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被他亲得心痒痒的,回身迎面亲了他一下:“吃饭了。”
蒙亦蓄的势经快满了,这么蜻蜓点水一下完全不满足,他勾住她的腰正要继续时,私厨端着汤走出厨房,尬住脚步不知是进是退。
乔言连忙从他怀里挣开:“我给你点了鸽子汤。”
私厨大概是太尴尬了,说了句话缓解:“这药膳养生鸽子汤,喝了补身子。”
两句话单说没什么,合起来就是我给你补身子,再进一步就是你身子虚。
蒙亦何其敏锐,捕捉到她眼里狡黠的笑,他似笑非笑地掐了把她的脸,威胁的意味浓浓。
蒙亦妈妈身体弱,婚后第五年吃了不少苦才怀上他,生孩子又走了趟鬼门关,蒙亦出生时小小一只,可把大人们心疼坏了。
他是蒙家老幺,又是向家长女的宝贝独子,从小备受呵护都不足以形容,长辈生怕他身子虚,各种补汤喂养,天天喝年年喝定量喝,喝得他茁壮成长闻汤落泪,现在长成这么大一只,据说回家还给他炖汤。
坐下吃饭,乔言喝一口汤,说:“党参放多了,有点苦。”
蒙亦略显意外:“你懂这个?”
“嗯,我会做饭,只是平时懒得做。”
“能吃吗?”
“......”
乔言捏住汤匙看向他,果然男人都现实,只有亲亲抱抱的时候才嘴甜哄她,反击的话爬到喉咙——你没机会尝到我惊为天人的厨艺了。
蒙亦先她一步说道:“工作经很辛苦了,做饭这种事不用你操心。”
这毫无情绪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哄人机器。
乔言不甘示弱,问:“你不是怕我每天炖汤给你喝吧?”
蒙亦凉凉睨他一眼:“你可以试试我需不需要喝。”
夜色深静,头顶一排小吊灯盈盈晃动,乔言坐在吧台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时,心说您一点都不虚,我再也不给您喂补汤了。
刚才蒙亦在选酒,说喝点红酒晚上好入眠,还强调“适量”。
乔言想到被酒醉支配的恐惧,脸一红,扯开话题问:“不同年份的红酒有什么不一样?”
蒙亦便挑了三个年份的酒,分别倒入三支高脚杯里。
乔言隐约觉得哪儿不对,但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也没多想。
起初画风很正常,拿起高脚杯,先看色、后闻香。
乔言喜欢他眉目沉浸,絮絮低语的模样,男人认真时特别帅。
她看看酒,又看看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没认真听,晚风轻轻吹过,温柔而惬意。后来开始品尝,他看着她轻抿一口,自己也抿一口。同一个杯子上,留下两个浅浅的唇印,两道红酒挂杯的痕迹。
酵母香、果味、丹宁酸,酸低而口感平淡,丹宁高而味苦。一口酒含进嘴里,乔言没品出个所以然,直接咽下去。
蒙亦说:“你这样不行。”
第三杯酒,乔言喝一口,余光看到他,总想笑,咽下酒时,差点呛到。
蒙亦轻笑:“笨。”
他轻晃酒杯,对上杯沿她刚才喝酒的唇印,抿了口酒,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脑,低头吻住她。
红酒渡过唇瓣,在她嘴里漫开,一缕细细的酒液溢出嘴角,滴到雪白的锁骨上。
蒙亦低头,目光暗了暗,拇指轻轻抹开那一小淌红酒,掌心顺势贴在她的肌肤上,感受着她的心跳搏动,又吻住她,搅起一嘴的酒香。
吻到紧绷时,他迎面抱起她,坐在吧台上,同样的高度方便他加深这个吻。
乔言又一次被夺走呼吸,吻得天昏地暗,骨头缝都透出酸软,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气息里时,他终于放开她。
乔言靠在他肩头,平复气息,轻轻抠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子,说:“你很会调情。”
“算是夸吗?”
“只对我就是夸。”
蒙亦又去拿酒杯:“只对你。”
乔言踢他:“你还来!”
“倒出的酒,口感、香气一直在变化,试试现在的味道。”他说着,含了口酒,又吻下来。
这么冠冕堂皇地耍流氓,也就他了。
乔言不知是被吻晕了,还是喝酒喝晕了,余香绕舌,有一点点飘,但还清醒,微醺的状态最放松。
狗男人说适量,居然接个吻的分寸感都这么好,服气。
乔言的拖鞋早就掉了,光着脚踢他的西裤:“你抱我下去。”
吧台有点高,高脚椅会转,没法踩。
蒙亦目光落在她侧腰,问:“我能看看吗?”
