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好香啊[女攻]——红叶云
时间:2021-07-28 09:43:46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师傅,绿竹有些不信。
  曲云清冷不丁的插上一句:“我是她尚未结契的道侣。”
  绿竹瞪大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道侣这个词她没有听说过。但是“侣”是什么意思绿竹还是懂得的。
  “阿姐,他说的是真的?”
  李攸宁连连摆手,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
  曲云清负手而立,一脸的云淡风轻,倒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李攸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是什么样的诡秘力量能让曲云清突然变成这样?
  如此一来别说李攸宁不知所措,就连绿竹也是更加疑惑不解。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和李攸宁是这样的关系,她又则怎么会从未提及。
  而且李攸宁她不是……怎么会轻易就有了男人?这男人他知道吗?
  说不定家伙只是觊觎李攸宁的登徒子,多半也是修士,李攸宁不是他对手才会如此为难。
  想到这绿竹眼中露出一抹黯然,自己如今不过刚能引气,又怎做些什么呢。她本想开口再多问几句,却被李攸宁出言打断,并且还让她回到耳房中早些休息不要随便出来走动,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待绿竹回房之后,李攸宁无奈道:“师傅,您看这男女有别。我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半大的女孩子,您要是执意留下多少是有些不方便啊。”
  曲云清:“虽然我对之前并无印象,但也从素问那里得知,这二十年来你我两人一直同起同宿。当时你怎么不记得男女有别,是欺我毫无知觉,什么也不知道吗。”
  李攸宁立马矢口否认:“谣传,那一定是谣传。我都没和师姐见上几面,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曲云清双眼微眯:“那这么说来,我在识海之中亲眼目睹的也是假的了?”
  您究竟看见了什么?说出来听听行嘛!
  李攸宁甚至觉得曲云清根本就是故意的,说着虚虚实实的话,就是要让自己无从辩解,不打自招。
  曲云清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了?”
  对方这样阴晴不定,直教李攸宁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样的软硬兼施的曲云清简直让李攸宁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能认命一般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寻你,同样也是为了寻找当年偷袭我,袭击玄霄派的真凶。”
  李攸宁:“可有线索?”
  曲云清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当年偷袭之人功法诡异我生平未见,但并不是魔修。而且他还会裂魂禁术。”
  李攸宁正色道:“其实当年我带着承影石正打算回山。却在半途中遭到一名金丹修士半途劫袭。那人的功法也十分独特,他将我打伤后又夺走了承影石。不过那人似乎是有意放我一马,明明占据了上风,却像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我得以逃脱。”
  曲云清眉头蹙起:“金丹修为?如此你又怎会不敌。”
  他现在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对自己得意门生满心期待的严师,突然发现自己的弟子竟然会在与人比试中落败,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李攸宁叹了口气:“徒弟不才,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曲云清的神情微微一滞,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如今你这修为大不如前……你受苦了。”
  李攸宁天赋卓绝,虽然十五岁分化成乾元之后才刚开灵窍。这与当时许多大宗门的核心弟子相比,起步算是非常的晚。可是她后来居上,没过几年就便成就金丹。
  可以说李攸宁于修行一道上,刚上路就一直走的是通途坦道。修为进境不说是一日千里,也是远比同时修行的弟子们要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在这一点上,就连年少时同样世人称为天才的曲云清也是自愧不如。
  别人修炼,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李攸宁修炼则是七分靠天赋,三分靠悟性。
  本以为她会是下一个玄霄地仙,将来甚至境界可能比肩数百年前的道神李松云。可没想到自己身死之后,她非但没有突破,反而是几经消磨,境界摇摇欲坠。
  李攸宁见对方神情关切,心中一暖。
  她并不觉得那些是苦,哪怕再让她付出十倍代价换回曲云清,她依旧会一如既往。看见他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过去的疼痛与彷徨根本不值一提。
