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山有青木
时间:2021-08-30 09:15:14

  果然,怜春闻言笑笑:“能劳殿下记得,是奴婢的荣幸,还记得当初在长公主府时,奴婢和兄长多亏有殿下照拂,奴婢敬殿下一杯。”
  说着话,她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递来一杯酒。
  赵乐莹扬了扬眉,没有要接的意思。
  场面突然有些尴尬,傅长明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殿下有所不知,这丫头来了南疆之后,本王怜她孤苦无依,前些年认了她做义女,如今她也是镇南王府的大小姐了。”
  说罢,他停顿一下又看向怜春,“怜春,你如今不该再自称奴婢,知道吗?”
  “是。”怜春盈盈一摆,手上还端着酒杯。
  赵乐莹慢条斯理地用了些吃食,任由气氛越来越尴尬,才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简单朝怜春示意,然后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怜春笑笑,也跟着饮下杯中酒,然后又换了一杯满的。傅长明见状蹙眉,沉声警告道:“怜春,快坐下用膳,莫耽搁了下面的歌舞。”
  “怜春再敬殿下一杯,且就坐下了,”怜春说话依旧温柔,看着赵乐莹的眉眼却十分坚定,“这第二杯,是祝殿下和驸马长久美满,二位的感情当初来得不易,只愿日后能恩爱长久,莫再负心。”
  这最后四个字,分量实在不轻,话音未落满堂皆静,众人看了眼傅砚山晦暗的神色,大气都不敢出。傅长明皱紧了眉头,表情颇为严肃。
  一片静谧之中,裴绎之轻笑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这便是王爷的待客之道?”他似笑非笑地问。
  傅长明对赵乐莹是有些愧疚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拂了自己义女的脸面,于是也跟着笑:“怜春只是多年未见殿下心中激动,驸马可是觉得不妥?”
  “自然不妥,”裴绎之勾唇,话锋毫不客气,“我知王爷爱女心切,怜春身份也今非昔比,可无论如何,她都是殿下的婢女出身,这镇南王义女的身份唬唬旁人也就罢了,在殿下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殿下接她第一杯酒,是看在王爷的面子,她哪有资格再敬第二杯?”
  怜春闻言,不由得捏紧了手中杯子,指尖也因用力渐渐泛白。
  傅长明扯了一下唇角,正要开口缓和气氛,一旁沉默的傅砚山突然开口:“按驸马所言,本世子当初也是殿下的奴才,如今是不是也不配与殿下同席用膳?”
  “难道怜春也像世子一样,是镇南王的亲生血脉?”裴绎之四两拨千斤。
  厅内众人闻言,不由得多看他一眼。赵乐莹的气度太盛,衬得一直不语的裴绎之有些暗淡,可真当他露出锋芒时,众人才惊觉原来他有这样的气度,同美艳矜贵的赵乐莹在一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砚山眼神晦暗:“怜春虽非亲生,但也记在傅家族谱之上,驸马如今质疑,可是觉得我傅家人好欺负?”
  “世子这就言重了,本驸马只是觉得……”
  裴绎之话没说完,赵乐莹的手突然覆在他的手背上,他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咽了下去,从善如流地问她:“殿下?”
  傅砚山的视线落在了二人交叠的手上。
  “一杯酒而已,何必争执。”赵乐莹捏起酒杯。
  刚从还据理力争的裴绎之,立刻点头称是:“殿下说得对。”
  赵乐莹这才看向傅砚山:“本宫喝完这杯酒,世子爷是不是就高兴了?”
  傅砚山面无表情,置于桌下的左手却默默攥紧了酒杯。
  赵乐莹轻嗤一声,眼底闪过一分不屑,举起杯子缓慢地喝下去。傅砚山死死盯着她的红唇,看着清透的酒被她一饮而尽,手中杯子突然裂开,瓷片混合着烈酒刺进他的掌心,疼痛一瞬掠夺了他的呼吸。
  裴绎之无奈地笑笑,在她饮尽杯中物后掏出一方锦帕。赵乐莹下意识去接,他却避开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帮她擦唇上酒渍。
  众人就看着上一瞬还在同世子爷辩论的驸马,下一瞬开始认真帮赵乐莹擦嘴,仿佛其他事情都比不上这件重要。
  怜春抿了抿唇,眼底多了几分挫败,方才还气势极盛的傅砚山,周身也愈发冷厉。
  赵乐莹懒得搭理裴绎之的小把戏,待怜春去别出就坐,厅内重新奏响礼乐,她才无语地问:“先前是谁一直怕自己有来无回的,今日怎么什么都不管了?”