还要看?什么怪癖,乔言想都没想就说:“你怎么这么色。”
暖灯静谧,蒙亦偏开头笑,嘴角一弯好看的笑弧,似无奈又无语:“你要这么想也行。”
乔言:“......?”
蒙亦隔着真丝薄薄的布料抚摸她侧腰:“我说这里。”
她被玻璃割伤留下的疤。
乔言小脸一红,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原来色的是她。
乔言用冰凉的手背贴了帖脸,摇头。
倒不是排斥让他看,只不过她今天穿了裙子不好操作,总不能整个撩起来让他看,想想就让人脸红心跳。
蒙亦不勉强,问:“那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
“和你说也没用,”对上他的目光,乔言放软声音,“不是说你没用,而是我们太远了,你能帮我一次,又不能天天陪着我,之后那些人只会变本加厉。”
“再说了...”乔言低着头,脚尖蹭他挺括的西裤,“我不想让你看到自己那么不堪的样子,很没面子哎。”
蒙亦笑了笑,抱住她:“以后有事别瞒着我。”
乔言在心里叹喂一声,前程过往缓缓铺开,和他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也是她抛开理智的一时冲动,自虐又欢喜地投身于当下,不知道当下之后会不会难过。
她两手搭在他肩膀上,蒙亦会意,抱她下来。
“我回去了。”
“我送你。”
就隔壁有什么好送的,乔言心里这么想,但没拒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很享受。
走到门边,蒙亦说:“等一下。”
“嗯?”
“录个指纹。”
乔言哈了下食指,笑得有点傻气。
蒙亦看她这可爱样就心软了:“我不在的时候你随时过来。”
还有时间限制?她问:“你在的时候呢?”
他睨她一眼:“我在的时候,你敢不过来。”
乔言笑容更大:“你怎么这么可爱。”
蒙亦:“......”往隔壁走,他问:“明天回家吗?”
明天是端午,进剧组后没什么时间回家,乔言说:“回去,你也会回家吧?”
“嗯,回去和我说一声,给乔姨和外婆带点节礼。”
乔言狐疑地看着他:“不必吧......”
“是你带回去还是我送去?”蒙亦不容抗拒。
乔言闭嘴了,她走进屋,换拖鞋。
蒙亦一手按在门上,说:“什么时候方便,我去看看乔姨和外婆。”
乔言目光闪了闪,敷衍:“再说吧。”
蒙亦不放过她:“你心虚什么?”
“那个...外婆还不知道我和樊阳分手了。”
“呵~”
“外婆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我怕影响老人家情绪。”
他冷眼看着她。
乔言拉住他的手,笑吟吟看向他,坦白从宽:“明天大概率,我家会和樊阳家一起过节,”她保证,“最后一次,因为他爸妈也不知道我们分手,打算好好过个节,别扫大人的兴,吃完饭就说。”
蒙亦问:“为什么两家会一起过节?”
又没结婚。
“因为我和樊阳给家里买的房子是隔壁。”
蒙亦凉凉一笑:“我明天去你家过节好了,十年没见,再不见见,乔姨和外婆都记不得我是谁了。”
乔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能写到剧情,结果谈了一章的恋爱,小萌总骚气上线。
评论发红~
第22章
次日清晨, 车库。
朱意群将礼盒往后备厢搬,海参、鲍鱼、黑人参,还有两条爱马仕的丝巾。
乔言打开丝巾看了看, 都挺漂亮, 其中一条颜色偏素雅,她问:“怎么还有丝巾?”
“给外婆和乔姨,外婆现在应该是个优雅的老太太,”蒙亦一手插兜, 姿态闲散,揉了揉她后脑, “带回家就说是你买的。”
乔言本来还担心他送的东西太贵重,没法提回家, 也犹豫要不要向妈妈如实交代是他买的, 原来他都替她考虑好了。
他说话信口开河全凭心情,但做事总能让她很舒适,乔言不吝夸奖:“小蒙总, 你办事好周到。”
蒙亦轻轻扬眉,意思是就这样?
