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慕念瑾又收到了贾蓉的请帖。
“小姐,你要去吗?”郁桃担心道:“我总觉得宜春侯府的大姑娘不太正常,一上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要不咱们别去了?”
慕念瑾想了想,“宜春侯府有丫鬟有小厮,不会任由贾芙生事的。”
她倒不是和贾蓉一见如故,而是借此机会她另有打算。
回府快一个月,她对慕家人也有几分了解,不管是慕老夫人,还是慕连山和张氏,她们虽是她的家人,但很明显对她的感情并不深厚。
慕家人是靠不住的,待在慕府,慕念瑾也远远没有在苏州的时候自在平静。靠人不如靠己,她总得给自己找条后路,最起码也要多攒些银子傍身。
她一个月月银才八两银子,虽然她平日用的药大半都是走府里的账,但有的时候抓药是她自己垫付的,这么下来每个月的药钱也都不少,加上人情往来,参加宴会,实在攒不下多少银子。
因此慕念瑾打算做些生意,可她回京不久,一无人脉,二无经验。趁着刚蹭了江寒恕的气运她身子还算舒服,多去结交些世家贵女不是坏事,这样等她开铺子了,这些人也会是她的客源。
把慕念瑾请到左厢房里,贾蓉热切极了,“上次茶水弄脏了慕姐姐的衣裙,我姐姐没有给您赔罪,我替我姐姐给您道歉,慕姐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慕念瑾并不在意这件事,“贾二姑娘不必太客气,事情都过去了。”
贾蓉今个是有事相求,“慕姐姐,慕老夫人寿宴那天我见到了您绣的双面绣,我很是喜欢。恰好快到了我姐姐的生辰,我想跟着您学双面绣,好给我姐姐准备一件绣品当生辰礼。”
慕念瑾道:“实不相瞒,我也只是会些皮毛,二姑娘若是想学,可以跟着老绣娘一起。”
贾蓉吐了吐舌头,“我们府里的绣娘不中用,没有一个会双面绣的,我就只能指望慕姐姐教我了。再说咱们年纪相仿,跟着慕姐姐一块儿学习更自在些。”
“这是姐姐回府后过的第一个生辰,我想亲自给她准备生辰礼。慕姐姐,您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这对姐妹一个比一个古怪,就算宜春侯府没有会双面绣的绣娘,从外面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贾蓉却求到她这里。
慕念瑾本不想掺合宜春侯府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她还是答应了。
平时若是无事,她出府没那么容易,毕竟她也是大家闺秀,总不能经常往外跑。
但趁着教贾蓉双面绣的机会,她可以多出府几次,就能有时间去打听各个绣坊的情况,方便她日后做生意。
贾蓉跟着慕念瑾学刺绣,贾芙不请自来,“你们在做什么?”
贾蓉回道:“姐姐,我请慕姐姐入府教我女红。”
贾芙凑到慕念瑾身边,打量了几眼,“我也要学。”
贾蓉关心的劝道:“姐姐,做这些针线活费眼又费神,你想要什么,让府里的绣娘给你准备就是。”
贾芙不大高兴,“怎么,就你可以跟着慕小姐学,我就不可以吗?”
慕念瑾浅浅笑了下,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大姑娘若是想学,自然可以。”
她恶名在外,连府里的下人都避她不及,慕念瑾竟然同意了,贾芙惊讶极了。
在养父母家的时候,贾芙也做过针线活,但双面绣不同寻常,对双面的绣线、针脚的要求更为复杂。
慕念瑾讲解的很是仔细,还亲自给她们示范,只是贾芙脑子笨,一根又一根的绣线在她脑子里缠成了圈,她怎么都学不会。
这会儿她顾不上嚣张跋扈发脾气了,把绣花针扔到一旁,“又错了。”
慕念瑾唇角漾起一抹笑,走过去仍旧耐心地指点,“这里,应该这样……”
贾芙愣了愣,她以为慕念瑾会嫌弃她的。
发呆的功夫,指腹传来一阵刺痛,殷红的血珠从贾芙的指尖儿冒出来。
嘶,她疼得不行,吸了一口冷气。
“小心点。”慕念瑾拿出帕子覆在她的手上,动作轻轻柔柔。
望着慕念瑾羊脂玉般的侧脸,贾芙微黑的脸红了红。
慕小姐不是坏人,她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针对她了?就算她要嚣张跋扈,也还是另换一个人针对吧。
这日,慕念瑾回到府里,张氏找她说话,“念念,靖勇侯府那丫鬟虽然答应了你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可我还是不放心。怕你周婶婶察觉到什么,我不方便出面,你替我去靖勇侯府走一趟。”
哪里有什么丫鬟,张氏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慕念瑾当然不会告诉她。
慕念瑾应下来,“好。”
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周氏恰好在府里,“念念,我听说你娘把你二妹妹禁足了,可是有这回儿事?”