  还敢用与她亲密的方式挑衅傅砚山,当真是不要命了。
  裴绎之轻笑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样对殿下。”
  怜春也好,傅砚山也好,都不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罢了,偏偏还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全然没想过她这些年是如何过的。怜春尤为可笑,旁人的话本,她倒是更为入戏。
  赵乐莹知道他的回护之心,便也没有多言。
  好好一顿午膳,因着怜春两杯酒彻底沉寂,即便后来有歌舞助兴,气氛也不比先前,不到一个时辰便草草结束了。
  午膳之后,众臣子离开,赵乐莹也同裴绎之走了,正厅之上冷冷清清,唯有傅砚山还坐在位上,置于桌上的左手鲜血淋漓,他却不知痛一般案件垂眸。
  傅长明看到他这副样子,恨不得立刻告诉他当初的真相,可一想到赵乐莹如今已心有所属,连孩子都生了,即便说出来,也只会叫他更加痛苦而已。
  那便继续恨着吧,好过追悔莫及的痛楚。
  傅长明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厅内终于只剩傅砚山一人,他静坐许久,饮了一杯混了血色的酒。
  转眼便是深夜。
  赵乐莹依然睡不着。
  南疆的盛夏难熬,即便屋里有几个冰鉴,依然是闷得厉害,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最后还是出门乘凉去了。
  半个时辰后,她又一次在王府迷了路。
  赵乐莹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无语。她自认不算多聪慧,可也远不到蠢的地步,怎就一个错误短时间内犯了两次?
  这王府也是,路和房子都修得几乎一样也就罢了,园景也极为相似,更可气的是一到入夜便没什么人了,她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
  迷路时最好的做法,便是原地站着不动,等有人找来了再问路,然而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一个人没看到不说,身上还被蚊虫咬出了不少的红印。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又大又毒的蚊虫,咬在身上又痒又疼不说,红印也非常大,印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简直是触目惊心。
  赵乐莹原地喂了会儿蚊子,终于是受不了了,于是一边揉着被咬的地方,一边四下张望着往前走,想要尽快找个帮忙引路的人。
  然而最后没找着引路的人,反倒好像找回了住处。
  镇南王府的院子都差不多,但她记得清楚,自己所住的院子里种了一丛红色的花,开得极为热闹,是她在别处没见到过的,而眼前这座院子里,也有相同的花,且房子也都是一模一样。
  赵乐莹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到门口推门便要进去,然而推第一下时没有推动,她愣了愣,又去推了第二下。
  还是没有推动,赵乐莹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敲了敲门:“裴绎之,给我开门!”
  屋里无人应答。
  “快点开门,我身上痒得厉害,这里的蚊虫太凶了。”赵乐莹敲门的动静又大了些。
  屋里还是没人回应。
  赵乐莹气笑了:“再不开门我可撞门了啊!”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一,二,三……”
  第三个数刚数出来,她便用力推向房门,然而同一时间房门突然开了,她因着惯性直直撞进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当鼻尖撞在坚实的胸膛上,混合了酒味和潮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先是一愣,接着暗道一声糟糕,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直接拽进屋里。
  房门关上的同时,她也被撞在了墙上,幸好他的手护在了她的后脑,她才没有磕出个好歹。饶是如此,她还是因为他的粗蛮皱起了眉头。
  “第二次了,”他声音微哑,“可是那个男人满足不了殿下,殿下才会来找我?”
  赵乐莹抬头,对上他已经微醺的双目后试图解释:“本宫迷路了,你这院子跟我那儿极像,我便以为……”
  话没说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唇。
  轰隆――
  赵乐莹猛然睁大了眼睛,只觉脑海中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所有的思绪都被炸成一片废墟,直到快要窒息,她才猛地回神,用尽全力开始挣扎,只可惜自己那点力道于他而言,不过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
  “唔……不要……”
  赵乐莹艰难地别开脸,总算暂时逃出生天,获得一丝喘1息的机会,然而下一瞬他便咬住了她的脖颈,一只手也扯开了她的衣带。
  布帛碎裂的声音同疼痛一起袭来,赵乐莹睁大眼睛,攥紧了傅砚山的领口呵斥:“傅砚山你疯了!”
  “殿下不想吗?”他沉声问。
  赵乐莹察觉他的手钻1进了1裙底,顿时慌张地去拦:“不想!”
