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烧火婆子——好好好
时间:2021-06-29 09:53:54

  只听陈米语态傲慢地吩咐道:“常公公,你将小榻的被褥铺陈好,你扶王爷到小榻上休息。晚间,你睡在另一个小榻上照顾王爷。”
  常青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岔子,他忙问:“那,那,床榻呢?”
  两个大男人睡到小榻上,腿脚能伸得开?那空出宽敞的床榻做什么?
  陈米语气自然无比:“我睡床榻。”
  常青:“……”
  他头回见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是侧妃不假,能当主子也不假,可她怎么就能有那么大的脸,将身受重伤的王爷安置在小榻上,她自己四仰八叉地单独享用床榻?
  他神色呆呆地看向王爷。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遇到叶芷那样的,王爷尚可以容忍。遇到不要脸的陈米,这日子要怎么过?
  常青傻在那里不动弹,陈米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她虽生在小门小户,可不代表她不懂如何当主子。
  皇后娘娘将她安排给王爷,初时,她心里是苦的。
  貌美如花的自己,要嫁给一个傻傻的王爷,嘴上应着,心里总是会有些酸楚。
  但听闻太子死了,她心里隐隐燃起了兴奋的火花。
  王爷虽傻,却是皇上唯一的儿子。
  她若是有了身孕,不管生出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未来都是尊贵无比的。
  这么一想,主子的架式便自然而然端了出来。
  她美目一瞪:“常公公,听到我的话了吗?”
  常青迟疑,“听,听到了。”
  陈米嗓音猛地拔高,“听到了还不赶紧的!”
  声音又狠又煞!
  常青吓了一跳,刚要回答,静坐良久的裴雾,身子忽然动了,他眼睫猛地撩起,深沉的双眸里,波浪滔天。
  “谁,这么无理?”
  装腔作势的陈米惊了一跳,身子僵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回身子,惊讶无比地看向裴雾,当触到一双深沉有神的双眸时,她惊了下,揉揉双眼再看,还是那样一双藐视一切的双眸。
  陈米身体发颤,摇摇晃晃地跪下,“王,王爷!”
  裴雾展现出真实的面容,常青也吃了一惊,呆呆地看向裴雾,另外的太监和宫女像见到鬼一样,呆愣一瞬,都抖抖索索地跪下了。
  “本王的床榻,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睡的。”裴雾冷眼扫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冷发问,“这位侧妃,你想死,还是想活?”
  若只是一双有神的眼睛,陈米还可以欺骗自己,王爷只是眼神有些吓人,人还是个傻的。可这句冷厉的话问出来。她确信了,眼前的王爷,不傻,一点儿也不傻。
  她身体抖如筛糠,“王,王爷,我,我,我想活。”
  裴协淡淡道:“你们几个都给本王听好了,想活命,就闭紧嘴巴,老实待着就好。否则,本王有的是办法送你们去西天。”
  太监和宫女赶紧磕头。
  “奴才懂。”
  “奴婢明白了”
  陈米:“是,王爷。”
  裴雾目光狠厉,“本王的王府,没有侧妃。更没有什么王妃。之前王府里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不允许有任何的改变。”
  陈米匍匐在地上,“是,王爷。”
  裴雾道:“常青,给她随便安排个地方。”
  常青亲眼瞧着陈米由嚣张跋扈变成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他美滋滋地扬了扬下巴,“诸位,走吧!”
  还想着霸占床榻,能给她个睡的地方就不错了。
  陈米像条萎顿的鱼,灰溜溜地跟着常青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常青回来了,“王爷,奴才将侧妃安置在清风院旁边的空房子里。房子久未居住,有些脏。让她们自己打扫吧。”
  裴雾点了点头。
  常青有些担忧地问道:“王爷,如此一来,您就不担心侧妃密告皇后娘娘?”
  裴雾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若是那样,她便是自寻死路。”
  常青心里颤了下。
  王爷,真是杀伐果绝!
  烛火滋滋燃烧着,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邪风。
  烛火晃了几下,“噗”地一声,灭了。
  屋内陷入一片暗沉。
  常青愣了下,“这是怎么了?”他走去要重新点燃烛火。
  窗外,有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王爷!”
  常青愣住,竟是俞虎的声音。
  “俞将军!”裴雾及时出声,“何事?”