  他能活着就是希望,至于代价……只要自己能给得起,李攸宁愿意拿一切去交换换,而且甘之如饴。
  她朝着曲云清释然一笑:“只要师傅你信我,这一切便是值得。”
  曲云清看着对方眉目柔和,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过去一切真的不值一提。他心中仿佛百味杂陈。面对这个“徒弟”他已经分不清楚,两人之间纠缠的错乱的究竟是师傅之情,还是救命之恩,亦或是其他令自己更为难以割舍的东西。
  总之曲云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而他的突然出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引起这户主人的注意。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昨夜,城中一下子突然新增了数十名死者。死状与之前受害者相去无几,只是这些人口中的舌头有些并没全部被蛊虫蚕食,而是长长短短的留下了一部分。而且不少尸体口中还发现了尚未长成的破碎虫尸。
  如此看来这蛊虫夺命绝非意外。正是因为有人暗中操控,而对方发觉有人注意到了食舌虱的确存在,才在暗中催动蛊虫自爆释放毒素,提前了结了这群人的性命。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很快引发了更大的恐慌。李攸宁投宿的这一家人也是选择了报官,将发生“虫疫”的事情揭示了出来。
  李攸宁作为最先发现病情之人,势必遭到传唤。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耽误找线索的时间。思来想去,李攸宁只能金蝉脱壳,直接脱身。反正具体预防的法子她已经教给了这里的主人。
  只可惜人心难测,她失踪后没过多久就谣言四起。很快发展成这一次的疫病并非是天灾,而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带来的。
  这本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开始也是被当作是凶案处理。官府的毫无作为早已经惹的民声载到,众人急需要一个凶手来背负失去亲人的仇恨。
  而大郎的父亲也是突然想起,当时住宿在自家的那名女子,实在是有些怪异。不仅一眼就认出病情,而且对那么邪门恐怖的虫子更是毫无畏惧,竟然直接用手来捉不说,还能不动声色的让自己一个大男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说不定是什么她自己就是“祸源”所以才无所畏惧。而且八成还会施展妖术,而杀人说不定正是为了修炼邪术。
  什么是众口铄金,便是如此。
  就连原本因李攸宁施救,才让自己儿子得以活命的夫妇,都开始确信,这病就是李攸宁带来的。
  否则自家为何只是因为收容了一个外乡人就遭受了这无端横祸呢?
 
 
第20章 食舌虱6
  这些事李攸宁起初并不知情,等她事后听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况且这里的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是没有了澄清的必要。
  几人离开借宿的人家之后,打算追查一下昨夜横死之人的尸体下落。
  李攸宁和曲云清怀疑,下蛊杀人不是最终目的,这背后之人想要的应该只是这些受害者冤死的魂魄。
  神秘人虽然在幕后催动蛊虫提前发作,但总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挨家挨户将数十人的魂魄一一摄走。
  而人死之后,魂魄往往会在尸体上盘桓三两日,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停灵数日,待魂魄离体后再下葬的规矩。
  对方如果为了得到魂魄,势必要想法子去停放尸体的地方走上一趟。
  这一次数十人同时发病,是因为有人提前催动蛊虫释放毒素。因而许多尸体口中残留有尚未长成的幼蛊尸体。如此一来更加应证了被人举发的内容。
  官府临时下令要将这次事件中感染食舌虱死去的人集中在城郊一并火化,杜绝虫疫的散播。只是尸体数量颇多,专司此事的小吏人手不足,只能许下酬金临时征召民夫。
  此时关于妖女散播疫病的消息还未有流传。
  李攸宁仗着自己身量高挑,干脆乔装成之前进城寻短工,却因为封城而被迫滞留的年轻村汉接了这门差事。打算混入其中看看有没有下蛊之人接近的苗头。
  至于曲云清这人,一看就和那些尘世中摸爬滚打的“俗人”格格不入,仿佛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壁垒。这样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劳烦他老人家,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李攸宁本想让曲云清跟绿竹和阿飘继续留在城中。可堂堂地仙,又岂会是她这个半残不残的金丹能够支配的了的。
  等李攸宁看见身着短褂,挽着袖口和裤脚长发被一段粗麻布条随意挽成发结,灰头土脸出现在队伍里的曲云清的时候,她惊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两人似乎都担心被人识破术法痕迹,不约而同的连基本的障眼法都没有用。曲云清更是将一身灵力收敛,除非修为高过他,不然根本无从察觉。
  趁着领头之人发话,让这些请来的劳力原地休息的功夫,李攸宁小心翼翼的来到曲云清身边。
  压着嗓子小声询问:“师傅怎么不留在城中等候消息,这些事情交给我便是。”