慕念瑾:“是。”
周氏觉得慕念瑜被禁足一事透着猫腻,她不放心追问,“可是你二妹妹做错了什么?”
慕念瑜和江修有胆子私会,慕念瑾便不必会他们遮掩。
周氏是侯府的主母,又是永宁公主的儿媳,怎么也不会是蠢笨之人。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慕念瑾模棱两可的道:“周婶婶,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赏花宴那天,二妹妹从靖勇侯府回去就被娘亲禁足了。”
周氏眉头一皱,莫非赏花宴那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慕念瑾没有在靖勇侯府待太久,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她告辞离开。
快走到侯府门口,慕念瑾突然听到一阵清脆响亮的哭声。
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一个胖呼呼的小团子爬上了假山,从假山上滑落,摔在了地上。
慕念瑾快步走过去,把那小孩子扶起来,给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又给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疼不疼啊?”
“不疼。”那小团子抽了抽鼻子,奶声奶气的道:“谢谢姐姐。”
慕念瑾不认识他,但会出现在靖勇侯府的孩童,想来也是靖勇侯府的少爷。
见小团子身边没有丫鬟和嬷嬷跟随,又刚从假山上摔下来,慕念瑾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慕念瑾蹲下来,柔声道:“你可是靖勇侯府的少爷?我带你去找你娘亲,好不好?”
那小娃娃摇摇头,带着福窝窝的小手揪着慕念瑾的襦裙,“不要,我想去找小叔,姐姐带我去找小叔,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不好意思,今天先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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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成了权臣的炮灰早死原配后》
文案一
青玉县慕家有两绝,一个是世代传承的玉雕手艺,另一个,是慕家的大小姐慕漾,冰肌玉骨,灿若春华。
可惜,一朝之间慕家落败,家产没了,什么都没了。
慕老爷时日无多,为慕漾选了个贵婿,住在对门的秀才郎——黎寒。黎寒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成亲那晚,慕漾发现原来她只是科举文里的一个炮灰女配。
她那夫君确实是个贵婿,日后会金榜题名,权倾朝野。
但贵婿不贵她。
慕漾只有一张脸长得好看,骄纵粗俗,没有学识,即便学着为黎寒做饭洗衣,黎寒对她仍是厌恶。
去京城参加科举,黎寒遇到女主,将她迎娶进门。
慕漾这个糟糠发妻却没好下场,从正妻变成妾室,还成了女主的对照组。
女主高门贵女,善良温柔,人人都爱她。
慕漾家世低微,心机恶毒,人人讨厌她。
男女主越发恩爱,黎寒再也没踏进她的屋里一步。没过几年,慕漾孤零零惨死,黎寒一滴泪没落。
知晓全部剧情,慕漾:踹了狗东西,下一个更好。
黎寒遇到女主那天,为了日后的躺赢人生,慕漾掐了下腰,泪眼汪汪:”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愿君扶摇直上九万里。”
而后递过去一张和离书。
黎寒:???
文案二
多了个娇滴滴的小妻子,黎寒并不在意,也未有多少感情,娶谁都是娶,只要慕漾不惹事就行。
可是某一天,他以为爱他爱得极深的小妻子,要与他和离。
慕漾:“好聚好散,其他的我不多要,那座三进的宅子、六间商铺还有那几千两白银……”
黎寒:他名下统共就这么些东西。
黎寒眸色幽黑,走过去握上那细腰,“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和离后还想嫁给谁!”
他以为她可有可无,只是后来,黎寒后悔了。
慕漾:咦,说好的早死原配呢,黎大负心郎怎么不抛妻弃子迎娶美娇娘了?