  俞虎声音压得低低的,“王爷,皇上突发不适,请速速进宫!”
 
 
第95章 王爷登基
  皇上寝宫里, 灯火通明,几名太医诚惶诚恐地守在榻前。
  皇上躺在明黄色的床榻之上,双目紧闭, 脸色泛白。
  皇后和一众嫔妃跪在榻前,脸上俱是惊慌失措。
  皇上忽然晕倒,太医来诊治, 说是身体本来就虚弱, 此次急火攻心,猝然发作。言语间透露出性命之忧。
  皇后娘娘神色忧虑地问:“太医,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其中一名年长的太医表情凝重忧虑,“回皇后娘娘, 依老臣诊断,约摸一个时辰之后皇上会醒转, 醒转后及时服药, 或许会有转机。”
  “什么叫或许会有转机?”皇后双手攥紧, “若是没有转机呢?”
  太医惶恐地低下头:“老臣, 惶恐。”
  他不敢说出“死”这个沉重的字。
  “你是说, 皇上恐命不久矣?”皇后压低声音道。
  太医战战兢兢回答,“这个,需看天意了!”
  皇后娘娘只觉得天旋地转, 想要晕死过去。
  她先是丧子之痛, 现在又要面临皇上驾崩?
  为什么是儿子先死, 皇上再死呢?
  如果皇上先死, 一切岂不是遂了她的意?
  命运弄人!
  皇后有种心力交瘁之感。
  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她用手抚住额头,慢慢向外走去。
  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走到门口处, 她回头,对那些哀哀戚戚的嫔妃们说道:“你们且回去吧,别扰了皇上的清静。”
  暂由一名太医守在皇上床榻之前。
  回到皇后宫苑里没多久。
  宫女来禀报:“娘娘,王爷侧妃求见。”
  大晚上的,陈米回来了?
  皇后烦燥地抬了下手,“让她进来吧。”
  陈米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宫女服饰,头发凌乱,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给皇后跪下了,“娘娘,救我!”
  皇后蹙眉:“不是让你去王府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米幽怨地抬起头,望了眼周围的宫人。
  皇后神色疲乏地下令:“都下去吧。”
  等众人都出去后,陈米向前跪行几步,惊忧不已地道:“娘娘,我们都被骗了,王爷不傻。”
  她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向皇后报信。
  她独处之后,慎重考虑过。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得对皇后忠诚。
  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换上宫女的衣裳,偷偷自王府跑了出来,千辛万苦来宫里报信。
  皇后震惊地抬眸,“你说什么?”
  陈米惊略略地说道:“娘娘,陈米说得千真万确,王爷一点儿也不傻,她还威胁臣妾,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必须老实待着,不许动王府里的任何东西,不许插手王府的任何事物。”
  相信了十几年的事情,猛然被说成是假的。皇后难以相信,她问:“你亲眼瞧见的?”
  “不光亲眼瞧见,还亲耳听到了。”陈米道,“随行的宫女、太监都瞧见了。”
  “他们人呢?”
  “怕王府里的人起疑,陈米只带了一名太监出来。”
  皇后:“让他进来。”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走进来。
  皇后瞧着他,“王爷,不傻?王爷很正常?”
  小太监咚咚磕了两个头,“娘娘,王妃说得千真万确,王爷很正常。”
  两个人说辞一致,皇后有些信了。
  她起身,“竟有这种事情?”
  被热水烫的时候,裴雾神色呆呆的。
  吃核桃皮的时候,裴雾表情懵傻。
  回答问题的时候,裴雾眼珠子几乎不转,反应奇慢。
  这个样子的他,会是个正常人?
  他若是个正常人?
  皇后内心惊骇!
  万不能让他登基称帝!
  也许太子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否则,世上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
  皇后一双凤目瞪得大大的,她挥了挥袖子,“陈米,你稍安勿躁,先回王府待着。有何异动,派人告诉本宫。”
  打发走陈米,皇后找来一名太监:“速传裴争进宫!”
