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大佬后,我失忆了——木耳甜橙
时间:2021-10-03 09:19:35

  阎王知道帝后只是嘴上数落,心里还记挂大帝,遂暗中派了一名鬼差盯着。
  原本还嚷嚷着懒得理会凡间之事,姽宁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问:“他怎的了?”
  鬼差被她凶狠的样子吓得战兢兢,道:“大帝独自去土匪山,被土匪给绑起来了。”
  姽宁:“他去土匪的山头作甚?”
  鬼差据实道:“说要找一位女土匪头子。”
  姽宁傻眼:该不是去找我的吧?
  她忙不迭起身,刚走出两步,又转身回去提一盅酒,朝阎王晃了晃:“好酒!我带一盅走。”
  ***
  林间,月光如银,四下静谧。
  “不是叫你回去吗,还跟着我作甚!”姽宁的声音惊飞正在枝头歇息的鸟儿。
  她转过身,浮生依然默默跟在身后。方才将他从土匪手中救出后,就叫他回寺庙,怎料他一声不吭跟了半晌。
  她仰天呼出一口长气,他可真是倔!
  ‘你不是土匪头子。’他打手语。
  “那又如何?”姽宁语气不好。
  浮生:‘小僧有话要与女施主谈谈。’
  “ 谈什么? ”她故意嘲讽:“ 谈我不是土匪,所以不知羞这几个字并不适用?”
  一句话,将原本就有些僵硬的气氛给拽至寒冬。
  姽宁皱了皱眉,酒意上脑,说出的话多半不好听。她转过身:“ 随便你。”
  爱跟就跟吧!
  她继续走,直到看见一间山洞,径直进去。
  *
  姽宁盘坐在地上,掏出酒盅,揭开盖子,旁若无人的仰头就喝。
  浮生虽未喝过酒,但在镇上闻过酒味。没想到她这酒十分醇厚,揭开盖后,酒香扑面而来,一闻便知。
  姽宁见他认真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盅,嗤笑一声,故意将瓶口凑在他鼻前。
  浓烈的酒味猝然袭入鼻腔,呛得浮生掩嘴咳起来。
  姽宁得逞,哈哈笑道:“这酒是你们和尚不能碰的东西,就跟女人一样,一丁点儿都沾不得!”
  和尚的确不可以饮酒,否则就犯了戒。
  她身上有酒香,而整间山洞也充斥着酒味,他本该马上离开,却始终担忧酗酒的她。
  浮生双手合十,默默念:佛祖宽宥。
  便起身上前,想要将她手里的酒盅夺过来,喝酒伤身,尤其是肆无忌惮的酗酒。
  姽宁怎能被他夺酒,两人一拉一拽之后,浮生就被她压在地上。
  哐当一声,姽宁手中的酒盅碎裂。酒水洒一地,浸透他袖口,湿了他手掌。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咱们旧账一笔勾销,你还跑去找我作甚?不怕被那些土匪杀了吗?”
  浮生指指她后背,又摇头挥手:‘我欠你救命之恩,并未一笔勾销。’
  “哦?”姽宁哂笑道:“那你是要如何?难不成学那话本里头,专程过来以身相许来报恩?,”
  浮生忙摇头,佛门弟子,不可行邪欲之事,此事万不能乱说。
  她看懂他急力张口‘不不不’,却说不出来,好笑道:“不什么?和尚不可碰酒,你刚才嗅了。和尚不可与女子纠缠不清,你却跑来说什么欠我恩情,不可一笔勾销。你倒说说,这不该犯的戒律都犯了,你还算什么佛门弟子?”
  浮生今日来是道歉,并非要拌嘴纠缠。
  可她身子压得低,他无法抬手,根本没法表达。
  姽宁被酒意迷晕几分理智,又因他前些日的话气得怒火上脑,冲动之下,便赌气的握住他下巴,道:“和尚不能做的事,我偏要你做!你想要六根清净?偏让你净不了!”
  浮生听着她惊人之语,隐隐不妙。两手撑在身旁,想起来,却撼不动她的力气。
  姽宁觑他一眼,抬起右手,手指还挂着方才洒落的酒水,顺着指尖坠下来,一滴滴落在他脸颊。
  她将手指置于唇上,伸舌,将指尖的酒卷入舌尖。
  举止极尽挑逗,画面太过冲击。
  浮生连忙扭过头,默念金刚经。怎料她突然低头,舔去他脸颊的酒。
  就在浮生呼吸吓得骤然停滞时,她双唇顺着他唇线,将舌尖的酒送入他口中....
