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好香啊[女攻]——红叶云
时间:2021-07-28 09:43:46

  “之前的事您……应该没有印象了吧?”最后这一问李攸宁问的结结巴巴。
  本以为曲云清听闻之后会继续摇头。没想到他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甚至还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当年我曾在你的护身玉牌之中分出一缕神魂。直至玉牌破碎,才缕神魂才彻底归位。所以你说的可是我死后之事?”说到这里曲云清的面色可疑的有些变化,可表面看起来倒也不甚明显。
  “之前确实是不记得,可是神魂归为后,我时常会才梦中看到一星半点。”
  李攸宁感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就快要炸了。心说师傅你不厚道啊,分出神魂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虽然是您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但怎么想怎么怪异吧。
  这根本和您师傅在您的大脑门儿上点“守身砂”如出一辙啊!
 
 
第18章 食舌虱4
  “你可真是……”这可让人该怎么说呢。
  如果不是曲云清当年留的这一手,李攸宁或许早就灰飞烟灭,再也没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可是只要一想到,对方分出一抹神魂隐蔽在自己护身符里,也不知道究竟偷偷记录了多少秘密。
  如今神魂带着记忆碎片重新回到了曲云清的识海之中……
  李攸宁突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些趁人之危的不良举动,也不知道被对方发现了多少。心虚又尴尬的脸都快要燃烧了。
  可没想到的是曲云清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反倒是一本正经道:“所幸当年因为担心你体质殊异,易遭人误解挑衅,又怕你沉不住气,难免与人争斗。为师实在是放心不下,特将一缕神魂注入玉符之中。一来能在你蒙受大难之时有所感应,二来也增强了符咒的效用。没想到当日无心插柳,却是为你留下了一线生机。”
  曲云清之前还表明二人之间已无师徒关系,可说着说着仿佛自己又忘了,下意识以为师自称了起来。
  李攸宁的脸又红又涨,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被折腾的七上八下。生怕曲云清继续爆出什么令自己难以应对的惊人之语。
  “如果不是这缕神魂,我也不能无从知晓你为了救我竟是耗费了无数心血。”
  李攸宁心中暗自生疑,如果只是一缕神魂,或许能与本体有所感应,但应当并无自主意识。就算能够偶然记录一些画面,但应当没有那么巧吧……
  实际上确实没有那么巧,曲云清实在是对两人之间的事情有些许的误会。否则曲云清现在可能就不是这么淡定,而是要举着剑追着李攸宁身后了。
  “师傅,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李攸宁实在是被对方捉摸不定的态度给绕晕了。
  曲云清:“总之你的这份情,我承下了。不论如何,是我对不住你。”
  看对方说的如此笃定,李攸宁却是心中打鼓,根本摸不透对方口中所承的到底是什么“情”。
  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性命,还是发现自己对他别有“情思”。
  曲云清虽然自幼清修,还曾被自己师傅设下了禁制,封禁了一部分的七情六欲。可随着修为渐长,那封禁到了最后实际上已经是形同虚设。他自始自终那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很大程度上只是习惯使然。人非草木,曲云清也不傻不呆,李攸宁如此待他,他又怎能视若无睹。
  况且如今两人皆算是历经生死,朝夕相处的情谊不曾做假,那一夜毫无印象的巫山云雨也确实已经发生。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对李攸宁负责的。
  李攸宁:“师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曲云清:“说了不必再叫我师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结为道侣。”
  “咳咳咳…”
  李攸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一刻她简直要以为眼前曲云清的躯壳里已经是换了一副灵魂。否则一向冷静自持,被人誉为天下道门“标范”的曲云清怎么会突然当着自己的徒弟面说出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攸宁,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
  曲云清轻轻摇头,眼中透出不赞同的神色。
  “可你也实在是不必为我牺牲至此,竟然还想出用自己纯阳之体倒灌阳气的双修法门。你我本是师徒,此举有违伦常。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断了你我二人的师徒缘分。”
  咦?什么玩意儿!
  师傅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么猎奇的借口就连李攸宁自己都想不出来,也说不出口啊!