  权衡之下,皇后宁愿裴争这个皇上的侄子继承皇位,也不能让裴雾得手。
  皇上重病,大约一个时辰后会醒,醒后活下来的机率不大,她得抓住这一个时辰,把事情安顿好。
  太监速速去办。
  这厢,皇后在着急打算,那边,裴雾快马加鞭赶到宫里。
  他一改曾经的痴傻状态,像疾风骤雨一般,昂首阔步进到皇上寝宫。
  每个看到他这副样子的太监宫女都吓得噤若寒蝉。
  他们交头接耳。
  “刚才那人是王爷?”
  “看着,是……”
  “可王爷,王爷怎么会是这样的?”
  “可那明明是王爷的脸,眼神却凌厉惊人……”
  宫人们害怕惊慌,难以相信所看到的事实。
  在俞虎的陪同下,裴雾未经禀报便闯进皇上寝宫。
  见到这个样子的裴雾,守在榻前的太医吓了一跳,“王,王爷?”
  看着长相是,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原来那个傻王爷。
  裴雾神色淡淡的,“惊闻父皇重病,上天垂怜,本王刹那间恢复了神智。”
  这算是给大家一个自己变正常的理由。
  理由虽牵强,但太医不信也得信。
  太医嘴唇哆嗦两下,咚地跪下:“臣,见过王爷。”
  裴雾没理他,跪到榻前,盯着皇上灰败的神色,轻轻唤了声:“父皇!”
  他唤了好几声,皇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扭头,质问太医:“父皇为何会如此?”
  太医慌忙解释:“皇上本来便有恙在身,只是秘而未宣。此次,可能是受到打击,身体不支才猝然倒下。”
  裴雾:“什么时候会醒?”
  太医表情踟蹰,“这个,臣说不准。”
  之前说是一个时辰,也仅是个概数,皇上重病,一切都是未知的。
  裴雾不问了,身子转身床榻,目光久久地盯着皇上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平躺着的皇上,眼睫忽然动了动,裴雾面露惊喜,声音低低地唤道:“父皇!”
  他怕声音大了吓到皇上。
  皇上眼睫眨动几下,缓缓睁开。
  裴雾抿了下唇,静静地看着皇上。
  皇后体虚,嘴巴翕动几下,说不出话,但双目睁着,定定地看向裴雾。
  眼神中流露出惊异、不解和难以置信。
  裴雾眼神复杂,没再说话。
  太医惊喜,忙拿起早备在一旁的药,哆哆嗦嗦地递过来,“皇上,皇上,请,请喝药。”
  裴雾主动上前,用未受伤的左胳膊,慢慢扶起皇上的头,右手则接过药碗,慢慢递到皇上唇边。
  皇上全身绵软无力,连抬脑袋的力气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嘴巴张开。
  裴雾碗沿靠近他的唇。
  只听皇上气息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吾,儿……”
  脑袋猛地一垂,无声无息。
  太医见状,嘴巴大张着,失魂落魄地跪坐到地上。
  裴雾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那些暗褐色的药液微微晃着,溢出了几滴,滴到明黄色的被子上。
  俞虎自裴雾手中接过药碗,轻轻放到了一旁。
  他指尖搭到皇上的鼻子下端,稍顿,声音极低地提醒裴雾:“王爷,皇上,去了!”
  裴雾虎目圆睁,神色肃穆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面对越来越多赶来的人。
  那些人里,有皇后,有欲争夺皇位的裴争,有叶太尉父子,有俞德先生,有后宫嫔妃,有大臣,有太监、宫女……
  他威严无比地站在那里,一字一顿地喊道:“皇,上,驾,崩!”
  白衣缟素,阖宫全部陷入哀痛之中。
  在一片缟素之中,叶太尉站了出来。
  “各位娘娘、臣子,国不可一日无君,王爷裴雾,人品贵重,虽曾有不辨菽麦的日子,但上天垂怜,在得知先帝病重的消息之时,茅塞顿开,聪明绝世,富有智慧。宜继承大统!”
  皇子只余一位,且目光凌厉严肃,一看就不是呆傻的样子。
  大臣和妃子们,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
  皇后咬唇,站了出来:“王爷呆傻十几年,怎可贸然登基?如此会令天下不服,令百姓不齿。先帝曾口谕本宫,属意侄子裴争继位。”
  她想阻挠裴雾登基。
  众人将目光瞟向裴争。
  裴争一表人才,伶俐有加,的确有继承大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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