  浮生呆若木鸡,没了反应。
 
 
第69章 说什么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
  原本浓烈的酒味, 因她唇齿的稀释而变得格外清爽香甜。
  这是初尝大忌的浮生,对这番亲密的第一感受。
  酒香混合着她的滋味,在他口中弥漫开来, 令他呼吸骤乱。
  浮生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就是金刚经也被他抛去九霄云外。
  此刻有种身心愉悦的非凡体验,仿佛花苞绽放在心间,仿佛蜜露浇在了口中。
  对于姽宁而言,这也是阔别多年后的初尝。她试探的在他口中探寻, 敏感的舌尖刚刚接触,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颤。
  姽宁几乎要被这折磨又愉悦的感觉淹没理智,紧紧攥住他肩头, 快控制不住双手。
  她想要的其实更多.....
  残留的一丝理智,最终拽住了她不安分的心。
  他是个和尚啊, 他还在历劫,她究竟在做什么!
  姽宁一顿懊恼, 压制住心底的渴望, 佯装从容的从他唇上撤离。
  视线之中,是他染上红霞的一张俊脸, 像极了穆彦青被她调戏时, 而害羞的样子。
  她恍惚见到那个时而清冷时而腼腆的少年, 就躺在她身下。
  姽宁抬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面颊, 滚烫而细腻。她要是那时候就察觉到他的感情,是否穆彦青的劫就能安然度过?何须兜兜转转一世又一世。
  她扯一抹笑:“说什么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不过是没经历这些情.欲之事,但凡沾染了, 不还是个被拽入泥尘的世俗男人?何必强装清高?”
  她眼中流转勾人心魂的媚色,话里却是刺人心骨的讥讽,也将浮生心头燃起火苗瞬间浇熄。
  他冷静下来,自责不堪。以为早已放下,不再迷失,再次接触,依然会被她扰乱心神。
  浮生顾不得男女忌讳,握住她双臂,使劲将她推开。
  他站起身,脸上羞红褪尽,眼里也无方才那般惊慌,变作一湾没有波澜的静潭。
  ‘你不该对我这么做,也不该对任何男子这么做。’浮生用手比划着,她分明有家室,也并非土匪,为何还要对他做出这般放肆的举止。
  除了你的丈夫,这句他不知如何比划,只将话含在了口里。
  姽宁将身往后一靠,贴在石壁上,眼里的光色晦涩不明:“我的确不该对你这么做,所以你是要以佛门弟子的身份对我这行径放浪的女子游说吗?”
  “呵!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收起慈悲,大可不必为我劳心费神。”她闭上眼,“不送。”已是逐人的架势。
  浮生将她默然睇了睇,没再多话,转身离开山洞。
  *
  姽宁一宿没睁眼,却是一宿未眠。
  她能察觉浮生的气息,就在洞外,默默守了她一夜。直到天明,许是放下心来,他才动身离开。
  听见他脚步远去,姽宁掀开眼,哼了哼:“傻和尚。”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裳。
  这秋华寺庙...还是暂时远离吧,免得一个忍不住,当真要劫这和尚的色。
  怀苍的劫恐怕真的要被她给坏了。
  *
  却说浮生,几乎是狼狈的回到寺内,心绪远没有他面上呈现的那般平静。
  回到寺庙后,他与师兄们打个招呼,便将自己关入禅房,不曾饮水进食。
  师兄们担心他,时不时在门口询问他是否要出来吃些清粥,皆无回应。
  直到住持出面,说:“浮生需静心领悟佛法,悟出来是他的造化,悟不出,恐怕往后也就如此,再无长进。”
  师兄们听言,却才放心,只要住持心里有数,他们也无需操忧。
  辟谷十天,浮生离开禅房,师兄们也不知他究竟在悟什么,又是否悟出来了,只是隐约见他眼中几许清冷,话里淡然许多。
  ***
  时日一晃五年,浮生二十二。
  这五年里,浮生与师兄们听从师父吩咐,时不时下山去往四处村镇作法超度,积德行善。
  去年,浮生和师兄们路过百里镇的丰水江,那时江边闹鬼厉害。
  浮生修得一双明珠慧眼,看见了江边徘徊的冤魂,遂念诵佛经,为遇害的三位女子进行超度。
  冤魂也是鬼魂,本该由鬼差领入地府,但因冤魂怨气过重,需佛门弟子先超度,卸去身上的怨气,鬼差才好将其领走。否则魂魄的怨气会影响十殿判罚,最终误判下一世轮回。
  浮生为她们超度后,鬼差才出面将她们魂魄带走。
  但三位女子有冤要诉,便在走前将冤屈诉于浮生,并求他将遇害经过以笔写下,交于她们家人。
  浮生怜其悲苦,便应下这事。
  此事最终牵扯出两年前百里镇女子失踪的案件,衙门由此追溯,终是找到凶手。
  而后丰水江恢复平静,浮生也因此小有名气,连带着秋华寺也闻名远近。
  不久,甚至有大寺庙的方丈派弟子来秋华寺,邀请浮生去讲及超度之法,被住持婉拒。
  “浮生只是自小悟性高,怎能在大师面前僭越授法,还请转告贵寺方丈,择日我定派诸位弟子前去贵寺学法参经。”
  住持毕竟看得明也看得清,越是大寺庙,与官场接触越深。他只愿浮生凭这身本领多行善事,多多济世,不愿他淌入官场的浑水之中。
  却不想,有关浮生的传言远播千里,传到了都城。
  最终成了:秋水寺有位哑巴僧人,生得一双通天的慧眼和悟世的佛心,能见鬼神,能渡亡魂。
  令住持担忧的事,终究还是没逃过....