  李攸宁原本想说的话,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倾刻堵在了喉咙里。
  好嘛,他果然是误会了。而且还能为她找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说辞。也不知道曲云清究竟是心思太过纯善,还是于情之一途根本不曾开窍。
  李攸宁突然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曲云清感动哭了。
  不过是哭笑不得的那一种。
  “真的不用了,谢谢。”李攸宁内心无比纠结,刚才哪怕再迟疑一瞬,估计她就真的会忍不住答应对方。
  可是她明白,自己已经错了一次,不可以太贪心了。
  曲云清根本就是蒙在鼓里,他答应要娶自己,不过是为了报恩,为了负责。
  可李攸宁不要他偿还什么,也不愿意对方为了承担这份根本不存在的“责任”,而沦为世人眼中的笑柄。
  曲云清之于她就好比是高岭之花,不知从何时开始醉心于他,甚至也曾亲手将他攀折于怀中。可是现在却万万不可再因一己之私将他与自己一道拉下深渊。
  他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就应该继续做那个万人敬仰的白月光。
  至于自己,既然已经跌入尘埃。那不如就此落定,放下一切去寻找当年真相,说不定还能在夹缝之中博取新的生机。
  李攸宁释然一笑:“师傅,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就是觊觎你才会对你做这些,我害你失了元阳,成为有心之人口中的笑柄。你不恨我我已经是谢天谢地,至于其他的真的大可不必。”
  可惜她越是否认,曲云清越是一口咬定李攸宁只是害怕拖累自己,故意说些颠倒真假气话。
  反正他就是铁了心的认定,李攸宁就是利用双修之法给自己灌注入阳气。否则如何解释自己清醒之后功体并未因元阳初泄而受到半分影响。
  虽然事情莫名其妙发展成这样,这对李攸宁而言未免不是好事。可还是让李攸宁产生一种百口莫辩的挫败感。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曲云清竟然还是一个如此认死理的人,他的固执究竟是真是假?
  按照李攸宁对对方的了解,她甚至觉得曲云清这么说只是为给她找个台阶,否则谁家晚辈会想到用这么奇葩的方式给自己的师傅续命呢?
  但是他这么做又实在是没有理由,当真叫人匪夷所思。莫不是固元印破解之后导致曲云清性情大变,神智也有些紊乱了?
  罢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算是自己欠他的,如果可以,她会用余生慢慢偿还。
  李攸宁无奈道:“师傅你听我的,快回去吧。玄霄派需要你,而我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曲云清对李攸宁的话置若罔闻:“数日前我曾对你身上的玉符有所感应,前来的路上却发现有南疆术士用巫蛊之术残害普通人。我一路追查至此,没想到却在今夜再一次感应到了玉符的动向。”
  是的没错。今天出门之前李攸宁忍不住再次用灵力试探护身玉符。她本想将玉符修复,也曾期盼曲云清能够找到自己。可真当见了面,她却又是左右为难,被对方异想天开的想法刺激的无言以对。
  李攸宁:“师傅是说已经找到了下蛊的元凶?”
  曲云清似乎已经懒得再去纠正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摇了摇头:“还未曾找到,只是此人流窜数地,在不少城池播下蛊种。我只不过是闻讯赶到,每每都是迟了一步。”
  李攸宁疑道:“对方竟然能从师傅的眼皮底下逃走,看来此人不仅不简单,还很可能是有人接应。”
  曲云清:“此人每次下手之后,都会有上百人陆续惨死。只是每个地方却连一只怨魂都没有。”
  李攸宁:“的确如此,这里的人都是近日才死的,却连一个游荡的魂体都看不到。”
  曲云清:“而且此事已经逐渐闹大,我来的路上已经遇见过几家追查此事的修士。”
  李攸宁知道对方是有意出言提醒自己。
  “无妨的,当年我出山游历并不曾结识各大宗门的修士,后来更是鲜少下山,他们应当大多都不认识我。”
  这点也是说来好笑,人人唾弃的道门败类实际上根本就不为众人所识。也不知道当年那些关于她融合异种,修炼邪法的传闻究竟是怎么来的,明明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曲云清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像是患了失魂症似的,将之前所有全部忘的一干二净。直接要跟着李攸宁一道继续探查尸体,并且大有接下来的时间要一起破解此事的兆头。
  李攸宁连忙拒绝:“这些腌臜的差事放着我来,如果您非要跟着就请在一旁站好就是。”
  此时她的内心实际上非常矛盾,她既想要曲云清快点回去——一来他树大招风很可能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他当年就是独自在外时被人偷袭暗害,如今又这么跑了出来实在是让李攸宁忍不住为他感到忧心。
  可同时她又舍不得他走,曲云清哪怕就只是一幅画挂在她的面前,让她时不时能瞅上一眼,也能略微解一解心头相思。
  只可惜对方就是一块木头。不仅毫不避讳的把之前那件事说了出来,还理直气壮的让李攸宁就连尴尬都只能在心里偷偷进行。