  曲云清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此人能屡次得手,还能摆脱诸派的追踪,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曲云清的脸色自从复生以来就不太好,嘴唇上血色淡泊。此时又不知道在脸上弄了些什么,显得皮肤又黑又黄,加之他比之从前消瘦了不少,两颊也是微微凹陷。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乔装改扮的手段十分高明,虽然只是稍微做了点手脚,却硬生生将他原本在这整个道门中都是出类拔萃的面孔掩饰的“平平无奇”起来。
  可曲云清即便是这副模样,看在李攸宁眼中仍是让她心动。看着他失色的薄唇,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只觉得数月不见,他竟是比之前又憔悴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恢复的如何了。
  “不知道对方何时会来。”李攸宁小声抱怨,不免开始气恼对方所做的这一切连累曲云清受苦。
  曲云清:“他催动蛊虫,正是察觉到有人发现了此事。他的目的多半就是为了这么魂魄,只是凭着此人的谨慎,他未必会亲身而来。他说不得已经开始寻下一处作恶的目标。”
  李攸宁:“我也正有此意,所以只是打算稍作查看,可师傅你又何必来此。”
  在她记忆之中,曲云清素来好洁。身上永远带着一股似药似花的冷冽香气。仿佛与红尘俗世不曾有半点联系。清如当空皎月,澈似深谷幽泉。除了当年迎回他的遗体,她触目所及关于对方的一切都是那个端正持重,纤尘不染的玄霄掌教。
  可就是这样一个曾经不苟言笑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徒弟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心与温柔,让她流连难忘,正如他身上醉人如信香的独特味道,让人痴迷不已。
  眼看着众人已经架起柴火,打算将这些人的遗体付之一炬。
  虽然之前许多罹难者的家人一开始拒不同意,秉持着祖宗规矩,想要让家人入土为安。
  直到看见有人将死者口中的蛊虫掏出,加之大郎一家人现身说法证明此病的确是会传染。众人也只能无奈妥协,可也有不少人知道是难舍家中亲人,一路跟了过来只为了再见逝者一面。
  可是人一旦多起来,场面架不住就乱。到了最后竟是有人领来了一众道人。
  只见为首之人白衣素袍,双手捧着一盏镂刻着精细花纹的鎏金紫铜灯。
  负责的此事的官吏像众人宣话道:“这几位是东海仙宗的得道弟子。这一次的疫情十分突然,来源也暂时不明。城中大户和县府一并请来这几位道长为在场的大伙去世的亲人举行安魂之礼。诸位大可放心,经过几位道长作法之后,大家的亲人必然能化去怨气早入轮回。”
  为首的道人看上去二十岁上下,不过是引气修为。他手上的铜灯却是一样法器,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作何之用。
  那道人越众而出,一开口声音清越,十分动听。
  “这些罹难者离世不足三日,魂魄尚未离体。可如今疫情使然耽误不得,我们也只能先用引魂灯将魂魄暂且引出,以免他们再受烈火灼身之苦。还请诸位请放心,大家的亲眷魂魄暂时安居于此灯之中,每日会有人诵读道经。只需要停留七日自然可以化尽戾气,自行投胎而去。”
  在场众人其实并不大明白这几个道士究竟能派什么用处。可看着那几个人年轻俊秀,气度不凡,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由得一道点头称是。
  李攸宁皱了皱眉头,这道人口中的话半真半假——魂魄尚未离体确实没错,可是凡火于鬼魂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痒,何来烈火灼身之痛。
  她的注意力不由得落到了那道人手中的铜灯之上。听对方话中的意思,这是一品能温养魂魄的法器。
  接下来的一切在众人眼中只是几个小道士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了一番。可李攸宁和曲云清却能分辨,数十具尸体的魂魄果然如同夏日萤火一般先后离体,纷纷落入道人手中铜灯之中。
  李攸宁皱了皱眉头,心中难免起疑。
  食舌虱来自南疆,而南疆的蛊术是绝不可能外传的。并且南疆人修行方式自成一体,与道修非是一脉。眼前这几人分明只是出入门径的道修,不可能是手握秘术的南疆术士。
  这些人带着引魂法器而来,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曲云清跟李攸宁想到了一处,两人交换眼神,打算等那些道人离开后,暗中跟住。
  两人眼见这批修士将数十名无辜横死之人的魂魄收入铜灯之中。为首的那一人将铜灯十分珍重的用双手捧稳。法事完毕之后,几人不再停留,直接顺着官道步行离去,
  李攸宁和曲云清正想连忙跟上,突然间一阵妖风平地而起。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条身长数丈,头顶有角,腹部生者三只铁爪的似蟒非蟒,似蛟非蛟,生着碗口大坚硬黑磷的巨兽。
  只见着妖兽眼冒青光,一张巨口向两颊裂开,露出锋利而弯曲的獠牙。
  它口中嘶鸣不止,垂涎欲滴,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人群,正打算随心所欲的择人而噬。
  “糟糕,这里怎么会有渡劫失败的半蛟。”
  这种妖物体内残留有一丝上古血脉,若是机缘得当,有机会渡过妖劫,幻化成人形。而眼前的这一条很明显是失败无法彻底进化的妖兽。只能变成这样畸形又丑陋的模样,也无法开启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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