古言预收②:《嫁给泥腿子的咸鱼日常》
文案一
虞穗十五岁那年,真千金回府,她从名动长安的侯府贵女,成了乡下村妇的女儿。
虞穗收拾个小包袱,回到虞家。
虞家不远处住着一个泥腿子裴恕,裴恕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凶名远扬,吃了上顿没下顿,隔三差五和其他小混混打架。
虞穗的叔母叮嘱她离裴恕远些,不料,一朝又生变故,镇上的恶吏看上了虞穗。
恶吏和裴大泥腿子二选一,虞穗去了裴家。
虞穗只想安安稳稳攒些银子,悠闲自在咸鱼躺,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嫁给野蛮又凶巴巴的裴恕。
她更没想到,正是这么一个泥腿子夫君,带着她重新回到长安,给了她该有的一切,让那些看她笑话的贵女,见了她大气儿不敢出。
生辰那天,裴恕:老子没读过书,说不出来掉书袋的祝福,老子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穗穗平安。
文案二
媒婆说村头虞家的小女儿温柔端庄,貌美持家,等把虞穗娶进门,裴恕才知道,他这是娶回来一个祖宗。
初时,虞穗和裴恕互相看不顺眼。
虞穗嫌弃裴恕脾气差不讲究力气大,裴恕觉得她娇气。
去到长安后,虞穗去哪儿,裴恕跟着去哪儿。
虞穗:我只是去做客,又不会走丢,你别总跟着我。
裴恕一口拒绝,“别人撺掇你与老子和离怎么办?你可是老子的媳妇儿,怎么也要过一辈子。”
岁岁平安,穗穗平安。
美炸天女主X美强惨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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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情愫暗生
小团子身上带着奶香味,肉乎乎的身子贴近她的怀里,慕念瑾自然不舍得拒绝,“姐姐可以带着你去找你小叔,那你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团子乖乖地道:“谆哥儿。”
小团子穿着一身锦袍,白白胖胖玉雪可爱,出于谨慎,慕念瑾又问道:“谆哥儿,姐姐再问你一下,你小叔可是定北侯?”
谆哥儿歪着头,一脸困惑,似是不明白慕念瑾口中的定北侯是什么意思?
谆哥儿到底是年纪小,看起来不过三四岁,不明白也实属正常,慕念瑾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小叔可是…可是府里长得很好看的那个年轻男子?经常穿一身黑……”
慕念瑾话还没说完,只见江谆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是小叔,小叔长得好看。”
慕念瑾忍不住笑出来,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谆哥儿就知道她描述的是江寒恕。
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江寒恕长得好看,可见江寒恕果真是俊朗非凡。
谆哥儿拽了拽慕念瑾的袖角,“小叔在竹林那边,我给姐姐指路。”
靖勇侯府亭台楼榭,园林雅致,除了上次慕念瑾去过的百花园,还有一片宽阔的竹林。
墨竹挺拔,凉爽苍翠,沿着青石小道走进去,只见竹林中摆放一方石桌和石凳,桌上茶香袅袅,旁边坐着一人,少年腰身挺拔。
江寒恕果然在这里,慕念瑾领着谆哥儿走过去。
“小叔。”江谆哒哒扑过去。
江寒恕接着江谆,把他抱在怀里。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眉峰微扬,意外地道:“慕小姐?”
江谆抢先一步回答:“小叔,是慕姐姐带我来找你的。”
慕念瑾解释道:“侯爷,我娘让我来靖勇侯府看望周婶婶,临出府的时候,我遇到了谆哥儿,他从假山上摔了下来。他说要来找您,我见他身边没有下人跟随,便带着他来了竹林这边。”
听了慕念瑾的解释,江寒恕拍了拍怀里小团子的小屁/股,“江谆,你是不是又偷偷一个人跑出来,把你奶/娘她们甩开了?”
江谆扭了扭身子,不但不害怕,又朝江寒恕的怀里靠了靠,“小叔,您怎么知道?”
“奶娘她们只会让我背诗,我听说小叔您在竹林这里,我就偷偷溜出来找您了。然后我看到假山上有只雀儿,我想去捉那只雀儿,就爬了上去,没想到脚一滑,不小心摔下来了。“江谆咧着嘴笑起来,“多亏有慕姐姐在,慕姐姐把我扶起来啦!”
他这个小侄子最是调皮,每次江寒恕来到靖勇侯府,江谆都要来找他。
江寒恕敲了一下谆哥儿的眉头,“身上疼不疼,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疼。”江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见到小叔就不疼了,我身子棒,小叔带我去骑大马吧。”
话虽这样说,江寒恕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谆哥没有受伤,他才彻底放心。
他轻轻拍了拍谆哥儿的脑袋,“带你去骑马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小叔,把要背的诗背下来,还有,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你身边的丫鬟,不能再一个人偷溜出来。”
“好。”江谆乖乖应下,伸出小拇指,“小叔答应了我,我也答应小叔,咱们拉钩上吊!”
慕念瑾在一旁静静看着,都说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到一个人是好是恶,朝中大臣和那些世家子弟见到江寒恕就害怕,可靖勇侯府的小少爷们却很喜欢江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