  “可殿下的身子不是这样说的。”他垂着眼眸,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的他一改先前的凶狠,在她唇边吻得缠绵温柔。赵乐莹或许不会为高山大河所倾倒,却对潺潺小溪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无尽沉沦在他温柔的假象里。
  等她的理智终于回归,自己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而傅砚山坐在床边,正用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手,左手掌心几道伤痕在烛光下甚为显眼。
  他没有做到最后。
  却比做到最后更糟糕……
  赵乐莹想起自己方才被他伺候时的模样,沉默地拢紧了身上衣衫。
  傅砚山抬眸看过来,眼底没有一点波动。
  赵乐莹喉咙动了动,半晌抿了抿唇:“今日只是意外……”
  话说一半便闭了嘴,觉得还不如不说。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也没有接她的话。
  赵乐莹整理好衣裳便要走,却在一只脚踩在地上的瞬间被他扯了回来,猝不及防地摔回了床上。虽然床上铺着被褥,可猛地摔下来还是疼的,她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地看向他,却只看到他又抓住了自己的衣带。
  她心里一惊,急忙往后退,却还是被他得逞了。
  当衣裳重新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赵乐莹气笑了:“看来世子这几年解过不少衣带,如今才这般得心应手。”
  傅砚山一个字都不同她废话,抓着她的脚腕拽到了自己腿上。赵乐莹一时不察,被他拖出了半张床远,头发衣衫全都狼狈至极,不由得大怒:“傅砚山!”
  话音未落,脚腕突然一阵清凉,她愣了一下,才看到傅砚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瓷罐,另一只手扣了些药膏,涂在了她脚踝处的红印上。
  原本又痒又疼的红印被涂过药膏之后,顿时感觉舒爽许多。她抿了抿唇,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一幕。
  她来南疆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自信可以轻松应对傅砚山的一切怨恨羞辱,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傅砚山在帮自己涂药膏,她真不是在做梦吗?赵乐莹怔怔地看着他,视线无法从他清冷的眉眼上移开。
  傅砚山若有所感地抬头,正对上她失神的双眼。他神色冷淡,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还要?”
  “……不要。”赵乐莹一瞬冷静。
 
 
第44章 (涂药膏)
  赵乐莹拒绝完,屋里便静了下来,傅砚山垂着眼眸,将她身上所有红印都涂了一遍药膏。涂到脖颈时,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瞬被他攥住了后颈,迫使她无法再后退。
  灼热的手掌贴在轻薄的皮肤上,很快便传来阵阵热意,而喉咙上的药膏又凉得蛰人,与后颈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赵乐莹抿着唇别开视线,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药膏涂完,他的手也放开了她。赵乐莹咬了咬下唇,低着头便往地上走,这一次傅砚山没有拦着她,而是静静跟在她身后。
  赵乐莹以为他是要送自己回去,可走出一段后才感觉不对――
  他是在送自己,却不给她指路,任由她没头苍蝇一样在园子里乱转,也没有要纠错的意思。
  赵乐莹走了许久,倔劲儿也跟着上来了,板着脸继续走,坚决不肯回头求助。两个人在南疆盛夏的夜里,沉默地彼此较劲,谁也没有不肯服输。
  赵乐莹很快便走了一身汗,正当烦躁不已时,前方突然有灯笼光若隐若现,她眼睛一亮,下一瞬便看到了裴绎之的脸。
  裴绎之看到她顿了顿,也赶紧迎了上来:“我的姑奶奶哟,你何时出来的?”
  听着他亲昵的语气,傅砚山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
  “……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也出来了?”赵乐莹蹙眉。
  “当然是来找你,”裴绎之无奈,“睡醒便想同你说说话,结果没听到你的动静,才发现你不在屋里,我也不知你做什么去了,怕叫人寻找太大动干戈,便想先独自找找你,结果找了半天,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请镇南王满府找人了。”
  赵乐莹扯了一下嘴角,果然看到他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显然是出来许久了。她难得有些愧疚,掏出锦帕递给他:“我本来只是出来走走,却不想迷路了。”
  “找到就好,殿下随我回去吧,”裴绎之无奈,“日后大半夜就别出来了。”
  “好。”赵乐莹点头答应,离开时状似不经意般回头看了眼,傅砚山果然已经消失了,她抿了抿唇,跟着裴绎之回房了。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只是翌日一早,她和裴绎之见面之后,一时间相顾无言。
  许久,她干巴巴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殿下的脸也没好到哪去。”裴绎之无语。
  两个人僵硬地看向一侧铜镜,果然在里头看到两张被蚊虫叮花的脸。
  其实赵乐莹脸上只有一个红印,裴绎之也就三个,说是叮花,有点夸张了,只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没有见识过南疆的毒蚊子,被咬一口就红了大片,实在是影响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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