朱意群在旁边,你想怎么样?乔言看看他, 踮起脚尖伏在他耳边说:“你这个男朋友超体贴的。”
她嗓音刻意压低, 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字字勾着甜, 勾得蒙亦心痒痒的,顺势搂住她的腰,小声警告:“仅此一次。”
他说的是樊阳,乔言心说还好自己坦白从宽,要是他事后知道还了得, 她落下脚跟:“好了,我要回去了。”
早就放好东西,听boss你侬我侬,只好假装继续整理的朱意群松了口气,车库这么静,你们再小声我也听到了好吗?都被空气里的甜味给呛到了。
后备厢“嘭”的一声合上,蒙亦看她身边没个人,说:“让朱意群送你回去?”
朱意群一激灵站直,boss我工作超多超级忙的。
乔言:“不用,我开车直接到家能有什么事。”
乔言自小生活富足,一度跌落谷底,现在又有了不错的生活,没有上位者的凌厉,对人对事反而多了一些宽容。
她自己放假回家时,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都放假,大过节的,谁不想和家人聚聚。
“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嗯,走了。”
乔言坐上车,拉来安全带系上,侧目看见后视镜里走远的男人又折返回来。
她降下车窗:“怎么了?”
蒙亦勾了下手指。
乔言松开安全带,贴向车门,疑惑地看着他。
蒙亦弯下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忘了早安吻。”
电流顺着唇瓣蹿向全身,乔言短暂蒙圈后,耳朵悄悄红了,这个骚柔的狗男人,把她撩到了。
他准备直起腰时,乔言也勾了勾手指,蒙亦又倾身过来:“怎—”
乔言亲了他一下:“我的早安吻。”
蒙亦一顿,也被她撩到了,心间逐渐涨满柔情,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吻下去。
乔言受不了他这么直接强势的吻,呜咽着往后缩,蒙亦另一只手握住她肩头,安抚似的按揉,却也掣肘着不让她躲。她要喘不过气了,他便温柔地慢下,轻轻吮吻。
乔言这一吻的感觉,像是血液快涌向四肢百骸,浑身一阵酥麻,短暂刺激后,呼吸放缓,血流减速,身心都愉悦地放松下来,不自禁回吻着他。
这男人太会吻了。一吻作罢,乔言抽了张纸巾,在唇上摁了摁,明明还红着脸,已经故作淡定地端起小表情:“嗯...我先走了。”
蒙亦的唇还有些湿润,单手撑在车窗边看着她弯唇一笑,乔言小心脏扑通一跳,被撩得没法直视他。
她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好好的早安吻被你吻得这么十八禁,一大早能不能小清新一点。”
“你不是也很喜欢?”
又来了又来了,狗男人又来和她杠了。
静静的车库里,他不高不低轻缓干净的声音说:“我才是被你搅得一会儿没法静心工作。”
乔言面无表情。
她的内心:............啊啊啊!!!
蒙亦掐了把她的脸,不和她闹了:“我上班了,开车小心点。”
朱意群站得笔直,假装目不斜视,他看了眼手表,已经迟到半小时了,感情boss还知道要上班哈。
他倒是收放自如,撩完她就飘然而去。
乔言合上车窗,心跳还有点快,趴在方向盘上骂了句,这恋爱该死地甜。
乔言喝了几口水,整理好妆容,先去顾天姿那取旗袍。
顾天姿的工作室以白色为主,光线敞亮,装修简洁大气颇有时尚感,乔言一路往里走。
顾天姿提起三个礼盒放在桌面,看看乔言,又看看乔言:“小脸滋润,眼角含春,是不是和蒙亦击剑了?”
乔言刚欲说话,差点被呛到:“女流氓。”
顾天姿笑问:“真没有?”
乔言:“没有。”
“那就是被荷尔蒙滋润的,恋爱了。”
这女人眼神忒毒。
“旗袍做了三件,还有一件是给你的,能不能让阿姨和外婆试穿一下,拍张照片发给我,我想看看效果。”
“我妈和外婆肯定喜欢,一会儿发照片给你。”
乔言提着三个礼盒离开,再去学校接乔熠。
乔熠穿着宽松的白T恤,戴着墨镜跳上车,一路上逼逼个不停,也好,蒙亦强烈的存在感终于被驱散了。
回到家,提着大包小包进屋,乔熠一路喊:“做了什么好吃的,大老远就闻到香。”
“还没做饭就闻到香,狗鼻子成精了,”乔月如笑着走来,接过东西,“奶奶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