。
  用完朝食后宁瑶便跟着其他丫鬟一起到了前院候着,她随处找了个台阶坐下。
  亲人已到了的,那小厮便一个个的唤名字。
  宁瑶无事便支颐着下颌看她们,大多都是带着笑意去的,但大多回来时都不舍地抹上了眼泪。
  很快巳时将至,看着身旁候着的姑娘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人,宁瑶眉心拧成了个疙瘩,心里不免开始焦急。
  是陈大夫没将信送到?还是梁明旭不愿来见自己?
  宁瑶起身,刚往前走两步就被小厮拦住。
  小厮不耐烦地摆摆手,没好气道:“没叫到名字的不能过去。”
  宁瑶点头,“知道的,我就是看看。”
  说完这话她便打算回去,可脚下的步子刚准备调转方向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明旭!”
  宁瑶忙呼叫了声还在东张西望找方向的梁明旭。
  她又再次看向那小厮,说话也带了几分底气,“这回到我了。”
  做好记录后宁瑶便将梁明旭领到了一处无人的凉亭,她站定下来看向梁明旭。
  宁瑶嫣唇微张,舌尖在唇齿中微微挑动,又抿唇咽了回去,这一刻见到人了她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对面的梁明旭不好意思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皮纸袋,手摸了两下底部,道:“还是热的。”
  他将油皮纸袋递到宁瑶眼下,“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龙须酥,方才我就是赶去买这个才来晚了些。”
  见宁瑶只盯着纸袋看却迟迟未有动作,梁明旭又亲自将纸袋打开。
  他捻了一块龙须酥递到宁瑶唇边,含笑道:“瑶瑶,你怎么了?快尝尝啊。”
  “没什么,”宁瑶摇了摇头,从他手中将龙须酥接过,放到唇边咬了一小块。
  “是不是还是老味道?”
  看着梁明旭一脸期待的表情,宁瑶只好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对,还是老味道。”
  她忍着不适将那一小块龙须酥咽下,其实自从家中出事后她便再也不爱吃甜食了。
  今非昔比,很多东西都变了,也再回不到从前。
  梁明旭前倾上半身子,和宁瑶凑得极近。
  “瑶瑶,你能主动写信让我来看你,我很开心。”
  宁瑶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重新拉开。
  她敛了敛神,抬眸看向梁明旭,“明旭,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宁瑶吸了口气,才道:“当初你是不是派人下狠手打他了?”
  梁明旭的笑容僵在脸上,“瑶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将这件事告诉我。”
  “是,”梁明旭转过身,愤愤道:“我是让人教训他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伤害呢。”
  “可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出乎了意料,谁能想到他居然是镇国公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呢。”
  宁瑶双眉深锁,掩在袖下的指尖禁不住颤抖,“可他却差点没命了。”
  “瑶瑶,你是在怪我吗?”梁明旭转回身双手握住宁瑶的肩膀,“我也不知道那帮人会下狠手,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宁瑶拉下肩膀上梁明旭的手,嘴角扯起苦笑,“为什么你要以为了我好的名义干我根本就不喜欢的事呢。”
  “真是一出好戏啊,简直比戏园子里的还要精彩几分。”
  不远处传来戏谑的一声,宁瑶侧过头就见陆珩负手立在廊下,一身黑色常服,只腰间挂了一块白玉佩,体型修长挺立如石间松柏。
 
 
第十九章 跟我服个软就这么难?……
  陆珩眼神斜斜地看着那两人,嘴角定格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脚下抬起步子,一步一步放得极慢,眼里仿佛在淬冰。
  宁瑶后退两步与梁明旭扯开明显的距离,随后垂眸福身,低声唤道:“世子。”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大力扯住,整个人向前跌去,直至腰间扶上一只手她才堪堪稳住身子。
  梁明旭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陆珩,你这样会弄疼她的。”
  “哦,是吗?”陆珩唇边挂着玩味儿的笑,手指轻抚上怀中人的耳垂,垂头极尽温柔问道:“疼吗?”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宁瑶忍住颤栗,她知道他这温和的语气下藏着十分不悦。
  “不疼。”宁瑶摇了摇头。
  陆珩眼尾扫到梁明旭身上,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梁公子,这回可听清楚了?”
  说罢指尖不轻地捏了下宁瑶的耳垂,“不错,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停顿了下,阴恻恻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园子里见你的小竹马?”
  宁瑶从他怀中挣脱开,正色道:“今日是一年一度会亲的日子,我见……”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陆珩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所以你把他当亲人?!”
  “不是,”宁瑶烦躁地别过眼,她看向梁明旭,“梁明旭,你回去吧。”
  她从未这样连名带姓地唤过自己,梁明旭心里咯噔一下,晓得瑶瑶这次是真生了他的气。
  他掩在袖下的拳头握紧,面上看向陆珩,恭恭敬敬道:“陆世子,当初是我不对。梁某也不知那帮人会误了我意思下如此狠手,我现在跟您赔礼道歉。”
  “呵,真是好笑至极。”陆珩嗤笑出声。
  这岂是一句轻飘飘的赔礼道歉就能解决了的。
  “梁某知道世子如今身份尊贵,镇国公府比梁府还要威风几分,梁某的赔礼道歉已是于事无补。”
  “明旭,这不是权势的问题,难道无权无势的人就活该被欺负吗?”