  更让人头痛的是,他还能有口无心的说出要和自己结道侣这种话。
  李攸宁真的恨不得钻进曲云清的识海,看一看他脑子里那道奇怪的逻辑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相比之下之前那个严肃又刻板,时时刻刻抬着师尊架子,却又总会用自己直到不能再直接的方法给予徒弟关爱的曲云清更为好懂。
  李攸宁很快将眼前的这具尸体查完。突然想起还有一只鬼躲在棺材里。
  “出来吧,别躲了。”
  阿飘一溜烟从棺木之中飘了出来。他也没想到自己今夜还能听到这么一处跌宕起伏的认亲大戏。纵然他此时并不记得太多人世间的伦理常情,也能感觉的出来眼前二人的关系之复杂已经远超自己的认知。
  “嘿嘿,二位好啊。”
  曲云清之前虽然也感受到有鬼气存在,但这里原本就是义庄,自然没有多想。可没想到这只鬼居然和李攸宁认识。
  更让他觉得有些不解的是,再仔细分辨之后,曲云清竟然能从这男鬼身上感受到李攸宁的气息。
  李攸宁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师傅在看见男鬼出现之后暗自皱了皱眉头。
 
 
第19章 食舌虱5
  李攸宁反复出言相劝,可曲云清对她让自己赶快返回玄霄派的建议根本是置若罔闻。
  等李攸宁将义庄之事料理完,更鼓再次敲响,已经到了三更时分。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曲云清:“我们要回去落脚的地方。”
  曲云清朝旁边一让,收了拂尘,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烟青色的竹骨绸伞。
  李攸宁定睛一看,正是从前她操纵者还是傀儡的曲云清,陪着着自己一道在后山赏雪时所用的那一把。
  伞面是用一种罕见灵蛾幼虫吐丝织就,轻薄如蝉翼确柔韧非常,寻常水火奈何不得。
  那还是李攸宁二十岁生辰时曲云清赠予她的。
  “你的东西我为你整理过了,方便带的都在这里。”曲云清将一只打着璎珞流苏的乾坤袋向前一递,正是李攸宁从前常用的那一只。
  她看着曲云清手中之物,突然发现自己过去所拥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拜他所赐。
  “还是算了,都是些身外之物。而且这些也算是派中的物资。现在我拿着也不合适了吧。”
  曲云清根本不管那么多,口中吐出两个字:“话多。”紧接着不由分说将乾坤袋塞在李攸宁的手中。
  李攸宁勾紧手指,终于明白什么是拿人手短的滋味。
  曲云清将竹骨伞撑开递向她。
  “我观你元气折损,灵力亦是凝滞受阻。这雨水还是不要沾身为好。”
  李攸宁从他手中接过伞,恍惚间似乎又看到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场景。
  当初不论雨雪还是晴日,李攸宁总喜欢让曲云清为自己打着伞,似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做出这些世间男子对爱侣呵护备至的动作,她的内心就能得到一阵隐秘的满足。
  她心中感慨,自己当初也不是故意的,本以为那段偷来的时光无人察觉,没想到……
  希望他没有想起多少才好。
  李攸宁暂住的地方原本是那户人家的西厢,房间一侧有一间小小的耳房,绿竹便是每日宿在耳房之内。
  绿竹一直好奇,李攸宁明明身为女子,但是无论在哪里借宿条件多么苛刻,她始终不与自己同寝。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李攸宁便彻夜打坐不眠不休。
  眼下她正听从李攸宁之前的嘱咐,在子时打坐修炼,正在尝试与天地交感。只是李攸宁今夜外出竟不肯带着自己,绿竹心中有些失落,故此迟迟找不到自己初开灵窍时的那份感觉。
  突然屋外传来动静,绿竹心道李攸宁回来了。连忙跑出去,想着把自己修行时的疑惑一一陈述。
  没想到的是屋内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
  绿竹本来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按理看见如此长相的异性,多半会心生好感。可是看见对方与李攸宁并肩站在一起,烛影一照,恰似一双璧人。
  绿竹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阿姐,这是谁?”
  李攸宁感觉自己有些头疼,想不通为什么对方非要一路跟着自己。此时半夜三更的,此地又严格执行宵禁,乍一看曲云清确实是没有去处。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无端出现在这里吧。这让自己明日如何跟主人家解释呢?
  “这位是我师傅。”
  绿竹疑惑:“师傅?”
  她已李攸宁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未听她提起过师门。李攸宁只说自己曾今拜入过一个小宗门,但是没过多久就自己独自闯荡,算是一名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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