  ***
  近年来,自打好战的新帝上任,枫国开疆扩土不休,欲吞并东边的沽国,战事频繁。
  原先捷报频频,而今战败累累。
  领军的将领报:军营闹鬼,士兵多受梦魇困扰,身心俱疲。
  新帝请来一些道士去抓鬼,道长却是惊骇回道:“亡魂遍布沙场,抓都抓不完,若不尽快超度,恐会变成恶鬼,害及所有将士。”
  新帝即派大皇子去国内最负盛名的元成寺,请出穗严大师,并命其率领寺内六十位弟子,前去战场为死去的将士亡魂超度。
  穗严大师的确有超度亡魂的本领,但其弟子佛法并不如他精通,所以超度的速度远远不及战场死伤的速度。
  随着战场往沽国城内推进,许多无辜百姓也惨遭杀害,孤魂游鬼越来越多。
  穗严大师只好回去都城,劝新帝放下杀戮,莫再造孽。
  新帝逼迫大师回去战场,大师拒绝,并严声控诉其暴行,新帝一怒之下将大师杀害。
  而那些被迫押在军营的六十名弟子,并不知大师遇害,在新帝的威胁下,他们每日都穿梭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为亡魂超度。
  却不想,亡魂怨气冲天,恶鬼作孽。六十名佛门弟子心力交瘁,最终被恶鬼侵体,一一死去。
  新帝却不吸取教训,只对战事进展越发不满,大肆抓捕三百多名僧人,赶赴战场。
  ***
  这日,姽宁来到地府。
  她在芙蓉山待了许久,还是放不下,就找阎王问及浮生这些年的情况。
  阎王将浮生这几年四处超度的事与她说罢,谈及枫国,道:“秋华寺的住持和和尚也被官兵强行带走,但他们被带去了宫里。”
  姽宁不解:“怎么不是战场?”
  阎王道:“宫里也闹鬼,新帝夜夜噩梦缠身,他怀疑是死去的穗严大师在作祟,且听闻浮生有洞察鬼魂的能力,便将他们都抓去了。”
  姽宁听言,颇有微词:“为何你们不直接叫鬼差将新帝的魂魄勾走,他一死,战事结束,也天下太平,你们地府也省得鬼满为患。”
  阎王点了点案桌上的生死簿,道:“按照他的生死簿,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姽宁讥道:“你们地府跟天庭一个样,太死板。他早点死,就可挽救更多人的命。你们偏偏要依着这个生死簿,让他多活些时日,害死更多人。魂多了,你们勾不来,还得要和尚超度,不是没事找事吗?”
  阎王尴尬的扯了抹笑,六道轮回固有法则,自然不能随意插手。“若不按照规则,三界可就乱套了。”
  “规则是你们定的,你们有理。”姽宁不再费口舌,反正说不通。她想了想,就问:“假若我去把新帝杀了呢?”
  阎王摇头道:“纵然将他杀了,也还会有新的人填补。六道法则便是如此,维持生死平衡,也是维持世间阴阳平衡。”
  姽宁哼了哼,起身指着生死簿:“这簿子还不是你们写的吗?非得把坏人的命写那么长,还说什么阴阳平衡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
  姽宁训起话来毫不给情面,说罢,她迅速将生死簿拿起来,抱在胸前。
  阎王起身要夺,可他哪里敢从她胸口抢,又将手收回。
  “帝后……”阎王为难道。
  “你与我儿子不是兄弟吗?那就让让我这个老母亲吧。”姽宁拍拍胸口,道:“这生死簿我就看两眼,放心,我会依照上面的时间让新帝顺利死去。”
  说罢,她转身就跑,生怕他来抢。
  “我看完就还你!”余音回荡殿内。
  阎王哭笑不得,凤凰神帝的性子……这么随心所欲吗?
  ***
  凡间。
  姽宁来到王宫,正是深夜。
  她隐身左右寻找,不一会儿在新帝灯火通明的寝殿找到了浮生。
  他被连夜召来,正站在新帝的榻前。
  那新帝披头散发,一副没睡好的憔悴模样,指着浮生,吼道:“你不是能看见鬼吗?那鬼呢?快快把他超度走啊!他刚才又出现了!”
  浮生拿出竹条,再从僧袋内取出一盒沙盘,写下:‘王宫无鬼。’
  王宫有龙气,一般的鬼魂都不可靠近,而他确实也没看见这宫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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