  宁瑶蹙着眉头,她好像看不懂这个自小便与她一同长大的人了。
  “陆世子,不如你也让人将我打一顿,我梁某绝无怨言。”
  陆珩冷眼睨了梁明旭一瞬,不屑再跟他掰扯。
  他扯起宁瑶的手腕便要走,刚转身就听身后的方晋惊呼一声。
  “梁公子。”
  回过头,只见梁明旭爬上了侧后方的假山,竟直直地跳了下去。
  梁明旭趴倒在地上两手捂住腿部,表情痛苦,“瑶瑶,我欠他的已还清,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明旭……”
  宁瑶嘴唇嗫嚅,想过去将人扶起来,可拉她的这只手是使足了劲,禁锢着她让她一尺都不得动弹。
  陆珩半挑起眉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
  嗬,真是个人才。
  假山虽说不矮,但也不至于真要了性命。
  陆珩微侧过身,吩咐着方晋:“将人好生送回永梁府,记得将其中的缘由说清楚,省得招惹上莫须有的麻烦。”
  他倒不是怕梁大人会为了亲儿子记恨他,甚至也可能告到陆行那去。但一想到此事被公府的那两位知晓了,免不了又要叫他回去一番谈心。他怕麻烦更不想回去,为了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事不值当。
  不咸不淡地说完这句,他就箍着宁瑶的肩膀将人扯回了后院。
  回到后院后陆珩便松开了手,一言未发地进了书房。
  既然他进了书房,宁瑶也只能跟进去伺候。
  宁瑶立在一侧研墨,就听坐着的人口中吐出了三个字:“我渴了。”
  她便去前厅泡好了茶水端进书房,甚至拿起茶盏递到了男人手边。
  陆珩接过杯盏,吹了吹里头漂浮着的两片茶叶。没张口却抬眸瞥了眼站着的人,手上略一倾斜便将杯盏里的茶水倾尽倒向了地面。
  半晌才不轻不重道:“爷不喜欢地上有水渍。”
  宁瑶只看了眼就蹲下身子,掏出帕巾擦拭着地面,帕巾很快就湿透她又拿自己的袖子去擦。
  陆珩将杯盏摔向另一边的地面,瞬间碎片四溅。
  他伸出一只手硬生生将蹲在地上的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掌又扼住她的下巴,凛然道:“爷心里不舒坦,跟我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宁瑶任他掐着自己,抬头对上他黝沉的眸子,“现在这样。不都是世子您想要的么。”
  接下来是相顾无言,沉默里温和柔情都在快速消散。
  陆珩笑了,却比不笑之时还要冽人。
 
 
第二十章 纨绔公子
  “没良心的小东西,不带这般得寸进尺的,就不该对你心软。”
  宁瑶轻颤了下眼睫,肩膀瞬时就一痛,她被陆珩狠狠推开。
  整个后背都撞在墙壁上,骨裂一般,宁瑶疼地吸了口凉气。
  她还未缓过来,又被男人拉去了卧房。
  男人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宁瑶后退着最后跌倒在床榻上。
  陆珩伸手抚上她的双膝,语气森然:“你若再偷偷见那个姓梁的,信不信把你腿打折。”
  宁瑶不服地昂起头,脊背挺得笔直,她冷呵,“你是不是有病?”
  陆珩唇角勾起玩味儿的笑,也不知从何处捞过来一条丝带,将宁瑶的双手拉过头顶,绑住。
  两手撑在宁瑶身体两侧,不怀好意道:“爷的病可多着呢。”
  随后俯下身,撬开宁瑶的唇在她舌齿间强.势掠.夺。
  好不容易得了空,宁瑶大口喘着气,又横眉道:“你不要脸!”
  若是旁的人说出这般话,必是没好果子吃。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味道就大不相同了。
  陆珩勾着唇,“在床.笫间说这样的话,落在爷的耳里更像是调.情。”
  话毕,又俯下身去。
  男人像一座高山笼压在她身上,她挣不开也逃不掉,身子的自然反应又驱使着她迎合着身上的人。
  几回事了,男人满足地从她濡湿的身子上抽.出了身。
  深夜,宋府内。
  宋志业看向上座的人,战战兢兢道:“前些日子甘州那些灾民竟跑到晋安来了,虽派人驱赶了,但上头还是知道了一星半点。有线人报听闻陆世子已经奉命开始清查赈甘州之事了,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上座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瘆人的笑,阴森道:“赈灾之事最不好查,况且甘州如今乱成了一锅粥,刑部都查不来的案件,你觉得他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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